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好事多磨》第24章 挑選丫鬟
李氏留了沈穆清和沈月溶一起吃早飯。飯後,因沈穆清還要跟李氏學著理家,就親自送了沈月溶出門。
站在門口,沈月溶說了又說,讓沈穆清千萬別忘了下午的約定。
沈穆清笑著應了,目送沈月溶離開才轉回屋。
回到屋裡,李氏神有點冷,讓沈穆清立在鑲木牀前看怎麼理家務事。
不一會兒,沈穆清就有點吃不消了。
不停地左右換著重心。
汪媽媽看在眼裡,趁著回話的空閒笑道:“怎麼能讓姑娘就這樣站著!我來給姑娘搬張錦杌吧!”
李氏笑道:“要是以後在婆婆面前,也能這樣沒規矩不。”
汪媽媽笑道:“這不是在您跟前嗎?這人了親,做了別人家的媳婦,還有的是苦日子熬!做母親的不心疼,還有誰心疼啊!”
李氏這才輕輕地哼了一聲。
橙香見機,忙端了張黑漆錦面的小杌子放到了沈穆清的面前。
沈穆清心虛,不敢坐,笑道:“我也是該學著立規矩了……今個兒就站著吧!”
李氏嘆了一口氣,嗔道:“坐吧!這規矩,也不是一日就學得會的。”
沈穆清暗暗鬆了口氣,笑著道謝坐了下來。
等事都說的差不多了,汪媽媽笑著要退下,李氏卻住:“你人給章婆子帶個話,讓來家一趟。”
章婆子是個牙。
沈穆清微怔奇道:“我們家缺人嗎?”
李氏掩而笑:“難道要把你屋裡的幾個留到人老珠黃的時候!”
沈穆清訕訕地笑。
是啊,落梅幾個也是該婚嫁的時候了……們走了,自己邊卻不能空著,自然需要新人來頂替們。
心裡雖然明白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但聽到李氏這樣說,還是頗有幾份傷。
兒嫁人就像是第二次投胎,是好,是壞,那就是大半輩子的事……也不知道李氏會怎樣安排們的婚事?
*
第二天,章婆子果然就領了人來。
汪媽媽先在二門旁的耳房先挑了一遍,然後讓李媽媽領著去廚房,用金銀花、甘、薄荷等燒了一大鍋熱水,讓們洗澡、洗臉,又拿了平日準備好的乾淨布裳給們換了,這纔到朝熙堂的穿堂等著,讓李氏過目。
李氏就讓沈穆清作主:“你先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看好了,再帶到我這裡來。”
沈穆清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第二次遇到家裡買丫鬟。第一次是七年前,買落梅那會。
那時候還小,來給李氏請安的時候到了。
當時只覺得背脊發冷。心裡想著:還好自己的運氣不錯……要是穿越了落梅或是英紛,那見人就低眉順目,行事必卑謙恭敬可能就是自己了!
所以對著屋裡的幾個丫鬟,不僅像朋友一樣的尊敬,而且還含有一種悲憫的心,能幫們總是儘量的幫,能給們方便總是儘量的給。
這一次,讓做主買丫鬟……覺自己就是一黃世仁,很是忐忑不安。
自己憑什麼去決定別人的人生?或者,會不會因爲自己的選擇,有人遇到不幸……這種爲別人的人生背伏重擔的滋味,太不好了!
汪媽媽看出了沈穆清的猶豫,還以爲是沒經過這種事,有些怯場,因而笑道:“要不,讓姨娘陪著姑娘一起去看看。說起來,自今年春上姨娘屋裡的大丫鬟湘蓮嫁了人後,跟前也還缺一個人服侍。”
陳姨娘忙笑道:“今天可是爲姑娘挑丫鬟,哪能本末倒置。我那裡人,也沒什麼事,跟前有湘荷服侍的就行了。”
“嗯!”李氏對陳姨娘的回答很滿意的樣子,笑道:“這事也是我疏忽了……穆清,你就和解紅一起去看看吧。”
沈穆清嘆了一口氣,和陳姨娘去了堂屋。
陳姨娘請沈穆清到羅漢牀上坐。
那原是李氏的專座,沈穆清自然是推辭,坐到了羅漢牀下右邊第一張太師椅上。
陳姨娘見了,就坐在了最後一張太師椅上。
小丫鬟傳了話,李媽媽和章牙婆就帶著十四、五個年紀在七、八歲至十二歲不等的小姑娘進來。
們都面有菜,上穿著剛剛換上去的還不太合的青布衫,溼漉漉的頭髮很簡單地用紅繩綁了垂在腦後,帶著一子中藥味,表張、惶恐地垂手立在堂屋裡,讓沈穆清挑選。
陳姨娘就笑著沈穆清,意思是讓拿主意。
這些小姑娘先已淘汰了一部分,剩下的,都目靈活,樣子伶俐。沈穆清左看也覺得好,右看也覺得行,還真不好拿主意。
陳姨娘見了,忙笑道:“說起來,我在家裡的時候,也挑過丫鬟。當時管事媽媽告訴我,說這第一樁,就是要好,無病無痛的,做起事來纔有力氣。這第二樁,就是要聽話。賣了人來幹什麼的,就是要服侍人,不聽人使喚,那還要著幹什麼。這第三樁,就是要話。在主子面前服侍,天天東家長西家短的,整日說些流長蜚短的,主子就是再賢德,也被帶著聽風是風,聽雨是雨,像個市井的潑婦。這第四樁,就是要做事用心。主子讓你端杯茶,你就端一杯來,也不管是熱的還是冷的,也不管主子是喜歡喝龍井還是尖,那要著也沒有用……”
只這幾句話,立在屋裡的小姑娘們都開始誠惶誠恐起來,章婆子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出幾份尷尬。
們的緒很快就影響到了屋子裡的氣氛,空中著幾份不安。
陳姨娘目閃爍,很快就打住了話題,笑道:“哎呀,我這也是鸚鵡學舌,姑娘可別聽我胡言語的。”
沈穆清微微地笑:“姨娘太過謙虛,你這說的,可都是在真不過的理了!”
