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誰！”

燕寧的聲音小小的，怯生生的，可是卻清晰地傳馮瑤的耳朵里。

霍然看向燕寧，用一種氣勢洶洶的姿態。

可是燕寧看著帶著幾分矯造作的氣勢，覺得有些可笑。

真正的上位者，并不是用雷霆一樣強勢的模樣才能夠表達強大。

這位馮家的嫡似乎很想表達自己為上位者的威嚴，不過卻十分四不像的樣子。

垂了垂眼睛，把自己躲到了阿蓉的后去。

“夠了。”李貴妃見馮瑤一進宮門就再三挑釁理國公府的幾個姑娘，想想也知道這是誰干的好事。不是那個之前在長平長公主里說出來的姜嬛，李貴妃也想不到別人，不由對那姜嬛蹦跶著非議姜家孩兒十分不喜，對未見面就厭惡了幾分。

只是姜嬛固然不是個好的，可馮瑤雖然是被人挑撥，這本的態度也人厭惡。因此，李貴妃對燕寧招了招手，不去理睬馮瑤直接到自己的邊來，看著小姑娘紅著臉怯生生地跑到的面前，李貴妃一手攬著燕寧，一邊對怒氣沖沖看過來的馮瑤說道，“這是在我的宮里，這里都是我的客人。如果你看不慣，就不要在我的宮中行走。”

“娘娘！”馮瑤見庇護姜家的子，頓時急了。

“行了！承恩公府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你的教養就是這樣？不問是非黑白，對人這樣倨傲無禮，真是令人厭惡。”李貴妃似乎并不喜歡這馮瑤，一邊燕寧坐在了自己邊，見抿著角瞪圓了一雙清澈的眼睛看著馮瑤，便無奈地了燕寧的發頂，這才對馮瑤說道，“你在外頭如何跋扈，我不管，也眼不見心不煩。可是在我的宮中，我見不得這種事。剛剛你對阿蓉胡言語什麼？給阿蓉賠個罪，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馮瑤給阿蓉賠不是。

可是馮瑤能愿意麼？

可是承恩公嫡，是太子的表妹！

“娘娘，我是太子的表妹，有什麼資格……”

“無論今日被你無禮的是什麼份，錯了就是錯了，無禮就該賠不是。不然，豈不是養了囂張跋扈，令人不喜的子？更何況阿蓉不是沒有來歷的人。是姜家嫡，是日后的十皇子妃。若是你一定要拿份人，也不遜于你，憑什麼要看你的臉。”李貴妃一向都不喜歡仗勢欺人，橫行霸道的人，見馮瑤如今變這樣，便看著說道，“如果你還要在這里與我歪纏這種事，那就出去。”

要趕馮瑤出宮。

馮瑤一張艷的臉頓時微微扭曲片刻，恨恨地看著坐在上首的李貴妃。

然而漲紅了臉片刻，目掃過太子妃，見太子妃正垂頭給李貴妃親手倒茶并不理會自己，頓時眼眶紅了。

就知道……這宮里的人都嫉妒得太子表哥的喜，因此都是不喜歡，想要看笑話的。

就像是此刻，孤立無援，沒有一個人會護著。

“對不起。”知道自己今日不能出宮，因為自己是聽了家里的吩咐進宮的，因此努力忍了忍，見皇帝和太子這兩個對自己最好的長輩都不在，只能在李貴妃的面前低頭，只能對微微一笑的阿蓉忍著心中的厭惡說道，“我子不好，你別跟我計較。”雖然這麼說，然而看向阿蓉的眼神卻充滿了恨意。

阿蓉卻并不怕，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姑娘的賠罪，我已經聽到了。”只是馮瑤并不誠心，因此阿蓉也沒什麼真心。

“那你安靜地坐到一旁。本宮的宮中不是你放肆的地方。”李貴妃對馮瑤冷淡地問道，“你進宮是有什麼事？”

