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寧知道楚王回了京都，高興得不得了。

都算著日子呢。

雖然從未親口去問過楚王什麼時候回來，可是燕寧卻總是能在李貴妃的口中知道只言片語。

知道楚王出發回京的時間，知道楚王都到哪兒了，知道楚王什麼時候回來。

只可惜自己不能去城門迎接楚王。

因為楚王帶著自己麾下的武將從城門而歸，太子帶著大皇孫親自去迎接了，楚王還要帶著人在長街上一直策馬過來，那左右迎接楚王的人太多，燕寧翻過年就十五歲，是大姑娘了，自然不好再不規矩地跑出去迎接楚王。

只是雖然這樣，可是燕寧還是被李貴妃宣進了宮，至能在楚王進宮之后能第一時間見到楚王。心里高興，又覺得滿心的想念，莫名還有些張，因此靠著李貴妃坐著，一雙手指忍不住張地勾在一塊兒。

王爺會不會消瘦了？

他會不會覺得長大了一點了？

一定覺得不再是個小丫頭了。

莫名的，燕寧就覺得心里又忐忑又期待起來。

的眼睛亮晶晶的，顯然十分高興。長平長公主今日也帶著沈言卿在李貴妃的宮中等待，雖然之前和李貴妃話不投機翻了臉，可是長平長公主是個不念舊惡的人，早就把李貴妃竟敢對自己那樣無禮的事寬容地揭過去了。

只是此刻看著坐在李貴妃邊的燕寧，還有燕寧旁邊正對燕寧戲謔眨眼的十一公主，長平長公主便忍不住對邊的四皇子妃低聲哼到，“貴妃是不是過分了？今日皇家聚集，怎麼姜家的一個小姑娘參合。”

去年的時候燕寧打了長平長公主的臉，對于長平長公主的示好視而見，很不知好歹，因此長平長公主心里就有些不滿。

而且還聽說燕寧在宮中給了沈言卿沒臉。

雖然兒子從沒有對提過這件事，可是長平長公主料想這種事絕不會是空來風。

這疼兒子骨的長平長公主不能忍。

燕寧不過是個國公府里沒爹沒娘的表姑娘，怎麼敢對沈言卿那麼放肆！

而且還聽說燕寧和沈言江走得很近。

想到自己曾經在楚王跟前央求楚王打沈言江的時候，燕寧也在，長平長公主臉上的表就忍不住微微搐了一下。瞇著眼睛看向燕寧，卻見到底是大十八變，燕寧年紀長了一歲，如今越發生得清艷人起來，那雙眼藏著盈盈的水汽，清瀲滟，一張掌大的小臉兒稚氣褪去了幾分，變得和嫵。

這樣的生得極好的小丫頭長平長公主心里本能地不自在，因此抱怨的時候也帶了幾分不悅。

四皇子妃垂頭，哪里敢應和。

皇帝心里只有太子這個兒子，其他的兒子都是明人，四皇子自然也是如此，

因為比較無能，在朝中也沒什麼本事，自然夫妻倆都是著頭過日子，從不敢去和權貴沖突。

燕寧雖然只是個姜家的表姑娘，可是打從得李貴妃的喜歡，大家不是沒有了解過這位姜家的表姑娘。不說得理國公府的長輩疼，也不說的表姐十皇子妃現在還帶著笑意在上頭坐著，就說李貴妃和楚王就是大家都惹不起的。

長平長公主抱怨一句心里高興了，可是旁人聽見，都是他們的麻煩。

自然四皇子妃什麼都不敢說的。

長平長公主惹不起，可是燕寧也是惹不起的。

“膽小怕事。”見四皇子妃不敢吭聲，長平長公主便帶了淡淡的鄙夷。

出高貴，一向在皇帝得寵，是皇帝最喜歡的皇妹，因此生了一副傲慢驕傲的子，自然看不上畏畏的人。此刻四皇子妃的樣子長平長公主很看不上，小家子氣極了，明明能嫁給四皇子好歹也是高門大戶出，可是那氣度卻差得遠了。一邊腹誹，一邊看著四皇子妃深以為戒，只覺得日后挑兒媳的時候必然得挑一個至氣度高貴，能敢大聲說話的。

