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之嫡醫妃》332仰慕
“世子爺?”
田禾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風塵仆仆的蕭奕,照理說,蕭奕現在應該在王都才是,怎麽就突然回了南疆呢?
“田將軍。”蕭奕微微頜首。
蕭奕剛出王都的時候,就發現有錦衛跟著自己,於是他幹脆真得去了一趟江南,待到暗地裏尾隨的錦衛回去複命,這才轉道來了南疆。
一來一往的,耽誤了不時間。
一到南疆,蕭奕就直接到了田禾這裏,沒有驚任何人。
田禾此時也反應過來蕭奕應該是潛的,連忙把他迎了書房,又關上了書房門。待坐定後,又親自上了茶,才問出了心中的疑,“世子爺怎就突然回來了?可是王都那邊出了什麽事……”
“我此次回來是為了同百越的和談。”蕭奕懶洋洋地坐著。
一路長途跋涉,蕭奕的著發都有些淩,服上更是滿是塵土,唯有雙眼依然畢現。
聽聞和談,田禾不由神一振,忙問道:“世子爺的意思是?”
蕭奕看著他,不答反問道:“田將軍,你覺得我們鎮南王府前景如何?”
這是一個非常敏的問題,老王爺在世的時候,就曾經與他們這些親信們談過,並且以此憂心忡忡,擔心自己百年以後,鎮南王府會麵臨大禍。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田禾卻是心知老王爺的打算的,老王爺當時曾與他說過,若是將來世子不氣,便幹脆慫恿王爺削了世子的爵位,把世子遠遠打發出去,以保住蕭家的一條脈。
前些年,世子紈絝,田禾也曾想過幹脆順水推舟,讓王爺改立世子,以完老王爺的命。
然而,去年與百越的一戰,田禾相信世子爺絕對撐得起鎮南王府。
田禾目灼灼地著蕭奕,世子爺既然問到這個問題,顯然他必是考慮過的。就如同老王爺一樣……田禾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世子爺對此事的看法。
這將關係到南疆的未來,關係到他們這些人命與前程。
蕭奕並沒有等他回答的意思,自顧自地說道:“鎮南王府表麵看似花團錦繡,實則危機重重。”
田禾肅然道:“老王爺曾經也是這般說的。”
“祖父在世時,況還沒有現在這般糟糕。”蕭奕毫不掩飾地說道,“如今,我們鎮南王府憂外患不斷,若再不設法改善,輕則奪爵削權,重則闔府滿門鳥盡弓藏。”
田禾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搖搖頭。
隻可惜,王爺卻看不,想到王爺近些年來做過的那些糊塗事,田禾越發覺得糟心。
蕭奕飲了一口茶,放下茶盅,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我這次回來,就是為此……與百越的和談是我們鎮南王府的一個好機會。”
見蕭奕一副竹在的樣子,田禾連忙問道:“世子爺可有什麽好法子?”
“對於皇上而言,我們鎮南王府是大裕南疆的一道屏障,隻要南疆不平,無論是當今還是未來的新帝再如何忌憚鎮南王府的兵權,也不敢輕易我們。”蕭奕桃花眼中閃過一凜冽的殺意,說道,“因而隻有讓百越依然是大裕的威脅,我們鎮南王府才有存在的必要。”
田禾思忖著點點頭。
“但是百越若是賊心不死,於南疆的百姓而言總是個禍患。唯有把百越牢牢抓在手裏才是正理。”蕭奕平靜地說道,“現在奎瑯在王都,百越又因為去年的那一戰元氣大傷,所以時機正好。”
田禾很快就領會了他的意思,問道:“世子爺想扶持誰?”
蕭奕微微一笑,“四皇子努哈爾。據我所知,努哈爾為人愚笨,最是容易拿。不過,該如何行事,我得親自去一趟百越看看才行。”
田禾站了起來,恭敬地行禮,發自心地說道:“世子爺辛苦了!”