“正有一件事，父親命我進宮來問娘娘。”馮瑤看著端坐在上首的李貴妃，只覺得心里惡心死了。

不過是個當年養在馮家的表姑娘，在馮家跟明人似的，沒人搭理，甚至因為份不高沒有娘家可以依靠，連個婆家都找不著。如果不是趕上了關鍵的時候，先皇后在宮中薨逝，這表姑母竟然不知怎麼就搶了風頭，得了陛下的青眼，甚至踩過了當年家中本想送進宮給皇帝做妃妾養太子的馮家本家的孩兒，李貴妃如今還不一定得嫁個怎麼惡心的人呢。

如今李貴妃冠楚楚地坐在宮中，被皇帝寵，被太子敬重，可是在馮家，李貴妃卻并不討喜，甚至有許多的非議。

當年馮家本要送進宮的是馮家本家的孩兒，先皇后的庶妹。都已經跟皇帝說好了，進宮之后就封妃去養太子。

可是也不知道李貴妃使出了什麼狐手段，不僅得了盛寵一躍為貴妃，還住了馮家本家的孩兒。

本來，兩個孩兒一塊進宮也沒什麼。

馮家不嫌在宮中的族多。

可是不知李貴妃跟皇帝說了什麼，皇帝就不肯再召馮家本家的孩兒宮為妃了。

當初說好的先皇后的庶妹進宮，也被皇帝駁了回來。

事到如今，們這些先皇后的本家人，還要對李貴妃這麼一個表姑娘卑躬屈膝，小心翼翼的。

“問我什麼？”李貴妃淡淡地問道。

見這一副淡淡的樣子，馮瑤心里就有氣。只是記得自己父親承恩公的叮囑，咬著牙對李貴妃問道，“父親我問問娘娘，這些年，每到太子表哥生辰，先皇后娘娘忌日的時候，陛下都會提前通知咱們馮家說馮家在表哥生辰那一日進宮，一同吃個家宴，也一同追憶先皇后。只是今年陛下卻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靜……太子表哥的生辰都要到了……因此父親有些焦急，想問問娘娘，表哥生辰那一日，咱們是不是還要按時進宮。”

因為這件事，承恩公府的確有些焦慮。

往年，打從先皇后過世之后，皇帝因為追憶妻，對先皇后念念不忘，因此每年太子的生辰也就是皇后忌日這一天，都會在宮中設宴，只宴請先皇后的家人與自己和太子，李貴妃一塊兒吃個家宴，一同懷念先皇后。

這一直是承恩公府的榮，畢竟，能被陛下這樣惦記，每年都在太子生辰宣召進宮一同仿佛家人一般吃個家宴，這說明在皇帝的心里，承恩公府就是皇帝非常喜親近的家人，也是為了向京都之中的世家勛貴們昭顯自己在皇帝的心目中榮寵不衰。

每年宮中都有家宴。

可是今年，太子的生辰馬上就到了，宮里卻沒什麼靜。

承恩公就有些焦急起來。

如果皇帝不召見承恩公府的人，那豈不是說明皇帝不把承恩公府放在心上了麼？

“這件事我知道。承恩公不必等了。”

“娘娘這話何意？”馮瑤艷的臉頓時就變了臉。

“家宴這件事，是我建議陛下與太子，從今年開始取消。”見馮瑤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李貴妃便瞇著眼睛看著說道，“陛下的隆恩浩，可是正是因為過于寵承恩公府，因此承恩公府就不知自立。”

這些馮家人靠著先皇后的薨逝悲已經安安穩穩過了十幾年的好日子了，難道還要他們繼續趴在先皇后留下的澤之上做個庸碌之人，敗壞了先皇后的名聲不？更何況，馮家以為自己能靠著先皇后，靠著太子，這麼多年都沒有出息的子弟，一個個養尊優，出門就嚷嚷著自己是承恩公府出，與太子如何如何淵源，卻沒有半分自己能自強自立的心。

