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的問題格外突兀，太子不由出幾分茫然。

只是這是楚王垂詢，雖然不知楚王問這個問題的緣故，太子還是對楚王恭敬地說道，“回叔祖的話，母后當年邊的老人的確在我邊服侍得多，這其中自然有許多出馮氏。”

他說這個的時候眼底十分迷，就算是李貴妃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倒是正端著茶笑瞇瞇地逗弄三皇孫的阿蓉微微一愣，下意識地就想到了什麼，臉都變了，看向了燕寧。姐妹倆對視的那一刻，燕寧不由抿了冰冷的角。

楚王從昨日就在懷疑上一世太子夫妻之死是與馮家有關。那時候燕寧都嚇了一跳。

怎麼可能呢？

馮家，馮家是太子的母族啊。

都說虎毒不食子。

那是先皇后留下的唯一脈啊。

更何況馮家的腦子難道壞掉了不？

把太子給毒死，然后把與自己毫無關系的九皇子捧上皇位？

他們圖的是什麼？

燕寧卻在一瞬間就想到了前世今生九皇子和馮瑤的解不開的瓜葛，然后也明白了。

對于承恩公府來說，或許一個不聽話不肯娶馮家姑娘的太子遠遠比不上聽話的，愿意封馮氏衛皇后的九皇子來得要。

了角，覺得自己的渾發冷，面對這種為了皇位就不顧及脈親的事，燕寧膽怯，一下子就打了一個寒。李貴妃正順著楚王的目看向太子，并未察覺，倒是大皇孫正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不知何時坐在了燕寧的邊，見到燕寧怯生生的，想了想，仰著頭出幾分孤高清貴來，拍了拍燕寧的手說道，“曾叔祖在呢。”他紅著臉，見燕寧垂頭對自己出一個激的笑容，耳尖兒忍不住紅了。

他就說麼。

曾叔祖母笨笨的。

和他二弟一樣笨。

正在被大皇孫鄙夷的二皇孫正沒心沒肺地順著楚王修長的努力想爬到他的上去。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大哥鄙夷了。然而這樣一個格外奇怪的氣氛里，楚王卻看著太子皺眉問道，“為何不放出宮？”

他這麼問，李貴妃就在一旁溫和地解釋說道，“當年太子尚且年，表姐宮中的人又有幾分忠心，用起來比旁人都可靠些。而且表姐薨逝，宮中的那些服侍的人到底服侍多年也有了幾分分，陛下就想著若是被遣散了，為免日后他們的生活凄涼，就命他們服侍太子。”

皇帝這份心倒是極好的，而且當初李貴妃剛剛進宮，在宮中也不知孰忠孰，而且宮中皇帝的嬪妃無數，只怕對太子也都心存惡意，李貴妃哪兒敢信任那些不知來歷的人，還是覺得皇后邊的人更可靠一些。

因此皇帝留住先皇后的人服侍太子，李貴妃倒是更放心一些，因此也沒有拒絕。

等到了太子去了東宮，就把從小服侍自己長大的這些宮人都帶去了東宮。

更因為是當年先皇后留下的人，因此太子對他們格外寬和看重，也更信任。

李貴妃的話楚王淡淡地點頭。

“叔祖，是我做錯了什麼麼？”太子有些張地問道。

“先皇后邊的老人，還有曾經從馮家帶進宮中的那些下人，你倒是善待。”楚王淡淡地說道。

太子不由笑了。

“他們是服侍過母后的人，自然在我的面前分不同。”太子本就是寬和厚道的子，對弟弟妹妹們好，對母族馮氏好，對曾經服侍過先皇后的這些人也極好，就對楚王和地說道，“而且他們如今的年紀也都不小了，在宮外也不知有什麼親人，人怪不放心的。我想著他們都留在宮中，也全了他們與母后當年的主仆之。”他的確是個厚道人，就算是曾經服侍過自己年與當年先皇后的老人也都十分看顧，也想著給他們照料老去的時候，楚王卻只勾了勾角。

“善待他們，就是他們年紀一把還給你當奴才？”他自然不會說懷疑馮家會聯合九皇子害死太子這種事，說了也大概沒有人會相信，只是見太子誠惶誠恐地看著自己，他便淡淡地說道，“既然他們上了年紀，你就該他們安度晚年，而不是繼續服侍你，還忙忙碌碌一輩子沒有個容之地。到底是服侍過先皇后的人，也曾經服侍過太子你數年，如今你已經是太子，他們也該功退，安靜舒適的生活。”

他瞇著眼睛就想，上一世也不知是誰背叛了太子，聯合馮家九皇子鉆了空子，只是若胡猜測，難免誤傷了那些忠誠對太子的人，不如都出宮安度晚年去，那些無辜的宮人也能有安穩富裕的生活，至于那些居心叵測的，楚王日后慢慢兒檢驗，必定還能看到些蛛馬跡。

