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兵之戈》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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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瞪起眼珠子,心想這小子是不是瘋了,要一百個銀幣已經夠獅子大開口了,居然還說雙倍還?
江朝戈指了指他帶來的四樣散料,“這四樣地級的散料,就算只有一個能做兵,賺的也不止一個金幣,徐老有什麼不放心的。”
徐老思考了一下,“我一時真拿不出這麼多,五十銀幣如何?”
江朝戈笑道:“多大錢多大事,五十銀幣,我只能承諾徐老一半的利息了。”
徐老眼神飄忽,明顯是拿不定主意,最后還是膽子不夠,“我確實拿不出更多現錢了。”
“好,五十就五十,謝謝徐老。”
拿著錢走出來的時候,孟升嘆道:“你這是滾雪球啊,不知不覺的,怎麼就被你弄出這麼多錢來了?”
江朝戈淡笑道:“這點錢還不夠啊。”離他目標的一個金幣,還差了九百五十個銀幣,他能不能在短時間賺夠這些錢,就要看接下來的行了。
“小江,你還想做什麼?”
“倒賣散料,來錢太慢了。”
“你想買整塊的料?那五十銀幣本不夠啊,一個都買不下來。”
“有辦法。”江朝戈拍了拍炙玄,“小祖宗,你覺得賺錢好玩兒嗎?”
炙玄轉了轉眼珠子,“有點兒意思。”
“一會兒陪我演場戲,弄到錢了,我包下個酒窖任你喝。”
炙玄起他的臉頰,“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怎麼敢騙你呢。”
孟升神復雜地看著江朝戈。
回家之后,江朝戈把炙玄放屋里休息了,單獨把孟升到了屋外,“孟老,我有事想跟你說。”他把昨晚給炙玄洗澡時,倆人的對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孟升,炙玄有好幾句他聽不懂,那些話不止讓他疑,還讓他不安,比如那句“如果到時候因為你太弱,害我落敗……”,難道炙玄還有什麼仇人?
孟升聽完他的話,表驚疑不定,額上頓時冒出了細汗,“他說自己不能被殺死,只能被封印?”
江朝戈點點頭,“昨天他喝了不酒,有沒有可能是說胡話?”
孟升抖了抖,然后搖了搖頭,“說不準,也真有可能是喝酒喝糊涂了?什麼‘自己不能被殺死’,什麼又‘害我落敗’?”
江朝戈心生疑竇,剛才孟升那一瞬間的表,讓他覺得孟升肯定知道什麼,現在怎麼又似是和他一樣迷茫?他道:“我聽不懂,我還以為你會懂。”
孟升深深皺起眉,“說實話,我也沒懂,我們是不是太小瞧他了,他一直以的外表出現,實際畢竟活了上千年,也許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江朝戈點點頭,“他的外表確實讓人迷,他一直不告訴我們自己究竟是什麼異,這點最讓人不解。”
“是啊,按說這又有什麼值得保呢……”
“你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
孟升搖搖頭,“下次我去問問徐老吧,他知道的比我多多了。”
“好吧,我帶他出去辦點事,晚飯就不回來了。”
“你小心點,盡量低調。”
“放心。”
江朝戈轉的同時,孟升臉就變了,眼神一瞬間沉如死灰,寫滿了恐懼,枯老的手都在微微抖……
江朝戈抱上炙玄出門了,他要去找孫安。
路上,江朝戈反復叮囑:“咱們說好了啊,到時候怎麼表現,你可別臨時拆我臺,那咱們的酒可就飛了。”
炙玄白眼道““你別再啰嗦了,我知道了。”
孫安一見到他,就邀功似的說:“大哥,你叮囑我辦的事我這幾天一點沒懶,胡安城賣冥靈草的攤子,都給我的差不多了,我發現他們幾乎都來自一個村,找著一個就能找到一堆。”
江朝戈拍拍他的肩膀,“太好了,你干得很好,現在跟我去辦點兒事。”
“好啊,您說。”
“帶我去城里最好的鋪。”
“啊?”
