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菲子的話讓我心了，現在我可以說是無牽無掛了，連藍幽幽都死了，家人也死了，我還有什麽盼頭呢？

如果為司，自由出地獄。那還是能和央在一起。而且我也能隨意進冥界，可以每天揍藍幽幽。

閔菲子微笑著等我答複，我深吸一口氣，問了最後一個問題：“我會變什麽樣子？還是人類嗎？”

閔菲子啞然失笑：“你怎麽擔心這個？你現在什麽樣子，為司就是什麽樣子。嚟鬼族的王是死後多年才為司，加上幾千年的勞累積，最終了現在這個樣子。他心理負擔太重，如果你活得瀟瀟灑灑，一定會是最帥的司的。”

我說司有什麽心理負擔？閔菲子搖頭：“不可問不可說，那隻是別人的私事哦小朋友。”

我又想起司在棧橋上的哭泣，心裏莫名一歎。好吧，他該解了，對大家都好。

我說，我答應了。閔菲子看向司。張著說著無聲的話。

白霧就湧向了我，司眨眼就站在了我麵前。

我還是虛的，畢竟很敬畏他。我就彎下了腰，讓他不用那麽困難才能看見我。

閔菲子在一旁道：“出雙手吧，接穩了。”

我一怔，出了雙手，接著雙手一種，司把那麽破爛的鐮刀放在了我手上，

幾乎就在剎那間，所有白霧都翻滾起來，如同有惡靈在咆哮一樣。

我覺鐮刀裏有什麽東西湧我了，讓我不斷抖。

還好這種況隻是持續了片刻，我很快輕鬆了。鐮刀似乎跟我一了，我一下子多了許多奇怪的記憶。

比如說忘川河盡頭隻是一個冒著泡的巨大池子，裏麵浸泡著等待回的靈魂。

又比如說西南大山裏有邪作，要去收拾一下了。還有某個地方的電影院，地鐵裏的某個關口……

似乎到都有需要收拾的壞家夥，而上一任司全都沒有去幹。

他真是累了。我也覺累，都還沒徹底恢複，我的奔波生涯就要開始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強大了，但覺鐮刀在手，天下任我行了。

轉頭看看鯤鵬，他竟然吞了口口水：“我很快就回北冥了，不會逗留人間。”

我說你別怕啊，咱們是朋友。不要急著走。他扯出笑臉，一轉徑直飛走了。

至於麽？我哭笑不得，再看司，他逐漸化為末，隨風飄散了，空氣中隻傳來一聲歎息。

我心頭默然，解了也就意味著煙消雲散了麽？

我掂著鐮刀。閔菲子看看天：“時間不早了，你帶我去蒼梧吧。”

我說我怎麽帶你去？笑著劃四周的白霧：“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我心裏約出現了一個地理廓，心裏胡思想一陣，白霧湧，裹著我們就不見影兒了。

等再見影兒的時候，我們竟然在高空墜落。

我嚇尿了，閔菲子也嚇了一跳，忙指揮：“這是蒼梧淵的半空啊，我們直接去地底，快點。”

我趕又想，白霧再次湧，這一次出現在了木之森下方的橋上，差那麽一點就栽地獄裏去了。

看著這些紅的大海我就心慌，媽的，還好沒掉下去。

閔菲子哭笑不得，徑直跟我揮手：“好了。你走吧，去理留在人間的邪吧，很多邪趁機發芽了。”

我覺爽的，當司實在爽。嚟鬼族的王估計是放不下一些人，加上當了幾千年了才被折磨那個樣子。

我得提防一下，我可不想後人看見我的時候被嚇哭。

但我還不能走，我說我還想跟央說說話。閔菲子出無奈的神，隻得同意了。

於是央就出來了，一臉茫然的樣子。

我抱住就親吻，結果嚇得發抖：“周川，你好恐怖……”

我跟說我司了，不過別怕，我逮誰都不會逮你。

央更加懵了，呆萌的小表把我逗笑了。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抱著找個地方，咱們先舒服幾下。

