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褚教授了。更早一點，二月中旬我也發過這篇論文的大綱給褚教授。所以——”唐施看著他，“我並沒有抄襲您的論文，整篇論文的觀點都是我一個人獨立提出的。”

卡斯震驚的看著，“不可能！”

“這是事實。”有證，也有人證。

“但我的論文也是我獨立完的，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卡斯歇斯底裏起來，“我不會抄襲你，你在侮辱我的人格！”

“您拿出證據來。”唐施經過這些天，剛上臺的時候還很張，現在越來越平靜。

“有很多證據。卡斯盯著，“我的諸多想法都和家師討論過，褚大教授和家師同屬一門，皆為秦老弟子，或許二人在談時說過這個話題，褚教授又恰巧和您講過……”

“尤科塞爾先生。”唐施頭一次打斷人的話，“這不是證據。您所說的這一切，都是猜想。您要是這麽想，我是否也可以認為，您在某種況下看到了我發給褚教授的郵件，從而寫了這篇論文？”

“你胡說！”

“您也在胡說。”唐施看著他。

“我的論文是我自己寫的！我沒有抄襲你！”

“但現在的時間證據是，我比您更早。”

卡斯摔門而去。

下午的時候，祁白嚴和唐施呆在一起，卡斯私下裏來找唐施。

“好吧，我同意寫否定聲明，願意和你共同有相關論點的使用闡釋權。”

唐施看向祁白嚴，祁白嚴看著他，“可我們不願意。”

“白？！”

“唐老師有比你更早的時間證據，我們要指認你抄襲。”

“可我沒有抄襲！”

“拿出證據。”祁白嚴不多說，“我們隻看證據。”

卡斯再次摔門而去。

唐施蹭過去，小聲道：“……卡斯或許並沒有抄襲，我也隻想摘掉‘抄襲’這頂帽子，能寫否定聲明已經很好了。”

“我知道。”

唐施看著他。

祁白嚴卻並不說了。唐施想不到的，他想就好。

“今日天氣不錯，我們去風花雪月喝茶？”

“嗯？”話題轉得也太快了點兒。

祁白嚴笑著看，“去嗎？”

“……嗯。”唐施臉又紅了。

兩個人穿過校園去取車，正是上課時間，整座校園安靜得很，兩個人慢慢地走，銀杏葉子踩得稀碎。

在等祁白嚴開車出來的兩三分鍾裏，唐施有些不確定的想：兩個人去喝茶，是不是就算約會了？

又不忐忑，一張桌子那麽近的距離，就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該說什麽好？平常就不臉紅，今天怕是要一紅到底了。

唐施，你可爭點兒氣！在心裏小聲道。

兩個人到了那裏，茶館老板似是和祁白嚴很了，徑自將兩人引向二樓，對祁白嚴道：“好久沒來，今天一來就給我大驚喜。”眼神瞟向唐施。

祁白嚴不否認，“這陣子事多，實在沒時間喝茶。”

“忙著？”

祁白嚴倒是鎮定，一邊的唐施卻一下子紅了臉。

兩個人坐下。

唐施燥得不行，祁白嚴見了，道：“您別看，小姑娘害。”

老板便不看，盯著祁白嚴笑道：“小姑娘害，那就看你，你可害？”

祁白嚴眼神閃了一下，沒說話。

老板哈哈大笑，有趣，有趣。祁白嚴也有這一麵。

笑夠了問道：“還是來普洱？”

祁白嚴搖搖頭，將茶單給唐施，“你看看。”

唐施不是很懂各類茶的區別，看著也就名字不同，將茶單放下，對祁白嚴道：“祁先生點吧，我都可以。”

“那就昆侖雪，加一碟冬。”

唐施一聽就知道祁白嚴在將就，忙道：“要不還是普洱吧？”

“不了。”祁白嚴向老板示意，老板出去了，他看著，“普洱對你來說苦了些。”唐施不有苦味的東西，祁白嚴早就瞧出來了。

茶端上來，祁白嚴倒好，放涼一陣，在其中一杯裏放了兩勺蜂，遞給唐施。唐施忍不住一直看他，邊喝茶邊看他。

竟然在和祁白嚴約會。

心飄的，落不到實。

定力再好的一個人，也不住唐施清澈亮的眼睛一直盯著看，偏偏祁白嚴一看過去，小姑娘就快速地移開，認認真真喝茶。

祁白嚴實在不知道自己這張老臉有什麽可看，但又對唐施慕的眼神用得很。

兩個人竟這樣靜了有一盞茶的功夫。

唐施突然想起祁白嚴的佛經翻譯工作，問道：“第一本翻譯要出了嗎？”

“嗯。”祁白嚴道，“已經在設計排版，年底該能出的。”

