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古與陶鵬遠一走出考場，那陶鵬遠顯得異常興，連連輕聲對葉小表示謝，一來他幸好與陶鵬飛兄弟利用聊天從葉小那里知道了桃花縣那土匪案的一些事，結果還真就考到了這個題。

二來，他說葉小準備的那個小陶瓶可能真的有大作用，他覺今天一天的考試都特別清醒，思維比往常要敏捷許多。

葉小沒想到那曾英燮給他提供的那個小藥瓶居然有那麼大的作用，無意間能夠幫上陶氏兄弟，他心里也特別高興。

走出考場，葉冬與岳彪他們都等在外面，見葉小這次沒有那麼早卷，心里難免有一些擔心。

不過看到葉小滿臉輕松地從里面出來之時，心里的擔心一下子就沒有了：看他跟旁邊的那個考生有說有笑的，應該考得不錯。

考場外面的人都是來送考的考生家屬，這些人大都是凌州人，外地人除非像葉家一樣有錢人才會送考生來府城。

等葉小和陶鵬遠一出來，那些等人的家屬也紛紛圍了過來，一個個問葉小題目難不難，都考了一些什麼題。

這讓葉小想起了前世高考時的那些記者們，這個年代雖然沒有記者，那些家屬們卻似乎比那些記者們更關心這考試。

葉小只簡單地回答了一下他們，說題目他認為比縣試難多了，至于考了一些什麼題目他也不便跟大家講，讓他們耐心等著，等他們的親人出來了再去問他們就好。

知道馬上卷鈴聲要響了，葉小就在自己家的馬車邊等著，并不著急走，他想看看周惟聰他們的況。

考生們陸陸續續地走出來了，不斷有人唉聲嘆氣：“這考得也太難了，我以前做了那麼多模擬題，都沒做過這麼難的。”

又有人說道：“那八文還好一點，那試詩我想了好久都不知道怎麼筆，誰能想到那桃花縣盜匪就發生在幾個月前，居然以案例為題讓我們寫帖試詩，以前真的是聞所未聞。”

還有一些考生，三三兩兩地在一起不愿離開，而是一起對起了答案，那一個個的又是拍大，又是蹬腳的。

“唉，那默寫題，好幾個都是蒙的，實在不知道的，就胡寫了一篇自己能默出來的。”

“后面兩場我都沒有心思去考了，真是無見江東父老啊。”不斷有這類的聲音傳出來。

聽了這些人的議論，那陶鵬遠似乎心里格外高興，他應該對自己還是滿意的，不一會兒陶鵬飛出來了，見到陶鵬遠正在等他，也是興的，道：“鵬遠，還是你有先見之明，雖然只是排隊之時與葉兄稍微流了一下，卻真讓他猜……”陶鵬遠連忙制止了他說下去。

陶鵬飛看著好多看向他們的人，恍然大悟地住了，輕聲對陶鵬遠道：“后面的兩場考試，我們還是要好好研究一下益安縣孫達潭的貪腐案。”

葉小見他們出來了還在談這事，忙過來輕聲對兩人說道：“兩位陶兄，我也只是把我之前的一些想法跟二位說了，萬沒想到還真出了這樣的題，二位可不要在外面到說，被有心之人聽到了，還以為是泄題了，那就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二人連忙謝過葉小，并再三保證不再談論這事后才離去。

周惟聰他們幾個也出來了，對于桃花縣的案件，除了那個周敬之，都是了解的，但突然遇到這樣的題目，他們還是有點束手無策，可總應該比一些一無所知的人考得要好一些。

那曾英燮想和大家對答案，卻被葉小制止了，說道：“還有兩場考試才能結束，現在對答案除了增加自己的苦惱，沒有任何作用。”又問了幾個覺怎麼樣，竟都表示心里沒有一點底。

第一場考完，就等放榜了，府試考三場，考完一場就要等待放榜，考過了的人才能參加下一場。

兩日后，便到了放榜日，葉小與曾英燮果然排在第一和第二，周惟聰排第六鄭斯年排在第七，令人驚喜的是，那陶鵬遠竟然排在第十二名，陶鵬飛雖然也榜上有名，可排在五百多名。

第一場放榜就是只錄取了參加之人的一半六百人，后面兩場還會要刷掉一半，只取三百人，再到院試，三百人加上以前得過了生試的人最終只有三十五人能為秀才。

這科考之殘酷可見一斑。

接下來就是第二場考試，每一場的考棚都是重新編排的，但葉小的考棚位置與其他縣案首的考棚位置依然在正中間。

第二場考的是雜文，所謂雜文，其實就相當于現代的散文，有而發，雜而不，雜而有文。

葉小看了看題目，是給出的一段段材料，擇其一寫一篇雜文，這些材料都是寫的一些故事，請你據這些故事寫一篇雜文，題目自擬。

仔細一讀，才知道這些材料都是從五經里面摘選出來的，葉小選擇了一個講一個人經常做好事，而他的鄰居卻欺負這人老實，這人也任他欺負，而后終于有一天，他得到了報恩，他的鄰居得到了懲罰。

葉小覺得這篇雜文最容易寫，也不易偏題。

就開始在草稿紙上擬題：積善之家必有余慶，積不善之家必有余殃。

這是易經上的原文。

這樣的文章，很容易引經據典，也很容易抒發個人的，把一件件小事像蝴蝶效應一般展開，就迎合了古人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的共鳴。

洋洋灑灑，寫了一千八百字，別看這一千八百字不多，可都是古文言文寫的，也需要對仗工整，用詞帶彩，使閱卷之人讀后很有代，再就是不能涂改，不能錯字錯詞。

好在，葉小在馨雅書院也練得較多，所以早早就寫完了。

寫完之后，張德才就起了，估計他一直都在注意著他，從葉小擱筆不久他就起巡視便可知道。

當葉小準備卷之時，張德才直接過來拿起葉小的雜文便看了起來，看完之后，直接當著所有考和考生的面說道：“汝之文章，吾取之，且等放榜。”

意思是你的文章我這個知府親自取了，至于排幾名，你再等著放榜吧。

原來，知府在府試過程中，是有權力親自點名取下他喜歡的文章的，被點中之人，府試就算過了，哪怕你前面的經義考得不行，也過了，這就是給他們這些當一把手的人一些特權。

這些特權他們往往都會用于自己的親人上，也有的用于自己喜的學生上，但好像后面從院試開始的正式科舉就不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