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之嫡醫妃》774招供(兩更合一)

“踏踏踏……”

隨著一陣急促整齊的腳步聲,一個麵無表的獨臂青年帶著七八個護衛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一個個都是麵目森冷,殺氣騰騰,他們腰間挎著長刀,行走間散出一種強大的威懾力,讓人而生畏。

一行人目標明確,氣勢洶洶地走向了頭戴帷帽的擺

朝四周看了一圈,脊背發涼,不知何時出了一冷汗。

前有狼,後有虎,這個鋪子已經被碧霄堂的人包圍,而外麵的街上又圍了不看熱鬧的百姓,熙熙攘攘,還有更多的人聞聲而來……

已是籠中之鳥被困在這鋪子裏,翅難飛了!

隻覺得中一片汗,心思轉得飛快。

不,決不會就這麽束手就擒的!

咬了咬牙,猛然拔高嗓門厲聲道:“你們想幹什麽?你們以為鎮南王府就能隻手遮天了嗎?今日,我就要告訴南疆的百姓你們鎮南王府的先夫……”

意圖宣揚小方氏勾結百越的醜事,打算鬧出靜來給自己製造機會,可是話才說了一半,任子南已經冷聲打斷了,對著周圍圍觀的百姓朗聲高喊道:“碧霄堂侍衛奉命捉拿百越細,無關人士且避讓,以免被賊人誤傷!”

任子南的一句話讓四周圍觀的百姓恍然大悟,去年世子爺的人在城裏拔除不南蠻暗樁的事,他們可還記憶猶新呢。

四周一下子就像燒開了的水似的沸騰了起來,百姓們七八舌地頭接耳。

“原來是世子爺的人來抓南蠻細了!”一個中年婦人恍然大悟地說道。

另一個書生模樣的人義憤填膺地接口:“這些南蠻人實在是其心可惡,狼子野心,一直對我南疆虎視眈眈!”

“幸虧有世子爺啊!否則我們南疆恐怕早就了這南蠻人口中的一塊!”一個老者慨地歎道。

跟著,又有個中年大漢高喊道:“我們大家都退幾步,別妨礙世子爺抓細!”

一呼百應。

不過眨眼間,那些百姓如退般往後退了好幾丈,但仍是目灼灼地看著鋪子的方向,興致,那一片赤誠的眼神看在擺眼裏就像是他們著了魔一樣。

心寒不已,心裏的一火苗才剛冒出頭就瞬間又被掐滅了。

怎麽會這樣?!

蕭奕是給這些南疆百姓下了蠱嗎?

這些男仿佛在發的眼神比眼前這些蕭奕的走狗還讓覺得心驚,這些愚民,這些該死的愚民……他們此刻的眼神、表,就像是那些信徒去寺廟裏、道觀裏朝拜一樣,那麽虔誠,那麽專注……他們就仿佛在看他們的信仰一樣!

不由得踉蹌地退了半步,頭上的帷帽撞在了後麵的上,輕紗晃了幾下,那帷帽就從擺的頭上摔落下來,出了的麵孔。

四周頓時傳來一陣陣倒吸氣聲,不是為了擺那堪稱傾國傾城的臉龐,而是為了那雙碧藍的眼眸。

“南蠻人!”

“果然是南蠻細!”

“……”

在那聲聲憤怒激的呼喊聲中,擺心神搖曳,耳邊不由響起了之前三公主派人轉述的那番話:“……南疆是大裕的南疆,更是鎮南王府的南疆……”

原來蕭霏的那番話並非隨口的狂妄之言,原來蕭奕如今在南疆積威如此,原來這南疆早已經是蕭奕的天下了!

如同當年奎瑯殿下替先王把持百越朝政,如今的南疆還有百越早就被蕭奕掌控在手中,鎮南王那個老糊塗恐怕還被蒙在鼓裏!

不打算再多言,再說什麽也煽不了這裏的百姓,這些南疆愚民已經把蕭奕奉若神明,無論說什麽,他們都隻會以為是在造謠,是在汙蔑他們的世子爺……

逃!

自己必須逃!