江朝戈笑道:“換行頭。”
孫安雖不明所以,還是把江朝戈帶去了。起初店老板見他們穿得一窮酸樣,本沒放在心上,直到江朝戈甩出五個銀幣,要店里最好的服,老板才眉開眼笑,給三人置辦起行頭。
不到半個小時,三人鳥槍換炮,一刺繡華服,貴氣人。
孫安嘆道:“大哥,我這輩子都沒穿過這麼好的服。”
江朝戈起他的下看了看,“一會兒給我裝的像點,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德行,也不許這麼傻笑,要一副誰都看不起,只唯我是從的樣子。”
孫安連連點頭,“大哥,你要帶我去干嘛呀?”
“路上跟你說。”江朝戈隨手拿起一頂小虎頭帽子,“老板,這個送我吧。”
老板點頭哈腰,“沒問題沒問題,您盡管拿去。”
江朝戈把帽子扣在炙玄腦袋上,笑道:“來我看看,漂亮嘛。”
炙玄了帽子,“真的?”
江朝戈順了順他長長的頭發,“真的,戴在你頭上就是不一樣。”
炙玄從鼻子里哼出一聲,語調聽上去比較愉悅。
三人換好造型后,就浩浩地往胡安城最大的當鋪走去。
此時正是午飯過后,太正烈,街上行人稀,當鋪里也是門可羅雀,三人一進屋,一個頗富態的中年男人就迎了上來,畢恭畢敬地說:“大人里面請,小店剛到了一點鹿吳山的極品香茗,正想找您這樣尊崇之人品品味道。”
孫安一副咂舌的表,大概沒想到換了服,人前人后的待遇會相差這麼多。
江朝戈輕咳了一聲,用眼神示意他。
孫安馬上揚起下,“我家大人最近喜好上了喝海外來的黑茶,老板可有啊?”
男人忙笑道:“這個,小店還真沒有,我也不是老板,老板今日不在,我是他的管事。”
江朝戈懶懶地說:“茶什麼的就免了。”他低聲音,“我有一樣極品好,想讓管事看看。”
管事眼睛一亮,“大人里面請。”
三人被帶進了雅間。
管事迫不及待地說:“大人,不知道您帶了什麼寶貝?”
江朝戈笑了笑,“你這里可是胡安城最大的當鋪?”
“自然是。”
“聽說你們典當過很多價值不菲的寶貝。”
管事呵呵笑道:“別的地方我不敢說,但在胡安城,若是連我們家都不敢的東西,別家就更不敢了。”
“很好,所以我幾天才來找了你,不過,我話先說在前頭,這樣東西非同一般,你不敢要,可以,但無論你要不要,今天的事你要是出半點,可別怪我不客氣。”
管事笑道:“大人您放心,我們做這行,最重要的就是守規矩。”
“另外,這樣東西我是一定要來贖的,若不是事出急,我也不會把它到這里來,如果你收了,你可要嚴加保管。”
“這您更不用提了,這是必須的。”江朝戈雖然極力吊胃口,但管事的也并沒有太興,他做當鋪好多年,什麼樣吹牛放炮的沒見過,還不至于被江朝戈三言兩語給嚇倒,不過,他也確實有些好奇了。
江朝戈給孫安使了個眼。
孫安馬上從懷里掏出一個致的禮盒,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上。
管事了手,在江朝戈的示意下,輕輕打開了禮盒。
里面躺著的,是江朝戈那枚黑鉆石環戒。那戒指約0毫米寬,鉑金戒托,繞戒一周鑲嵌了12顆黑小鉆石,總重量逾5克拉,他提前跟孟老確定了,異世界還沒有出產黑鉆石這玩意兒,用來忽悠人還是合適的。
果然,管事一看到那戒指,眼睛都直了,饒是他見多識廣,也確實沒見過這樣的東西,那黑鉆石閃耀著烏黑華麗的火彩,一看就不是一般的東西。他又無法確定是什麼東西,一時竟是愣住了。
江朝戈悄聲道:“你不知道這是什麼?”
管事的了汗,“小人愚鈍,確實不知道這是什麼,這是海外的東西?”
江朝戈點點頭,“也不怪你沒見過,這東西整個天棱大陸都找不出第二個,它做‘黑鉆石’。”
“‘黑鉆石’?”管事咀嚼著這三個字,“這寶石有什麼奇妙之?”
“獨一無二還不夠奇妙?”
管事干笑道:“是,是,奇妙。”
“還有個最奇妙的地方,那就是它無堅不摧,比世上任何東西都堅。”
管事有些將信將疑。
“你不信,可以試試,你覺得這屋里什麼最?”
