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班的人早在旁邊候著了，一班是藍球，十五班紅，隨著裁判一聲響，紅藍兩隊直接分站到了屬于各自的“半球”。

兩個班的“啦啦隊”也隨著球隊，站得涇渭分明。

沈又又站北邊，忍不住越過人群、看向球場外。

場的盡頭沒有人，季遠還是沒有來。

“嗶”一聲，裁判吹響口哨。

跳球區，王珂和一班的陸程同時跳起

球被陸程搶去了。

他比王珂要高出十公分，彈跳力驚人，毫不費力地就帶著球往前跑。

“王珂，猴子干啥呢快啊，追啊”

顧明真急了，一腳到邊線去，沈又又拉回來：

“別搗，加油就好了。”

十五班從開頭就被人打了個懵，鄧云琛和陸程配合無間，幾個長傳，不到兩分鐘，就拿下了兩分。

一班的學生們始終安靜如，有種學霸的冷艷高貴，只偶爾有幾聲“加油”冒出來，十五班的學生卻是群激憤，“加油”聲喊得震天。可惜再震天也沒用，陸程、鄧云琛領著一班越打越勇，反觀一開始士氣如虹的十五班們像是喪失了信心，一路被著打，比分越差越大，在上半場結束時，已經拉大到23：65。

差了42分。

這在球場上，扳回的幾率幾乎微乎其微。

中場休息時間，球員們蔫頭耷腦地下來，坐地上氣。

顧明真忍不住罵了句娘：

“艸季遠怎麼還不來好歹能不輸得那麼難看啊”

“又又，你能聯系上季遠嗎”

沈又又袋里的小靈通，抿：

“我試試。”

側過，讓顧明真幫忙遮一遮，調出那串爛于心的號碼，對著那串號碼撥了出去。

“嘟嘟嘟”

突然變了忙音。

沈又又看著手機：被掛斷了

正發愣，一道影從天而降，將罩了個嚴實，沈又又只能聽見真真一聲驚呼：“季遠”

撥開罩著腦袋的東西，卻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睛：

“找我”

季遠問。

他似乎是才從某個地方過來，上穿的服和平時不大一樣，寬寬大大的黑t，口戴著條黑金克羅心鏈，一hiphop風，一頂棒球帽下，一雙眼睛濃黑如墨。

沈又又后知后覺地紅了臉，正要回答，卻見季遠已經掠過，和迎來的王珂、猴子、寧仆等人擊了下掌。

“遠哥你可總算來了”

“再不來，我們十五班可要丟人了”

季遠一聲笑：“可不是丟人這分怎麼比的”

一群大男孩們嘻嘻哈哈，像是突然有了主心骨，季遠一邊套紅背心，一邊熱，沈又又看著，眼睛也忍不住彎了彎，顧明真嘿嘿嘿湊過來：

“季大校草讓你替他拿服這可是明正大的寵啊”

沈又又這才發現，手里攥著件校服外套

這是剛才季遠用來罩住的東西。

他一定是先回了教室。

“快、快看比賽”沈又又不想否認，可又不知道怎麼應付顧明真的促狹，忙推過臉，“比賽開始了”

中場休息結束。

裁判吹哨。

紅藍兩隊上場，紅隊一改剛才頹廢的模樣，像是打了似的，王珂的一號控球位直接讓給季遠，自己去打中鋒，隊形一變，鄧云琛和陸程是對方的大小前鋒，兩人對視了一眼，由陸程帶球

猴子一個沖刺，出其不意強過球，丟出去：“遠哥”

季遠手長腳長，速度極快，接到球立刻突進，陸程忙喊：“防守”

一班的后衛和中鋒連忙回房，鄧云琛和季遠差不多高，直接跳起搶籃板誰知季遠竟是虛晃一招，將球往后一傳，由王珂接到，來了個跳投。

“咚”

籃球落框里，2分。

“25分”

記分員往后撥了兩格。

十五班的人了起來：

“十五班，加油季遠，威武十五班，加油季遠，威武”

沈又又角翹了起來，從比賽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見十五班這麼輕松地進了一球，下半場開始才一分鐘。

顧明真對籃球了解得多些，忍不住拍手：

“一個好的指揮，比一個出的控衛更重要，季遠很厲害。”

“不是王珂進的球嗎”