“怎麼，張了？喝點水？”李貴妃見燕寧十分張，便笑著問道。

“不了不了，我不。娘娘，王爺什麼時候會過來啊？”燕寧唯恐人聽見，覺得自己事多，便低聲問李貴妃。

“誰知道呢，得先去見陛下。”李貴妃見燕寧輕輕點了點頭，便笑著問道，“你怎麼張做什麼。不是之前才去過蜀中麼。”而且燕寧在楚王在蜀中的這段日子一直都有給楚王書信，其實應該是很悉的，怎麼突然張起來。

只是燕寧卻下意識地了自己的臉，莫名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燙，小聲說道，“我就是怕王爺認不出我來了。”不知什麼時候再照鏡子的時候，發現自己之前還帶著幾分嬰兒的臉瘦了下來，整個臉的線條都變得更加……燕寧說不好，只是覺得張得不得了。

“是變漂亮了，又不是壞事。而且你的大模樣兒又沒變，難道還擔心王叔認不出來？”李貴妃不由覺得燕寧孩子氣。

不過是生出了的嫵，從青慢慢地變得更加溫潤麗，可是燕寧卻張得不得了。

燕寧小小聲地應了，還是沒有覺得自己輕松下來。

也知道自己今日能進宮是因為李貴妃疼自己，不然如今此刻坐著的都是皇家眷，不是皇子妃就是公主們，自己坐在這兒怪突兀的。可是想到能第一時間見到楚王，燕寧厚著臉皮當做自己沒發現自己跟大家不一樣兒，一邊眼地去看門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燕寧也對李貴妃宮中眷互相談熱鬧的氣氛充耳不聞，直到一個侍進門給李貴妃稟告說道，“陛下與王爺正往娘娘這兒來了。”

頓時，李貴妃的宮中雀無聲。

等到片刻之后，皇帝和楚王聯袂而來。

他們的后是太子與幾個皇子。

燕寧的眼睛頓時一亮，只是也知道自己位卑，這時候沒有自己出頭的份兒，因此老老實實地充當在李貴妃跟前服侍的丫頭，等眾人都給皇帝和楚王請安，都落座之后，皇帝坐在李貴妃的邊的位置，看見李貴妃旁的燕寧不由笑著說道，“燕寧今日怎麼一聲不吭的。”仿佛燕寧十分活潑似的，燕寧紅了臉便給皇帝福了福說道，“陛下面前不敢輕狂。”

皇帝本是知道膽小的，只是楚王在這兒，皇帝忍不住取笑燕寧一番，

這也算是報了之前這小丫頭去楚王面前告自己提到楚王黑歷史的一箭之仇。

見燕寧張得不得了，皇帝便微微一笑，寬容地放開了這件事，轉頭對坐在下首的楚王笑著說道，“燕寧聽說王叔回京，那是天天兒往貴妃的宮里來，明明想知道王叔到哪兒了，偏偏還要裝作若無其事。”他帶著幾分說笑，楚王便抬頭看了燕寧一眼，在燕寧張的目里冷哼了一聲說道，“陛下高看了。一向單純，學不來若無其事的虛偽。”這話把皇帝噎得不行，皇帝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楚王就是能一句話就終結話題的人。

燕寧的后背繃。

當楚王的目看過來之后，等了好一會兒，突然在心里真正地輕松了起來。

似乎變樣了，可是楚王卻依舊對還是從前那樣。

想到這里，或許是心里輕松了，燕寧又忍不住抿笑了。

“王叔，這次回到京都，你暫時不會再領兵出去了吧？”長平長公主自忖自己是皇帝的皇妹，自然在皇帝說話之后自己就該第一個開口，因此搶著問道。

十分急切的樣子，還含笑看向一旁的沈言卿對楚王笑著說道，“阿卿一直都想跟著王叔歷練。如果王叔留在京都，那就多教導阿卿些吧。他文武雙全，不會墮了王叔的聲名。”驕傲地看著自己秀麗優雅，允文允武的兒子，卻見楚王冷淡地說道，“我不給人帶孩子。”