終於不怕我了，自己也不得舒服。我才不管閔菲子有沒有意見，反正這不是的。

我得讓央給我生孩子才行。

這次我們有舒服了好幾趟，我上都漉漉了。央氣個不停，我終於放過了。

很快閔菲子就冒出來了，我難免有點尷尬。歎了口氣：“走吧，一年來一次就行了。”

這可不行，我起碼一周來一次。

我還是利索走了，白霧一起，我腦海中是想著昆侖山的，但最後關頭眼角掃過了通道盡頭，盡頭就是蒼梧淵最深的石室了，古小沫還在那裏鎖著。

然後我就出現在石室了。

一出來古小沫就抬頭看我了，鐵索被晃得嘩啦響。神憔悴，頭發散，眼中沒有一神采。

我一瞬間心酸了一下，古小沫眼中也亮起了彩。但很快低下了頭，默默地在角落。

兩個人都說不出話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釋然了，但我心的確是心疼的，這個無法欺騙自己。

可現在還能怎麽樣呢？被地獄洗禮了，困在這裏鎮地獄，過著鯤鵬之前的日子。

這都是上天注定的，沒有誰能救走。

我轉過，能看見蒼梧淵深潭的潭水，碧綠碧綠的，如同寶石一樣。

我還是走吧，沒什麽好說的。

白霧彌漫的時候，古小沫的哭聲傳來了，像是深海的人魚哭泣一樣，撥得人心髒發。

結果我再次出現，又在石室裏。

我依然想著這裏，離開了又回來了。古小沫的哭聲生生止住了，把自己給嗆到了，很驚愕地注視我。

看來發現我不對勁兒了。

或許我該說點什麽，至司這件事我該告訴，不然會一直驚愕的。

我就背對著說話：“我為司了，有空……有空就來看你吧。”

古小沫的聲音沒有了，啜泣聲都沒有了。可能在思考這件事吧。

我這次努力想著昆侖山，終於跳躍功了。

我出現在了一茅屋，剛一出現，旁邊就傳來鬼聲：“媽呀，司你想幹嘛？”

藍幽幽的聲音我太悉了，我沒有麵，用鐮刀砍了一下樹：“你還不去冥界，別怪我不客氣。”

他嚇得給跪了：“司大人，我馬上就去，隻是在等一個朋友，告別了就去，就去！”

我又又好笑，咳了咳出了真容：“你被嚇傻了啊？我的聲音都聽不出？”

藍幽幽口瞪目呆，半響才蹦躂起來：“臥槽，怎麽回事？太叼了！”

我解釋清楚了，他又怒了：“憑什麽不選我？老子比你帥多了！而且我還是鬼魂，難道不比活人合適嗎！”

我翻了個白眼，說其他人呢。藍幽幽撓頭：“我婆娘他們自然是聽政府安排去了，重明鳥去木之森了，說是那邊木發芽了，要好好看護。鯤鵬帶著小人參去北冥了，估計他們這對還有得折騰。”以肝尤號。

大家都去辦各自的事了啊。

我也得去奔波勞累了，事算是結束了。

藍幽幽手嘿嘿笑：“既然你是司了，那我留在界沒關係啦，芊蕁也沒關係啦，都是好兄弟了。”

這個我可不知道有沒有關係，我就說如果發現不對勁兒可要趕去冥界啊，自然界是不允許的。

他拍口保證沒關係，末了又嘿嘿笑：“我先在間稱霸，再去間稱霸。對了，我看見老古和方正了。”

我一怔，說他們咋了？藍幽幽頗為歎：“他們也是難民啊，多厲害的高手都抵抗不了地獄。而且老古瘋了，方正帶著他到逃，可能還在找古小沫吧。我看到士兵把他們強行帶走了，估計怕他們傷人。”

老古最終還是瘋了，古小沫跳樓的那一瞬間他就瘋了。

我心裏默然。藍幽幽斟酌道：“那個……骨姐姐太可憐了，可是咱們的神啊，對好點兒。”

