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卻是趙新蕊自己放了鴿子，接到汪韌電話的時候，祁時竟然松了口氣。

趙新蕊一定對銷售部有什麼誤解，以為可以每天高高興興出去見客戶，輕輕松松就把錢給賺了。

但絕大多數時候，銷售部的人不在公司做合同，就是在酒局應酬談合同。

天底下怎麼可能會有舒舒服服就把錢給賺了的差事？

不過每個人選擇不一樣，趙新蕊已經是個年人，既然選擇了踏進銷售部，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而祁時眼下已經沒有多余的力去管的事了。

“你是我的眼”項目從頭到尾都是祁時在跟進，五年前，是憑借一份詳盡的策劃案，剛畢業就進了公司。

那時候公司還是老董事長在理日常事務，他一下被這個策劃案給擊中，幾乎沒花多時間就決定了要推行。

于是祁時以應屆畢業生的份進公司，這五年來從一個實習生慢慢索，終于坐上了研發部總監的位置，“你是我的眼”項目也終于有了突破的進展。

五年時間，足夠一個人長了。

祁時不再是當初剛進公司的黃丫頭，什麼都不懂就敢拿著方案去堵老董事長。

可惜之后不到一年的時間里，老董事長發病，之后就把公司事務給了他的外孫，也就是現在的ceo徐一諾來打理。

方博達也就是那時候開始上位的。

他和徐一諾是大學同學，算是徐一諾接手公司之后，唯一的“自己人”。

現在方博達同時管理幾個部門，如果沒有他的同意，車間那邊不可能有膽子做這麼大的手腳。

祁時有些犯難，要破這一局，顯然不是那麼輕松的事。

前段時間一直熬夜加班，現在突然閑下來，作息出于慣還是到了晚上都睡不著。

同一時間，尹一景還坐在書房的辦公桌前。

“沈蕾的事，你打算怎麼理？”

“已經查到了，前臺趙新蕊早就和那位彭太太有來往，彭太太本也不是想要挽回先生，就是為了抓到出軌證據，離婚時對方為過錯方，能分到不家產。”

“也就是說，這個趙新蕊兩頭被利用，卻還沾沾自喜，自以為是。”

“莫妮卡早先承諾過的事，最近已經在兌現。”

“這樣的人，進了銷售部，沒幾天就會被吃了。”

“但現在銷售部的水已經夠渾濁，狼多，現在進去個新人，也不算是壞事。”

“莫妮卡顯然也是這樣想的。”

沈蕾這個人，不算什麼正人君子，為了簽單，有時候也會做一些打邊球的事，但畢竟不算太出格，而且有本事維持住銷售部的平衡，有在的時候，尹一景從不需要為這些小事心。

而徐一諾和尹一景的格不同，哪怕沈蕾做得再出格一些，只要能為公司盈利，他也能做到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一把好刀，什麼時候見并不重要，關鍵是能割到，就是它的本事。

這次理沈蕾，也是因為事被捅到了明面上，再不表態，公司形象都要跟著損。

也正因為如此，徐一諾并沒有提前做好充足的準備，去更合適的人取代沈蕾。

莫妮卡也因此才有機會撿。

“趙新蕊已經調去了銷售部，按照公司規定，有三個月的試用期，如果試用期沒有通過，想回行政部，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莫妮卡新上任，吃相有些難看，沈蕾留下的大客戶，全攢在自己手里，底下人肯定心里不服，這時候再調進來一個毫無能力的‘心腹’，大家的怨氣只會沖著這個‘心腹’去，再故作大方分幾個大客戶給這個趙新蕊，事了，實習生沒有簽單資格，功勞是的，事沒，就是實習生辦事不力，也不會讓有什麼損失，我看這個莫妮卡能力一般，小作倒是很練。”

“哥，你還真是神機妙算，”徐一諾替他倒了杯水，然后直接靠坐在桌邊，“莫妮卡把聯眾的單給了趙新蕊，趙新蕊今天第一天去銷售部報道，就在眾人面前出了個頭。”

出頭的椽子是要先爛的，但趙新蕊現在本想不到這上頭去，還在為自己剛來就拿了個大客戶而沾沾自喜。

“如果我沒猜錯，給彭太太出主意，讓去找趙新蕊的，就是莫妮卡，”徐一諾還在繼續說，“這個趙新蕊有些小心機，現在還沒反應過來，但一旦反應過來，恐怕也不會任人。”

“所以莫妮卡一定還有后招。”

尹一景說完這句之后，“看”向徐一諾的方向：“這件事你也算是長了教訓，說說看，錯在哪里。”

“哥……”

“現在不是小時候，也不是你踩泥坑把自己弄得滿泥，跟我撒個就能過去的事，”尹一景冷靜地說，“爺爺不好，我的況也越來越糟糕，公司的事遲早要你全權接管，你必須快速長起來。”

“好吧，”徐一諾無奈地攤攤手，“最初我不該放任沈蕾打邊球。”

“沈蕾的問題不算問題，能在銷售部張牙舞爪，有的資本，雖然手里的大客戶屬于公司，不可能帶走，但在一天，銷售部就一天不會，像莫妮卡那樣的角，永遠不可能上位。”

“那……”徐一諾想了想，“我不該事先毫無準備，任由莫妮卡得逞上位？”

“沈蕾這時候走，無論是誰取代，銷售部都難免要陷一場混中，不是誰上任立刻就能服眾，莫妮卡雖然無德無能，但惹出來的事，自己先把爛攤子收拾了，再干干凈凈給接替者，是該做的。”

這麼說來，銷售部主管的位置最終誰去坐，尹一景早就心里有數了。

徐一諾想來想去，實在是想不出來自己還做錯了什麼。

“請尹總明示。”

尹一景在這樣的夜晚，早已和失明沒什麼兩樣，他不想去看你的時候，目能隨時落在任何地方，可照樣不會耽誤給你帶來迫。

他的語氣不像是在提點，更像是在敲打。

“自己想，我再給你兩天時間，等我來教，就不是這麼簡單能過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