藏》第 47 章 第 47 章

而那孕婦聽著眠棠流利的蠻語也是微微一愣,看著眠棠明艷的五,肯定不會是關外之人,可為何說本族語言說得這般流利?

可是來不及細想,又一陣難忍的宮陣痛來襲。那子一把就抓住了眠棠的手,仿若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不放。

眠棠也回握住了的手,地低聲安

也是命不該絕,神醫趙泉很快就來到了崔記藥鋪。

就像眠棠預料的那般,趙泉今日從金甲關折返,正好在鎮子口遇到了找尋他的暗衛,于是攔下車馬,說明況后很快便來到了藥鋪子里。

趙泉鉆研醫全憑天賦好,對于疑難雜癥很在行,可是婦科一類,因為腌臜,他侯爺的千金之軀也從來不看。

現在這婦人難產,他雖然猜測是胎兒頭位不正,可也不好去推搡孕婦的肚子,不然的話,毀了這子的清白,他豈不是要當孩兒現的爹爹?

眠棠看平日里不著調的趙神醫此時卻諸多忌諱,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也實在是夠了,于是終于打破不跟趙泉說話的避忌,直接了當地問道:“該怎麼做?你教給我,我來做!”

趙泉一看眠棠終于跟他說話了,卻顧不得欣喜,只讓上手去孕婦的肚子,看看那胎兒的頭此刻在何

眠棠,先是有些不清路數,就在這時孕婦肚子的胎兒倒是機靈,居然打嗝了,這下小腦袋倒是好辨認了。

只是那頭位當真愁人,胎兒的腦袋居然沖上。

趙泉生平第一次接生,就遇到這般棘手的事,要是無能為力,豈不是讓眠棠小娘子大失所

當下神醫倒是激起斗志,若不那位孕婦順利產子,怎麼能顯出他趙泉的本事?

當下對孕婦施以獨門的針,腳下用艾灸刺激,同時眠棠配以特殊的推拿手法,試著那胎兒調轉子。

如是折騰下來,眠棠累得手都沒有氣力了,那孕婦也是氣若游,終于好不容易撥轉的頭位。

接下來的事宜,便由李媽媽等手的老媽子接手了。

幸而那胎兒個頭不大,真正生產之后,反而很順利,只是那胎兒出來的時候,臍帶繞脖兒,臉兒都憋得青紫,若是再晚幾分就回天乏了。

待婆子們手忙腳地剪開臍帶時,趙泉也趕將孩兒倒轉,使勁拍打孩兒的屁,那小娃娃終于嗆了一口羊水后,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眠棠此時累得如同自己剛生完孩子一般,滿頭大汗地往椅子上一倒,喚著芳歇給倒杯熱水來喝。

那婦人因為剛生完孩兒,力消耗甚大,一時挪不得,更不能風,所以眠棠便讓在藥鋪里的廂房暫時安歇下來。

子此時臉上蒼白一片,還沒有恢復過來。可是綿的小嬰兒在側酣睡,此時雖然累極了,但臉上帶著欣的甜笑。

看眠棠進來看掙扎著起謝,那漢語說得也還算流暢,只是略微些口音而已。

眠棠遞給糖水臥蛋來吃,一邊詢問道:“不知夫人是哪里人,夫家又是誰?”

子此時也不好跟救命恩人瞞自己的異族份,更何況這位藥鋪老板娘會蠻語,更是讓平添了幾分信任與好

于是照實道:“我是關外古麗部落人,嫁給的是關的一個商賈,他長年在外不在家,所以……這次也無人照拂……”