悄悄地把右手放到背後對著娜使了一個手勢,下一瞬,一道銀一閃而過,娜手中多了一把銀的彎刀,刀如電,朝任子南劈去,打算從他這裏打開一個缺口。

“錚!”

任子南的左手反手一刀,就擋住了娜的彎刀,半空中,火花四

想要趁機逃走,但是其他護衛哪裏會給這個機會,兩個護衛上前,就有兩把長刀一橫,攔住了的去路。

娜急忙來救擺,可是下一瞬,就聽“鐺”的一聲,的右臂被震得一麻,手中的彎刀手而出,然後脖子上一涼,任子南的長刀已經架在了的脖頸之間,他不客氣地微微使力,娜那小麥上就多了一道痕,殷紅刺眼的珠滲了出來……

對於他們而言,娜是死是生,並不重要,隻要擺活著就好!

看著被製服的娜,看著眼前那幾個朝自己步步近的男子,擺仿佛被走了所有的氣神一般,踉蹌了一下,已經沒有退路了。

不行,絕不能落蕭奕和南宮玥的手中,隻能……

正打算咬牙自盡,卻覺頸後傳來一陣疼痛,然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隻聽娜的驚呼聲在耳邊響起:“聖!”

綿綿地倒在了地上,後,小胡子夥計收回自己的右掌,得意洋洋地笑道:“想死,可沒那麽容易!”

世子妃要活口,要是死了,那他們可怎麽代!

這時,又有一個護衛步履匆匆地進來了,抱拳稟道:“任護衛長,車夫已經拿下了。”

“帶回王府!”任子南淡淡地一笑,抬起獨臂對著手下做了個手勢,就有兩個護衛上前,一左一右地將暈厥的擺鉗製住了,在那些圍觀百姓的指指點點中,把這一主一仆押走了……

這出好戲來得突然,散場得也快,百姓們意猶未盡地四散而去,他們又多了一個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話題,與此同時,這家在城裏開了才不到四天的“玉生花”就此關門大吉了。

雨後的駱越城空氣清新,那些小販又出來擺攤吆喝,一片熱鬧繁華……

碧霄堂裏,也是亦然,不時地傳出孩咯咯的大笑聲和陣陣委屈的喵嗚聲。

小家夥如願地用雙臂抱著貓小白圓鼓鼓的腰腹,滿足地用小臉蹭著小白的長,又“喵”了一聲。

百合在一旁得意洋洋地討賞著說:“小世孫,娘對你好吧?”

憑小蕭煜自己,當然是不可能抓的住靈活的貓小白的,正好百合今日當值,眼明手快就把貓兒給抓到手了。

小家夥一抱到貓兒,就再不肯撒手,一大一小黏在一起已經半個多時辰了,連小橘也被吸引了,在不遠一臉同地看著小白,但還是沒敢靠近。

就在這種歡喜與鬱悶糾結在一起的詭異氛圍中,百卉進來了,看到小世孫抱著貓兒,立刻朝笑得張揚的百合看了一眼,繼續上前,走到南宮玥跟前稟道:“世子妃,阿藍已經帶人抓到了擺。”

百合的兒初曉似懂非懂地看著姨母,別的聽不懂,卻知道阿藍是爹爹,愉快地拍著手掌道:“爹爹!”

這麽一,小蕭煜也跟著鸚鵡學舌起來:“爹爹!”

初曉咯咯地笑了,又重複了一遍,之後,兩個小家夥你一言我一語地著“爹爹”,也不知道是在玩,還是在鬥,屋子裏好不熱鬧。

南宮玥看著兩個可得不得了的小家夥,眼中笑意盈盈,應了一聲後,對百卉道:“先把關上幾日再說。”

南宮玥的神中沒有一驚訝,氣定神閑,並不急著見擺,反正擺也逃不了了……

正像擺猜的那樣,“玉生花”就是一個圈套,自己專門為了擺所設下的一個圈套。

此人確實是謹慎細致,來了南疆,進了駱越城,都沒有出馬腳,要不是找上了三公主的話,恐怕自己還發現不了。

而之後,就算朱興派人盯了三公主好幾日,也都沒有再見到擺的丫鬟娜,至於擺自己更是一直沒有麵,如此一來,自然難以從這諾大的駱越城裏找到這區區兩個子的下落……所以,南宮玥就幹脆使計把擺引出來,讓自己主來找他們。