管事想了想,指指墻磚,“這磚石應該是極的。”
江朝戈拿起戒指,想也不想,就朝墻上用力一劃。
管事心臟狂跳,生怕把那寶石弄壞了,還未來得及阻止,已經見那墻壁被畫出了一條長長的痕跡,江朝戈把戒指對著他,輕輕一吹,拂掉表面的灰塵,戒指完好如初,一痕跡都沒有。
管事目瞪口呆。
江朝戈笑道:“如何?你覺得這麼一個寶貝,值多金幣?”他直接說金幣,給了管事最強的心理暗示,這樣價碼怎麼都不會于一個金幣了。
管事深吸一口氣,似乎冷靜了一些,“大人,這寶貝確實是好東西,但這麼大宗的買賣,只有老板做得了主。”
江朝戈大笑起來,“你既然是當鋪的管事,連一個戒指都做不了主?我可不太信啊。”
管事訕笑道:“小人也覺得這是好東西,可我畢竟沒有見過……對海外的東西,也實在是不清楚,一時真不敢下決定啊。”
“怎麼,你不相信這是海外的東西?”
“不不,只是,小人確實沒見過。”
江朝戈收回戒指,一手,就掉了炙玄頭頂的虎頭帽,炙玄那一雙燦金的眼眸,頓時暴了出來。
管事一驚,“這……這是……”
江朝戈看了炙玄一眼,笑道:“管事是不是也從未見過海外異族?”
“難道這孩子就是……”
炙玄看著管事,眼睛一瞪,雙瞳就像要冒火一樣,仿佛在燃燒,確實不像天棱國人。
若炙玄是大人形態,管事自然就會想到是魂,畢竟天級魂兵雖然麟角,可他也還是聽說過的,可這幅的樣子,跟傳說中厲害非凡的天級魂兵簡直八竿子打不著,功把管事的唬住了。
江朝戈把帽子扣回炙玄頭上,低聲音說:“這就是我要讓你保的,我實話不瞞你,有了這個異族孩子,我還能弄到很多海外異寶,我把大半家都押進去了,現在只要有更多金幣,我就能得到更多寶貝。你是唯一知道這個的人,連你們老板都不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管事心臟狂跳,他當然明白江朝戈的意思,如果他真的幫著江朝戈弄到更多海外異寶,他自己就能當老板了。
江朝戈笑道:“我也知道,你畢竟不是老板,管你要太多,你也做不了主,這樣吧,我只要兩個金幣,就兩個。你們平時收幾分利,我雙倍給,當然……給管事的不算在。”
管事眼睛有點發紅,胖的因為興而輕輕抖了抖,他再次抹了抹額上的汗,“大人……我是相信您的,但是兩個金幣,我是真的做不了主,萬一被老板知道了,我可就完了。”
江朝戈笑了笑,“那你去把老板請來?”
管事支吾起來。
江朝戈輕聲道:“咱們相識是緣分,這麼重大的事,我又不愿意太多人知道,這麼好的機會,你真的要讓給你們老板?”
管事眼神游移不定。
江朝戈突然從懷里掏出一個錢袋,扔給了管事,“我今天出門只帶了些零錢,估有個四五十銀幣,都給管事了,就當咱們個朋友,只希管事忘掉今天發生的事。我不為難你,我還是改天來找老板吧。”說完抱起炙玄,起就要走。
管事猛地站了起來,“大人請留步,咱們再商量商量。”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大方的,隨隨便便賞人四五十銀幣,這哪兒是一般的闊綽啊!
江朝戈搖了搖頭,“你既然做不了主,我還和你商量什麼?”
