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之嫡醫妃》773陷阱

三公主呆若木地站在那裏好一會兒,心裏一團麻。蕭霏的反應完全出乎了的預計,讓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相比下,坐在下首的蕭霏仍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

屋子裏安靜了下來,寂靜無聲。

“三公主殿下,”蕭霏那雙清冷明淨的眸子一霎不霎地凝視著三公主,繼續道,“您莫要忘了自己此刻在何。南疆是大裕的南疆,更是鎮南王府的南疆,殿下做事可要三思而後行!”

蕭霏的話聽來意味深長,三公主瞳孔猛軀更是微微一,如鯁在

不由想到了被迫嫁給陸九的事,一幕幕猶在眼前。

這是此生所遭的最大的辱!

以前的如何能想象除了父皇之外,還有人膽敢做主的婚事,讓第一次會到堂堂公主竟然任人玩弄於掌心……

三公主心裏恨不得將鎮南王府和平侯統統斬首,卻束手無策。

如同蕭霏所言,這裏是南疆,這裏是鎮南王府的地盤,一旦自己散布什麽不利於鎮南王府的消息,平侯這鎮南王府的走狗也許就會對自己下手,把自己永遠留在南疆這蠻夷之地,甚至是埋骨於此……

所以——

“蕭霏,你這是在威脅本宮嗎?”三公主的雙拳在袖中地握了起來,指甲深深地摳進的掌心裏,咬牙切齒地怒道。

蕭霏從容淡定地看著三公主晴不定的臉龐,又道:“三公主殿下,如何選擇在於您,臣言盡於此。”

蕭霏不再多言,與三公主直視的眼眸中無怒無恨無喜……無一波瀾,仿佛在看的不是大裕的公主殿下,而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子。

來之前三公主還信心滿滿,沒想到短短的一盞茶功夫,和蕭霏所的位置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蕭霏是真的無所畏懼,還是在裝腔作勢?

難道自己要這麽無功而返?

三公主咬了咬幾乎沒有的下不甘心啊!

而蕭霏已經又捧起了茶盅,做出端茶送客的姿態。

三公主狠狠地又瞪了蕭霏片刻,終於憤然地拂袖離去。

蕭霏看也沒看三公主,仍是慢條斯理地喝著茶,氣定神閑。一旁的桃夭看著自家姑娘,忍不住心想:姑娘真是越來越像世子妃了。

三公主走了,月碧居裏又恢複了原本的平靜,秋風徐徐。

到了黃昏,天空忽然就沉下來,飄起了綿綿雨,這雨一下就是連續三天,不能出去玩的小蕭煜和兩隻貓兒悶在屋子裏,鬱悶得連“喵”的力氣都沒有了……

到了十月初八,細雨似乎還沒有停止的跡象,這一日一早,朱興終於整理好了王都來的飛鴿傳書,呈到了南宮玥的小書房裏。

這幾日,無可去的小蕭煜每天都在屋子裏“陪”著娘親理各種事務,今日也不例外,他穿著可的貓咪裝靈活地在鋪著長地毯的小書房裏爬來爬去,追逐著一隻藤編小球。

“鈴鈴……”

小球裏的鈴鐺隨著滾發出清脆的聲響,也讓原本寧靜肅然的小書房裏變得活潑了不

小家夥撿到藤球後,就爬到了娘親旁,抓著手中的藤球對著,一臉期待地看著,仿佛在說,娘,我們一起玩吧。

南宮玥接過了藤球,隨手拋了出去,小家夥樂得立刻轉去追,那靈活的背影就像一隻胖乎乎的巨貓,看得一旁的鵲兒臉上不由出一言難盡的表

南宮玥又繼續去看放在書案上的那疊信件,一張接著一張,雖然隻是草草瀏覽,但很快就注意到奎瑯與恭郡王府來往切。

奎瑯為百越大皇子在王都的境實在是太微妙了,在王都,恐怕大部分的府邸都不敢與他往來,這就讓與他來往頻繁的恭郡王府顯得尤為突出……

南宮玥翻信紙的了下來,不想到了如今正在城中的擺,這其中估計也有擺在雙方之間牽線搭橋。

韓淩賦此人一向無利不起早,沒有利益,恐怕不會與奎瑯往來,他們之間可是達了什麽協議?

