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杜學銘上班去了，孫書楠在一樓大廳里制作的面塑作品。

時不時停下來發呆。

馮伯注意到在走神，有些擔心。

“馮伯，我下午要出去一趟，晚上可能不回來吃飯了。”孫書楠突然放下手里的面團，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你要去哪？”

“我……就出去走走。”孫書楠吞吞吐吐，“我先上樓換服了。”

收拾起還沒做完的面塑作品，上樓換服了。

馮伯悄悄給杜學銘去了個電話，和他說了孫書楠準備出去的事。

傍晚時分，孫書楠回到家中。

孫亞鳴不在家，只有孫東輝和曹丹在。

“你總算是舍得回來了。”曹丹冷著臉。

孫東輝表嚴肅，“你最近一直住在杜家？”

“是……”

“今晚你就不要回去了，自己有家不回，著臉住在別的男人家里，你不怕丟臉，我和你媽可是丟不起這個人。”

孫書楠垂眸不吭聲。

曹丹進話來，“我們才是一家人，我都是為你好……你爺爺不在了，以后總要有人照顧你才行，我看杜凱那小伙不錯的，長得帥氣，家里還有錢，你嫁給他準沒錯。”

“他不會娶我的。”孫書楠淡淡道，“他有更好的選擇，為什麼會選我娶我？”

“他想娶誰？”曹丹瞪圓了眼睛。

“報紙上沒寫嗎？”

曹丹和孫東輝面面相覷。

他們只關心孫書楠和杜凱的事，其他的他們都沒注意。

孫東輝扯過報紙，看完后愣住，“他要娶梅莉？”

孫書楠聲音平靜，“爸，媽，你們覺得我能比得過梅莉？”

“你雖然傻了點，但是長得還不錯。”孫東輝口而出。

孫書楠心如刀割。

有父親這麼說自己兒的嗎？

再說，真的傻嗎？還不都是你們出來的。

三人一起吃了一頓晚飯，飯桌上孫書楠一聲不吭，聽著孫東輝和曹丹番勸選擇杜凱。

“杜凱小伙子很不錯，你要是錯過了會后悔的。”

“他現在是盛世大酒店餐飲部副經理，盛世大酒店就是杜家的產業，早晚也要他繼承，你跟了他以后就是。”

“杜凱不可能跟梅莉在一塊，應城人誰不知道梅莉喜歡的是杜學銘？”

“杜學銘真的是杜老爺子派去接你的嗎？杜老爺子都和你說了什麼？”

孫書楠“咚”地放下碗筷。

孫東輝和曹丹齊齊看向。

“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孫書楠站起。

“你等一下。”孫東輝見兒要走，連忙放下筷子追上去，“你要去哪？”

“我要回去了。”

“你不能走。”孫東輝攔住，“你到底要不要臉？自己有家不住為什麼非要去別人家待著？”

孫書楠紅著眼眶，“爸，你真的是為了我好才讓我嫁給杜凱的嗎？”

“那當然。”

“那讓杜凱帶我去醫院檢查的事，你知道嗎？”

孫東輝頓了一下，眼神飄忽，“這也是為了你好，從小你就……不聰明，他安排了認識的醫生為你檢查，省得再出什麼問題。”

孫書楠氣得手在發抖，“爸，你覺得我傻嗎？”

孫東輝不敢正視，“現在……現在還好吧，但是誰能說得準呢，你不要小孩子脾氣，聽到去醫院就排斥，等明天我和杜凱約一下，我親自帶你去醫院。”

“如果我不想去呢？”

孫東輝沉下臉，“你能不能懂點事，我跟你媽這麼折騰不都是為了你嘛。”

“真要是為了我，你們就把那個酒吧改回去！”

孫東輝皺眉，“說你傻你還不承認，你爺爺原來那個面塑工作室本不掙錢，每個月還要往里搭不錢，改酒吧后總算是有了收。”

“可是爺爺當年把它給你時，你答應過爺爺，不轉讓，不做其他經營。”

孫東輝滿不在乎，“你爺爺那是老糊涂了，哎，當初就不應該讓他帶著你，老糊涂帶大了你……一對死腦筋。”

“爺爺才不糊涂！”孫書楠眼淚差點落下來。

爺爺心里明白著呢。

沒有爺爺，就沒有現在的。

是爺爺給了一個家。

孫東輝不耐煩道，“行了，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你爺爺人已經不在了，改酒吧他也不知道。”

他強行把孫書楠推進屋里，并鎖了門。

“爸，你開門啊！”孫書楠砸著房門。

孫東輝站在門外，對兒在門里的哀求毫不為所。

“門鎖上了？”曹丹湊過來小聲問。

“鎖了，這回絕對不能再讓跑了。”

“你放心吧，窗戶我都提前鎖死了。”曹丹嗤嗤地笑，“我這就去給杜凱打電話，安排明天送去醫院。”

屋里，孫書楠隔著房門，聽著外面父親和曹丹說話的聲音，心里疼得不行。

“爺爺，你說人為什麼這麼壞呢？”喃喃自語，“是不是我把他們想要的東西給了他們，他們就能放過我？”

沒有人能給答案。

孫書楠背靠門板坐在地上，兩條胳膊抱著膝蓋。

不再砸門，而是安安靜靜地坐著，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曹丹給杜凱去了電話。

杜凱在電話里吞吞吐吐，“我和孫書楠的事都上報了，要是被我爺爺知道了不太好。”

曹丹急了，“你不想要手里的份了？”

杜凱很想要孫書楠手里的份，但他知道孫書楠現在被杜學銘護著，他必須在孫書楠和梅莉之間做出選擇。

貪多嚼不爛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于是他口頭答應了曹丹，轉頭卻打電話給了杜學銘，“杜學銘，我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關系到孫書楠……你想不想和我換條件？”

“說。”杜學銘回答得簡短有力。

杜凱得意道，“你還沒發現吧，孫書楠不見了，你要是想知道現在在哪，你得答應我，明天跟我一塊去老宅，讓我爺爺同意我和梅家的親事。”

電話另一端的杜學銘沉默了一會，“不必了，我知道在哪。”

杜凱呆住，“你怎麼知道？”

“我現在就在家樓下。”

杜凱：“……”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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