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好事多磨》第27章 常氏六娘
白駒過隙,很快進了十月中旬,藥王廟事件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盛京也飄飄灑灑下了幾場不大不小的雪。而沈穆清卻日漸煩躁。
先是腳上的傷,一直都不大見好,趁著劉先生來給李氏看病,又讓瞧了一回,劉先生讓繼續用那紅玉膏,還說,都是以前用清風散耽擱了。
再就是錦繡,劉先生說已無大礙,卻整日迷迷糊糊的很有清醒的時候,迷糊的時候就喊著閔先生的名字,清醒的時候就像待後事般,自己的哪些裳給誰,哪些首飾給誰,梯己的銀子全給了落梅,讓給置辦一棺槨和牌位:“要記得每年清明給我上香。”也不知道這話被誰傳到了李氏的耳朵裡,李氏了沈穆清去,讓把錦繡搬到小柳園去休養。
小柳園位於沈府西角,住著幾位無兒無又服侍過沈家長輩但年事已高的管事媽媽,不是老,就是病,走進去一子暮氣。
做下人的病了,本來就需要回避,錦繡這樣,李氏一直沒有發話,已對是厚待,沈穆清還能說什麼,只得讓落梅和珠璣把錦繡送到了小柳園,派了邊一個春綠的小丫鬟去服侍,還讓明霞時不時地去看看。
最後就是那幾個新來的丫鬟。魯金枝改名了月桂,陶惠改了名盈袖,耿湘蓮依舊用了原名,另外幾個一個凝碧,一個步月,一個留春,再加上那個璞玉,一共七個丫鬟,全都拔到了沈穆清的屋裡。那個湘蓮,好像得了陳姨娘的眼,邊的丫鬟湘荷隔幾天就來竄竄門;璞玉完全像個石頭般的沒心沒肺的,看見了什麼,誰問都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沈家從上到下的人都喜歡逗說話;其他幾個丫鬟也從開始的畏手畏腳到現在的嘰嘰喳喳,以至於安園天天熱鬧得像集市。
沈穆清從小就住校,上個廁所都沒有私人的空間,後來到外資公司上班,大家見面只講工作不講私事,讓有了如魚得水般的自由覺,也養了講究私的習慣。這種日子能忍一天,可不能忍一個月。
就瞅了一個機會,趁著幾個使的婆子正逗璞玉“步月睡覺時打鼾不打鼾”的時候發了脾氣,然後把璞玉給了李媽媽管教——也許是因爲有了共同的,現在李媽媽對沈穆清可以說是言聽計從,比對李氏還要恭敬。又讓英紛帶著湘蓮、月桂、盈袖、凝碧、步月和留春幾個在東廂房裡學識字,《三字經》不背全了,誰也不準出門。
這樣一來,沈穆清耳邊總算是清靜了。
就了珠璣去給買山梔子,和了面加了酒腳。
沒兩天,腳果然好了很多。
沈穆清不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腦中閃過蕭颯斜睨的眼。
要是這腳還不好,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說起來,這段時間一直有些提心吊膽的,總覺得李氏好像知道了什麼似的。
原來李氏理家務事的時候,爲了表示恭謙,總是立在李氏的炕前,可自從藥王廟事件之後,李氏就不讓站了,總是讓汪媽媽端小杌子坐在炕邊。也不讓跟著進財媳婦學做飯的,而是讓下午在家裡給鎮安王王妃繡帕子,說是等著十一月份要用。這樣一來,杜姑姑又開始每天下午都陪著做針指。不同於以前兩人在一起那種寓教於樂的場面,杜姑姑常常眼淚汪汪地瞅著,好像欺負了似的……還好沈穆清知道輕重,始終沒有鬆口,要不然,又攬了一樁子事在上了。
想到這些,心裡又添了一樁心事。
鎮安王王妃的生辰,藥王廟的事如果有人在席上說了,那可如何圓!
沈穆清就想找沈箴說說這事,看能不能想個法子不去。
可沈箴這段時間好像也非常忙似的,早出晚歸,本就沒有回宅來。沈穆清找了他好幾次,都沒有遇到。
只好求了汪總管,讓遇見了沈箴,說一聲。
這樣又等了幾天,腳上的傷到是好了,汪總管那裡什麼消息也沒有。
沈穆清有種覺,沈箴肯定是在爲他那個打擊王盛雲的計劃在忙。可這邊也等不得了,只好珠璣去問周百木:“老爺回來,想辦法給報個信。”
珠璣到是去了,可回來的時候臉卻紅得像關公。
沈穆清心中微,卻沒時間去細細琢磨。因爲汪媽媽領了常師傅的孀來給沈穆清請安。
那子不過二十七、八歲的年紀,高大健的材,穿著白綾對襟襖,青素面馬面,出穿著青雙面鞋的一雙天足。雖然目有戚,卻神剛毅,完全顛覆了沈穆清印象中未亡人楚楚可憐的形象。
見到沈穆清,先是不卑不地行了個禮,然後淡淡地一笑道:“姑娘找我來,不知有什麼吩咐?”