明明鎮南王府還有王爺坐鎮,可偏偏王爺本就靠不住,無論是軍政還是民生都打理得一團。現在就連鎮南王府的將來都要讓世子爺來心。
蕭奕角微揚,話鋒一轉,問道:“玄甲軍練得如何?”
提起玄甲軍,田禾不麵喜,說道:“莫修羽和姚良航那兩個小子也算是用了心了,玄甲軍基本已雛形。世子爺您上次送回來的那張圖紙,也已經命人在打造了,預計到年底,全軍可以換裝完畢。世子爺,您可要一見。”
蕭奕點了點頭,“讓莫修羽和姚良航過來一趟。”
田禾連忙命人去吩咐了,因蕭奕是回來的,他隻傳話說自己有軍務要與兩人商議。
於是,一個時辰後,匆匆趕來的莫修羽和姚良航便驚訝地在田禾的書房裏看到了他們的世子爺。
兩人連忙單膝下跪,抱拳行了軍禮道:“見過世子爺!”
蕭奕抬手讓他們免禮,也不廢話,直接說道:“我需要一百兵與我一起去百越,給你們一日的時間去挑人,此事不得外泄。然後,你們倆誰與我同去?”
兩個看了看彼此,同時應道:“末將願往!”
蕭奕微微頜首,隨意說道:“那就莫修羽陪我去。姚良航暫時留在這裏待命,若有需要,我會命人回來的。”
“是!世子爺。”
蕭奕早就已經打算好了,說道:“一百兵就做腳夫打扮,再隨便弄些貨品,莫修羽於我做個護衛,我們後日一早就出發。”
“是!世子爺。”
蕭奕揮手讓他們退下,正打算要去休息一會兒,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說道:“霏姐兒可追回來了?”
田禾麵苦笑,說道:“從王府傳來消息,大姑娘已經到王都了。”
蕭奕愣住了,最初得知蕭霏獨自離家來王都的時候,他並不以為然,以為這麽一個小姑娘很快就會被追回去的,沒想到,竟然自己真得就到了王都?
這個大妹妹頗喜歡說教,脾氣又固執,臭丫頭子好,不知道會不會被氣著……蕭奕決定寫封信回去,讓臭丫頭把這個大妹妹丟回南疆……
南宮玥有沒有被蕭霏氣著暫且可以不提,此時王都的公主府裏,雲城長公主正為那個不著調的兒子氣惱。
自打原令柏離家出走後,雲城就怒氣衝衝地表示,他既然敢走就別想再回來,就算回來,也不認這個兒子。
可話雖這麽說,原大爺還是一撥撥的派出人手往陝西的方向去找弟弟,但隨著原令柏一去之後再無音訊,雲城也從一開始的氣惱到後麵整日裏憂心忡忡。但的子素來不肯認輸,就連本來就準備籌辦的賞花宴也沒有因此而中止,至於私下裏怎麽著急就隻有的兒才知道了。
就連和原玉怡商量著賞花宴事宜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一麵心裏期盼著兒子早早平安回來,一麵裏氣急地說道:“那混小子要是敢回來,本宮非讓他跪家法!”
原令怡抿一笑,說道:“娘,前兩日您還說,要是二哥回來,就把他打出府呢,怎麽就變跪家法了?”
雲城哽了一下,隻覺得兒越大越不懂事了。
養兒養簡直就是來討債的!
“殿下!”
正在這個時候,杏雨急匆匆地掀開簾子走了進來,臉上滿是驚喜的笑容,“殿下,二公子回來了!”
原令怡欣喜若狂地站了起來,“二哥回來了?”