陳姨娘臉閃過一不安。好像要掩飾剛纔的失態般,的咧得大大的,誇張地笑道:“姑娘總是擡舉我!”
沈穆清淡淡地笑了笑,對著屋子裡的幾個孩子道:“你們剛纔也聽到了——沈家的規矩大,到了這裡,可要打起十二分神做事的。你們誰要是願意留下來的,就上前走一步。不願意留下來的,就讓章媽媽另外給找戶好人家,這裳就算是沈家給諸位的一個念想了。”
話音剛落,就有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就毫不猶豫地走了出來,其他人看了,跟著走出來四個人,剩下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有兩個猶猶豫豫地走了出來。
沈穆清當斷立斷道:“就這幾個吧。帶進去給太太看看。”
章婆子聽了,就把一個站在原地沒有的小姑娘猛地推了出來:“姑娘,這裡還有一個。”
沈穆清去。
就見那小姑娘只有七、八歲的樣子,長的濃眉大眼,骨骼壯,皮油黑、糙,氣質很鄉土。
被章婆子推了出來,也不說話,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直直地著沈穆清,著幾份稚氣。
“秀枝,快,快喊姑娘!”章婆子在一旁急急地吩咐。
就直地站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
“姑娘,是我一個親戚。父母都不在了,親戚裡也沒有人養得起。”章婆子的臉很尷尬,“府上一向對人寬厚,求姑娘把人收了,不要錢,只要給口飯吃就行了。”
一時間,大家的眼神都集中在了沈穆清的上。
沈穆清笑道:“秀枝是吧。只要願意,就跟著這幾位一起去見太太吧!”
章婆子忙拉著秀枝道謝,秀枝卻站在那裡也不一下,反而問道:“姑娘,你讓我幹什麼就幹什麼,我不知道你喝什麼茶!”一聽就是把陳姨娘的話聽了個十足十。
屋子的人全都樂了。
一直聽著靜的李氏是道:“把帶進來,我瞧瞧!”
章婆子如聽了綸音佛話般,帶秀枝就進了西次間。
有了這樣曲,氣氛變得輕鬆了很多。
幾個小姑娘跟著汪媽媽進了屋,一定排開站在了李氏的面前。
李氏讓橙香拿了橘餅給秀枝吃:“你幾歲了?什麼地方的人?”
“謝謝婆婆!”秀枝也不認生,接過橘餅:“我今年七歲,是燕州人。”
章婆子聽著大急:“夫人!”
李氏只笑:“婆婆也得!”
章婆子見李氏很喜歡秀枝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陪在一旁。
李氏就笑道:“你願意待在我們家不?”
章婆子聽得喜形於然,秀枝卻道:“給飯吃不?給穿不?”
大家笑得不行。
李氏道:“自然是有飯吃,有穿的。”
“那我願意。”
李氏著在面前吃著橘餅的秀枝對章婆子道:“秀枝這名字不好聽。璞玉吧!”
章婆子聽了,喜上眉梢,正說什麼,秀枝已笑:“婆婆,我喜歡這名字。”
“哦!”李氏笑道,“爲什麼啊?”
滿屋子的人靜聲屏氣地聽秀枝回答。
“我們村裡枝啊葉啊的都不漂亮,金啊銀啊玉啊的,都漂亮。”
大家又是一陣好笑。
李氏更是笑得前俯後仰,指著秀枝對章婆子道道:“這丫頭雖然不要賣錢,但我還是出八兩銀子……這八兩銀子就給到自己手裡拿著,當了私房錢,你看可好?”
(……嗚嗚嗚……太激了……終於到了900分……謝謝各位姊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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