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長》第八十章 撞破
顧玉青怎麼也沒想到,黃嬤嬤竟然這麼快就從臺趕來了,聽到的聲音,顧玉青急的連鞋都顧不上穿便奔了出來。
這樣電閃雷鳴的天氣,又是夜裡,顧玉青原以爲最快也是明日上午才能見到呢。
“小姐,奴婢有要事要稟。”黃嬤嬤抹了一把順著頭髮滴下臉頰的水,急切的說道。
著黃嬤嬤渾溼的裳,顧玉青忙讓彩屏去打熱水,“要洗個熱水澡纔好,不然溼氣進了,是要病的。”顧玉青對黃嬤嬤說道:“什麼急事也不差這一刻鐘。”
人都回來了,什麼話自有漫漫一夜可以細說。
依了顧玉青之言,黃嬤嬤轉去洗漱,待換了乾淨的裳再次來到顧玉青臥房的時候,彩屏恰好端著一碗薑茶過來。
接過薑茶,黃嬤嬤一口喝淨,彩屏合上屋門退下之後,黃嬤嬤便與顧玉青對視而坐,一個倚靠在牀榻上,一個坐在圓凳上。
心裡裝著一個要炸天的大,饒是一貫沉著的黃媽媽面上也有些穩不住神兒。
剛剛坐定,不及顧玉青發問,黃嬤嬤便覷了一眼被關好的屋門,了聲音說道:“大小姐,二小姐本不是顧家的孩子。”
將憋在口的說出,黃嬤嬤激的皮有些發。
手邊桌上跳躍著一盞燭燈,火苗灼灼,映著黃嬤嬤一臉肅穆。
顧玉青一愣,臉上出詫異之,“嬤嬤是怎麼知道的?”
顧玉青的回答讓黃嬤嬤一怔,這樣一個驚天破地的,剛剛得知的時候震驚的腳下一,饒是扶著牆都癱坐在地上,久久回不過神兒來,大小姐怎麼卻是這樣一個反應。
只是微微蹙眉!眼皮兒都沒一下。
還有……大小姐爲什麼要問自己是怎麼知道的?難道大小姐已經知道了?
黃嬤嬤對顧玉青忠心耿耿,心下有疑便當即問出,“大小姐已經知道了?”
顧玉青點頭,將今日去烏青村見到姜媽媽的事大略的講給黃嬤嬤。
黃嬤嬤細細聽著,臉越發鐵青,尤其是聽到顧玉青說姜媽媽進去產房的時候,那個宮裡派出來的接生嬤嬤腳發的癱在地上的時候,黃嬤嬤重重一哼,眼中迸出兇,如同雪青的匕首一般。
“……我讓吉祥去請您回來,就是爲著這件事,嬤嬤是母親最心的侍,當日母親生產時究竟是怎麼樣的形,我想聽嬤嬤說說。”
原本是這樣的打算,可聽黃嬤嬤的話音兒,分明也是才得知這真相,故而顧玉青又道:“母親當日生產時,嬤嬤不在嗎?”
母親生產時,才三歲,好多事本沒有記憶。
黃嬤嬤搖頭,“夫人發作的前一夜,奴婢家中有急事,告了假,待奴婢從老家回來,已經是五六天後了。”
聽著黃嬤嬤的話,顧玉青只覺得,好巧。
提及那件往事,黃嬤嬤一臉悔恨的說道:“夫人分明離足月生產還有兩三個月,又一向懷的安穩,奴婢怎麼也沒想到夫人竟然會突發早產,否則,就是天大的事,奴婢也不肯離開夫人半步的。”
往事已過,顧玉青不忍黃嬤嬤如此自責,安道:“雖是早產,但母親吉人天相,到底是平安生產了,嬤嬤不要自責,否則母親在天之靈也不會安心。”
顧玉青如是說,黃嬤嬤卻是神猛地就激起來,攥著的拳頭用力在手邊桌上一砸,登時桌上一杯清茶被震得水花四濺。
黃嬤嬤恨恨說道:“我怎麼能不自責,我當時若是在,怎麼也不會任由歹人將夫人生出的小爺樑換柱。”
顧玉青聞言,驚得嚯的一下就直起來,“嬤嬤說什麼?什麼樑換柱?我弟弟是在產房裡被換的?誰這麼大膽?嬤嬤怎麼知道的!”顧玉青瞪著眼睛看向黃嬤嬤,耳邊彷彿聽到自己的在逆流而上。
黃嬤嬤咬牙點頭,“此事說來話長,大小姐由奴婢從頭說起。”
顧玉青聞言不吭聲,只等著黃嬤嬤繼續說。
“奴婢帶著二小姐到臺祖屋住下的第五日,便有祖屋的世僕和奴婢開玩笑,說奴婢現在越發面,二小姐分明是主子,卻偏偏害怕奴婢這樣的下人,出去玩也只是在奴婢歇午覺的時候纔敢溜出去。”
“說的是玩笑話,可奴婢卻聽著察覺出不對勁,二小姐每次午睡,奴婢都是親自哄了的,看著睡,奴婢纔去歇著。可那世僕卻說二小姐中午總是溜出去,這分明就是二小姐在奴婢面前裝睡。”
黃嬤嬤此次去臺,本就是帶了滿心的疑重重,尤其是對顧玉禾。
因此,顧玉禾但凡有一點異樣,都十分警覺。
“等到第二日午間,奴婢依然哄著二小姐睡,等睡下,奴婢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自己房間。果然,奴婢剛剛回房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二小姐便起朝外而去,奴婢就悄悄跟在的後面,看究竟出去幹什麼。”
“二小姐也沒有走遠,只是在祖屋背後的樹蔭下站著,時不時朝西南方向張一番,一臉焦躁,似乎是在等什麼人,奴婢就著牆過去,藏到附近的一棵樹上。”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一個穿著破爛的老嫗從西南方向一瘸一拐走過來,二小姐一見,立刻眼睛放的迎過去。”
“中午日頭毒,二小姐迎上那老嫗,便又引了回到樹蔭下,二小姐拉著那老嫗的手,很是親熱的“外婆”,而那老嫗也口口聲聲的二小姐“阿禾”,兩人倒也沒說什麼特別的話,不過是那老嫗問今天飯吃的香不香之類的。”
“可就在那老嫗要走的時候,二小姐卻突然拉著老嫗的手,哭道:“外婆,阿禾好想去看看母親,外婆什麼時候帶阿禾去啊!””
“那老嫗擡起乾柴似得手,一面給二小姐淚,一面安,“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母親也不得自由,豈是想見就能見的,傻孩子,也想你想的。””
顧玉青聽著黃嬤嬤的話,只覺得渾沸騰,衝的天靈蓋直疼。
“被那老嫗拒絕,二小姐又道:“外婆告訴母親,有朝一日等阿禾做了二皇子殿下的正妃,阿禾就是位居萬人之上的王妃,到時候阿禾就接母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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