沈穆清見那堅強樣子,已心生好,又聽說話落落大方,更有了幾分結之心。
請了常師傅的孀到炕上坐。
常師傅的孀沒推辭,落落大方地坐到了沈穆清的邊。
待落梅上了茶,沈穆清也不客氣,把汪總管事先準備好的兩個銀元寶——各重二十五兩的雪花銀用汗帕包了遞給常師傅的孀:“因家母病著,不敢讓也知道這事,所以纔沒有親自去祭拜,銀子雖,給哥兒姐兒做件裳穿。還請常家嬸嬸不要嫌棄。”
常師傅的孀笑著接了過去:“那就多謝姑娘了!”眼眶中卻有瑩晶閃爍。
沈穆清心裡也不好。
這可是常師傅的賣命錢!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下來,只聽得見西次間那自鳴鐘滴滴答答的齒聲。
“還沒問嬸嬸怎麼稱呼呢?”沈穆清爲了打破屋子裡的沉悶,問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問題。
“我孃家姓陸,在家排行第六,你稱我六娘就是。”陸六孃的聲音裡帶了一聲哽咽。
“孩子們都還好吧!”沈穆清話一出口就後悔。
父親去世了,孩子們能好嗎?
忙轉移了話題:“聽說你們這幾天就要回滄州去了,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
陸六娘深深地了沈穆清一眼,道:“我們不準備回滄州去。”
沈穆清愕然。
“我雖然出清寒,但也沒有種過田。讓我回滄州種田,只怕是收還不夠僱人的費用。而且孩子大了,也要進學,回滄州去,私塾先生的學問也不如京都的好。”陸六娘細細地道,“威遠鏢局廚房裡還缺個人,我竈上功夫還不錯。跟總鏢頭說了,暫時在局子裡做廚娘,一個月也有一兩五錢銀子的賬。房子是他原來在的時候買的,只圖糊個口,也夠了。”
沈穆清見陸六娘頭腦清晰,對未來的安排即合理也符合的實際況,更覺得陸六娘不簡單。
“常言說的好,遠親不如近鄰。六娘以後閒暇著,常來我們家走走。有什麼事,互相也好照應著。”沈穆清真誠地道。
陸六娘卻笑道:“姑娘不必自責。他是在河邊走的人,總有一天要溼腳的。這也是求仁得仁,求義得義了。”話雖如此,語氣中卻是化不開的濃濃悲哀。
沈穆清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旁邊立著的落梅和珠璣、英紛也都紛紛掩面低泣。
陸六娘卻笑著不停地安們:“快別哭了,你們一哭,我這淚也止不住了……我這好好容易纔想通……”
大家又坐了一會,陸六娘藉口家裡有事,就要告辭。
沈穆清也不敢留,怕被李氏知道,親自送到了二門,又讓落梅和珠璣送到角門。
兩人去了半天也沒有折回來,到把沈月溶等到了。
這段時間,常在安園和陳姨娘住的恭園跑來跑去。
沈穆清非常不喜歡這種況。以前,如果有什麼事不讓想李氏知道,輕而易舉的就能控制局面,而現,見陸六孃的時候,還要派人去把風。
沈月溶過來問鎮安王王妃生辰的事。
“這要看太太的意思。”沈穆清請炕上坐了喝茶,“有時候會去,要是趕上子不舒服或是天氣不好,未必會去。”
“大家都去,我們家的人不去……那,鎮安王府不會責怪嗎?”沈月溶有些困地道。
沈穆清笑道:“全京都的人都知道,沈府的太太十天倒有九天躺在牀上,能去,那才能給了天大的臉子。”
沈月溶也笑,道:“妹妹也不去嗎?”
“太太去,我自然也去。太太不去,我要在牀邊侍疾。”
沈月溶就有些失,道:“我還準備妹妹一起去見識見識……這樣的機會,我以後怕是一輩子也不到了。”
沈穆清心裡一。
所求的,也不過是爲自己謀個出路而已……
沈穆清就掩而笑:“以後姐姐封了誥命,還怕了鎮安王府的請嗎?”
沈月溶的眼淚說掉就掉了下來:“好妹妹,姐姐哪裡有那命啊!現在也只能是拖著,拖過了三年的守孝期。”
“父母之命,妁之言。沒有見到二叔,太太和老爺也不好說什麼。”沈穆清安,“姐姐且放寬心住下,總還是有三年,有的是時間,大家都想想法子。”
沈月溶泣著點了點頭。
立在沈月溶後的黃氏拿著巾子著眼睛,哽咽道:“姑娘和我們姑娘倒底是姊妹,還求姑娘在太太面前說兩句話!”
沈穆清心裡微哂:看來陳姨娘的路沒走通啊!
心裡雖然這麼想,沈穆清還是決定幫幫沈月溶。的婚事早點定下來,也可以早點安心,免得這樣上跳下竄的,讓人看著心裡煩。
(明天會更正常更新(*^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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