隻能說世道變化太大，隻剩下了唏噓。

我不多言，讓藍幽幽去陪硯離吧。我一個人想一會兒。

他就飄走了，我想了很多事，最後腦子放空了，開始去收拾那些作惡的邪了。

一鐮刀收拾一個，按理來說我得把它們帶去地獄回的，可太幾把麻煩了，我直接就宰了，看著煩躁。

世間正慢慢恢複和平，兩界也平衡了。隻是幸存的人類實在太了，加起來填不夠一個首都，國家元氣大傷，這沒有個百年是恢複不過來的。

全世界都一樣，我估計新秩序都要建立了，現在哪個國家人多就占有優勢，可笑的。

地獄也滿了，回的靈魂一波接一波，還好這是自然界的事，我不必手，不然我得發瘋。

我現在就是跑跑江湖，收拾一下不聽話的邪，然後再去找央。

閔菲子是得道高人，甚至一年半載都不用吃東西，就坐禪行了。

但我幾乎每天都去找，已經無法鎮定，最後我一來就抖：“聊天可以，但別過分了，我不了了。”

我說這又不是你的，你無視就行了。

牙關咬，沉默地讓央出來了。

一出來自然是要舒服的，我們簡直是喪心病狂了，或許明年我就可以當爸爸了。

這相當爽快，爽快完了我就遲疑著去看看古小沫。

我時常來看，一直不知道。偶爾也能發現我，可每次都低著頭沉默。

我很想跟說說話，可不知道說什麽。終於有一次我開口問還好嗎？

豈料這一問就哇哇大哭起來，哭得石室都仿佛在，撕心裂肺再切不過。

我或許中了的要害，哭了足足三個小時，最後眼淚沒了，嚨啞了，臉也蒼白了。

我說別哭了，古小沫說不出話來，聲音像是被堵住了一樣。

我就坐在旁邊看，油燈映得人臉發紅，鐵索也有了幾暖意。

等終於恢複了，嘶啞的聲音發了出來：“你不要再來看我笑話了，你讓我忘掉周川，可你總是來，我怎麽忘得掉？”

我說我就是路過的，你別在意。又想哭，可惜哭不出來了。

我默默地坐了許久，問不。說鬼魂怎麽會？鯤鵬會嗎？

我說那你想不想吃東西，說當然想，可有什麽東西可以吃？

這個多了去了，我立刻去了一趟最近的冥界，這是現代化的冥界，還車水馬龍的，鬼滿為患啊。

看來這個冥界很歡迎，估計藍幽幽會盯上這裏的。

我用冥幣買了很多吃的，什麽啊水果啊，全買了，還買了零食，一大堆捧著回去給古小沫。

能吃冥界的東西吧。

但雙手雙腳和脖子都被鎖著，自己沒辦法手。我就喂，喜歡吃的，吃了很多，怕是要撐住了。

我在旁邊看著，吃飽了都沾滿了屑。沒辦法拭，見我看著難免不自在，然後就一昂臉，臉蛋皺著喝：“看什麽看！”

我忽地一愣，想起了很久之前那個叱吒風雲的王。

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古小沫低下頭去，半響後又開始哭了。

我說你怎麽又哭了？說太好吃了，沒辦法。

這算什麽破理由？我心裏輕輕地一歎，說那我喂你千年吧，一千年或者兩千年，等下一次更替，我帶你出去。

古小沫半響後嗯了一聲，然後站了起來，鐵鏈嘩嘩作響。

我說你要幹嘛？竟然能活手腳，拉扯著鐵鏈：“我要做運，扶搖直上九萬裏。”

我，還真跑出去了，鐵鏈很長，但畢竟不是鯤鵬，沒有那麽長的，扶搖直上一丟丟，都衝不出深潭又被扯了回來，痛得呲牙咧。

我說別扶搖了，你就在地上打滾吧。

傲立在出口，緩緩地呼氣：“偏要扶搖！”