一個世族，難道要靠著人故去之后的分，還有太子，就這樣紙醉金迷地過日子？

那馮家不出百年，只怕就要真的衰落了。

一個家族的興榮，需要的是男人的強大，而不是靠著人的分過日子。

因此，李貴妃早就不想皇帝繼續施恩承恩公府，承恩公府如同蛀蟲一樣地生活。

“你怎麼可以這樣！”馮瑤見竟然是李貴妃進言攔著不承恩公府的人進宮，頓時氣得站了起來，看著李貴妃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想破口大罵。

就知道！這不是馮家的人，果然跟馮家不是一條心！

“娘娘有什麼權利做這樣的事！先皇后……”

“把先皇后掛在你們的邊。除了討要好的時候，你們素日里誰還記得先皇后？！回去告訴你父親，就說是我說的。正是因為我心里記得先皇后，因此才不能你們這麼肆無忌憚地作踐先皇后的賢名。你就說我說的！你回去問問你父親，馮家這些年，嫡子庶子加一塊兒，總有二十多個，可是哪一個出息了？一個個沒有半分能耐，當不了馮家的頂梁柱，做不了太子的臂膀，卻最會拖后，只知道混吃等死！這種廢進了宮，坐到陛下的面前，你陛下怎麼垂問？問都有什麼出息，你們一個個就了鋸了的葫蘆？！真是給先皇后與太子丟臉！”

就算是理國公府的孩兒都在這兒，可是李貴妃也毫不在意揭開馮家的不堪。

馮家了先皇后這麼多年的好，如今還想繼續太子的？

做什麼夢呢？

正是因為看到姜家，想到姜家小輩個個兒出息，不說別人，就說阿蓉的三個兄長，都十分出，日后都是能做家族頂梁柱的。

可是馮家的頂梁柱又在哪里？

李貴妃就算對馮家并沒有多，可是想到先皇后與自己的分，都忍不住想要點點馮家。

靠人不如靠自己。

先皇后和太子給了馮家最好的前程，馮家也要跟得上才行。

“你，你……”馮瑤看著李貴妃冰冷的臉，終于忍不住含淚說道，“你有什麼資格代表馮家。”

“我沒有資格代表馮家，可是我有資格在陛下與太子的面前說話。”李貴妃微微挑眉，對馮瑤怠慢自己的模樣并不惱火。

這本就是馮家人面對自己的模樣。

在馮家的眼里，自己無論為什麼樣的子，哪怕高居貴妃之位，可是在他們的眼中，自己依舊是那個躲在先皇后后瑟瑟發抖的小可憐。

承恩公如此，馮瑤耳濡目染，更是如此。

不過李貴妃并不在意這個。

只在意太子。

每年太子生辰，馮家的人進宮都要拉著太子懷念先皇后，說一番先皇后如何如何為太子而死之類的話。

太子一向厚道仁孝，就算每次被這樣中傷疤十分難過，也依舊不會對馮家口出惡言，依舊對馮家十分照顧。

可是他是李貴妃養大的，看著馮家一遍一遍地告訴太子先皇后為了生下他死得多麼多麼凄慘，李貴妃心里十分心疼太子。

因此，今年索就跟太子與皇帝說，不必舉辦什麼家宴，大家一同給太子慶祝之后，皇帝和太子去給先皇后上柱香，表達心中依舊懷念先皇后就行了。

家宴什麼的，不過是便宜了別人罷了。

因此，對于馮瑤的氣惱，李貴妃只是看著問道，“怎麼，你對我不滿？”這樣高高在上地垂問，馮瑤就算心里再怨恨，也只能努力忍住了心中的怒氣，勉強自己重新坐在了椅子里不再提這件事。

也知道李貴妃是想把給氣出宮，不去跟皇帝和太子告狀，越發不能李貴妃如愿以償，因此滿臉的憤怒全都住了，板著臉坐在了下方不說話。不說話了，太子妃這才對李貴妃笑著說道，“今日我來的不巧了。”