對於擺而言,最有力的餌食自然是百越。

既然擺想知道蕭奕此次出征的目的地是否是百越,那就代表著對百越這兩年的狀況還一無所知,那麽自己隻需擺好“餌食”,擺自然就會上鉤。

百卉應了一聲,領命而去,南宮玥則繼續看著手中的幾張絹紙,這是鵲兒幫查的關於常懷熙的一些事。

鵲兒如今做事,委實是細致,把常懷熙自小到大的事都按著年份排序寫上了,甚至是幾年前關於常懷熙砸酒樓的傳言也給查了。

南宮玥饒有興味地看著那些絹紙,記得之前城中的傳言是說一家酒樓的小二不小心把酒灑在了常懷熙上,結果常懷熙就把整間酒樓都給砸了,原來真相是那家酒樓往酒裏兌水,還不承認,常懷熙一氣之下,就把酒樓所有的酒壇子也包括食客桌上的那些全都給砸了……之後,這事一傳十,十傳百,就傳得越來越誇張,也越來越變味。

再往後翻了兩頁,最後一張絹紙上還寫了常懷熙十歲時與他爹常將軍打賭,隻要考上了萬木書院的武科,常將軍就不再管他,常懷熙咬牙練了一年武,還真讓他給考上了,隻是沒一年就因為經常不去書院而被開除了……

南宮玥有些好笑,這常懷熙以前有些頑劣,不過倒是中人,男孩子年時頑劣一點也是難免……

南宮玥的腦海中不由浮現蕭奕年時招狗逗貓的樣子,角的笑意更深。

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這常懷熙無論是自,還是家裏,都不錯。

不過,不著急。

南宮玥在心裏對自己說,反正現在蕭奕和常懷熙他們都出征在外,自己先慢慢替霏姐兒挑著,把其他幾個人選也都查一查!

一盞茶後,領了賞的鵲兒就樂滋滋地從碧霄堂出來了,又領了差事,要再查查另外三位公子。說來等大姑娘的婚事定下了,自己真該找世子妃討份人賞錢。

接下來的幾日,鵲兒忙得跟陀螺一樣,白天裏大半的時間都不在王府裏,而南宮玥雖然待在碧霄堂裏,卻始終沒有去理會擺

被關在地牢中的擺本來就忐忑,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心都在承著巨大的煎熬,到了第三天,已經開始覺得子不太對勁,心口爬起一涼意,整個人浮躁不安……知道的癮頭開始發作了。

這一晚,大汗淋漓,起了一皮疙瘩,一夜未眠。

到了第四天,擺子開始抖不已,呼吸越來越急促、沉重,全發冷,四肢無力,骨頭裏又又痛,就像是數以萬計的螞蟻在骨頭裏、裏又爬又啃又撓。

地從床榻上滾落,顧不得地上的骯髒,在糙的地麵上蹭來蹭去,用指甲抓撓著自己的,留下一片片青紫,一道道痕,看著甚為可怖。

可是擺視而不見,覺得唯有這樣,才能讓稍微覺得好一點點……

隨著時間的過去,連這樣也不能滿足了,著,嘶吼著:

“五和膏!”

“我要五和膏!”

沒有人理會,可是還是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嚷著。

“求求……你們,給我五和膏!”

“隻要給我……五和膏,讓我做什麽都行!”

“五和膏……五和膏!”

到後來,擺碧藍的雙眼渙散,已經看不到焦點,隻是裏反複呢喃著“五和膏”這三個字。

一陣若有似無的腳步聲自外麵傳來,越來越近,有人來人!

頓時瞪大了雙眼,平日裏,這地牢中隻有守衛一天給自己送一次飯,也隻能以此來判斷,又是一日過去了。

而今日的饅頭早已經送來了,那麽來的會是誰?!