唐施很高興，“那剩下的呢？”

“在準備。”定定看著唐施，“還是要找一個協助教師。”

唐施心重重跳了一下，小聲道：“我可以嗎？”

“嗯，可以。”祁白嚴不自覺放輕了聲音，“你能來再好不過。”

唐施高興的笑。

唐施在祁白嚴麵前笑得，放不開，常常害，所以每次看唐施笑，祁白嚴都有被小箭中的覺。這種覺陌生卻不壞。

祁白嚴看著，問道：“喜歡什麽？”

“嗯？”唐施不明所以。

“想讓你高興。”

唐施紅臉，“已經很高興了。”

“想讓你更高興。”高興得可以笑起來那種。

唐施見祁白嚴認真看著自己，知道非得說什麽不可，想了想道：“元曲孤本。”

祁白嚴點頭，“還有呢？”

“花。”孩子很有不花的。唐施問祁白嚴：“祁先生喜歡什麽？”

祁白嚴喝了一口茶，默默看著。

唐施切切看回去，等著回答，心裏想著不管他回答什麽，盡自己所能一定送給他。

祁白嚴有些不住了，到口的話被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神看著一看就沒了，心裏隻剩下一個字——“你。”

誤國。祁白嚴心一歎，枉你學了半輩子佛。

唐施不出意外紅了臉，小聲而無力，“作弊呀。”

祁先生真的沒談過嗎？要被灰了。

第二七章浮生半日閑，君卿醉秋煙

唐施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單方麵總被祁白嚴，大著膽子道：“你不要我。”

“什麽是‘’？”

“就是‘撥’的意思，勾引人。”

祁白嚴笑了，“怎麽就是勾引了？”

唐施被祁白嚴笑得一呆，道：“你笑就是人。”

祁白嚴看著，“你笑也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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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唐施不了地臉，小聲道：“祁先生，我們講佛吧，靜一靜。”

祁白嚴偏頭看，“沒有用。”

唐施疑地看著他。

“我試過了。”

唐施快要暈過去了，天呀，誰來給降降溫。

祁白嚴心愉悅得很，笑著道：“為何總這麽容易臉紅？”

“因為你總我。”唐施小聲嘀咕。

祁白嚴自是聽到了，道：“我說的話都是出自真心。”

“知道啦知道啦。”唐施紅著臉，不想他再說。

“如果一定要說在人，那我該是出自真心的在你。”

唐施氣鼓鼓，瞪著人的目水而：“祁老師你得寸進尺。”

祁白嚴驚訝：“這個都算得寸進尺？”

“算。”唐施控訴他，“一切表達喜歡的意思都不許說。”

祁白嚴目深深看著，“可是不行。”

唐施心噗通噗通跳，閉眼——這個陌生的祁白嚴！

祁白嚴笑笑：“這個才是‘’？”

唐施不想和他講話了。

等唐施過了好一會兒才把目調回到祁白嚴上時，發現祁白嚴竟一直看著，臉又是一紅，小聲道：“不許看。”

“你不看我，我就不看你。”

唐施瞥過目，盯著水中沉浮的雪看，看了一會兒瞟了一眼，發現祁白嚴還是在看，“不是說不看了嗎？”

祁白嚴笑，“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在看你？你看了我，自然我也能看你。”

說不贏他。

唐施拿過茶單，立起來把自己擋住。靜一靜，祁白嚴的目好人，真的會燃起來的。

半晌，一隻手到的，拿茶單的手張地，茶單啪嗒一聲掉回桌上。

兩個人四目相對。

茶房裏一瞬間充滿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

祁白嚴的目有些深沉，唐施的手指扣著杯沿，像是要把它握碎了。

餘裏看見祁白嚴起走過來了，唐施扣杯沿的手指扣得更，扣得指節泛白。

一隻手到麵前，“起來。”唐施把手放進去，兩個人牽在一起，“從這裏朝南的窗子往外看，能看見法定寺，是整個風花雪月風景最好的。”

唐施和他並排著，朝外看，風景很漂亮，不知怎的突然想到賀明月，這個時候一定會說：“都這樣了你居然我看風景？”不自“噗哧”一笑。

祁白嚴側過臉看著，“笑什麽？”

唐施頭腦一熱，就把剛想的說了，原本是想再緩和一點曖昧的氣氛，話一出口，氣氛更不對了。

唐施吶吶，不敢看祁白嚴眼睛，飄忽著道：“……我、我沒什麽意思，就是突然想到賀、賀老師了……”

下一瞬間就被祁白嚴抱住了，再下一瞬間兩相，祁白嚴的呼吸和的纏在一起，唐施巍巍回抱住他，心裏一片水瀲灩。

仿佛一個世紀那麽長，仿佛半秒鍾那麽短，祁白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