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壽》第六章 奇怪的骨灰盒
阿諾的師父的確是個怪人,說什麽飼養他兒,哪兒有這樣的要求?
我說飼養你兒是什麽意思?他不知為何笑了一聲,目又看向那個玉質骨灰盒,語氣也溫了許多:“小兄弟,這個買賣已經很劃算了,你想想,我救你家裏三口人,你隻需要飼養我兒十年,天底下哪裏還有這麽好的買賣啊?”
這個買賣聽起來的確很劃算,但他沒說清楚,我隻覺著邪乎。我說您先說清楚啊,不然我心裏沒底。
他搖頭:“很多事普通人沒必要知道,你知道了怕是要心慌,你隻需要答應就行了,我要想害你你早死了。”
他語氣平平淡淡的,似乎還在威脅我,但我覺他不是威脅我。
我想了一下說我先考慮考慮,您等我答複。他點了一下頭,我徑直出去他也沒理會我。
阿諾正在外麵張地踱步,我一出來就問我況如何了。
我說你師父的確有點不對勁兒,他讓我飼養他兒來做救我家人的條件。
阿諾臉大變:“什麽?他兒?”我說對啊,太古怪了。
阿諾眉頭皺在了一起,自語道:“果然如此,我就猜到跟他兒有關,他當年明明那麽疼我,卻要害我……”
我說什麽害你?阿諾也不瞞,低聲音道:“當年我師父格大變,幾乎是瘋了,我差點被他殺了。我當時就懷疑事跟他兒有關,現在他又提起兒,八也要害你。”
我聽得雲裏霧裏,說那他兒在哪裏?阿諾竟然說不知道,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實在詭異。
我腦子了,說那我要不要答應他的條件?阿諾不由沉默,我也沉起來,一方麵我一家四口即將害,另一方卻是古怪的要求和詭異的兒。
沉良久後我才下了決心:“你師父說我要飼養兒十年,那我起碼還能活十年,但我家人的命隻有兩天了……”
這完全沒有選擇,正常人都會選擇十年的。我心裏其實已經答應阿諾師父的條件了,阿諾苦惱地著手踱步,我說隻能這樣了,你放心,我們都不會有事。
我說完重新回去那個破屋,阿諾的師父正在拭一個相框,滿臉慈祥的樣子。我看了一眼,相框裏是一男一,男的應該是他,的則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孩子,十分有氣質,有種驚豔之。
這是他兒?可是在哪裏呢?
我輕聲咳了咳,阿諾的師父將相框放好了:“決定了?”
我說決定了,我可以飼養你兒十年,但你要保證救醒我家人。
我這也是虛張聲勢,我其實本沒有談條件的底牌。他就是笑笑,然後不知道從哪裏取出一個碗來。
這個碗是銅碗,看著十分古老,他輕輕敲了一下,銅碗就發出一陣音。
我疑地看著他,他徑直將之前我給他的墓釘放在了銅碗裏,然後他又找出一把小刀,割破食指開始往銅碗裏放。
我嚇了一跳,說你這是幹嘛?他隨口道:“幫你啊,這顆墓釘可是很關鍵的東西,要用……哎,說了你也不懂的,聽我的就行了。”
我也覺墓釘很關鍵,既然他這麽說我就不好大驚小怪了。可不一會兒他也讓我割手指滴進銅碗裏去。
我咬牙照辦了,都不知流了多,等最後那墓釘都完全被覆蓋住了。
兩人的也攪合在了一起,阿諾的師父還聞了聞,似乎滿意的,然後他把銅碗放在那個骨灰盒旁邊,又朝我揮手,示意我出去。
我滿心疑地出去,聽見他開始嘀嘀咕咕地念叨什麽了。
但我沒敢留下來聽和看,因為他臉實在太凝重了,讓人不得不規規矩矩的。
我就又出去了,阿諾張地看著我。我勉強一笑:“我答應了,他好像開始……做法了吧,跟邪教儀式似的,有點嚇人。”
阿諾嚨,心有餘悸道:“我師父是正統的道士,以前他跟林正英一樣的,現在卻跟惡鬼一樣,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麽了。”
事八跟他兒有關吧,我是個局外人肯定想不的,我就說不管了,他能救我家人就行了,道士也好惡鬼也好,我都認了。
阿諾也沒有辦法,畢竟也被盯上了,師父幫我也變相是幫。
兩人都站在外麵等著,我不知道那個“邪教儀式”要進行多久,隻能等著。
其間我一直看著那破屋,那裏一丁點兒靜都沒有,然後我冷不丁發現地上的垃圾袋了起來,起風了?