“我……”管事一咬牙,“大人若是信得過我,我先給大人一個金幣,大人若是還有寶貝,再拿來給我看,我保證給大人好價碼。”
江朝戈心里暗笑,表面上卻是皺起眉,“一個金幣……”
管事悄聲道:“不瞞您說,我能做主的,也就是這一個金幣了,再多可是真不行了。”
江朝戈嘆道:“我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事,否則……算了,一個就一個吧,今天的事,你絕對不能泄半點。”
“您放心,您盡管放心。”
管事屁顛屁顛地去拿當契了。
他一走,孫安抹掉一脖子汗,嚇得舌頭都不利索了,“大大大哥,一個金幣啊,金幣啊!你要是還不起,咱們都得被抓起來。”
江朝戈泰然自若:“你擔心什麼,我一定還得起。”還不起他就跑唄,他就不信胡安城的兵追殺,能比帶著天級魂兵的三皇子還可怕,他是債多不愁。
孫安使勁甩了甩腦袋,他見識過江朝戈的大膽后,其實有點后悔和他搭伙了,但現在也早已經騎虎難下了。
江朝戈給炙玄正了正虎頭帽,含笑道:“我覺得你戴帽子好看的,還有兔子和貓的,要不要給你買?”
“隨便你。”炙玄了帽子,“這種帽子戴來好像沒什麼用,天氣又不冷……為什麼你們不帶?”
江朝戈不敢說那是給小孩兒戴的,估計小祖宗要發飆,“那家店沒有我喜歡的,你戴就行了。”
不一會兒,管事回來了,拿了好幾份當契給江朝戈簽。
簽完后,管事小心翼翼地把戒指送進了地下室的寶庫里,然后才畢恭畢敬地把江朝戈送出門。
他們的當契約定是四十天來贖回,利息不低,但在江朝戈的計劃里,這些只是小錢。
這個世界,一百個銅幣等于一個銀幣,一千個銀幣才等于一個金幣,這在他的世界換算是相當不合理的,可能這個世界金子特別稀吧,總之,當江朝戈拿到那個足有一斤重的大金磚的時候,那沉甸甸的手讓他興不已。有了這個,他終于有本錢展開自己的計劃了!
他對孫安道:“孫安,你去找幾個信得過的人,從明天開始,就去村子里游說,以一捆十個銅幣的價格,讓他們把現的和正在晾曬的冥靈草全部買給我們,記住,一定不要大聲宣揚,越低調越好。”
“是,大哥。”
“有什麼困難馬上來找我。”
“大哥,萬一……有人不賣呢?”
“你覺得如果有人不賣,會是什麼原因?”
“唔,嫌錢?”
“對,如果你覺得他是嫌錢,最多加到一捆二十銅幣。”
“如果還是不賣呢?”
江朝戈笑了笑,“那就晾著他,等到你們把村子里絕大部分人的冥靈草都訂完之后,你就跟別人說,那些不肯賣的人,不是他們不賣,是我們不收,因為他們工減料,沒晾夠四十九天就拿出來賣,這種黑心的東西我們堅決不要。”
孫安一驚,“大、大哥,這……”
江朝戈笑道:“怎麼了?”
孫安小聲說:“這不好吧。”
江朝戈摟住他的脖子,“孫安,你想一輩子守著一個賣珠花的攤子嗎?風吹日曬,寒來暑往,乏人問津,一個月賺幾十個銅幣,娶不到喜歡的姑娘,給不了家人安定的生活,你想嗎?”
孫安怔了怔,搖搖頭。
“那就行了。”江朝戈拍了拍孫安的背,“放心吧,沒人愿意承認自己的東西工減料,那些頑固的,到最后都會來找你的。”
孫安一咬牙,“是。”
把孫安打法走之后,炙玄托著腮,目不轉睛地看著江朝戈。
江朝戈看了他一眼,“怎麼了?要喝酒嗎?我現在可是有一個大金磚了。”
“你說要給我包一個酒窖。”
“嗯,我們說好了。”
“我知道你為什麼魂力這麼弱了,你把心思都用在坑蒙拐騙上了吧。”
江朝戈失笑,“怎麼這麼說話,這就是做生意,再說我賺錢,也是為了買魂藥,有了魂藥,我才能增進修為。”
炙玄撇撇,“人類果然貪婪。”
江朝戈輕嘆一聲,“我要是太無私了,還真伺候不起你。”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都沒有魂力召喚炙玄大人的真了,要是還讓你吃不飽喝不足,那真是罪大惡極,所以我只能從酒上彌補你,讓你高興。”
炙玄角輕扯,似乎想笑,又不愿意真的笑出來,只是輕哼一聲,“你比其他人類聰明那麼一點。”
江朝戈笑了笑,心想,他哄孩子的功力簡直是自學才,看著漸漸被他穩住的熊孩子,他覺自己離回家的目標又進了一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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