他本就不是喜歡孩子的子。

就算沈言卿好得跟朵花兒似的，楚王也沒有心。

護著一個哭包都要把楚王給煩死了。

如今楚王都忍不住在想，當初自己是怎麼鬼迷心竅了手，哭包把自己賴上的。

自己怎麼找了這麼大一個麻煩。

簡直是把整個庭湖都背在了上的沉重。

“王叔！”見楚王斷然拒絕，長平長公主貌傲氣的臉頓時變。

王叔怎麼敢當著這麼多小輩的面駁斥。

“我如今才學尚且青，只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還沒有資格和王爺歷練。等日后我磨礪令王爺滿意的人，才能心中無愧地站在王爺的邊。”

見長平長公主臉微微漲紅，一張貌的臉都扭曲了，沈言卿微微垂落睫羽，手住母親的發抖的手對楚王說道，“王爺邊應該是最出的人，我雖然不才，也不愿走那些捷徑。”他這話說得倒是有幾分風骨，然而楚王早就聽燕寧在書信上告過狀了，說沈言卿這半年來時常對糾纏不休。

只是顧慮哭包的名聲，楚王不提及，免得燕寧牽扯在沈言卿的名字上，反倒順了沈言卿的愿。

他便冷冷地說道，“和外室糾纏，你能才多了。”

這話沈言卿角的笑意微微一僵，片刻之后又微笑起來，“多謝王爺教誨。”

長平長公主已經氣得渾發抖。

楚王怎麼一回京都就揭短呢？

沈言卿和姜嬛一直都有些往來這件事，長平長公主知道，不過也沒放在心上罷了。

那不過是個上不得臺盤的外室而已，就算野心飛到天上去又如何敢做長公主的兒媳。更何況就算那姜嬛真的賴上沈言卿，只那出外室一條，就做不得沈言卿的正室，因此長平長公主并沒有放在心上……年人因為喜歡貌的姑娘，有些風流罪過又怎麼了？大不了納回來收在房里也就是了。

可是就算再心寬，此刻被楚王這麼毫不留地提起來，也長平長公主覺得辱，丟臉！

不由想到自己中意的阿蘭還有魏八姑娘都被家中定親，忍不住心里多心。

難道是因為理國公府和魏國公府聽到了這些傳聞，覺得沈言卿輕狂？

是誰要這麼害的兒子，要把這種事鬧到臺面上去！

“王叔……”

“好了。”皇帝撐著額頭見長平長公主和楚王依依不饒，有些不耐，又有些憐憫……楚王這次回京把沈言江給帶回來了，沈言江在蜀中的確立了極大的功勞，楚王沒夸大也沒打，據實上報而已。

不過論功行賞的話，沈言江至能升到從三品……雖然說武將不比文那麼值錢，可是從三品就是從三品，這位是實打實的，沈言江是長平長公主肯定打不下去的了。更何況沈言江別看出不錯，瞧著養在豪門是個豪門子弟，可是打仗不要命的，這軍功就算是皇帝也不能昧著良心不給他。