旁邊有人問。

“所以才說季遠厲害。他沒有為了求個人表現強行突破，而是冷靜地判斷，王珂那個位置沒人防守，距離籃板不遠，由他進才是最容易得分的，季遠這反應、計算、冷靜，在控衛里可是超一流的。”

接下來，季遠的表現，似乎佐證了顧明真的說法。

他領著十五班強勢反擊，不貪功不冒進，在中場過半的時候，竟然生生拉回了25分，比分變50：72，一班只拿到了7分。

中途，季遠停了一次。

顧明真拉著沈又又過去聽：

“還剩下八分鐘，如果鄧云琛和陸程死守，磨我們的時間，那麼我們進球的難度會變大，還有22分要拉平”

“遠哥，這樣已經很好了”

“對啊，就算只拿到60分、70分，我們也滿足了”

王珂也附和。

“不行。”

年的聲音懶而怠，沈又又忍不住瞧了眼，落在他臉上，晃得人發暈，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

他的語氣很平淡：

“我季遠怎麼能拿第二。”

“可現在球賽只剩下八分鐘，就算一班一個球都不進，也還差22分。怎麼可能”

“所以，這需要一點辦法。”

沈又又被顧明真拉著站遠了點：

“討論戰呢，別聽。”

中段的時間很短，十五班的球員們互相擊了下掌就上去了。

之后，沈又又發現，一班的罰球頻率變高了。

分數在極快地近。

顧明真瞇著眼睛，過了會突然拍大：

“妙啊”

“什麼意思”

嘻嘻笑：“要在那麼短的時間扳回評分并且反超，靠之前的打法有點懸，可是如果引導對方犯錯，我們拿到罰球點的話就能節省出一部分時間，而且對方犯錯的次數越多，就會越慌。”

說著，顧明真突然轉過頭，面嚴肅地道：“又又啊，要不你換個人喜歡”

“啊”

沈又又眨了眨眼睛。

“你玩不過他。”顧明真了下，“單從籃球風格看，這人可不是個紳士。”

冷靜，強大，不喜歡居于人下，而且，還不擇手段，像一匹孤狼。

沈又又又“啊”了一聲，正要說話，卻聽場上傳來一陣歡呼。

季遠罰球。

三分線外，三個點球。

看向一旁的比分，73：75，時間只剩下5秒。

“最要進兩個球。”

顧明真道。

季遠拿著球到罰球區，照著他的紅背心，出的手臂白得刺目，手腕上一截紅護腕。

一個跳投，中了。

74：75。

全場靜得針落可聞。

沈又又心也跟著提起來，季遠也變得慎重起來，拍了拍球，投

“噗通”，又進了。

75：75。

平了

只剩下最后一個球，只要再進，十五班將直接反超

沈又又的肩膀被顧明真箍得發疼，就在這時，季遠又跳了起來。

“又跳投”

顧明真忍不住出聲，沈又又睜大眼睛，看著那顆球越過人群，十五班和一班的人全部聚到籃板下，等著搶籃板

那球砸到籃筐，轉了轉，下去了。

“76：75”

“十五班贏了”

場下所有人都抱在了一起，一班的男生如考喪妣，生們卻無法抑制般全了起來：

“季遠季遠季遠”

沈又又也忍不住跟著小小聲地道：

“季遠，季遠，季遠”

場中的紅年突然笑了起來，飛揚的眉眼在下簡直熠熠生輝，所有人都圍了過去，拿巾的拿巾，拿水的拿水。沈又又站在原地，卻見他回頭，似乎在尋找什麼。

而接著，就出一個燦爛的笑，他撥開人群，走到面前：

“沈又又，你在這兒。”

“所以，可以做我朋友了嗎”

“轟”

突如其來的一擊，打得沈又又暈暈乎乎：“為、為什麼”

“籃球驀地睜大眼睛，卻見眼前的年笑得狡黠，手指了指懷里的校服：

“我的服只有我朋友可以抱。”

的臉紅了：

“我，我”

低頭，地上一高一矮兩個影子匯在一起。

“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周圍響起了起哄的聲音。

沈又又的臉更紅了，像是一腳踏了巨大的紅幻夢里，暈暈乎乎，只覺得天是虛的，地是虛的，唯有眼前的年是真實的。他英俊人，并且在眾目睽睽之下，向告白。

看了他一會，出個小小的笑來，出手：

“那男朋友，以后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