雲城也是麵一喜,心中一塊大石落下,然後又啐了一口:“他不是說要去陝西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算算日子,應該還不夠他從陝西來回的。
“娘,”原玉怡聲勸道,“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二哥計較了。”
雲城虎著臉,不說話。
不一會兒,原令柏就風塵仆仆地來跟雲城請安,他不是一個人來的,旁還跟了一個年輕公子。那公子看來十七八歲,眉清目秀,一笑起來便有一對梨渦,讓人一看便心生好。
雲城本來還想斥責原令柏幾句,可是有外人在卻是不好說什麽了,隻能故作生氣地瞪著他。
原令柏了腦袋,嬉皮笑臉地喊道:“娘。兒子回來了。”
雲城的臉差點沒板住,端起茶盅掩飾了過去,但表還是和了許多。
原雲怡衝著自家二哥笑了笑,就知道隻要二哥一出馬肯定能把娘哄得眉開眼笑的。
二人給雲城行禮,原令柏介紹道:“母親,這位是屈修儀屈公子。我這次出門途徑平遙縣,正好到了幾位朋友,還認識了屈公子。我跟屈兄那是一見如故啊。母親,我打算招待屈兄在府裏住上一段時日。”說著,他笑瞇瞇地朝那位屈公子看去,“屈兄,你的運氣不錯,過幾日府裏正好有個賞花宴,王都裏有不年輕公子都會來府中小聚,到時候,我把你介紹給大夥兒認識一下。”
“那就多謝原兄了。”屈修儀抱拳道。
原令柏經常帶些“狐朋狗友”來府裏玩耍,雲城早就見怪不怪,見那屈公子一臉斯文,麵目和善,也不阻著兒子有新朋友,友善地問了幾句後,便命人給安排住。
屈修儀謝過了雲城,便隨著杏雨退下了。待屋子裏隻剩下自己人,雲城就不客氣了,板著臉道:“怎麽?不去陝西了?”
原令柏涎著臉賣乖:“母親,我這不是冷靜下來嗎?難道母親一定要我去陝西……那我現在就走!”
“還鬧!”雲城終於還是笑了出來,不搖頭,真是拿這個次子沒轍。
原玉怡則笑著說道:“二哥,你既然回來了,就去給鎮南王府那邊傳個訊吧。你突然留書出走,我有些擔心,就跟玥兒說了這件事,玥兒說也會派人沿途去找你。”
原令柏目尷尬,了鼻子道:“你放心吧,大嫂已經知道了。”
雲城和原玉怡都是怔了怔,若有所思。
難道說是南宮玥的人把原令柏從半途截回來的?
母倆互相看了看。
無論到底為何,原玉怡還是特意寫了一封信給南宮玥道了謝。
的信在一個時辰後就送到了南宮玥手中,南宮玥一目十行地看完後,邊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隨手把信給了百卉,起說道:“我們去一趟夏緣院吧。”
百合應了一聲,隻覺得自家世子妃明明還不到十五,卻像是憑空多養了一個兒似的。
昨日,百合奉南宮玥之命把剛做好的裳和首飾給蕭霏送了去,讓試試。倘若是普通的姑娘,定是迫不及待了,偏偏這位蕭大姑娘比書呆子還要書呆子,說是要念書,沒空試裳,說什麽按照的尺寸做的,想必不會有錯。
百合隻能先把裳首飾放著了,讓桃夭等大姑娘閑下來的時候再勸試。
可今日過去一問才知道,無論是裳還是首飾,大姑娘都沒看過一眼,更別說是試了。
百合隻得回來找南宮玥如實稟告。
本來新裳什麽的也不太著急,但是雲城大長公主的賞花宴在即,總不能讓蕭霏穿著不合的裳去吧,南宮玥隻得親自跑一趟夏緣院。
一見南宮玥,桃夭便趕迎了上來,行過禮後便迎著進了蕭霏的小書房。
這時,蕭霏的目還依依不舍地粘在書上,見南宮玥來了,趕忙站起來相迎,恭敬地福了福,喊道:“大嫂。”
“大妹妹。”南宮玥笑瞇瞇地說道,“明日我打算要回一趟娘家,你若有空就陪我走一遭吧?”
娘家?蕭霏頓時雙眼發亮,大嫂的娘家豈不是天下文人所敬仰的南宮世家?南宮世家出了那麽多文豪大士,那府中想必是……蕭霏越想越是興,頗有種躍躍試地衝。
南宮玥好似沒看到一般繼續道:“大妹妹可要去看看我爹爹的書房?”