我十分驚愕,因為本沒有起風啊,怎麽那破屋的垃圾袋之類的玩意兒飄了一下呢?就那個地方起風了?
這真的很詭異啊,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我眼睛再看,瞬間嚇得往後倒退了一步。破屋門口竟然站著一個人,半邊子還藏在門後,出半邊子看我,跟站立的一樣。
我頭皮一下子發炸,眨眨眼再仔細一看,哪裏有什麽人?
阿諾皺眉問我:“怎麽了?”我幹笑一聲,了心口道:“沒什麽,看錯了。”
我了冒出來的冷汗,又等了一陣子,阿諾的師父出現了,他很虛弱地站在門邊朝我招手:“可以了,你進來吧。”
我著頭皮進去,特意打量了一下屋,什麽地方都看了,但沒有什麽人,床底下不可能藏著個人的吧。
“你看什麽呢,認真聽我說。”阿諾的師父開口,我忙收回了視線。他了一口氣又輕輕呼出,然後指了指那個骨灰盒:“這個骨灰盒你要隨帶著,每天午夜都要滴一滴食指的在上麵,記住,等十分鍾後才能收起骨灰盒,而且這十分鍾之你不能看骨灰盒會發生什麽,不然後果自負。”
我聽他說得嚴肅,也不由點頭,可我滿心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您一直說您兒,請問您兒到底在哪裏?是什麽……”
“是人!”
我話都沒問完,他卻跟被中了痛一樣打斷我的話,而且竟然兇狠地盯著我,臉都有點扭曲。
我嚇了一跳,驚得往後退了兩步,他突然間實在太嚇人了,眸子就跟惡一樣。
我忙道歉,他低下頭許久不語,然後又看向那個骨灰盒,開始平靜下來了。
我看看那骨灰盒,沒啥特別的,倒是旁邊那個銅碗裏的和墓釘都不見了。
我可不敢再問多餘的話了,他也開口:“我兒不是什麽鬼怪,你別多問了,現在你知道也沒用,總之事我給你辦好了。第七日午夜我會去找那個下降頭的人,現在你帶著骨灰盒和我的書信去鄰水縣找一個方正的人,他看了信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他說著從兜裏取出一份信來,這信皺的,跟了屁的紙一樣,信口也沒有封上,怕是匆忙之間寫好的。
我接過信就好奇地看了看封口裏麵,他皺眉道:“這封信你不能看,隻能給方正看,如果你非要看我也沒辦法,事搞砸了你自己負責。”
他這麽說我哪裏還敢看,忙收好了。
接著他取出兩塊黑布,一塊比較小的黑布包住了那個骨灰盒,然後捧著遞給我。
我忙接過,他竟然還不肯放手,又了幾下才歎著氣放手。
這玉質骨灰盒份量十足,也不知道裏麵裝了什麽東西。
他也是不肯說的,又用黑布包起了其餘的骨灰盒,自言自語起來:“孩子們,馬上就能解了。”
他在對骨灰盒說話?
我覺得太邪門了,說我可以走了麽?他點頭,又一次叮囑我:“記住我的話,午夜一定要喂養骨灰盒,還有,無論發生什麽都一定不能打開骨灰盒。現在你去找方正,他會告訴你接下來幹什麽,出了差錯神仙都救不了你,你家人也要死。”
我說明白了,他不再多語,揮手讓我走。
我就抱著這個骨灰盒出去了,阿諾看我出來了不由鬆了口氣,跑過來詢問:“好了?”
我說好了,易達了,你師父給了我一個骨灰盒。
阿諾看看骨灰盒,慌忙後退兩步:“當年我師父經常對著這個東西自言自語,太邪乎了,你小心點兒。”
我知道這東西邪乎,可不能不聽話啊,總不能把它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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