說到這里時,的眼圈微微一紅,似乎有什麼難言的委屈,卻而不說,甚至強忍著眼淚,扭頭看向了自己襁褓里的孩兒。

眠棠倒是沒有再問。

一個外族子嫁,便意味著沒有父兄依靠。也不知道嫁的是個什麼樣的男子,竟然忍心撇下懷六甲的妻子,還沒有留下足夠的銀兩讓應對不時之需。

眠棠看到,帶來的生產包裹里,那包裹孩兒的小襁褓都是舊被子的改的。這子明明是頭胎,一般都會做新。可見都拮據得無力做包裹嬰孩的新襁褓。

可是這和漢語名字林思月的子,漢語很好,遣詞用句似乎是讀過書的樣子,那等子清麗模樣和舉做派都不像一般的關外游民,也不知嫁人前的日子過得怎麼樣。

不過林思月的那位老仆盛媽媽卻私下里跟李媽媽閑聊說了實家姑爺哪里是出去行商了?夫人分明是被夫家哄攆出來了!

原來這林思月所嫁的乃是附近天齊鎮的大戶胡家。當年那胡家的二爺去關外行商,結識了林思月。

爺的模樣也是長得好,清俊得跟個姑娘似的。一來二去,二人私定終,那林思月也不顧父親反對,就這麼毅然跟著二爺私奔來到關

然而這私投的子怎麼能得到夫家婆婆的認可?

胡家富甲一方,又不是娶不起媳婦的人家!所以胡家老夫人對林思月也是橫挑鼻子豎挑眼,死活不同意二兒子娶為正妻。

沒有辦法,林思月便擔了私奔門做妾的名分,那二爺胡璉說得好聽,說是等生下兒子再勸說母親回心轉意。

可是等到懷孕,邊關的戰事也發了,胡夫人借口有異族子在家,會惹了鄉里百姓的憤怒,更是會牽連家門。最后扔給二十兩銀子和一卷舊鋪蓋,就哄攆出家門了。

從頭到尾,那位曾經與林思月海誓山盟的胡爺都沒有頭過。

而盛媽媽是在胡家即將回鄉養老的仆人。那個二爺許是舊未了,給了些錢,請代為照顧即將生產的林思月。

盛媽媽心善,看那林娘子也太是可憐了。于是就應下了這差事。

初時幾個月,二爺還派人們錢,可是后來就不見二爺再派人來了,直到有一次,去米鋪子賒米,才知道,那二爺竟然已經娶了新婦!

盛媽媽不忍心丟下林娘子,便決定照顧生產外后,再告辭回鄉了。

只是以后這被男人丟棄的孤兒寡母,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柳眠棠沒想到原來這難產的異族子竟然是這般遭遇,實在有些讓人聽了氣憤。

但這路也是林娘子自己選擇的,事到如今,怨不得別人了。眠棠能做的只能是不要錢銀,管顧下這母子二人的吃喝,若是愿意回去尋找自己父親,再給些盤纏就是了。

不過林思月就顯得有些木訥。

雖然后來知道盛媽媽道破,可毫無愧之,更無棄婦的幽怨之。整日里只是微笑地看著懷里的孩兒,一日三餐頗為能吃,除了孩子,就是睡覺,仿若的夫君真的出遠門了一般。

而對眠棠這個救命恩人,林娘子也是淡淡的,雖然有道謝,卻并非激涕零,那不卑不的樣子,只如寄住在自己家里一般,很是心安理得。

林娘子這般,惹得碧草都看不過眼,私下里跟芳歇道:“到底是蠻人子,沒有半點的中原禮節,難怪他男人不要!”

這話被撥打算盤的眠棠聽了,微微皺眉,申斥碧草道:“怎麼子有了不足缺陷,男人就能心安理得地將趕出門去?這話男人說了倒無妨,你一個子這麼說,也難怪天下的男子看輕兒家了!”

碧草聽了,連忙低頭碾著草藥。

而眠棠,倒是真不在意那林娘子是否懷著結草銜環的報恩之心。救治了林娘子也不過舉手之勞罷了,原先也沒有打算別人對自己有所回報,自然也不會對那子有言語上的挑剔。

而趙泉救治下那孕婦后,并沒有急著離去。他那天救下了孕婦后,原本是想喝一盞茶便走的。

誰想到他正好坐在柜臺邊,隨手拿起了柜臺上的幾道“驅鬼邪符”,一問才知是柳娘子寫的藥方子。

那字……就算趙泉不忍苛責佳人,有心去夸,也有點下不去。等細細辨認,神醫趙泉簡直是驚了。

想他從專研學醫到今天,也不敢像柳娘子這般大手筆的下藥啊!