“要!”蕭霏想也不想地口而出,說完之後,麵上出一靦腆。
南宮玥角微勾,一個眼神示意,旁的小丫鬟便捧著新裳上前了一步。
“大妹妹,你快試試這兩件新裳,若是有什麽不妥的,也好趕讓丫鬟改一改,免得耽誤明日出門。”南宮玥道。
“大嫂說得是。”蕭霏連連點頭,拜訪南宮世家自然不能太隨便了。
跟著,蕭霏便帶著兩個丫鬟去了室試新,第一套是一紫刻十樣錦的襖,裾以金線繡以一簇簇臘梅,領口、袖口還綴了茸茸的貂。
鮮亮的紫襯得蕭霏如玉,可是蕭霏卻眉頭微蹙,直言不諱道:“大嫂,這一套太豔了,我不喜歡。”
百合暗暗歎氣,再次慨小方氏怎麽就生了這麽一個直腸子的兒……
看蕭霏平日裏穿得多是素淨、素雅的,南宮玥早就心知肚明,笑道:“大妹妹,這一套是給你參加雲城長公主府的賞花宴用的,若是太素淨的話,反而有些太招眼了。”
蕭霏一想,也覺得自己不好太過出格,搶主人家的風頭,隻好勉強點了點頭。
跟著又去試了另一,那一是淡紫的,隻在角用同的繡花線繡了一圈竹葉,冬日的暖中,一片片竹葉時時現,看來很是雅致。
這一,蕭霏就很是喜歡,聽桃夭提過,這料子和式樣都是大嫂親自挑的,大嫂的眼還真不錯!
南宮玥讓蕭霏轉了一圈後,便吩咐丫鬟拿去把腰再改小半寸,又讓丫鬟取了新製的頭麵一一試了。
第二日,蕭霏就穿著這新配著新的頭麵去了南宮府。
姑嫂倆先去榮安堂給蘇氏請了安,還得知了一個意外的消息:今日南宮琤和裴元辰也回來。
南宮玥已經好些日子沒見過南宮琤了,不由喜形於。
兩人在榮安堂小坐了一會兒,便去了淺雲院,林氏早已經迫不及待地在院子口等著了。
“娘親!”南宮玥欣喜地快步上前,出小兒的態。
蕭霏眼中出一意外,大嫂雖然年紀不大,平日裏一向穩重有度,原來大嫂在母親麵前也會出這般的孩子氣。
“玥兒,你又長高了。”林氏欣喜地上下打量著南宮玥,若非顧忌蕭霏在場,早已拉起了兒的手。
南宮玥給林氏介紹了蕭霏:“娘親,這是阿奕的大妹妹霏姐兒。”
“見過伯母。”蕭霏禮數周全地向林氏行了禮。
“霏姐兒免禮。”林氏忙道,一時間也沒準備見麵禮,連忙把手上的翡翠鐲子褪了下來,戴在了蕭霏的腕間。
蕭霏福了福,乖巧地道了謝。
林氏雖然聽說了鎮南王府的大姑娘來了王都,按常理,兒把帶回來請個安也是理所當然的,隻是因著小方氏,林氏心裏多有些隔應。
仿佛看出林氏心中的疑問,南宮玥笑著說道:“娘親,霏姐兒最喜歡看書,我就帶來看看爹爹收藏的那些孤本。”
林氏恍然,見兒對這位大姑娘很是和善,便知道蕭霏應該不錯。以林氏的子也不會因為小方氏而去遷怒蕭霏,溫婉地一笑,說道:“你爹那些孤本平日裏就是箱底,難得霏姐兒喜歡,盡管去翻閱便是。”
蕭霏麵上一喜,但依然一不茍地再次屈膝行禮,“多謝伯母。”
