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德高聽到師爺給他出的這一主意，心里稍一思量后問道：“怎麼？”

梅左堯神地一笑道：“大人，我聽說現在凌州煤鋪的煤球生意是獨行生意，其實這制煤球并不是什麼太難的事，就是用石炭加一些黃土，再加一些水，攪拌一番之后便能做煤球。”

“而凌州境除了蘇家莊有石炭，還有不地方也有石炭，其中就有一個石牛縣的李老板，前些日子找到我，說是他那里也有石炭，打算在石牛縣縣城和凌州也來開煤鋪，想請大人您幫著照拂一二。”

“此人財力如何？”

梅左堯道：“聽此人講，他以前家里也是個富戶，只是這幾年家道中落，一時拿不出多錢來。可這開采石炭，只要雇一些泥子，就能開挖出來，也花不了多錢，只是因為他現在手里沒有錢，無法向您孝敬，不得已才找到了我，說您如果愿意，他愿意拿出一的得利來與您一起經營凌州的煤鋪。”

“一？哈哈，此人倒也明？你告訴他，至四，我們可以借一些本錢給他，不過這本錢可是要收利息的，免了他的稅銀，如果愿意，讓他的店鋪就開在那些小煤鋪的旁邊也可以。”

……

幾天后，凌州小煤鋪總店的隔壁，就出現了一家“有福煤鋪”的店鋪，那招牌還是新知府梅德高親筆題寫的，門面跟小煤鋪一樣寬。

一開業，那有福煤鋪就打出了七折售煤的辦法，吸引顧客都去他那里買煤。

一時之間，小煤鋪遭到了嚴重沖擊，因為有福煤鋪的煤球更便宜，所以大家都上有福煤鋪那里買煤去了，小煤鋪基本無人問津。

可小煤鋪拿不定主意是否跟著降價，因為這涉及到了很多已經在小煤鋪預訂了煤球的人家，如果小煤鋪也跟著降價，那就是本來已經到手的錢都得丟掉了。

更可恨的是，那有福煤鋪除了在小煤鋪總店這里的隔壁開了煤鋪，還在凌州其余分店旁邊或附近也同樣都開起了煤鋪。

就這樣，所有凌州的小煤鋪一下子冷冷清清，基本沒有什麼生意了。

而那些承包了小煤鋪分店的人見到這個形，一個個都來小煤鋪找葉冬解決問題，卻聽說葉冬不在，又只好來找葉小。

葉小只是淡淡一笑道：“你們不用著急，就當是休息一些時日，且讓他們蹦跶一段時間，過幾個月時間，你們如果見不到起，我們葉家賠償你們的損失。”

等眾人走了，葉小讓岳彪幫忙：“岳大伯，有件事又要麻煩你，請你派人在每家小煤鋪的附近，再租一個店鋪，清空里面的東西，留著備用，而租房人名字必須都是不同的人，任何人問起都不要說這店鋪是干什麼用的，也不能說是誰租的。”