從三品的武將，還不到二十歲，前程似錦啊。

就算皇帝是沈言卿的舅舅也不得不承認，沈言江的確出。

一想到若是自己來日下旨封賞，長平長公主臉上只怕得火辣辣地疼，皇帝有心想說說妹妹，卻又不忍心了。

太慘了。

做皇帝的妹妹，皇帝卻沒有幫著，反而提攜了視作眼中釘的庶子。

這不亞于被皇帝親手給了一耳。

來日京都不知得傳出多關于端伯府的傳聞還有取笑長平長公主的話。

可是又有什麼法子呢？

誰沈言江出息呢？

他嘆了一口氣，看了李貴妃一眼。李貴妃心領神會，便對長平長公主溫和地說道，“長公主惦記王叔，因此忍不住多說了幾句，這是一家和樂。陛下應該高興才對。”見長平長公主冷笑了一聲，似乎對自己不以為然，李貴妃也不在意，只是對楚王笑著說道，“陛下已經命我籌備了給王叔的接風宴，王叔一路風塵而歸，是直接吃飯，還是先換件裳，沐浴一番？”雖然楚王在城外必然也會整頓一番，不過條件簡陋，只怕比不上宮中。

楚王淡淡地看了燕寧一眼。

他看了看外頭的天，已經到了下午了。

“你什麼時候進宮的？”他對燕寧問道。

燕寧見他誰都沒理，直接問了自己，此刻殿宇之中所有人的目都落在自己上，本想瑟一下，可是想到自己被楚王庇護，自己此刻出懦弱的樣子就像是辱楚王似的，因此努力繃直了自己的脊背，不半點膽怯地恭敬說道，“辰時。”

那就是上午就到了，楚王微微皺眉，想到自己進城的時候是午時，那自己進宮之后這些宮中眷必然不敢吃飯的，免得自己突然過來。見燕寧呆呆地看著自己，仿佛蠢了，楚王嫌棄地挑剔了幾分，冷淡地說道，“先吃飯。”

哭包本來就哭。

如果被哭了誰負責？

不過怎麼瞧著臉又消瘦了，瘦得眼睛仿佛都變大了。

理國公府沒好好養？

楚王冷冷地轉移了目，不再多看燕寧一眼，仿佛剛剛那句提問只是隨口問問。

皇帝便對李貴妃繼續使眼。

李貴妃便人去開宴，因都是自家人，李貴妃便燕寧跟著自己就是，也沒有什麼男之類的避忌，皇子們都是夫妻同坐，公主們三三兩兩地坐在一塊兒，只有長平長公主和沈言卿坐在一，就在李貴妃和燕寧不遠的一個小案之前對皇帝強笑說道，“駙馬他……去接阿江了，不能進宮，我給王叔賠個罪。畢竟阿江想……”又想在皇帝的面前給沈言江上上眼藥，畢竟一個做兒子的回京反倒要老子去接，還怠慢楚王，皇帝自然是會大怒的。

只是皇帝心里都可憐死了，此刻看還在孜孜不倦地惦記沈言江，便含糊地說道，“算了。到底也是駙馬的長子。”

這話他覺得說得不偏不倚。

然而長平長公主的臉都變了。

“皇兄！”就算沈言江是長子，可他也只不過是個庶子啊！

“先給一碗湯。”楚王突然在皇帝的邊淡淡地說道。

他看的是李貴妃邊的宮。

那宮正把一碟碟的味佳肴放在燕寧的面前。

此刻聽到楚王的聲音，這宮愣了愣，急忙答應了一聲，去給燕寧上湯水。

“王叔真是細心，不過這丫頭有那麼氣麼。”不過是著沒吃午膳罷了，用得著這麼用心，還得先喝湯再吃飯麼？

“并不氣。”見皇帝干笑了兩聲看著自己，燕寧乖乖地停住筷子不，很聽話地等著湯水上來先喝湯，楚王便和皇帝喝酒，冷冷地說道，“去蜀中一路，在軍營中，從未挑食哭鬧。”

燕寧看起來弱，可是其實吃起苦來楚王都詫異，明明軍中的伙食就算努力做也還是糙的，可是燕寧也都沒說什麼。自然，吃得不多，也很不用，不然楚王不會答應十一公主把燕寧帶去王家，不過為養于錦繡的孩兒，能做到燕寧這樣已經極好。