當下趙泉醫者仁心,實在是按捺不住了,便將柳眠棠過來,毫不客氣地訓斥了一通。

沒想到他說得不客氣,柳娘子居然聽得心悅誠服,很謙虛地向他請教藥方子。

趙泉在柳娘子這挫敗了許多的大男子之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一時間也想賣弄賣弄,于是盡心地教導了如何寫方子。

可是就算是同樣的病,病患的癥狀不同,下藥的劑量也不同,豈是三言兩語能代清楚的?

趙趙泉打樣板救治了一個腹積水的重癥患者后,仿佛一月之間,城中之人全病了一般,病患便源源不斷地涌上門來。

每當趙泉妙手仁心救治了個患者后,那柳娘子都是滿眼星星眼地看著他。

只讓趙泉幾次想要告辭回眞州的話在嚨里滾了滾便又咽了回去。就這麼高坐醫堂,診治那藥鋪外排的長長的病患。

眠棠原以為藥鋪子開了,便就此虧得本無歸了。沒想到,趙泉的來到,讓藥鋪終于見了回頭的利錢。

當崔行舟再次回到武寧關時,看到了本該走了幾日的趙泉居然還在時,不由得眉頭鎖了一下。

他立在街角,還沒等轉出就頓住了腳步,藥鋪子里的人尚且沒有發現他。

那趙泉換了一素凈的白袍,頭上戴著的是青布方巾,斯文瀟灑。遠遠看上去,他跟一旁同樣,卻纖腰嫵的柳娘子甚配,倒像原配的夫妻一般。

有個沒有眼的大娘,切脈抓藥后,還大嗓門地跟眠棠道謝道:“掌柜娘子,你相公的醫真是高超,我們方圓百里的百姓,可是打心眼里謝你們夫妻二人呢!”

聽了這話,趙泉樂得是眉開眼笑,大聲地說:“應該的,應該的!”倒把柳娘子急急辯解的聲音給下去了。

崔行舟立在一旁聽得分明,渾凝聚著西北寒霜,當下揮手來范虎:“趙侯爺還在的消息為何不稟報給我?”

范虎小心翼翼地老實回道:“王爺前些日子囑咐過卑職,若非必要,萬萬不可離開柳娘子半步,務必要維護周全……那趙侯爺并非歹人,是以卑職就沒有稟報……”

崔行舟目冰冷地看了看耿直又沒心眼的部下,覺得待戰事結束后,這一批的暗衛應該從頭到腳地換人了。

但凡明眼的,都應該知道,趙侯爺之于柳娘子,其危險猛于虎也!

可偏偏這幾個暗衛還拿了侯爺當自己人看待。

既然這樣,回眞州時,他們幾位就去侯爺的府上當差去吧!

他懶得再看趙泉裝人相公的得意勁兒,大步流星走了過去。

眠棠正忙著抓藥,一看夫君帶著斗笠歸來,登時一臉的喜里喚著相公,急急迎了出來。

趙泉正著與柳娘子一同經營藥鋪子的快樂,頗有些樂不思蜀,沒想到崔行舟不好好待在金甲關,又回來了。侯爺登時拉長了臉。

崔行舟倒是溫和地跟好友打了聲招呼,問:“趙兄怎麼還沒回轉?”

趙泉如今也想通了,就算柳娘子現在極了崔行舟,卻是名不正言不順,現在連個妾都算不得,跟崔行舟是哪門子的正經夫妻?

他的短板就是與柳眠棠相識在后,被崔行舟占了些許先機而已。如果像在武寧關這般日日相,他們日久必定生

到時候柳娘子真是誰,還說不定呢!