岳彪答應一聲之后，便去找人干這個事了。

很快，凌州城和凌州各縣城范圍，兩家煤鋪的旁邊，都被葉小租下了新的店鋪。

令人不解的是，這些新的店鋪只是被清空了里面的東西，卻都空置在那里。

岳彪他們都不理解葉小這是要干什麼，在小煤鋪被的況下，為什麼還要租那麼多空店面，這不是浪費錢嗎？

可葉小安排的，他們也只有照做的份。

更嚴重的問題也出現了，小煤鋪除了沒有生意，漸漸地那些已經預訂了煤球的人找上門來，以前預訂了煤球的人要求退款，表示后面不用小煤鋪送煤了。

葉小了解到了這一況之后，親自坐鎮小煤鋪總店，直接將煤球價格也下調到七，以前預訂了煤球的那些客戶，也按這個價格送煤。

葉小知道，即使下降到了七，那煤球也還有兩左右的利潤。

這樣，小煤鋪的生意有所緩解，比有福煤鋪的銷量稍高，畢竟很多老客戶還是更信賴小煤鋪。

即使這樣，實際上還是讓有福煤鋪平白分走了小煤鋪的一些利潤，小煤鋪的收益一下子又是降價，又是減了銷量，收益大大不如以前。

一個月后，李有福把凌州和石牛縣縣城的得利況一統計，一個月時間竟然獲利一千兩銀子。

李有福來到了府衙，直接奉上八百兩銀子給梅德高道：“大人，從您那里借了兩千兩銀子開展生意，這一個月，有福煤鋪共獲利一千兩銀子，按我們之前的協議，這里四百兩銀子是應該給您的分，另外四百兩銀子是小人還您的本錢和利息，本人只留兩百兩銀子作備用。”

梅德高一聽一個月就有這麼高的利潤，不由得心中大喜，想了想后大手一揮道：“李老板，你這人格局還是小了一點，這銀子你暫時就不用還了，分也留在你的手里，用這銀子給我把所有的其他的煤鋪也都開起來，凡是葉家有煤鋪的地方，我們也都開一家新的煤鋪，要干就干大一點。”

李有福一聽，心中大喜，只是為難地說道：“大人，凌州境倒是沒有問題，可小煤鋪現在的規模非常大，除了凌州境，其他鄰近的府城及縣城，葉冬也已經布局起來了很多店鋪，要是也把煤鋪開到那里去，那運費和人工開支，加上租店鋪的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梅德高一聽，不快地說道：“不就是你缺銀子嗎？放心，我這里有的是，要多，你打一個借據就行。”

李有福一聽，小心地說道：“估計……估計不能于一萬兩銀子。”

梅德高一聽，哈哈大笑道：“不就是一萬兩銀子嗎？我給，你寫借據吧？”

李有福此時卻心里有點打鼓起來，這可是一萬兩銀子啊，要是自己賠了，還不上錢，那可怎麼辦？

想到這里，李有福試探著問道：“大人，這錢也太多了，小人不敢借這麼多錢啊！”

梅德高眼睛一瞪，不快地道：“讓你辦個差事怎麼這麼啰嗦，這事你不辦也得辦，辦也得辦，實話告訴你，那葉冬借口去了京城，不來見我。我就是要得他的小煤鋪都關門大吉，你放心去辦，到時候，我再采取一些手段，讓他們的煤鋪不得不關門。那樣，你的買賣就可以完全替代葉冬了。”

李有福聽到梅德高給他畫了這麼大一個餅，不由得心中大喜，可是，李有福畢竟也只是一個農民出，面對再加一萬兩銀子的債務，總共就有了一萬二千兩銀子了，對方又是知府大人，萬一還不上，那他將是死無葬之地了。

李有福拿著筆的手抖個不停，那借據卻是始終不敢落筆去寫。

梅德高再次高聲問道：“怎麼回事？李老板，不就是一萬兩銀子嗎？連個借據也不寫，難道是想讓我白白送你一筆本錢？”

聽梅德高這麼一說，那李有福一下子心里有了主意，眼珠子轉了轉，計上心來，好好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大人，要不您派一個下人跟著我，我們那里專門提供石炭，還有制作煤球的方法，及所有跑的事都由我來干，我們二八分，您提供本錢，我們提供石炭和人工，你八我二，您看行嗎？”

這其實就是一種份制的形式，如果采用這種形式合作，那李有福也就不用承擔借錢的風險了。

梅德高略一沉思，據他所知，有福煤鋪也就總投了二千多兩銀子，一個月的時間，就賺了一千兩銀子，也就是說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能全部回本。如果他再投一萬兩銀子的話，三個月就能賺一萬多兩銀子，那一年是多？三年又是多？

想到這里，梅德高把師爺梅左堯來，兩人一合計，不由得都在心里笑這個李有福，真是一個大傻瓜，這麼好的賺錢機會，他卻不敢大干一場。

于是梅德高道：“李老板，你說的辦法也行，不過前面一個月的也要按照這個辦法，借據我也給你撕了，重新擬一份合作契約文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