只要還與承恩公府有所往來，還有些蠅營狗茍的，那就都不是好東西。

“叔祖您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太子頓時愧疚了。

他覺得楚王真的太好了，甚至比他還要善良。

他都沒有想到那些服侍過先皇后與他的宮人們已經都上了年歲，竟然還在使喚他們。

他十分愧疚，急忙對楚王問道，“叔祖您說得我十分慚愧，明日我就回去送他們出宮安度晚年。只是照叔祖的意思，我該怎麼做呢？”

“你名下的皇家園林那麼多，尋一自己不去閑置的莊園，送他們過去，再差遣些下人服侍他們，他們舒舒服服地過日子就是。”

楚王覺得太子這怎麼笨笨的，比二皇孫還笨。

見活猴兒二皇孫流著口水往自己的上爬，楚王冷酷地推得已經辛辛苦苦爬到自己膝上的小家伙兒吧唧仰天如同一只小烏一樣掉在了地上，看他嗷嗷著一咕嚕爬起來，半點兒沒喊疼，兩眼放，楚王面無表，不由十分多心。

他還記得燕寧跟他告狀。

皇帝覺得二皇孫像他小時候。

他小時候怎麼可能這麼笨。

不僅笨，還皮糙厚。

“王叔說得也有幾分道理。”李貴妃正默默地聽著，見楚王提議太子將曾經服侍過先皇后的宮人都送出去好生安養，雖然上沒覺得什麼，卻敏銳地覺得楚王從不會說沒有意義的事。也知道太子的厚道，十分善待這些人，如今想一想，下意識地就想到馮瑤與九皇子的事。

不知怎麼，楚王的一句“先皇后從馮家帶來的人”心里莫名不安，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李貴妃如鯁在的不安，甚至也忍不住笑著對太子說道，“更何況太子你如今也大了，也該學著識人。等老人盡去，如果你還能夠管理好東宮，提拔到得用的人才，這才是一個真正能干的太子。”

“姨母的教誨極是。”太子越發慚愧地說道。

他覺得自己的確有些無能。

東宮里他倚重的宮人還都是當年先皇后留給他的，他甚至連得用的宮人都不會調教挑選。

東宮宮人都不懂得挑選新人，那更何況是廟堂之上呢？

太子覺得自己需要學習的事還有許多。

太子妃便也笑著對李貴妃說道，“我與太子都會謹記叔祖與您的教誨。”其實更樂意那些總是打著先皇后的牌子，不就在太子的面前哭著懷念一番先皇后的恩令太子落淚的所謂的老人從東宮里離開。

這些人仗著服侍過先皇后，或者自己出承恩公府，平日里在東宮自視甚高幾分。雖然太子妃總是能夠彈住這些沒腦子的貨，也從不說起令李貴妃與太子為難，不過太子妃還是很樂意看到他們從東宮滾蛋的。

自然，先皇后留下的老人之中大部分都是兢兢業業，一心忠誠的。

不過架不住有害群之馬，就太子妃也避之不及。

如今，太子妃覺得自己與太子總算也能松一口氣。

臉上的笑容自然更多一些，李貴妃一眼就看出來了，怔忡了片刻，突然微微變了臉。

既然太子妃會出這種表，就說明當年先皇后留下的服侍人的人里真的有人做事不地道。

只怕是太子妃礙于自己是先皇后表妹，出馮家，因此默默地了些委屈，從來都不在的面前提及，自己忍了。

就如同從前的那些年，太子妃忍了馮瑤一樣。

原來在都沒有察覺的時候，也太子妃委屈了。

一想到這里，不必說楚王開口，就算楚王不開口，李貴妃也必然要將這些仗著先皇后的分就敢作惡的刁仆給清理了。

沉著臉想了想，便對太子溫和地說道，“這些人都已經服侍了表姐與你兩代人，到底是功勞極大，我也舍不得他們一輩子做服侍人的，也該他們也被人服侍服侍，才不枉費了這麼多年對你和表姐的忠誠。既然如此，從今天我就他們出宮，去你賞賜給他們的莊子上舒舒服服地過日子吧。”手中是有當初先皇后留下的服侍的人的名冊的，立時就宮去給翻了出來，對太子說道，“還有這些年他們在東宮想必也認下了些個干兒子干閨的，還有他們借著服侍你安排到東宮的，就這些人都按照孝道，服侍他們去吧。”

太子一向信任李貴妃。

李貴妃說什麼他都覺得必然是有道理的，便答應了。

李貴妃見他點頭，便笑著問道，“沒有舍不得麼？”這些人都是服侍太子日久，從太子年的時候就服侍太子，自然也深厚。

如今都要被送出宮，太子自然舍不得。

不過他想了想還是對李貴妃溫和地說道，“姨母這樣置，必然是為我好。”他又不是傻瓜，雖然不明白楚王突然提出這件事，李貴妃一下子就要清理所有先皇后留下的人，可是太子卻更知道楚王與李貴妃不會害自己。