“怎麼不巧了？”李貴妃一向喜太子妃，因太子妃一心一意對太子，與太子琴瑟和鳴，因此對十分喜。

“從前來您的宮中，我都是您面前的第一人。只是今日來了這麼多花朵兒一樣的姑娘，簇擁在您的面前，這梅蘭竹各有千秋，每一個姑娘都您喜歡得不得了。您都看花了眼，哪里還能看得到我呢？我只怕是要在您面前失寵了，自然來的不巧。”

太子妃眉眼疏闊，言辭也活潑討喜，一下子就沖散了剛剛宮殿之中劍拔弩張的味道。李貴妃見太子妃有意哄自己開心，不由笑著對說道，“你可以帶著小四一塊兒來。母子同心協力，也能與們抗衡了。”

“小四一來，我就更沒有立錐之地了。”太子妃攤手笑著說道。

與李貴妃口中的小四，就是剛剛出生的太子的第四子，尚在襁褓之中，聽說白，是個能吃能睡的小胖子。

太子妃剛剛生育第四子，如今量還有幾分。

這與孩子的纖細羸弱不同，帶著幾分風韻的貌，燕寧坐在李貴妃的邊，見此刻馮瑤眼底含著一抹晦看著太子妃，眨了眨眼睛。

覺得馮瑤似乎……

不過馮瑤雖然貌，卻不及太子妃令人如沐春風，覺得還是太子妃更好。

“不過說起來，姜家的姑娘的確品貌出眾。”太子妃說笑了一句，見李貴妃已經笑了，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氣。也是十分不喜歡馮家的人的，因此李貴妃不馮家的人進宮與太子一同吃生辰之宴，太子妃心里是十分愿意的。

此刻見馮瑤扭著帕子垂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太子妃也只不過是笑了笑，就溫聲和阿蓉姐妹說話。燕寧并不是個伶俐的子，因為知道自己的本，因此也不會急著勉強自己和太子妃說話，見太子妃跟自己三個表姐坐在一塊兒說笑，十分熱鬧，只是揪了揪李貴妃的擺。

“怎麼了？”李貴妃見燕寧地看著自己，不由探笑問道。

“娘娘，謝謝你。”燕寧小聲兒說道。

李貴妃不由一愣。

角帶著幾分笑意，看著對自己十分激的燕寧。

“這不過是小事罷了。”召見臣下之家的孩兒進宮，算什麼大事呢？

“可是對我家的表姐來說，卻并不是小事啊。”剛剛李貴妃夸了姜家的孩兒，每一個姑娘都點評過，阿蘭也就算了，可是阿靜得到李貴妃的肯定卻是彌足珍貴的。

這宮中的消息都是瞞不住人的，等過幾日，阿靜得到李貴妃還有太子妃夸獎與肯定的名聲傳出去，就必然和從前那個只是生父平庸的理國公府三姑娘不同了。甚至日后說親，只要說一句“得貴妃娘娘喜”這樣的話，那人品品貌都是被宮中肯定過的，必然也會被未來的夫君高看一眼。

因為這是涉及到阿靜未來姻緣的事，因此燕寧真的很激李貴妃。

想到這里，燕寧小心翼翼地蹭到李貴妃的邊，把自己的頭枕在李貴妃的上。

“娘娘，我喜歡你。”原來貴妃娘娘是這樣溫善良的人。

如果上一世就知道就好了。

那樣，還可以多孝順貴妃娘娘一世。

“我也很喜歡你。”李貴妃拍了拍的發頂，笑瞇瞇地說道。

顯然是真的很喜歡燕寧，眼底的喜并未掩飾，太子妃一邊問阿靜了一些閑話，笑著扭頭，看見李貴妃正由著燕寧在的邊親昵，那份慈的樣子與看東宮幾個小皇孫都沒有分別，不由微微一笑，轉過了臉和阿靜繼續說話。