并不氣。

楚王公允正直，自然會為正名。

只是這樣平淡地開口，言辭的稔，卻燕寧恍惚地覺得自己和楚王之間并沒有這麼大半年的分別。

還是悉的王爺，悉的維護。

彎起眼睛笑了，滋滋地喝了一小碗滿滿的溫熱的湯，覺得整個都暖和了下來。

皇帝覺得自己就不該提燕寧。

因此他笑著應了一聲，卻沒有再把話題轉移到燕寧的頭上，一邊和楚王喝酒一邊詢問蜀中的況，等楚王平淡地給自己說著蜀中的事，他本就時常得到關于蜀中的稟告，因此也對蜀中的況心里有數了，對楚王低聲說道，“既然蜀中徹底平定，那你暫時就留在京都吧。朕還有許多事要倚重你。”他是十分信任楚王的，楚王對他也并沒有藏著掖著，點頭說道，“陛下的皇子如今已經都陸續朝，軍中的事，陛下挑幾個皇子早日到他們的手上。”

總不能他七老八十還手握兵權為皇帝當牛做馬之后再為太子當牛做馬。

太子應該有自己的兄弟做臂膀。

楚王為皇帝出生死一則是因為自己喜歡軍中生活，另一則實在是皇家已經沒有旁人可用。

皇帝的兄弟都已經被他給弄死了，想用也用不上。

“再說吧。”皇帝笑了笑，含糊地說道。

皇子們如今陸續朝沒錯，可是皇帝卻在想，這些皇子對太子是真的心悅誠服麼？

如果有皇子手握兵權，還會對太子忠心耿耿麼？

幾個年的皇子本事沒有多，在朝中也沒什麼建樹，還單薄不能從軍，可是野心卻未必了。

想到這里，皇帝就只希楚王就這麼拿著兵權，至楚王是他真心信任的人。

“呵……”楚王酒杯放在邊，冷笑了一聲。

皇帝那些小心思真是他一目了然。

只是他懶得拆穿。

此刻已經有皇子們在太子的帶領下上前敬酒，楚王本就酒量極好，武將們合起伙兒來都不是他的對手，此刻區區幾個養于尊貴養得白白的皇子自然不會他覺得為難。

他來者不拒地喝著酒，燕寧早在蜀中的時候就知道楚王的酒量好，只是想到楚王千里迢迢領兵回來，風塵仆仆一路多累啊，卻一時都沒有休息就喝了這麼多酒，燕寧抿了抿角，對李貴妃低聲說道，“娘娘，我去小廚房看看去。”

學會做醒酒湯了。

從蜀中回來，燕寧想到那時候在軍營中看見楚王醉酒的樣子，就先跟阿靜把醒酒湯學會了。

當然……這是在宮里，不好給貴人們喝來歷不明的東西，不然有個差錯怎麼辦。

因此燕寧只煮一碗，就不禍害皇帝還有皇子們了，免得喝壞了皇族貴胄。

這麼決定了，李貴妃含笑看了一眼，笑著微微點頭說道，“也好。那你去吧。”一個心腹宮跟著燕寧一同去了后頭的小廚房，燕寧忙忙碌碌地圍著小灶臺轉，竟然難得地練，畢竟這半年燕寧不知道自己已經練習了多次了。

等煮好了醒酒湯，燕寧小心翼翼地把醒酒湯倒進了一個青瓷碗里，這才親手端著又溜回了李貴妃的邊。此刻宴席上一片熱鬧，都是皇族，彼此都在跟親近的人說話，因此燕寧也沒有被人發覺。

燕寧松了一口氣，把自己放在小案上的醒酒湯往李貴妃的面前推了推。

李貴妃便笑著把這碗醒酒湯端起來放在離自己不遠皇帝和楚王的那個小案上。

皇帝本也有些醉意，見面前多了一碗醒酒湯，正是需要的時候，便笑著要端起來。

然而楚王已經抬手將碗端了起來，將醒酒湯一飲而盡，側頭看了目瞪口呆的皇帝一眼，卻沒有理會眼看著自己的燕寧。

“這是給我的，不是給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