而且太子也覺得這樣做沒什麼問題……又不是把人趕出宮他們自生自滅。不是給他們養老，他們安晚年麼？這還不好麼？難道在東宮做奴才跑兒還能比在他的莊園里當悠閑的吃穿不愁富家翁還舒服？

更何況太子也有幾分說不出的私心。

東宮里的人對馮瑤表姑娘長表姑娘短的十分殷勤，不然這一次馮瑤也不會在自己開口不許進東宮之后，還能被人給放進來。

太子就覺得……那些出馮家的下人對馮瑤這樣結討好，那豈不是沒把太子妃放在眼里？

這幾個放馮瑤進宮的人現在還在他東宮的地牢里關著呢。

因此，看在往日的分，他也沒刻薄誰，只送走養老也是好的。

李貴妃見太子并不糊涂，便滿意地笑了笑，抬手人帶著這名冊去東宮去。唯恐這些人離宮的時候哭喊吵鬧，引得太子心，李貴妃就把太子留在自己的宮中，直到吃過了晚飯，燕寧跟自己躲到后頭去試漂亮的大婚時穿的漂亮的嫁，太子妃和阿蓉幫著燕寧提建議，楚王就帶著太子去花園里“逛逛”。

燕寧本能地覺得這“逛逛”大概太子是要被教訓的，不過又覺得楚王既然做事，那必定是有楚王的道理的，因此燕寧也不擔心，高高興興地試穿自己漂亮的裳。

見嫁華，艷麗的襯著自己雪白細膩的，燕寧忍不住紅了臉。

忍不住想到房花燭的時候，家王爺輕輕解開這漂亮華的裳的時候，會不會也出驚艷的表呢？

覺得自己的臉皮現在厚厚的，可是一想到就要嫁給王爺，和王爺睡在同一張床上，又覺得厚臉皮一些也沒什麼不好的。

見捧著臉笑得小臉兒紅撲撲的，李貴妃便笑著挲了一下的臉頰無奈地說道，“小丫頭。”能和喜歡的男子一同生活，生兒育自然是十分幸福人憧憬的事，李貴妃溫和地看著燕寧。

這輩子是無法會這種幸福的，可是看著幾個親近的晚輩這樣幸福，倒是李貴妃也覺得心里十分開心，只是猶豫了一下，李貴妃到底顧忌自己“晚輩”的份，沒好意思提醒未來的王嬸……可別因為過于順從，就由著楚王的子胡來啊。

燕寧年紀這麼小，如果楚王要胡來的話，的小姑娘哪里吃得消楚王。

這話李貴妃不便說，不過想著理國公夫人應該會跟燕寧提及一二。

完全想不到這世上有一種哭包是哭著也要著楚王胡來的。

“大婚之后呢，其實日子也跟如今差不多。皇家人雖然不，不過比你輩分高的皇家眷卻不多。就算如今還有幾位德高重的長輩，卻也都是慈的。就如趙王老太妃，不就是格外慈麼？后頭的都是晚輩，都是要孝順你的，你不必擔心什麼所謂的相之道。”

皇家眷除了腦子壞掉的長平長公主，結楚王妃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欺凌燕寧，如今大婚在即，李貴妃很擔心燕寧膽小會胡思想。

“我知道了。多謝貴妃娘娘。”燕寧抱著李貴妃的脖子蹭過來。

還穿著嫁呢，李貴妃頓時張地不要對自己親親蹭蹭的，免得王妃品級的嫁再蹭了。

太子妃和阿蓉笑著上前解救李貴妃。

等鬧過了一會兒，李貴妃已經扶著腰坐在一旁看著兒媳們玩笑，催促著燕寧去把嫁換下來，就見楚王已經帶著太子和幾個小皇孫一同回來。大皇孫拔地走在楚王的邊，后三個弟弟亦步亦趨地跟著，太子似乎想著心事。

等見了李貴妃，太子猶豫了一下，上前對李貴妃低聲說道，“姨母，我想來想去，還是把阿瑤嫁給九弟，全了九弟的心吧。”他跟楚王走過一遭回來就說起九皇子與馮瑤的事，李貴妃角的笑容微微一沉，卻還是耐心地問道，“為什麼？”