拉著阿蓉姐妹三個說話，燕寧也正跟李貴妃說自己平日里的小消遣，這樣熱鬧，卻越發顯出了馮瑤一個人的寂寞與孤單。紅著眼眶看著自己被冷落排斥，卻努力忍耐著，做出一副高傲凜然的姿態，仿佛什麼都不能打倒。

不過看著姜家姐妹笑，短短時間就籠絡了李貴妃和太子妃，馮瑤越發覺得姜嬛那些話都說對了。

姜家的孩兒果然個個兒都心機深沉。

不過是用單純善良的假象糊弄人，這些姜家的孩兒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怪不得……怪不得姜嬛不是們的對手，被們聯手趕出了姜家。

馮瑤目閃爍，想到這些姜家的孩兒忌憚姜嬛得理國公寵，唯恐搖們在家中的位置，因此把趕走，還讓那個燕寧在楚王的面前進讒言，陷害姜嬛，令姜嬛敗名裂，不由十分厭惡。正覺得李貴妃瞎了眼，把那個狠毒的阿蓉嫁給了十皇子，日后十皇子還不一定要過什麼日子，就見宮殿的門口突然一道影一晃，就走進來一個高挑英俊，面容溫和的青年來。

這青年面容英俊，雖然不過穿著樸素的裳，可是氣質卻端貴溫和，與眾不同。

馮瑤的眼睛頓時亮了。

“表哥！”歡快地了一聲，如同一只快活的雀鳥一般撲了過去，就要撲到青年的懷里去。

這突然脆生生帶著無邊的喜悅的的聲音，也熱鬧的宮殿之中一靜，燕寧正跟李貴妃說話，聽了這一聲也好奇地看去，卻見馮瑤了這一聲就撲過去了。

一愣，看著這青年，在自己已經變得模糊了許多的記憶里頓時想到，這是太子殿下。

上一世，見過太子寥寥幾面，只是沒有和太子說過話。

然而記憶里，太子是個敦厚的好人。

他很照顧十皇子這個弟弟。

因為見到是太子，燕寧不由急忙去看太子妃，卻見太子妃在馮瑤撲過去的時候，臉上只是帶著幾分淺淺的，溫和的笑意。

“阿瑤？”太子才進門就聽馮瑤了一聲，見這個打小兒就與自己十分親近的小表妹要撲到自己的懷里，頓時嚇了一跳，急忙出手，把馮瑤攔在自己跟前。

“表哥？”見他竟然不許自己親近他，馮瑤臉上的笑容頓時僵起來，一張艷的臉滿滿的都是錯愕。

“你都及笄了，是大姑娘了，怎麼還跟小丫頭似的。”見馮瑤委屈地紅了眼眶，晶瑩的眼淚堆在眼角，太子不由十分無奈。

他一向都善待母族的親人，因此對馮瑤這個表妹自然也是十分照顧的，見十分不明所以的樣子，便耐心地說道，“你都是能嫁人的年紀。我雖然是你的表哥，可是也是男子。男有別。這樣親昵，若是傳出去了，只會壞了你的清譽。”他的確十分寬厚，不由叮囑馮瑤說道，“日后萬萬不可再如此。不然，日后好人家的才俊，誰還敢娶你。”

他頓了頓，又搖了搖頭。

“可是，可是以前……”

馮瑤不甘心地看著給李貴妃請安之后就坐在太子妃的邊，端了太子妃手邊的茶盞就喝的太子，不由紅了眼睛，突然說道，“那是太子妃喝過的！”

“這有什麼。”太子毫不在意，把茶盞之中的殘茶一飲而盡。

太子妃無奈地給他又續了一杯。

太子又一口喝了。

他們夫妻并沒有說什麼恩的話，可是這樣的一幕落在馮瑤的眼里，卻只覺得這一刻，自己在太子妃的面前已經一敗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