的瞳孔微,不知道是恐懼還是期待,雙臂地環著自己的子。

隨著外麵傳來開鎖的聲音,然後“吱吖”一聲,牢房的鐵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一陣昏黃的燈照了進來,可以看到一個穿了一件玫紅纏枝葡萄紋刻褙子的年輕子帶著幾個丫鬟出現在牢房外,對方那清麗的容是如此的眼

南宮玥!擺狠狠地盯著南宮玥,眼睛一霎不霎。

南宮玥緩步走了進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側躺在地上的擺

曾經的那個百越聖即便是在牢籠中被押送進王都,還是掩不住傲氣,如今卻是今時不同往日。

那雙曾經清澈的藍眸如今已經染上了汙濁,的靈魂已經被腐蝕了……

“是不是你?”擺咬牙切齒地質問道,聲音中出強烈的恨意,恨不得生啖其,飲其,“是不是你給我下了五和膏?”

若非是南宮玥,何至於狼狽至此!

南宮玥看著,淡淡地反問道:“擺,你可還記得你上次來南疆做過些什麽?我不是聖人,做不來以德報怨。”

“……”擺瞳孔微,慘淡的不已。

南宮玥看著,意味深長地說:“我家世子一向信奉‘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百越既然侵犯南疆,南疆就要拿下百越,讓周邊小國讓那些對南疆有覬覦之心的人知道——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我為世子妃,自該夫唱婦隨!”南宮玥角微勾,眸中帶著一分傲然,兩分暢快,三分凜然。

的心火越燒越旺,怒斥已經到了邊,可是一刺骨的冷意隨著高昂的緒再次襲來,子又不自主地抖了起來,子蜷,指甲已經深深地刺進了裏。

好難要五和膏。

南宮玥的手裏肯定有五和膏!

灼灼地看著南宮玥,其中再沒有了憤恨,隻有貪婪,隻有對五和膏的求。

“你想要五和膏嗎?”南宮玥替說了出來。

艱難地點了點頭。

南宮玥卻是看著,又問了一遍。

咬牙,幾乎用盡全的力氣說道:“我……要。”

當這兩個字說出口的那一剎那,覺心中像是有什麽東西在砰地破碎了,崩裂了……

的心中隻剩下了一樣東西——

五和膏。

隻要誰能給五和膏,讓做什麽都可以,願意聽從對方的吩咐,哪怕是匍匐在地,搖尾乞憐地舐對方的鞋麵。

這時,海棠搬了一把椅進來,南宮玥從容閑適地坐下,然後問了第一個問題:

“白慕筱的孩子,生父是何人?”

怔了怔,眼中掩不住驚愕之,南宮玥既然問這個問題,顯然是心裏已經有了答案,明明此事隻有屈指可數的幾人知道,連三公主都不知道其中的究竟……南宮玥又是怎麽知道的?!

驟然意識到蕭奕的勢力比所知的還要龐大,不止是南疆,在王都,甚至是朝堂中,蕭奕肯定也安排了自己的人手……

狼子野心啊!

不但是他們百越,恐怕連大裕皇帝的江山都岌岌可危,可憐大裕皇帝還有那些皇子們還一無所知……

心寒的同時,又覺得諷刺可笑,緩緩地答道:“是奎瑯……殿下。”

果然如此。南宮玥眸一閃,腦海中不由閃過許許多多的前程往事,想起前世的韓淩賦和白慕筱,心裏有些唏噓,好一會兒沒說話。

“你來駱越城是為了什麽?”南宮玥又問出第二個問題。

“呼……呼……”擺急促地著氣,好一會兒才勉強平複了一些,臉上還是沒有什麽

回答了第一個問題後,後麵的也就變得容易多了。

奎瑯死了,擺在百越也就沒了支持,現在唯一的倚靠就是奎瑯和白慕筱的孩子。

這次千裏迢迢來南疆是想要聯係上百越的探子,探知百越如今的況,還要說服三公主以及奎瑯留在百越的人脈,讓他們支持奎瑯之子複辟,控製百越的局麵。

必須扶持新的主子登基,才能奠定自己在百越的地位。

南宮玥一邊飲茶,一邊聽擺斷斷續續地道來,淡淡地問道:“僅僅是如此嗎?”

僅僅是這樣,就值得擺這百越聖、郡王側妃不惜千裏迢迢趕來南疆?這些事並不是非不可,奎瑯在王都還有阿答赤這些親信呢。

而且,僅僅為此,擺又何必要在“玉生花”自盡呢?!顯然,心底還有更大的不想暴,所以才會意圖赴死!

