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草原蠻子，事不足，敗事有余！”收到然王慘敗的軍報，慕容盛氣得罵娘。

董虎在旁，也皺住眉頭。

“不知這蠢貨怎麼想的。栗統的能力，應當是不弱了。他倒好，直接中了陳九州的詭計，把栗統給當場砍了，以至于在后面，再沒有智謀之人，看穿陳九州的詭計！”

“該死，這等拙劣之計，都能把然王耍的團團轉！”

氣得將信撕碎，慕容盛有些艱難地癱在位置上。

“此番，若是功困住陳九州。司馬唐那邊，再過段時間的度勢，很可能會和楚軍火拼，如此一來，陳九州的東楚，必然元氣大傷。”

“豎子誤我！豎子誤我啊！”

慕容盛口里的豎子，便是然王了。

“草原人大多是莽夫，否則的話，這麼多的兵力，早已經構北面的威脅了。”董虎嘆了口氣，“這一次大敗，然王的大軍，死傷過半，估著被嚇住了，不會再留在趙國境。”

“若是……盟主想趁機下手，倒是個好機會。”

放在以前，然人勢大，先前兩三代的北燕國君，都是以剿滅然為戰略的。只不過到了慕容盛這里，有些變化。

慕容盛猶豫了許久，終歸冷冷開口，“讓關，讓然人暫時滾回草原，只等我大軍南下之時，再度出山配合。”

“這一枚好棋子，暫且留著。”慕容盛呼出一口氣，“虎兒，南面的況，又要撲朔迷離了。你說，我等要不要趁機南下。”

董虎想了想搖頭，“魚蚌相爭，才是獲利的最好機會。但現在，東楚和許昌城那邊，還遠遠沒有打起來。盟主不如，再等一下。若是貿貿然南下，我擔心，會引起南面諸國的反，結為抗北統一戰線。”

“有道理。”慕容盛臉欣，“不過，暫時不打也可以。慕容鹿那個廢，打不下玉州關，屬實讓我意外。但在以后，我等便從玉州的方向，大軍南侵。”

趙國東面的玉州，和北燕接壤。只不過，在邊境之，玉州現在的況，只有寥寥一些守軍駐扎，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若非是要等機會，慕容盛早在先前，便大軍攻下玉州了。

“聽說，玉州那邊，捧起了一個名將。”慕容盛語氣好笑。

董虎在旁，也笑了聲，“我也聽說了，好像邱盛，原先只是個小卒子。靠著大敗慕容鹿，被玉州百姓，直接稱作了名將。另外，那位趙國的長陶公主，也將他封為天下兵馬大元帥。”

“兵馬大元帥，才多人？便敢稱大元帥。”

“一介名頭罷了。”董虎樂得笑起來，“若是到時候，我北人大軍南下，希這位天下兵馬大元帥，能多擋一會，可別死的太早了。”

“哈哈，虎兒說的甚是有趣。”

不知覺間，慕容盛滿腹的惱怒，終歸慢慢消去了一些。

整個天下間，不說一些小勢力，如許多的百姓，都知道那位東楚陳相，又要圍攻許昌城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是東楚數州的人，憂愁的是，那些尚在觀的世家，以及各方小勢力。

沒有人會愿意，讓一個勢大的國家，再繼續形席卷天下之勢。

南陲楚都。

一個蒼老的瘸老人，沉默地走在大街上。面龐之間，偶爾會出兇戾的神，嚇得幾個經過的娃子，慌不迭地哭咧咧起來，拔了就跑。

約莫是易容難，這位瘸老人，不時會在之下，冷著臉撓幾下。當然，沒有人知道他易了容貌。

想當年，他何等的意氣風發，帶領乞活山起事，直至建立一個三州疆土的大國。只可惜，還沒多長時間，在陳九州的攻伐之下，什麼都化為了烏有。

白慶龍了子，只覺得膛里的恨意，又一下子填滿。

這次楚都，按著他的想法，越危險的地方，則是越安全的地方。再者，他還有一個夙愿。既然陳九州不在楚都，那麼，他可以想辦法，把整個楚都，都變地獄，好好報復一番。

想了許久，白慶龍又變得沉默起來，在之下，拖著偽裝的瘸，繼續往前走去。

路邊之上，有青樓在招徠生意，聽見姑娘們的聲音，他偶爾會垂頭，瞟了幾眼下方，子又發抖起來。

丟了國，還了太監，應當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了。

“爹，該回去了。”

兩個打扮貧苦的青壯，走到了白慶龍邊，恭敬地喊了一聲。

白慶龍點點頭，知道這兩人打探報回來，呼出一口氣之后，三人一起上路，往暫時避禍的屋頭，小心走去。

這一次，他帶出來的人，只剩幾十個。余下的，或死或叛逃，本不愿意再追隨于他，追隨一個太監。

唯有這數十個，算得上最后的忠義之士。

走著走著，白慶龍忽然抬起了頭，遠眺著楚都皇宮的方向，臉龐之上，又出了清冷的笑意。

有一日，他要在楚都里，讓陳九州后悔莫及。

“兒郎們，隨我回家。”白慶龍冷冷咬牙，艱難吐出了一句。

近了黃昏，楚都的天，即將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