所以聽崔行舟問起,他倒是有冠冕堂皇的話講:“邊關戰事如火如荼,郎中們都跑個,留下的窮苦百姓缺醫藥,我怎麼能忍心撇下百姓們,自己回轉江南太平之地?”

崔行舟聽了這話,繼續微笑道:“趙兄有這等拳拳民之心,極好……正好新收復的鄉鎮短缺良醫,不如我在那給趙兄再買兩間藥鋪,讓趙兄的醫盡其所能,發揮恰當,你看如何?”

那些村鎮雖然收復,可是隨時有蠻兵卷土重來的危險,崔行舟要在那里給他買店鋪,按的是什麼心?

趙泉聞言,怒瞪崔行舟,正要開口,卻見眠棠笑著走過來。趙侯爺立刻和一臉正氣道:“九爺想得甚好,只是武寧關這里有幾個要的病患,需要持續調理,我若是走了,他們的命堪憂,為醫者怎可做這樣半途而廢之事?”

眠棠在一旁聽了,不由得贊許地點了點頭。

那日被趙泉斥責了一通,對于“醫”一道有了更深的悟,實在不是這個外行能夠隨便染指的。

而趙泉這次來了武寧關后,不再怪話連篇,一心為民解憂,實在是借了百姓的燃眉之急。

起初柳眠棠想到夫君的醋意,并不想讓趙先生留下來。可是就像趙先生所言,有幾個要的病患真是離不得他,若是趕他走了,豈不是要了那幾位病患的命?

眠棠平日并不跟趙泉私下接,為了避嫌,還特意在鎮子里另外給趙泉租了個宅子。待戰事稍緩,尋了靠譜的郎中后,自可酬謝了趙先生,趕在夫君回來之前,請他返家了。

哪想到夫君這麼快就又來探親,正好跟趙先生在了一。這不由得讓眠棠有些心緒氣短,想著該怎麼跟夫君解釋。

不過夫君有風度,見了趙先生便談笑風生,說著憂國憂民之

一對好友推心置腹的樣子,也讓眠棠半懸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

但是回轉回屋宅時,崔行舟卻繃著臉問,別人誤會跟趙泉是夫妻,為何不解釋?

其實眠棠很看夫君吃醋的樣子,平日清清冷冷的男子,兇看著時,真是平添男兒的朗之氣呢!

于是眠棠只將兩條細白的腕子掛在崔行舟的脖子上嗤嗤笑:“夫君跟趙先生談笑時,怎麼不說這事?卻只拿來兇我,難不你也是朋友如手足,人如服的漢子?”

崔行舟覺得這嘻皮笑臉的樣子,當真如街頭溜子,圓無賴得很,而且說的都是些什麼怪話?定然是被趙泉那廝給帶壞了呢。

王徹底沉下臉,若是了解他的人見了,一準嚇得跪地不起。

可是眠棠卻著他繃的臉頰道:“好不容易回來,別這般不高興,我還有許多話要說給你聽呢……對了,夫君,你可知道,我為何會說蠻語?”

崔行舟聞言,微微一愣,然后問道:“你是怎麼發現自己會說蠻語的?”

于是眠棠便將救助了那位被夫家趕出家門的林娘子的事,說給了崔九聽。

崔行舟聽聞了這話,淡淡道:“我也不知你為何會說,許是子瑜公子教給你的……”

這真是屋偏逢連夜雨,眠棠剛剛放好了趙先生的醋壇子,轉的功夫又打翻了子瑜公子的陳年老醋。

眠棠覺得從靈泉鎮走來的一路,都沒有此時的艱辛。

一時也有些自暴自棄,不由得松開了手腕子,懊喪地捶著自己的頭道:“我以前究竟是怎麼了?又是跟他學下棋,又是學蠻語……難不他是學的夫子,我跟著他學師不?我真是……半點都記不起了……”

崔行舟看打得甚重,立刻一把握住了的手腕子:“記不起便記不起,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眠棠不再捶打,只綿地偎依在崔行舟的懷里,低低道:“我以前從來沒想過被夫家休棄的子會是怎樣。可是看了林娘子才知,竟是那般可憐。夫君,你以后會不會翻臉無,全忘了我的好,將我哄攆出家門?”

