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場天下大，是因二皇子和孫氏而起。

但在趙煊的心中，他對其他幾位皇子和荀正諸人的痛恨，遠遠大于二皇子和孫氏。

一個興兵造反的逆賊，原本是可以在短時間，以雷霆之勢火速撲滅的。

是其他的皇子和荀正這樣的老臣趁勢作，致使局面到了如此混，百姓民不聊生的地步。

他們，都是臣賊子！

荀正并沒有真的退下，他依舊面平靜的看著皇帝，“陛下哪怕是有補天的手段，臣也不覺得您還能拯救大宋了。如今，能力挽狂瀾的，僅有三皇子。”

“臣請陛下保留為帝王的最后尊嚴！”

“禪讓只是讓陛下舍下權利，頤養天年！”

趙煊忽然抬，照著荀正的臉就是一腳，“滾！”

這一腳，屬實是大大出乎荀正的意料，他被踹的連風度都沒了，腦瓜子嗡嗡的。

額頭地，還蹭破了一塊皮。

他翻起來后，竟然苦笑說道：“這一腳，臣甘之如飴。”

趙煊聽見這話，頓時氣不打一出來，“要不是朕想留著你這雙眼睛好好看看，朕一定將你碎尸萬段喂狗！滾！”

悍然抬，趙煊又是一腳招呼在了荀正的面門上。

這一腳，好像為趙煊打開了新世界的打門。

他忽然覺得打人無比的舒爽！

然后，他一腳接著一腳的招呼在了荀正的面門上，招招準。

沒有一腳落在其他的地方，全部呼在了荀正的臉上。

那個儒雅的老頭，轉瞬間就不人樣了，鼻青臉腫，鼻肆流。

“扔出去！”打了小半個時辰，終于心舒爽的趙煊抬手喝道。

這小半個時辰的折磨，年事已高的荀正直接昏死了過去。

雖然不至于要命，但肯定能讓他在床上好好躺個幾天。

……

“陛下把荀正給打了？”

吃飯的時候，蘇揚聽到這個消息都給驚到了。

王朗繪聲繪的說道：“陛下今日老狠了，那手下的，我聽著都覺得慘，差點把荀正那張老臉都給踹沒了。”

“他本來就已經沒臉了。”蘇揚輕哼了一聲，夾了一塊送進了口中。

“荀正為相，素有賢名，天下皆認為他乃是大宋真正的賢相。”

“可看看他現在干的事，不過也是狼子野心之輩罷了。”

“王敗寇，這史書終歸是勝利者寫的。”

曾經，蘇揚也勉勉強強算是左相一派。

對這個老頭，他曾經可是真的很信任。

但了解的越深，蘇揚才發現，這個老家伙不是真的賢明，他只是藏得夠深。

王朗點了下頭，“可是……兄長有沒有想過，萬一我們敗了呢？”

“我們敗不了！”蘇揚幾乎是斬釘截鐵的說道。

對于這個答案，王朗是真的不敢茍同。

“兄長還是要給我們留點后路的好。”他悶聲道。

“有兵強將，就是我們最寬的后路。”蘇揚悶頭吃飯隨口說道。

趙煊這個皇帝，的的確確不能算是一個好皇帝，他曾經做過很多的荒唐事。

但他又不是一無是，無藥可救。

起碼他的心里有百姓，有天下，在必要的時候也知道取舍，舍得放權。

對蘇揚而言，有這些就足夠了。

“說說外面的戰事吧。”蘇揚將碗里的飯吃的干干凈凈后了把說道。

關在房間里這幾天，他都快被整瘋魔了，食蹭蹭上漲。

“外面的戰事？”王朗反問了一句，“外面這兩天安靜的，現在就是三皇子摁著二皇子和四皇子在打，已經快變大魚吃小魚了。”

“我說的是更外面的，袁弘慈那邊的戰事！”蘇揚沒好氣道。

三皇子都將荀正這個老家伙派來游說皇帝禪位了，城的戰事難道還不明顯？

這擺明了三皇子現在是有把握吃下二皇子和四皇子，準備給皇帝來先禮后兵了。

“奧，更外面的啊。”王朗一臉恍然之的點了點頭，“這兩天袁老將軍也沒有喊，應該還能守住吧。我們兩度出兵，又設法給他們送去了那麼多的錢糧，軍心肯定是暫時穩住了。”

“不過，好像北莽軍現在已經近京畿了。”

蘇揚抬頭掃了一眼王朗，“你為什麼要用好像呢？”

“兄長，你就別為難我了，刺探軍這樣的事不是我的差事，是莫小刀的。他這幾天神出鬼沒的，我想仔細問一問都找不到人影，我哪知道的更清楚去？”王朗無奈說道。

蘇揚：……

行吧，確實也有道理的。

“莫小刀出城了？”他接著問道。

王朗同樣含糊不清的說道：“應該是出城了吧，我這幾天總共就見了他兩回，還只是匆匆一面。這些消息都是他隨口告訴我的，奧對，好像城外的局勢現在麻煩的。”

“他是這麼說的，二皇子在城外似乎留了一支兵馬。他們劫掠了京畿百姓，正在謀劃攻城。”

蘇揚聽出了事態的嚴重，但在王朗的口中，他也只能聽出來這點東西。

的信息他說不清楚，也不知道。

“等莫小刀回來，讓他立馬來見我！”蘇揚面凝重的說道。

草草吃完飯，他又一頭扎進了他那簡陋的實驗室。

讓他一個文科生搞這些純理科的東西，真的是太難為他了。

上一回做實驗，還是在上高中的時候。

但做了那些實驗，蘇揚都快記不清楚了。

在天剛剛黑下來的時候，莫小刀回來了，他一乞丐打扮出現在蘇揚的面前。

“城外況如何？”蘇揚直接問道。

莫小刀這一打扮，并沒有引起他毫的意外。

刺探報，做一下偽裝是必然的。

莫小刀拱手為揖，“回大人，大戰恐怕會在半個月之徹底的發。”

“北莽先鋒軍五萬大軍已兵臨京城，二皇子在城外留了一支兩萬人的大軍配合北莽軍，總兵力在七萬人上下。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在京畿周邊劫擄百姓，前天忽然間停止了劫掠，開始打造攻城械。”

“你就是以此來斷定他們的攻城時間？”蘇揚問道。

莫小刀頷首，“是的。”

蘇揚點了下頭，接著問道：“他們劫掠的百姓有多？”

“不知其數，但規模比真正的將士要多，數量恐怕在十萬上下！”莫小刀說道。

蘇揚的心瞬間直接沉到了谷底，“又是孫氏的慣用招數，十萬百姓吞京城，考驗的也是我們的軍心。”

“但這仗我們必須打。”莫小刀說道。

他很清楚蘇揚是怎樣的人，不由得有些擔心蘇揚會因為百姓而做什麼糊涂的決定。

“我知道。”蘇揚的嗓音有些沉悶。

現在有大炮仗，城池應該是能堅守一段時間的。

但想想他沒日沒夜搗鼓出來的武，卻要先炸死十萬百姓，蘇揚的心臟就有些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