的眸中閃過一抹猶豫,忽然一悉的藥香鑽的鼻翼,的瞳孔瞬間放大,表幾近瘋狂。

五和膏!是五和膏!

可是下一瞬,那香味又消失了。

海棠漫不經心地用一個小瓶塞堵上手中的一個小瓷罐,擺死死地盯著那個小瓷罐,那是的東西,裏麵裝的也是的五和膏!

海棠隨手把那個小瓷罐拋到半空中,又接住,然後又拋到半空中……擺像著了魔一般盯著,提心吊膽,就怕海棠一不小心就會摔了那小瓷罐。

海棠一直笑瞇瞇地,那笑意看在擺眼裏卻好似一個妖魔鬼怪般可怖。

“我說!”擺地看著那小瓷罐,終於抑不住心底的恐懼與,急切地說道,“前代聖,也就是奎瑯殿下的母後還留下了一批的產業和財富,富可敵國,這筆財富是曆代聖留下的,不到百越山窮水盡之際,不可使用。我親自來此,也是為了回百越取出那筆財富可以為小主子複辟之用……”

又急促地了兩口氣,“你還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告訴你!快……快給我五和膏!”

說著,又艱難地了起來,汗水、眼淚、口涎……混雜在一起糊在的臉龐上,長發早就了一團,布滿塵土,此刻的擺看來彷如一個瘋婦,哪裏還像曾經那個清冷高潔的百越聖

南宮玥淡淡地看著,眼中沒有一憐憫,這都是擺自作自。南宮玥抬手對著百卉使了一個手勢,百卉福了福領命,轉出了牢房……

不一會兒,牢房外麵就傳來一陣輕巧的步履聲,百卉又回來了,後多了一個十三四歲、形纖弱的,原本就不大的牢房一下子變得更擁了。

“大嫂。”目不斜視地向南宮玥屈膝見禮,然後視線才轉向了一邊,看向了匍匐在地的擺

雖然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藍眸子,卻知道對方是誰,知道就是這個人害了自己……

想起往昔種種,一切彷如昨日,蕭霓櫻抿,目沉鬱,心中起伏不已。

有悔,有悲,也有後怕。

記得在最痛苦難熬的時候,甚至恨不得能立刻死去……蕭霓心中幽幽歎息,隻覺得恍若隔世。

會出現在這裏,不是南宮玥的要求,是自己要來的。

南宮玥隻是告訴了蕭霓關於擺的事,隻是為了給蕭霓一個了結,但是對蕭霓而言,這還不夠。

自從那件事發生後,覺自己已經變了另外一個人,自己再也回不到過去了,某些東西已經深刻地鐫刻在了心中,記憶中,永遠無法磨滅!

來這裏是為了作一個了斷。

蕭霓盯著狼狽不堪的擺好一會兒,語氣艱地問道:“你,為什麽要害我?”

自那件事後,已經近兩年了,直至今日,在午夜夢回還會驚醒,一次又一次地自問:為什麽偏偏是

眼神恍惚地看著蕭霓,神有幾分茫然,“你,你是誰?”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讓蕭霓呆若木,剛才還覺得極度的委屈,極度的不甘,現在卻驟然覺得有些可笑。

原來對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啊!

仿佛是一陣清風吹過,心中的迷霧漸漸地被吹開了,似乎覺到了什麽……

是誰?

“我是蕭霓。”喃喃地說著,也不知道是在回答自己,還是在回答擺

“蕭霓?!”擺怔了怔,然後明白了,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淚水自眼角汩汩流出,“你們中原有一句話做‘懷璧其罪’,怪隻怪你是鎮南王府的姑娘……”

原來如此!蕭霓長長地舒了口氣,原本混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心如明鏡。

這一年多來,一直待在明清寺裏,為自己所犯下的錯贖罪。

疚,後悔,為自己差點害了大嫂而自責,卻也一直有一個心結。

不明白為什麽從小就循規蹈矩,沒有行差踏錯過,為什麽這樣的劫難就偏偏降臨在上……

原來是這樣!

是“懷璧其罪”啊!