難道說,奎瑯那個不為人知的“子嗣”與恭郡王府有關?

南宮玥的心裏不由浮現這個念頭,食指若有所思地在絹紙的一角輕輕挲著。

奎瑯在王都的人脈有限,除了恭郡王府,還真是想不出別的可能

但再一想,似乎又有哪裏不太對勁。

奎瑯多年來在百越掌握實權,為人剛愎自負,以他的心,即便是和恭郡王府暗地裏達了什麽協議,也不可能會把他如今唯一的脈留在恭郡王府,讓恭郡王韓淩賦拿住他這麽大的把柄!

除非,這其中另有不為人知的原因……

南宮玥著絹紙的手指下意識地微微用力,繼續翻著下麵的信件。

送到蕭奕這裏的飛鴿傳書都涉及國家大局,所以,信中無關要的事也沒有多提,南宮玥又把剩下的信都看完了,也沒再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直起來,正想活一下子,就聽又是一陣“叮鈴鈴”的聲響。

小蕭煜又抓著藤球爬到了南宮玥旁,再次把球到了手裏,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南宮玥失笑,又幫他把藤球往地上一丟,藤球就骨碌碌地又滾了出去,清脆的鈴鐺聲再次回響在小書房裏……

南宮玥陪著小蕭煜玩了一會兒,小家夥就開始犯困地打起哈欠來,著眼睛就趴在長地毯上不肯了。南宮玥隻得把他抱了起來,輕輕拍著他,放到了人榻上。小家夥一下好哄,沒一會兒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小家夥剛才玩得很是開懷,白的小臉像是打了胭脂似的紅撲撲的,看著就像一個瓷娃娃一樣,南宮玥看得心中一片,忍不住親親他的臉頰,整整他的頭發,他的小手,忍不住輕聲呢喃了一句:“煜哥兒怎麽還不會娘呢?”

鵲兒在一旁笑地寬南宮玥:“世子妃,小世孫這麽聰明,肯定很快就會學會的。”

南宮玥失笑,也是,何必著急,的時間還長著呢!

畫眉接口道:“等以後小世孫會說話了,世子妃讓小世孫多幾聲就是了……”

兩個丫鬟試圖逗南宮玥開心,而小家夥從頭到尾睡得眼皮也沒一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挑簾聲響起,穿了一件青藍褙子的百卉快步進來了,一看小世孫睡了,立刻放輕了腳步。

百卉走到近前,屈膝行禮後,低聲音稟道:“世子妃,剛剛朱管家又送來一封新到的飛鴿傳書。”說話的同時,百卉呈上了一個折長條的絹紙。

坐在人榻邊的南宮玥飛快地展開了絹紙,掃視了一遍,便是表一凝,眼神中掩不住的驚愕之

任之?!

的目在絹紙上的這四個字上停駐了許久……

按照這封信所說,這段時日,王都有一個關於恭郡王府的豔聞傳得沸沸揚揚,傳聞中繪聲繪地說恭郡王因為子嗣艱難,所以暗中與人行那“任之”的醜事,才誕下了小皇孫。

任之”的典故,南宮玥如何不知,臉上的神有些古怪。

一閃,忽然聯想到了奎瑯那不為人知的子嗣……

一瞬間,南宮玥如遭雷擊,表恍然。

一旁的丫鬟們還沒看到世子妃出過這樣的表,不由得麵麵相覷,覺到似乎王都又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南宮玥再次垂眸,看似盯著那絹紙,其實心神已經飄遠。

原來如此!

難道白慕筱生的那個孩子是奎瑯的?

這個猜測乍一聽荒謬無比,但是細思後,就會發現之前覺得不對勁的地方變得合理起來……所以奎瑯才“必須”把那個孩子留在了恭郡王府中。

想著,南宮玥的神變得慎重起來,微微瞇眼。

如果的猜測沒錯的話,那麽擺這次來南疆的意圖就更值得琢磨了……

“喵!”

一聲的貓聲忽然從窗外傳來,人榻上的小家夥猛然睜開了眼,也跟著了起來:“喵!”

