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請莫要被蒙騙！”栗統急忙拱手，認真分析，“這是陳九州的離間之計。這樣一來，大王會對我起疑心，甚至……有可能殺之而后快！但這樣一來，大王便是中計了！”

然王冷著臉，想了許久。約莫又想到了當初的伏擊，被陳九州五萬人馬，無端端地反剿了一波。

心底里，他變得有些傾向于栗統。

“哈哈，本王當然明白。這陳九州賊子，無非是離間你我。本王又怎會中計呢。”

然王忽而大笑，親自走下來，扶起請罪的栗統。

“栗軍師放心，本王肯定是相信你，相信北燕的。”

栗統抹了抹額頭的虛汗，“大王英明。”

……

“第一次，未必會功。”得到報的陳九州，并沒有任何意外。離間之計，古往今來，第一次就能功的，寥寥無幾。

但只要讓然王起疑心，這計兒便算不錯。如果沒猜錯，現在的然王，對于栗統已經有了疑心。ωＷＷ.166xs.cc

“陳相，那接下來怎麼辦？”

“繼續用計。這一次，本相要借然王的手，殺死栗統。”陳九州臉凝沉。

“裴峰，選一名忠勇之士。趁夜，騎馬到然營地附近。記得，帶上本相的這封書信。”

說著，陳九州將一封書信，到了裴峰手里。

裴峰剛要打開，但見著陳九州瞪來，急忙又收到了袖子之下。

“陳相，然人的營地附近，增派了不巡邏的人手。哪怕是趁夜靠近，一樣會被發現的。”

“不打，被發現之時，讓那位忠勇之士，騎上快馬迅速離開。需要注意的是，隨的包袱，便裝作不小心，摔在了沙地上。”

雖然一時沒聽明白，但裴峰還是照做，往下吩咐去了。

……

夜，沙塵漫天。

一騎鬼鬼祟祟的人影，慢慢近了然大營。按著陳九州的判斷，由于然大營附近，巡邏的人手嚴無比。

并沒有多久，這位“送信之人”，便很快被發現了。

“何人！”四面八方的，都是然人圍過來的探哨。

那信使匆忙奔逃，約莫是摔了一跤，又急急爬了起來，騎上一匹準備好的快馬，一路跑夜里。

“追殺過去！”

巡邏隊惱怒呼嘯，長途追了二三十里，了幾撥箭，發現無法追上快馬之后，一個兩個的，罵了幾聲娘，才不甘地往回趕去。

“統領，這是什麼？”有眼尖的然士卒，看到了地面上的包袱。

一個然統領，皺眉拾了起來，翻開包袱一看，發現在里頭，大多是些金銀細之。取了金銀，剛要將包袱扔掉。

那位然統領，忽然想到了什麼，又拾起了包袱，冷靜地翻著夾層。果不其然，了一番之后，到了一封嵌在包袱夾層的信。

“統領，這、這是信！”

“快，隨我去見大王。”

被半夜吵醒的然王，心底很不爽。但奈何是軍機要務，只得推開了邊子，接過信，細細看了起來。

信之上，并沒有什麼名字，有的，只是一個約定的日期。這日期，便是在三日之后。

“這是幾個意思？”

“大王，莫非是舉事的日期約定？”

聽著，然王的臉，也變得不淡定了。若真是舉事的日期，也就是說，在然的大營里，已經有了應。

至于要舉事的另一方，應當就是楚魏聯軍。但這封迷信，是要送給誰的？連人名都沒有。

“給本王查出此人——”

“大王，我然人除了高層，余下者，皆是不認識中原的文字。”旁邊有個然大將，艱難地咽了口唾。

便是這一句，讓然王如遭雷擊。

“你剛才說什麼。”

“我然人，認識中原文字的，并沒有幾個。除了大王……至多只有七八個大將。”

塞北草原不比中原之地，能識得中原文字，已經是然高層人了。

對于識得中原文字的，其他的七八個大將，然王同樣沒有懷疑。畢竟，這些人若是腦子傻了，突然要造反，只怕留在草原上的本部部落，以及子民，都會跟著遭殃。

這種蠢事，沒有人會做。

頓了頓，然王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了，在然人的營地里，并非只有然人，還有另一位的中原人！

“栗軍師！”然王咬著牙。

這一下，在中軍氈帳里的諸多然大將，聞聲都是臉一驚，也跟著明白了，這封信，極有可能是給栗統的。

畢竟，栗統本就是中原人，而且在塞北草原之上，也沒有什麼瓜葛，叛了就叛了，不會連累什麼部落子民。

先前的事，便讓然王有些不舒服。現在倒好，又有了信之說。他只覺得，這位北燕派過來的隨軍謀士，當真已經有了可能，投向了陳九州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