崔行舟長嘆一聲,他竟是忘了柳眠棠先前的遭遇,不正是被陸文那賊子玩弄厭棄了,便扔甩江水里的嗎?

若是比較凄慘,其實比那個異族子更加可憐。

可他還拿子瑜的事搪塞,豈不是要變著法兒勾起痛苦的回憶?

想到這,崔行舟再也繃不臉,將一把抱起道:“你才說我回來一次不容易,怎麼卻自己先不高興了起來?你既然會說蠻語,真是不錯,日后陣前俘虜審問犯人了通譯的人,正好用你來頂……”

崔行舟材高大,臂彎里穩健厚實,躺靠其上,是很安全厚實的覺。

嗅聞著崔行舟上類似檀香的氣息,眠棠的心安穩下來——畢竟的夫君并非胡家二公子那種沒有擔當之輩,騙著清白的姑娘門做妾,與他是有過婚帖的夫妻,那般胡思想,真是杞人憂天啊!

于是當下便笑嘻嘻的說了出來。可是崔行舟卻笑意減淡道:“……做妾,也沒有什麼不好。比如那位姑娘,原本就該清楚,自己異族的份,怎麼可能為關大戶的正妻?只是的那個男人是個沒擔當的,不然的話,就算是妾,也該到妥當的照顧。在富足的人家里過活,總好過塞外風餐宿的游牧生活。”

眠棠覺得這時做爺兒才會說的話,微微睜大眼睛道:“好好的正妻不做,干嘛要與人為妾?若是我,寧做首也不做牛尾!”

崔行舟的笑意更淡,直直看著,頓了一下才問:“若是我要納你,你可愿意?”

眠棠卻當夫君在開玩笑,只看了看夫君俊的臉兒,摟住親了一口道:“夫君這般的,若是不能夫妻,便水一場,先占了男兒再說,待得以后厭,便各奔東西!”

那說話是的腔調,倒是像極了占山的大王,勾欄里的浪子!

崔行舟也是被逗笑了,只用手扶住了的頭,熱切地香吻了一場,然后微微抬頭,目略帶兇狠地看著道:“睡了我再想走,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眠棠才不想走,可是夫君正經的妻子,自然要天長地久一輩子,只用長指玩弄著他的長腰帶,聲音道:“還沒給夫君生兒子,我才不走呢……”

那等子的,真是讓人不得。崔行舟的目深沉,差一點就喪失了自制力,只低低對道:“等戰事結束,回轉了眞州,我讓你生個夠!”

不過淮王綿延子嗣的心愿,一時也不能達

因為金甲關的初次大捷,算是沉重打擊了蠻兵的囂張氣焰。當初邊陲的失地雖然并未盡數收回。可是敵我雙方也不再是以前那種大軍境之勢。

一時間,邊陲百姓不再人人自危,顯出一派和樂安詳的氣氛。只是崔行舟得到抱,蠻兵并非打了退堂鼓,只不過如惡狼圍食,伺機而罷了。

蠻人新任的單于阿古扇從來就不知怠足,豈會就此善罷甘休?

說起來,這位阿骨扇真是天生的狼種。

他原本是老單于的義子,卻弒殺了自己名義上的兄長,腥奪位,其實在蠻人的部落里并不得人心。

攻打大燕,當時也并非蠻人部落人人都同意。奈何阿古扇手段腥,一時威懾總部落,只能跟著他行事罷了。

不過阿骨扇卻認為自己乃是蠻人部落的救星。

被他所殺的兄長并無兒子,只有一個兒,如今不知下落。所以就算他的兄長不死,難不還能讓個人繼承王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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