力地自己坐了起來,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四搜尋起貓兒的下落,小臉上寫滿了熱切,碧霄堂裏,隨著小家夥的蘇醒,又熱鬧喧嘩了起來……

眾人都沒注意到外麵的細雨聲不知何時停下了,隨著雨停,綿延數日的雲終於散去了,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又變得集了起來。

一輛青篷馬車從街道的一頭疾馳而來,停在了悅來客棧的門口,一個俏麗的青丫鬟從馬車裏走出,疾步匆匆地上了二樓擺的房間。

“聖殿下,”娜行禮後,無奈地搖了搖頭,“三公主殿下還是不同意……”

倚靠在窗邊的擺俯視著外麵泥濘的地麵,沉默不語,潤的櫻了一條直線。

前日三公主派人來如實轉達了蕭霏的那番話,聽得擺心中憤懣難平,怎麽甘心就這麽放過蕭霏,絞盡腦地試圖說服三公主把小方氏的事給出去,可是三公主那窩囊廢好似被嚇破了膽,任擺怎麽威,就是不肯答應。

比起前日,擺緒已經冷靜了許多。

娜小心翼翼地問道:“聖殿下,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好一會兒沒說話,半垂眼眸。

在駱越城裏耽擱得夠久了,既然三公主用不上,那對自己而言,繼續留在駱越城已經沒有意義了……

這次千裏迢迢來南疆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看著還在滴水的屋簷,擺心裏下定了主意,驟然起堅定地吩咐道:“娜,趕快收拾行裝,我們即刻啟程去百越。”

既然雨停了,也該離開了。

“是,聖殿下。”娜趕忙應道。

們帶的東西也不多,半個時辰後,他們就退房離開了悅來客棧,一路往城門的方向而去。

等馬車快到城門時,街道上忽然變得擁起來,馬車的速度也因此緩了下來。

微微皺眉,正想讓娜去看看是怎麽回事,就聽外麵傳來婦人談的聲音,吸引了擺的注意力:

“李大姐,你說的鋪子是不是就在前麵,人特別多的那家?”

“沒錯沒錯!就是那家鋪子,今天是開業第四天,聽說是從南蠻來的商隊開的,正在賣南蠻來的玉石呢!”

“我隔壁的王大嬸昨天也去了,說是那裏賣的鐲子比我們南疆便宜了近一半……”

“……”

婦人們一邊說,一邊走遠了。

他們口中的南蠻指的正是百越,馬車裏的擺若有所思,沉了一下,就吩咐娜道:“娜,你去那家鋪子找他們打聽一下。”離開百越已經太久了,也不知道百越現在到底如何了……

娜立刻應聲,匆匆地下了馬車,而擺則讓馬夫把馬車先趕到了旁邊的一條小巷子裏,在馬車裏焦急地等待著。

這個時候,時間過得尤為緩慢,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步履聲,腳步聲略顯淩,然後馬車的簾子被人從外麵挑開,悉的麵容映的眼簾,臉上幾乎沒有一,眼中驚恐萬分,好像是見鬼了一樣。

微微蹙眉,心裏約浮現一種不祥的預

直到娜又走進了馬車,擺才發現竟然在抖,娜與自己也算是見過不大場麵了,就算是聽聞奎瑯殿下在南疆被害,娜也沒這樣過。

“聖……聖殿下,”聲說,甚至於忘了行禮,一鼓作氣地稟道,“那鋪子裏的人說,吾百越已經被鎮南王世子蕭弈打下,如今蕭弈在百越自立為王,鏟除異己。”

頓了一下後,娜艱難地出最後一句:“百越已經變天了!”

一瞬間,擺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簡直不敢相信的耳朵,驚得猛然站起來。

這怎麽可能呢?!

如果說南疆軍已經打下了百越,相信,可是蕭奕在百越自立為王,他這不就是謀反嗎?謀反可是要抄家滅族的!

且不說大裕皇帝,就算是鎮南王,也不可能容得下自己的兒子如此倒行逆施吧!

不可能的。擺在心裏對自己說,然後艱地問出一連串的問題:“這是何時的事?偽王努哈爾現在如何?還有六皇子呢?”

他們不可能任由蕭奕在百越為所為吧!