蕭霓在想通的這一刻,同時也釋懷了。

錯的首先是利用的人,可是也錯了。

錯就錯在為鎮南王府的姑娘卻毫無自覺,沒有意識到這個份既帶給了超越別府姑娘的尊貴的同時,也會引來別有用心者的步步算計。

怪隻怪無防人之心,又無識人之能,才讓人鑽了空子。

但凡自己多幾分警醒,事也不至於發展到那個地步……

所幸,還不晚。

上天其實待不薄,不是每個人犯了錯,都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凰可以涅槃重生,對來說,熬過比火焚還要煎熬、還要痛苦的那一關,仿若是重生了一回,必不會辜負上蒼、辜負大哥大嫂給的這次的機會!

想到這裏,蕭霓抿淺笑,眼中一片豁然開朗。

蕭霓不再看擺,上前半步,福對著南宮玥又是一禮,慎重其事地說道:“霓兒謝過大嫂。”短短六個字卻寄托了過去近兩年的煎熬。

見蕭霓釋然的樣子,南宮玥也知道終於想通了,也是微微一笑,道:“霓姐兒,我們是一家人。”以後,蕭霓一定會好好的,否極泰來。

“嗯。”蕭霓重重地點了點頭,眸中淚閃爍。

蕭霓是無心之失,可是擺,卻是其心險惡!

南宮玥的目從蕭霓轉向了擺,寸寸結冰,角泛起了一冷笑,輕聲吩咐道:“海棠,把五和膏給吧。”

聞言,蕭霓怔了怔,繼而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雙目不由瞠大,目憐憫地再次看向了擺

這是不是所謂的因果報應?

害人者終害己!

這時,海棠已經把裝著五和膏的小瓷罐拿到了擺跟前,原本還癱在地上仿若離水的魚兒般奄奄一息的擺猛地躥了起來,貪婪而地一把奪過,然後著手打開了瓶塞。

的手抖得太厲害了,“啪嗒”一聲,瓷罐就摔在了地上,倒出了一半的膏……

毫不遲疑地匍匐在地,食著,這一瞬,已經看不到了牢房中的其他人。

此刻的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隻是一傀儡,一被五和膏奪走了靈魂的傀儡。

一旁的蕭霓自然把這一幕都收了眼中,眼中除了悲憫,又多了一慶幸。

五和膏一旦上癮,想要戒癮,需要度過一段極其痛苦、難熬的日子,可是熬過那極致的痛苦,卻能斷了癮頭,重新獲得為人的自由與尊嚴。

自己已經走出來,可惜擺恐怕是不能了,善惡終有報,擺注定沉淪在地獄中……

思緒間,們離開了牢房,房門被關上,上了鎖……可是從頭到尾,擺都沉浸在五和膏帶來的飄飄仙中,甚至沒有覺到南宮玥們的離去,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靈魂已經被惡鬼拉至了深淵中,越沉越深……

地牢之外,燦爛,對於剛從黑暗的地牢中走出的蕭霓而言,那有些刺眼,不由得瞇了瞇眼,直麵那溫暖明

不想茍且沉淪在黑暗與淤泥之中,明正大地步行於天地之間。

蕭霓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神一震,年輕的眸子在下綻放出寶石般的異彩。

蕭霓再次對著南宮玥福謝道:“謝謝大嫂!”

明亮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南宮玥,試圖讓看到自己的一片赤誠之心。

不會辜負大嫂對的一片心意,以後一定會好好的,會努力去配的上的姓氏。

南宮玥這一禮,畔的笑意更深,心裏有一種衝蕭霓烏黑的發頂。

小姑娘總算是長大了!

比起之前在明清寺裏死氣沉沉的蕭霓,南宮玥還是更喜歡現在的蕭霓,小姑娘的眼中又綻放出了屬於該有的生機。

蕭霓年紀還小,雖然做錯了事,但該贖的罪已經贖了。

的人生還很漫長,不該為了擺這些人的險惡而毀了的一生。

為蕭家的兒,蕭霓或早或晚都必然逃不過被有心人利用,輕者不過是損失些錢財或被人蒙騙一時,但重者就可能害己害人害了家族甚至是南疆……

這便是生而尊貴要背負起責任!