又倔強地衝出去，然後又被拉回來，痛得臉都發青了。

我覺在發泄什麽緒，看越來越痛，卻還要衝出去。我趕過去拉住，結果徑直抱住我，不肯放手。

我說你幹嘛，搖頭不語，就是抱著。我疑了一陣心思也緩緩平靜了，總覺也平靜了，我們都需要平靜下來，像是在沉澱一段孽緣，等沉澱好了，就仿佛蜂一樣甜了。

三年後，我在塔裏木盆地幹掉了一條死亡蠕蟲。

這小玩意兒躲沙子裏襲駱駝，可要了。最重要是長得惡心，一鐮刀砍了，烤了送給藍幽幽吃。

藍幽幽現在跑去冥界了，還在跟人打仗。冥界太多鬼了，幾乎每個冥界都有上億的鬼魂，這不打仗可不行，世出英雄嘛。

人類可就安分了，組了各種聯盟，必須得合作才能生存。

我也是盡力了，把那些作惡的邪都收拾了，不然這些活人很可能會絕種。

空閑的時候我就帶著吃的喝的去地獄，先找閔菲子，給送點幹糧。

畢竟還是人，需要吃點東西。但我每次去都沒有好臉，因為兒已經兩歲了。

這當然也是我兒，整天咿咿呀呀的跟小人參一樣，別提多有靈氣了。

我一來閔菲子就自閉關，讓央出來。

央現在了許多，畢竟是人妻了。也沒那麽敏了，知道了許多合知識，我跟說起以前總是惱地打我。

等我們溫存了，閔菲子就冷著臉趕我：“滾吧，沒見過你這樣的司，臭不要臉！”

這三年來已經夠了，口已經變日常了。我也是日了狗了，又不好反駁，隻得灰溜溜得離開。閔菲子就笑瞇瞇地逗兒玩。

我帶著零食去看古小沫，老是衝出去，一年到頭都在扶搖直上，霸氣得很。

我說你累不累啊？還哼我：“沒你累，天天去啪啪。”

混了三年也口無遮攔了，我哭笑不得，說你規矩點，要有犯人模樣。

古小沫昂了臉，一臉高傲：“昨晚芊蕁托夢給我，告訴了我一點人生哲理。”

替死鬼麽？我記得替死鬼也去冥界了，算是冥界元老了，現在相當厲害，那氣可是席卷天地的。

我說說了什麽哲理？

古小沫深吸一口氣，語氣有點古怪：“說如果當年我主一點，你早就跪在我的石榴下了，因為我太冷傲，所以我們有緣無份。”

我說線，瞎扯的。

古小沫轉看我，眼中閃著奇怪的芒。渾綁著鐵鏈，配合著冷傲的氣質，竟讓人有點怦然心。

我挑了挑眉，古小沫一步步近：“你太煩了，每天都在那裏不要臉地做，一點都不管別人的！”

我說距離很遠了啊，你還能聽到？說聽得到，連木之森的凰啄蟲子都能聽到。

眼中有些危險的芒，我說你想幹嘛？猛地撲過來，用鐵鏈把我卷了起來，就這麽把我給困住了。

我想逃是分分鍾的事，但我不想逃，古小沫在我上，的吐息撲到了我臉上。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冰冷的已經吻上來了，很快變得火熱。像這種級別的惡鬼，完全可以像活人一樣，給我的覺也像是活人。

我腦袋有些昏沉，死死地抱住，古小沫輕咬我脖子：“果然如此，你早就喜歡我對不對？芊蕁說得對，主一點你馬上就會套，哼！”

我套了，古小沫也套了，我不明白為什麽會如此濃烈，但一抱上了就真的無法停止，兩人都無法停止。

等春結束，古小沫惡狠狠地了：“現在你是我的人了，以後先找我再找裏麵那個人，聽懂了沒有？”

我說不對啊，為什麽我們會發展這樣？

古小沫拉扯著鐵鏈，又去扶搖直上了：“我不管，這是你欠我的！”

衝進水中，像是一條人魚，擺著尾，豔之極。

我靠著牆壁看著，如同很久之前，看著那個讓人驚豔的王。

我會這樣看千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