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明道：“這葉小可是我們凌州城的一個名人，年紀雖然只有十五歲，卻是本次鄉試解元，是個奇年，說他是個奇才也不為過。對了，去年他還去京城給皇上和西洋人傳過話的。”

黃元白立即道：“哦，我記起來了，就是那個通曉西洋話的年，皇帝十分喜，當時在朝中都是轟一時。”

“對對，就是他。”

此時莫文翰也記起來了，忙問道：“你這里有沒有葉小的檔案。”

“有，當然有。”

周清明立即起，翻出來葉小的檔案，檔案上記載了葉小的三代人況：“父親葉冬，益安縣人，農戶，爺爺葉長生，……”

莫文翰又讓他找來葉冬的檔案，見到葉冬的檔案上寫著：“爺爺葉衛華……”

莫文翰瞬間明白了，他陷了沉思，梅葉兩家是世仇。現在葉家淪為了農戶，應是梅立忻查到了他們，可他們為何到現在還要趕盡殺絕呢？

黃元白見莫文翰陷了沉思便問道：“莫大人，怎麼啦？是不是查到什麼重要線索了？”

莫文翰點了點頭：“此事重大，不過，有一點可以定案了，那就是梅家梅德馨派人刺殺葉家人的事毋庸置疑了。”

“為什麼？就因為那梅德高封了葉家店鋪，導致梅德高被罷抄家一事，讓梅家人懷恨在心？”黃元白問道。

“這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更重要的一點是，兩家人是世仇。還有其中曾家與梅家的來往書信都證明了梅家人的所作所為。”莫文翰若有所思地答道。

“怎麼可能？一個遠在凌州的農戶，怎麼可能與梅家有世仇？”黃元白不敢相信地問道。

“你可能不知道，這個葉小的太爺爺葉衛華，曾經也是先皇閣老，與梅閣老政見不合。后來，梅閣老參了葉閣老一本，致使葉閣老不得不辭回鄉。可葉閣老辭之后就失蹤了，并沒有回到他的家鄉四川，而是居在這里，而且他的戶籍還了農戶。”

黃元白拿過葉冬的檔案一看，見他的爺爺果然是葉衛華。

“這也可能是同名同姓吧？”黃元白仍然不敢相信。

莫文翰道：“是與不是，查一下就知道了。周大人，麻煩你去傳一下葉小和葉冬來這里吧。”

沒多久，葉小和葉冬父子就來到了府衙，見到另外兩個著三品服之人，葉冬連忙下跪拜見三位大人，葉小則行了一個書生禮。

莫文翰首先打量了一下葉小，見他果然雙目炯炯有神，生得眉清目秀，渾著一不同于這個年齡的，見了他們這些大竟連眼神都沒有閃躲一下，心下不由高看了一分。

可他接著就把目移向了葉冬，這個人雖然著華麗，卻看到他都在微微抖，兩相對比，便知道這對父子之間的差距了。

周清明連忙過來介紹：“小，葉老板，這兩位是朝中派來的，這位是大理寺左卿莫大人，這位是刑部左侍郎黃大人。”

黃元白率先道：“葉老板請起來，我們是奉皇上之命，前來調查凌州桃花縣的曾立被殺一案。”

葉冬非常疑地抬頭回話道：“回大人的話，那曾立是誰？我不知道啊，也不認識。”

葉小道：“就是曾英燮的爺爺，我知道，但不知道他被人殺了。”

黃元白道：“現在，我們問你們什麼你們答什麼，不要答多余的話，知道了嗎？”

葉冬與葉小雙雙點頭。

黃元白問道：“葉冬，你的父親是誰，爺爺是誰？”

“回大人的話，父親葉長生，爺爺葉衛華。”

“你爺爺是什麼人？是否有個朝為的經歷？”

葉長生自從把葉衛華曾經是先皇閣老的事讓葉小知道后，也跟葉冬他們都說了，但代他們不得外傳。

葉冬便道：“回大人的話，我自從出生就沒有見過爺爺，也沒聽說過他有為的經歷。”

葉小卻連忙了一句：“我知道。”

因為之前他們說了問什麼答什麼，葉小說了這一句便沒再說了。

于是黃元白又問葉小道：“那你說說看看，你的太爺爺是不是曾經朝為？”

葉小道：“是的，還曾經是先皇閣大臣。”

葉冬沒想到兒子突然把葉衛華的事在這里跟朝中的大臣說了，一時之間覺仿佛要大禍臨頭了。

卻見兒子像是個沒事人一般，又看到兩位大正十分威嚴地坐在上首，他也不敢阻止。

黃元白與莫文翰對視了一眼，莫文翰又問道：“那你太爺爺為何到了這里，而你們卻都了農戶戶籍？”

“回大人的話，我太爺爺當年被迫辭回鄉，回鄉途中，遭遇仇人追殺，我爺爺兄弟姐妹九人最后只剩兩人幸免于難。由于仇人勢力太強，太爺爺害怕回老家會被趕盡殺絕，不得已才改換戶籍，居于此，只是為了能擺仇人。”

“你父親都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爺爺知道我今年考上了舉人，怕我朝為之時再遭仇人的毒手，便把這事跟我說了，讓我防備某人。”

“你爺爺有沒有跟你說，你太爺爺的仇人是誰嗎？”莫文翰繼續問道。

葉小面無表地回答道：“他說我太爺爺只是猜測，沒有切實證據？”

“那你太爺爺猜測是誰？”

“先皇首輔大臣梅立忻。”

葉小知道周清明給了他們那些證據，而且全指向了梅家殺曾家人的事。這些人來問話肯定是要查找梅家人想殺他和他家人的理由，這個時候，不能再瞞著了。

黃元白突然問道：“那你知道梅家派了曾家人要殺你們嗎？”

葉小聽到他這樣一問，故作驚訝地道：“什麼？他們當年追殺我太爺爺不夠，還要派人來殺我們？”

“我只問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莫文翰放下那副非常嚴肅的表，笑著道：“好啦，案我們就聊到這里了，葉小，我們聊些輕松的話題，聽說你是今科直隸省鄉試解元。”

葉小也表現出一副輕松的笑容：“回大人的話，可能是我太爺爺在天之靈保佑了我，有幸中了解元。”

“聽說你還通曉西洋話？還得到了皇上的賞識？”

“運氣好罷了，皇上除了讓我幫他通傳西洋話之外，問了我兩個主意，我斗膽說了，沒想到皇帝很滿意，賞識應該談不上吧？”

兩人并沒有問葉小出了什麼主意，他們深知，涉及皇帝的事，有時候不知道比知道了要好。

萬一葉小出的主意，被皇上說是他自己想出來的主意，他們要是知道了，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他們對這個葉小也再次高看了一層。

……

葉小與葉冬回去了，一路上葉小在想：“梅立忻當年用那個周超的事冤枉太爺爺，現在，也該讓你嘗嘗被人冤枉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