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考試，實際上葉小至比別人提前半天的時間就做完了，做完之后，覺心特別疲憊。

可又還沒有到卷的時間，這號舍里房里的空氣質量又實在太差，加上喝的那些由考送過來的水，肚子也有點不舒服。

葉小于是干脆把試卷收到一邊，像老僧打坐一般，背靠著后面的墻壁閉目養神。

眼睛一閉，不到兩分鐘，他竟打起呼嚕，好在他的呼嚕聲音不大。

鄉試考場中有規定，是允許人睡覺和打呼嚕的，但白天睡覺還打呼嚕就很見了。

那監考的考覺得好奇，就以為這個考生肯定是來打醬油的。不然，還有半天考試時間，他卻睡著了。于是那考一邊巡視，一邊過來看他的試卷。

這一看，讓那巡視考吃驚不小，因為葉小的試題全部答完了，而且那一手田楷堪比印刷，看得讓人賞心悅目。

……

第一場考試終于考完了，葉小拖著疲憊的走出了考場，到了外面，他張大，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外面清新的空氣。

等他看向別的考生，其他人比他嚴重多了，大部分人都臉不好，有的人走路都走不穩當。

沒一會，周惟聰他們也都出來了，鄭斯年的臉看上去最差，臉慘白，眼神也有點迷離，走路都是扶著墻壁走出來的。

葉小連忙上前問道：“鄭兄，你沒事吧？”

鄭斯年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沒事，今天下午，我肚子特別不舒服，還腹瀉了。”

聽說鄭斯年還拉肚子了，葉小二話不說，彎下腰就要去背他。陶鵬飛卻說讓他去背，可背著鄭斯年沒走幾步，他自己也偏偏倒了。

原來，這陶鵬飛自己也不舒服。

葉小這次不再推諉了，二話不說，背起鄭斯年就走。

雖然葉小只有十五歲多，可他一直注意鍛煉，格相對還是好一些。

一口氣把鄭斯年直接背到了貢院外，岳彪一眼就看到葉小背著鄭斯年出來，連忙一個箭步跑了出來，從葉小的上接過鄭斯年，把他背到了馬車上。

再吩咐其他人趕快上馬車。

幸好，蘇東方給葉小租的房子離江南貢院不遠，不到十分鐘，就回到了那里，馬車一到，岳彪立即又把鄭斯年背進了屋。

蘇氏和小紅小翠給葉小他們五人都燒好了熱水，準備好了茶水，飯菜也放在蒸籠里。

可葉小他們此時卻都顧不上了，只能把鄭斯年放下后，立即讓人去城里請郎中。可請郎中之人出去請了一圈回來，卻沒有請到一個人。

原來，這考場患病之人太多了，大部分人都被別的考生在開考前就請到家里或者客棧去了。

原本葉小還以為這次鄉試準備得非常充分的，卻還是了一環。

不過幸好葉小家里備有各種中藥，每一包藥都寫上了是治什麼病用的。

連忙讓小紅和小翠幫忙煎藥，突然，葉小又記起來了前世在網上看過一個偏方，對腹瀉，可以蒸兩個蘋果，于是又讓人蒸了兩個蘋果。

葉小還是不放心，問鄭斯年道：“鄭兄，你覺得能堅持嗎？要是不行，可千萬別撐，因為后面還有六天四夜的時間。”

鄭斯年哪里愿意放棄，堅持道：“葉兄，不瞞你們說，我認為我的第一場考得相當不錯，出現問題也是今天下午的事，那時候我的文章草稿都打好了，只是忍著子不適把草稿謄抄上去，所以這病沒有影響第一場考試，這要是不參加后面的兩場，我真的十分不甘心。”

見鄭斯年堅持這樣，葉小也只期鄭斯年喝了藥和吃了他的蒸蘋果后有效果了。

反正煎藥和蒸蘋果都需要時間，葉小又讓大家都趕去洗澡去，家里只有兩個供男人用的大澡桶，只能兩兩流著來。

因為見陶鵬飛的樣子也不是很好，就決定讓陶鵬飛和鄭斯年先洗。

岳彪將鄭斯年也背到澡房里。

葉小就細心地給鄭斯年的澡房里送來了一個家里用的恭桶。

葉小剛將恭桶放下，鄭斯年一見到這恭桶，發生了條件反，肚子就咕咕咕地了起來。

葉小連忙一把將他的子了下來，與岳彪兩人扶著他大解。

鄭斯年十分不好意思，連連擺手讓葉小不要管他，要葉小先出去。

葉小開玩笑道：“鄭兄，你我兄弟一場，難道還不肯與我赤誠相見啊？”

鄭斯年苦笑，這是赤誠相見嗎？這分明是自己罪還連累了別人。

可葉小是等著鄭斯年大解完了，讓岳彪把他放進了澡桶里后，反而讓岳彪先出去了，由他親自幫鄭斯年洗澡，其名曰難得有這樣與他赤誠相見的好機會。

鄭斯年心里十分，卻因為渾無力，也只好由著葉小了。

葉小非常細心地給鄭斯年洗頭，洗臉，再洗全。

……

晚上，倒在床上后，葉小覺得鄭斯年這樣明天肯定參加不了考試，可鄭斯年一定會不甘心，他一定會要堅持考試的，還是要盡快讓他好起來。

到了半夜，葉小悄悄起了床，親自給鄭斯年再煎了藥和蒸了兩個蘋果，鄭斯年都得不知如何是好。

次日早上，天還沒完全亮，眾人起床，其他人的神狀態都不錯，只有鄭斯年還是有點神不振，而葉小卻還有兩個黑眼圈。

蘇氏看到兒子這個樣子，非常心痛地道：“小，你要是不舒服，要不就不要去考試了。”

葉小笑笑道：“沒事，我只是沒睡好，一點問題沒有。”

說完，他還在院子里跑了兩圈，活了一下筋骨。

說來奇怪，鄭斯年雖然神不是很好，肚子卻一點問題也沒有了，應該是那藥和蒸蘋果真的有作用。

他非常疚地對葉小說道：“葉兄，真沒想到，我病了不打，卻還連累到你了，要是你這次因為我而沒有考好，我真的都不能原諒我自己。”

這可是鄉試考舉人的大事，葉小這是連自己的前程也不顧了都要照顧好他。

再說，要不是昨天半夜里葉小還給他喂了一次藥，他真的不確定這次會是一個什麼結果，說重一點，葉小這次可能是救了他一命也難說。

因為鄭斯年知道，每一年都有考生死在考場上的，當他發現自己得了腹瀉時，他都想到了今年考場上死的考生之中，可能就有他鄭斯年。

因此，鄭斯年心里暗暗發誓，以后，一定要報答葉小的這個恩。

葉小卻毫不在意地說道：“鄭兄快別這麼說，別說你不會影響我考試，就是我不能參加考試，我也不可能看到你病了而不管的，兄弟之間，不是應該相互照顧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