林氏幹脆帶著蕭霏去了南宮穆在淺雲院的小書房,就見蕭霏眼睛放地看著那些擺放在書架上的書卷,小臉上充滿了歡喜。如果說林氏之前還對蕭霏喜看書這一點有一懷疑的話,等看到蕭霏捧起書後就半個時辰沒抬一下眼,也確信無疑了。
有些好笑地和南宮玥換了一個眼神,這時,有些明白兒為什麽願意與蕭霏親近了。這但凡一樣東西了癡的,往往子單純得,心無旁騖。
母倆倚在窗邊說著話,小小的書房,氣氛靜謐而溫馨。
過了一會兒,燕娘進屋來了,低聲說了一句:“二夫人,剛才三夫人去找二姑娘了……”說著,遲疑地看了蕭霏一眼。
聽到跟南宮琰有關,南宮玥便對蕭霏道:“大妹妹,你在這裏看書,我去去就回來。”
蕭霏忙放下手中的書卷,恭送了兩人出去,這才重新坐下。
林氏暗讚地點了點頭,心想:不管小方氏的為人如何,蕭霏真是個懂規矩的好孩子。
南宮玥微微一笑,吩咐百卉留在這裏陪著蕭霏,自己隨林氏出了小書房。
到了外麵的堂屋,燕娘才接著道:“三夫人在二姑娘那裏好大一通鬧,幸好老夫人那邊得了消息,把三夫人去榮安堂訓斥了一頓。”
林氏眉心微蹙:“可是為了那門親事?”
燕娘點了點頭,南宮玥卻是一頭霧水:“娘,什麽親事?”
林氏理了理思緒,低聲音道:“前兩天,工部侍郎夫人來替廣平侯的嫡子向你二姐姐說親……你大伯也是怕了,隨即便請人去廣平侯府試探過,對方確有此意!”
上次南宮琰曾談過一門親事,正要定下的時候,偏偏齊王妃大張旗鼓的要為自己的兒子納南宮琰為妾。雖然事沒,齊王妃也大失麵,但依然讓原本談的好好的男方家拒絕了這門親事,那之後,南宮琰的親事就屢屢挫,一直拖到了現在。
廣平侯府的嫡子……南宮玥不由出訝,這門親事未免也太好了些,畢竟南宮琰是庶。
這一點林氏何嚐不知道,歎氣道:“也就是因為這門親事實在是太好了,所以你三嬸嬸才覺得不服氣,之前就鬧了好幾回了,口口聲聲說你二姐姐一個庶怎麽配的起這麽好的親事,若是有自知之明,就該主讓賢,連著你四妹妹也酸言酸語的……”為著這一門親事,已經快把那點姐妹分給折騰沒了。
南宮玥皺了下眉,長有序,自己是聖旨賜婚,當時又在那種況下得親暫且可以不提。二姐姐的親事都還沒有著落,四妹妹就看中了來向二姐姐提親的人選,實在有些不像話。
南宮玥沉一下,問道:“娘親可知道廣平侯的嫡子是個什麽樣的人?”
林氏道:“據工部侍郎夫人說,他程絡,今年有十六了,如今正在五城兵馬司當差,因為是家裏的幺子,子有些跳,所以廣平侯夫人才想選個知書達理、子穩重點的,也好他的子。”說著,林氏有些惋惜地歎道,“若是阿奕在王都,倒是可以幫著也去打聽一下……”
五城兵馬司本來就是王都的一群紈絝子弟混日子的地方,林氏一說五城兵馬司,南宮玥大概也猜到這程絡想必是個被慣壞的幺子。
笑道:“娘親,就算阿奕不在,兒難道就沒辦法了嗎?”說到紈絝子弟,找原令柏和傅雲鶴他們問問不就知道了,王都裏哪個紈絝他們不認識啊!