覺得太子跟楚王出去一趟，做事不會過于糊涂。

太子抿了抿角，看了一眼正溫信任地看著自己的太子妃，便低聲說道，“我想來想去，既然九弟喜歡阿瑤，我這個做兄長的若是小氣地拒絕，倒也不合適，像是故意棒打鴛鴦。不如順了他們的心愿。不過，”太子頓了頓才對李貴妃繼續說道，“我是不想再見阿瑤，也不想對姨母與太子妃不敬。因此我會對父皇稟明，就算九弟與阿瑤大婚，阿瑤為就皇子妃。可是終一生，都不準進宮中與東宮。只要有皇親國戚在的場合，阿瑤……都不許出席。”

“這樣？”李貴妃不由愣住了。

太子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九弟和阿瑤本不過是只要在一起就足夠了麼。既然這樣，想必這些不會是他們的阻礙。”他不是都答應九皇子跟馮瑤在一塊兒了麼？

既然他們能在一起恩恩，那馮瑤不能出席任何有皇親國戚在的場合出為九皇子妃的風頭，不能進宮又算得了什麼？有飲水飽吧……太子覺得自己也算是對九皇子格外疼了，甚至還努力找到了這種好辦法九皇子又能娶到自己喜歡的姑娘，又不會太子跟著馮瑤的折磨。

不是好的麼。

燕寧換了裳從李貴妃的宮中后殿出來，聽到這一句，頓時目瞪口呆。

……只要有皇親國戚在的場合馮瑤就不能出現？

那馮瑤只怕不能出門了。

這京都什麼最多？

皇親國戚最多啊。

什麼場合還能沒有幾個皇親國戚呢？

那馮瑤就算嫁給九皇子，也只能天天憋在九皇子府里了？

“你說得對。你一向疼弟弟，九皇子這麼喜歡阿瑤，你心疼弟弟無可厚非。不過既然你退讓了這件事，那自然也該九皇子也退讓幾分拘束住阿瑤。就照你說得去辦吧。”李貴妃想了想，覺得太子這提議倒是不錯，便也答應了。

一答應，太子便也應了一聲想著什麼時候和皇帝提這件事，燕寧就忍不住在晚上吃過晚膳之后出宮回家的路上抱著楚王的脖子呆呆地問道，“王爺為什麼讓太子殿下答應了九皇子的婚事呢？”

搖搖晃晃的馬車里，地抱著楚王的脖子，就算弱弱的，楚王卻覺得幾乎不過氣，目順著燕寧雪白纖細的小脖子劃過，他是正人君子，自然是要回避的，轉移了目淡淡地說道，“他們禍害別人，自己禍害自己去。”九皇子與馮瑤這兩個日后如果與旁人親，那真是害了好人了。

不如彼此禍害，以后親后干什麼干什麼。

“那還要不要他們出京啊？”燕寧小聲問道。

“不必他們出京。就放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就是。”楚王一臉正容地把厚臉皮哭包的手臂從自己脖子上義正言辭地挪開，湊過來拿手臂環住自己的腰依偎在自己的懷里，滿意地說道，“他在京都才翻不出風浪。”

九皇子就在他的手中，想做什麼都會被輕易察覺，至于承恩公府，不過是一窩廢而已，楚王完全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不過為防止這群吃里外謀害太子的玩意兒壞事，楚王已經命人盯了承恩公，專門搜羅承恩公府做過的各種不堪的事。

等差得差不多了，直接彈劾到皇帝的面前，馮家吃不了兜著走。

他是不會放他們離開京都的。

這種能打著太子的母族，貴妃養子的旗號，到了京都之外只怕還要被人敬畏，為惡一方。

“原來是這樣。到時候再把姜嬛嫁給九皇子，那就更好了。”

燕寧是一個自己幸福了，也希姜嬛如同上一世那樣幸福地嫁給九皇子的善良的姑娘。

以德報怨，大概就是說的楚王妃了。

楚王覺得哭包倒是真的善良，還會心心念念那種謀害過自己的外室的幸福姻緣，頗有些不念舊惡的風范。

因此楚王覺得理國公更討厭了。

他甚至后悔把理國公給踹得狠了，他如今還臥病在床，不然早就可以把他打發到遼東去。

楚王決定下次毆打理國公的時候力氣小一些。

他這樣決定的時候，燕寧也不覺得九皇子要迎娶馮瑤有什麼不好的了。倒是也顧不得這些了。

雖然說覺得親之前的日子十分緩慢，可是也似乎是一下子的事兒，眨眼的功夫，忙忙碌碌張羅了沒多久，燕寧就愕然地發現親的良辰吉日到了。

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呆呆地被含淚的理國公夫人幫著穿上了漂亮的嫁，又被專門請來的一位全福人夫人給自己開了臉，出越發皎潔勻凈的容，之后就被涂上了厚厚的妝容，被摁在了椅子里，看著鏡子里的那個臉頰紅彤彤，明明紅得嚇人，可是卻覺得莫名好看的小姑娘，燕寧的眼睛亮了。

這一天終于到了。

終于可以嫁給王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