這個道理早點明白,總比以後悔之不及要好!

雖然南宮玥什麽也沒說,但是蕭霓卻能到來自大嫂的善意。

的腦海中不由想起了母親丘氏說的話,母親說得沒錯,大嫂是個好人,自己犯了錯,但是大嫂不僅原諒了自己,還給自己說了那樣一門好親事,這就是家人,一榮俱榮,一辱俱辱,不該是蘭表姐那般想著算計利用自己,不該是二姐姐那般老是想與大姐姐攀比……家人就該是想著對方能好好的!

“霓姐兒,以後你閑了,可以來王府找你大姐姐玩。”南宮玥含笑道,“都是自家姐妹,莫要生疏了。”

子未出嫁前的自由也不過短短十五六年,以後嫁了人,就要相夫教子,主持家務,再沒有做姑娘時的無憂無慮,輕鬆自在。

蕭霓和方家二房的方七公子的親事,大致上已經看好了,雖然蕭霓這房與王府已經分了家,但畢竟按著序齒,蕭霏才是長姐,為表鄭重,丘氏已經和方家二房說好了,會等蕭霏的親事定下後,再行三書六禮。

其實蕭霓早該回家去準備自己的親事,繡嫁妝,學管家……可是直至昨日,蕭霓還在明清寺裏為自己祈福贖罪,若非是為了擺,恐怕蕭霓還於來碧霄堂。

蕭霓迎上南宮玥溫的眸子,明白大嫂的言下之意,大嫂在委婉地勸該回家了呢。

是啊。

蕭霓的眼眶一熱,眼中一片酸楚,已經許久沒有看到娘親了,好想

娘親含辛茹苦養大了自己,可是自己卻還讓娘親為自己心,實在是不孝。

如今,終於可以抬頭地回家了嗎?

蕭霓深吸一口氣,下了心中的波濤洶湧,展道:“大嫂,那我回去了。”

“百卉,你送送三姑娘。”南宮玥吩咐百卉送走了蕭霓,自己則站在遠目送離去,看著小姑娘纖瘦卻得筆直的背影,南宮玥角翹得更高了,心中暢快。

也算擺沒白來這一趟,能解開蕭霓的心結,這也算是意外的收獲了。

之後,南宮玥就帶著丫鬟們回了自己的院子,這還沒進院門,已經聽到了嬰兒歇斯底裏的嚎啕大哭聲。

這碧霄堂裏,隻有一個小嬰兒。

“煜哥兒!”

南宮玥張地加快了腳步,這時,鵲兒正好從院子裏衝了出來,驚喜加地說道:“世子妃,您可回來了!”世子妃要再不回來,鵲兒就隻能跑去地牢找了。

鵲兒接著道:“世子妃,小世孫醒來後,絹娘給把了尿後,就一直哭個不停,連絹娘給他喂米糊、羊,他都不肯吃。絹娘說,小世孫這是在找您呢!”

話語間,們已經走進了堂屋中,從室中傳來的哭聲更響亮了。

“嗚哇,哇哇——”

南宮玥心口一,趕忙自己挑簾進屋,喊著:“煜哥兒!”

原本正坐在自己的小床上哭得委屈的小蕭煜聽到娘親悉的聲音止住了哭,噎噎地朝看了過來。

小家夥哭得小臉紅彤彤的,臉頰上還掛著幾行晶瑩的淚珠,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霧蒙蒙的,看來可憐兮兮的。

他眨了眨眼,仿佛在確定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娘親。

他又癟了癟小,心裏委屈極了。

爹爹不見了好久了,喵喵們老是躲著自己,現在連娘親也不見了。

他們都不要自己了!

想著,小家夥眼眶裏明的淚水又“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

“煜哥兒……”南宮玥心疼不已,的煜哥兒從小就不哭,最多哭兩聲吸引大人的注意力,隻要他舒坦了,也就笑了,看他哭這樣……

南宮玥急忙走到了小床前,打算抱起他,卻晚了一步。

小蕭煜已經迫不及待地自己飛撲了過來,布滿淚痕的小臉往懷裏一抹,裏委屈著:“娘,哇——”

一瞬間,南宮玥的子僵住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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