林氏還想說什麽,一個丫鬟這時進屋稟告道:“二夫人,三姑,大姑爺和大姑已經從榮安堂朝這邊來了。”
南宮玥忙出去相迎,沒一會兒,便見南宮琤陪著坐在椅上的裴元辰一起出現在小徑的盡頭。
“三妹妹!”南宮琤笑容滿麵地說道,“我聽祖母說你也來了,就過來找你,也給二嬸請個安。”
“大姐姐,大姐夫。”
南宮玥迎著裴氏夫婦進了淺雲院。
“二嬸。”
南宮琤向林氏福行了禮,還沒等林氏招呼坐下,便躬將裴元辰扶了起來。
眼看著裴元辰微微地站在那裏,林氏亦是麵喜,也聽說了裴元辰已經能站立的事,可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
南宮琤攙扶著裴元辰緩緩地走了幾步,來到林氏麵前,就是這短短的幾步,裴元辰已經是額頭滲滿了汗珠。
裴元辰向林氏行了晚輩禮,這一禮是為了南宮玥的費心救治。
林氏喜得都快要落下眼淚了,連忙道:“快免禮,快免禮。琤兒,還不扶你夫君趕快坐下。”
南宮琤笑著扶裴元辰坐了下來,拿帕子親自給他了汗,兩人偶爾目流,脈脈。
南宮玥和林氏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目,都是眼中盈滿了笑意。
無論如何,南宮琤的苦日子算是熬出來了。
“大姐姐,大姐夫,太好了!”南宮玥喜不自勝道。
裴元辰的脈案太醫定期都會送到鎮南王府裏給看,而他的恢複況,南宮玥也是知道的。南宮玥會據此定下新的行針圖和藥膏方子。可知道與親眼看到畢竟是兩回事,不得不說,裴元辰實在非常顯著,他的毅力更是非常人可比,假以時日他定能如常人般行走。
南宮琤對著南宮玥福了福,眼中不浮現一層水霧,道:“三妹妹,這一切都多虧了你。”有時候南宮琤真怕現在的一切隻是一場夢……欠南宮玥的實在太多太多了。
裴元辰坐在椅上,向南宮玥深深作揖:“為兄在此謝過三妹妹的大恩大德。”
南宮玥含笑看著這對璧人:“大姐夫,你若是要謝我,不如早日送我一個小外甥才是……”調皮地眨了眨眼,說得南宮琤頓時俏臉緋紅,眼中閃過一異芒。
庭院中,一片喜悅彌漫其中……
這時,百合表有些怪異地走了過來,附耳在南宮玥耳邊說了幾句。
南宮玥微微揚眉,不由朝院門口看了一眼,給百合做了一個手勢,百合立刻悄然而去。
南宮玥驀然站起對南宮琤道:“有貴客來,大姐姐,大姐夫,我們還是出去迎一迎吧。”
貴客?南宮琤和裴元辰麵麵相覷,倒是林氏出若有所思的表,有道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與此同時,淺雲院外的小徑盡頭,一個著綠潞綢褙子的中年婦人正匆匆要離去,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讓開!”婦人沉聲斥道,力圖鎮定,卻掩不住神中的狼狽。
百合笑瞇瞇地看著,福了福:“大夫人,您既然來了,不如到裏邊小坐一下如何?”
沒錯,那婦人正是南宮府的大夫人趙氏。
趙氏眉頭一蹙,冷聲又道:“我說,讓開!”
“娘……”
悉的呼喚突然自後方傳來,趙氏子頓時僵住,幾乎彈不得。
不遠的南宮琤看著趙氏悉的背影,眼中不由一酸。
母親終於願意來見了!
自從決定嫁給裴元辰那日開始,母親就怨上了,就連出嫁也不願意出佛堂見一麵。
而現在,母親終於來了。
南宮琤熱淚盈眶,再次喚道:“娘!”
可是趙氏還是沒有回頭。
裴元辰拉了拉南宮琤的手,一起朝趙氏而去,椅在地麵發出糙的噪音……一直到兩人來到了趙氏的跟前。
裴元辰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嶽母,恭敬地向對方作揖:“小婿見過嶽母。”
趙氏的目不免落在了裴元辰上,心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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