“……”娜的張張合合,啞口無語。

剛才,被自己探聽到的消息嚇得都快暈倒了,哪裏還有心思想到這些。

的臉更加難看了,覺心裏好像是被挖了一個大似的,寒風在其中呼呼地吹著,渾無力,坐立不安。

本想讓娜再去問,但是話到邊,又改變了主意,百越遭此巨變,哪裏還有心在此等待。

一邊又戴上了帷帽,一邊問道:“你帶我去那家鋪子。”

娜趕忙應聲,然後主仆倆就下了馬車,在娜的指引下往前走去。

不一會兒,娜就指著前麵的一家掛著“玉生花”招牌的鋪子道:“聖殿下,就是那家鋪子。”

那鋪子一看就生意不錯,進進出出的客人絡繹不絕,一片熱鬧喧嘩。

主仆倆一走到門口,就有一個小胡子夥計迎了上來,把們迎了進去,鋪子裏還有七八個男正在櫃臺前看玉石。

地掃視了一圈,然後隨意地問道:“小哥,我聽說你們這裏的玉石都是從百越來的?”

“是啊。”夥計忙不迭地附和道,“小娘子你放心,這玉石都是我們掌櫃的帶著我們親自從南蠻拉回來的,叟無欺。”

驚訝地歎道:“原來小哥你也去過百越?”

夥計,得意地說道:“那有什麽!我們行商的走南闖北,哪裏沒去過。”說著,他奇怪地上下打量著擺,“小娘子似乎對南蠻特別興趣……”

心裏不耐,隻能隨口敷衍道:“小哥,其實我的兩位兄長在兩個月前也去了百越行商,至今未歸,家人都很是擔心,所以適才偶然聽聞這鋪子裏的人剛從百越行商歸來,才冒昧過來請教。”

頓了一下後,擺近乎急切地追問:“小哥,百越真的被南疆軍打下了?”的拳頭在袖中地握了起來,子僵直如冰。

夥計嗬嗬地笑了,朗聲道:“小娘子,你就放心吧。如今南蠻由我們南疆軍坐鎮,我們南疆人在南蠻行商那是最安全不過了!那些南蠻人早就被治得服服帖帖的!”

帷帽的白紗後,擺的俏臉慘白一片,櫻定了定神,幾乎用盡全力氣問道:“小哥可知道百越是何時被南疆軍打下的?”

“聽說一年多了吧。不知道小娘子你喜歡什麽玉飾?是玉佩,還是發簪,亦或是耳環……”

一年多?!擺隻覺得耳邊轟轟作響,那夥計還說了什麽已經都聽不到了。

竟然已經一年多了!

那蕭奕居然把這件事瞞得滴水不,這麽說來,無論是偽王努哈爾還是六皇子卡雷羅,恐怕都已經遭了蕭奕的毒手……等等!

忽然又想到了什麽,也就是說,那封忽然從南疆送到王都的軍報本就是蕭奕引奎瑯殿下來南疆的餌!

原來如此,殺害奎瑯殿下的人不是努哈爾,而是蕭奕!

他們都中計了!

越想越覺得可怕,而竟然還自投羅網地來了南疆,不行,必須盡快離開……

思緒混的擺猛然回過神來,想要招呼娜離開,卻發現四周的氣氛不知道何時變了。

明明剛才進來的時候,這鋪子裏還有好幾個客人,可是此刻其他的客人已經全都不見了,隻剩下櫃臺後的掌櫃和四個夥計,他們的目全都落在了自己上,包括那個小胡子夥計,他的眼神中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笑意,隻有森冷。

不對勁!

瞳孔猛,就聽娜驚呼起來:“聖殿下……”

順著娜指的方向,擺就看到一群穿一式藍袍的護衛已經把這鋪子團團圍了起來,三步一人。與此同時,附近的不百姓也好奇地圍了過來,朝這邊指指點點。

去過碧霄堂,自然記得這些護衛的打扮,他們是碧霄堂的護衛,是蕭奕的人!

糟糕!自己的行蹤暴了!

不,應該說,自己中了他們的陷阱!

的目再次看向鋪子裏的掌櫃和夥計,心猛然沉到了穀底,仿佛置於冰水中一樣,心底一片絕,那無邊的黑暗幾乎將給吞沒……

------題外話------

聖誕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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