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第二天去了楚善文公司。

楚善文開了家建筑公司，在和母親結婚時，他還是個小小的包工頭，后來也不知怎麼得了個機會，有人給他投錢，他才開了這家公司。

不過公司剛立不久他就和母親離婚，對這家公司一點好都沒有。

有時想，要是父親沒有開公司，也許父母就不會離婚了。

“云朵。”眼看前面不遠就是楚善文的公司，后有人的名字。

云朵轉頭，見楚明月穿著校服，站在后不遠的地方。

“你來找父親嗎？”楚明月輕咬著，眼珠來回的轉。

“你有事？”云朵語氣冷淡。

“我們能單獨說幾句話嗎？”楚明月指了指路邊一條不起眼的胡同，“我知道一個，是關于你的。”

云朵站著沒。

楚明月以為是擔心安全問題，“你放心，里面沒別人，就我們兩個。”

說著先進了胡同。

云朵遲疑片刻，也走了進去。

胡同很窄，只能并肩通過兩人，無法照到這里，有些冷。

楚明月靠墻站著，上穿著高中校服，外套敞開著，有些像不良的小太妹。

“你想說什麼？”云朵平靜地著眼前同父異母的妹妹，眼底著清澈。

楚明月著的眼睛，想起平時總是在人前低著頭，以至于和母親都認為傻里傻氣，不懂事。

現在被這麼一雙清澈的眼睛注視著，讓莫名有些心虛。

“我告訴你個，紫檀木那件事你放過我。”楚明月開口道，“我知道你恨我，弄壞檀香木的事就算我不對，以后你離我家人遠一點，我也絕不會再去招惹你。”

“我不恨你。”云朵雙輕啟。

楚明月愣住。

云朵怎麼會不恨們？們對從來都沒過好臉，的母親更是從沒當是自家人，云朵竟然不恨？

然而當聽云朵把后面的話說完，臉上剎那間失了。

云朵：“我不恨你，也不恨周玲，因為你們跟我無關。”

是啊，也從來沒當們是的家人，從沒放在心上，又怎麼會在意呢。

不過楚明月還是被這樣的云朵驚到。

明明只比自己大兩歲，可的穩沉與淡定卻遠超數倍，覺得，就算自己到了20歲，也不可能有云朵現在的定力。

楚明月默默吞咽一口唾，“你其實并不是我爸的兒。”

“有證據嗎？”云朵心臟猛地，并不相信楚明月說的話，但突然間聽到這種言論還是讓心不安。

“我是聽我爸對我媽親口說的，他們背著我。”楚明月抿著，“不然你覺得親生父親會有不喜歡自己孩子的嗎？”

這句話就像一只無形的手，在云朵的肚子上，猛地來了一拳。

覺得呼吸不暢，肚子悶疼悶疼的。

微微蹙眉，讓自己盡快恢復鎮定，“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楚明月嘲諷的笑，“如果換你，被一個野孩子搶了父親，你會開心？”

“我知道了。”云朵轉，胡同口走去。

“喂，你去哪？”楚明月詫異的問。

“去見父親。”

楚明月急了，“你就算當面質問他，他也不會告訴你，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

云朵腳步不停。

是不是父親的親生兒，還需要父親親口告訴，才肯相信。

“對了，我記得父親還說過，你的眼睛長的一點也不像他，有點奇怪。”楚明月后面的這句話讓云朵一滯。

想起外公還活著時，曾不止一次的私下告誡：“千萬不能當著外人的面近距離直視對方，你的眸子由基因變異的關系呈現琥珀，要是被你父親發現了，他說不定會誤會。”

當年還小，不明白外公所說的“誤會”是什麼，現在回想起來，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如果楚明月說的話是真的，楚善文應該早就發現了眸子里的琥珀。

他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是在母親去世后還是在父母離婚前？

曾問過母親為什麼要跟父親離婚，母親從沒有回答過，用雙手捧著的臉，溫的凝視著的眼睛。

云朵抬手捂住自己的一只眼睛。

說不定……就是因為眼睛的異常，才導致父母離婚。

父親覺得不是他親生兒！

聽見楚明月在后喊的名字，但沒法回應，兩耳嗡嗡作響，頭疼裂。

楚明月發出尖，把云朵從恍惚中喚醒。

云朵停下腳步。

前方胡同口站著五個小混混打扮的年，頭發挑染的千奇百怪，他們堵住了們的去路。

楚明月嚇壞了，躲到云朵后，“……他們想干什麼？”

“他們不是你找來的？”云朵問。

楚明月都快嚇哭了，“真不是我，我要是找人的話怎麼會把自己也堵在里面。”

云朵點了點頭，“說的有道理。”

“要不我們報警吧。”楚明月拿出手機。

突然對面丟過來個空酒瓶，差點打到楚明月的頭。

楚明月驚呼一聲，手機掉在了地上。

五個小混混不懷好意的獰笑著走近。

“識相的就把上的錢拿出來。”帶頭的是個材高大的黃，手里拎著個空酒瓶子，渾散發著酒氣。

“我還是學生，沒錢。”楚明月哆嗦著到云朵后。

“沒錢的話手機也行，對了，還有首飾。”黃盯著云朵的手，的手上戴著卓景龍送給的戒指。

大顆的鉆石，就像霓虹燈那麼顯眼，仿佛在說：我最值錢！最值錢！

“你快把戒指給他們。”楚明月催促著。

云朵環視五人，兩微微分開，擺出防的駕駛。

“哎呦喝，還想跟咱們手！”小混混們哄笑著。

“把東西給他們吧。”楚明月小聲勸道，“好漢不吃前眼虧。”

黃指揮邊同伴，“把的戒指和手機都拿過來。”

云朵摘下戒指，將它戴到中指上，然后試著握了握拳。

五個小混混哈哈大笑，“你真以為那個東西能當武？”

為首黃將酒瓶砸在墻上，玻璃碎屑飛濺，崩的到都是。

他握著剩下的半截酒瓶，將鋒利的玻璃對準云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