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來的時候，整棟酒樓裡，除了樓下守門的，就只有我和小翠了。

看見齊王走進來，小翠見過禮，上了茶，就到樓下去了。

我舉起杯子對齊王說“南風以茶代酒，恭賀殿下喜事將近。”

他微笑頷首，曾幾何時，這個作曾讓我欣喜萬分，可如今，卻我心如刀割。我多麼希他能否認，能告訴我“沒有的事，你從哪兒聽來的謠言啊。”可是，他卻這麼明白無誤地、甚至是喜形於地承認了。

我猛灌了一口茶說“我有一點不明白，齊王殿下和荃姐的婚事怎麼這麼快就定了，如果我記得沒錯，殿下那天在我家門前和荃姐還是第一次見面吧。”

他再次點頭。

“那麼，我和殿下認識還在荃姐之前了，爲什麼殿下選擇的是荃姐，而不是我？”

“南風，這個與誰先誰後無關的，若說先見面，我在你之前也見過不閨秀的。我皇兄皇嫂這兩年一直都想幫我王妃，給我看過的畫冊不，真人也見了不。”

“聽說你皇嫂一直希你能娶孃家親戚的兒？”

“是的，孃家適齡的兒，差不多每個都向我引薦過了。”

“可是你都沒有看中，卻唯獨對賈荃一見鍾？”

問完，我張地看著他。我看著他的脣蠕，我的耳朵裡嗡嗡作響，我希自己就這樣聾掉算了，可是沒有，我還是聽到了他的聲音，雖然像隔著重重山河“是的。”

是的。

老天爺，你爲什麼要生下我？

我再也控制不住滾滾的熱淚。

“南風？”他的臉上出現了一錯愕，一尷尬，還有一憐憫。

“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嗎？一丁點都不？就因爲我，長得不夠？”

“我也喜歡你的，南風，你也有你的，那天在你家裡見到你，你清新淡雅，像一朵小雛。那天在你家我們玩得很開心，你送給我的手卷我一直不釋手，天天放在案頭臨摹，你的棋藝也讓我心折。”

“可是你還是不能接我，不願意娶我，你心裡只賈荃，是嗎？”

“這是兩回事。賈荃是你的姐姐，我不希你們的關係搞得太僵。你們兩邊的母親已經老死不相往來了，我希你們下一輩不要這樣。我以後就是你的姐夫了，我希你能帶你母親，跟你姐姐們搞好關係，我希你們一家和睦。”

停頓了一下之後，他再次用懇求的聲音說“我希你能說服你母親，把賈荃的母親接回相府去。聽說你母親很寵你，你說的話，會聽的。以後賈荃出嫁了，妹妹也到了該出嫁的年齡，母親一個人住在永年裡太孤單了。”

我蹭地站了起來，滿眼憤怒地說；“原來，你今天來並非是爲了見我，而是爲了賈荃，還有你未來的岳母！你是以未來姐夫的份來當說客的？你希我說服我母親接回賈荃的母親，這樣嫁給你後就沒有後顧之憂了，你們就可以無憂無慮、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了，是不是？”

他也皺起了眉頭“你要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可是賈荃是你的親姐姐啊，難道你不希幸福嗎？的母親本來就是你父親的原配夫人，住進宰相府不是天經地義的嗎？南風，我希你是一個善良、明理的孩，而不要像你的母親那樣。”

我已經無法形容我的憤怒了“原來你不僅是爲了賈荃的幸福來的，還是爲了教訓和侮辱我和我母親來的。我怎麼不善良？怎麼不明理了？我母親又怎麼啦？你心的賈荃就很善良、很明理嗎？你知道那天晚上爲什麼會正好等在我家門外嗎？”

他有點警惕地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不過是要告訴你，你所謂的善良、明理的孩，那天晚上是特意等在門外守株待兔的。恨我母親搶走了母親的丈夫，所以也要搶走我喜歡的人，以此來爲母親報仇。而你，不過是向我報仇的武。當初知道我約請你的時候，就已經向我下戰書了。說和母親都不服這口氣，們就不信淑不流行，倒是潑婦當道了，說要跟我爭奪你，而你，就是用來和我打賭的工！要拿你來驗證，到底是孃的那套管用，還是我孃的這套管用。”

他的臉變了，呼吸急促地說“我不信！賈荃是一個那麼弱的孩，”

“弱？哈，在宮裡跟我吵架的事你肯定也聽說了吧，我告訴你，那次我們從宮裡一直吵到宮外，我的口才夠厲害了吧，都不是的對手。”

他沉默了一會，才冷冷地說“就算是這樣，我也。是這麼多年來唯一讓我一見鍾的人。”

我也冷笑了一聲說“那又如何？你也是這麼多年以來唯一讓我一見鍾的男人。”

他嘆了一口氣說“南風，你還小。”

“就因爲我還小，你就連爭取的機會都不給我嗎？我認識你只有十五天啊，爲什麼你不多給我一點點時間讓我向你證明我值得你？爲什麼要這麼匆忙地決定你的婚事？”

“我已經不小了，我二十歲了，別的男人在我這個年齡早就娶妻生子了。”

“你二十年都等了，爲什麼現在就這麼等不及，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決定你的婚姻大事？你不覺得你太草率嗎？”

“你不懂，你還小，有時候，一個男人可能一點也不想娶妻。可是某一天當他遇到一個人時，他就突然意識到自己該娶妻了。”

“賈荃就是那個讓你突然念要娶妻生子的人？”

“是的。”

“這對我不公平，我只認識了你十五天，也許我們再往久一點，你就會想娶我了。”

“這件事再糾纏下去沒有意義，我意已決。婚禮在今年年底之前就會舉行，我也會正式爲你的姐夫。我希你能正視這件事，真的拿一個姐夫的眼來看我，不要再胡思想了。”

“那是不可能的。你是賈荃的丈夫也好，也張三李四阿貓阿狗的丈夫也好，你依然是我的齊王，我心裡最的那個人。”

“南風你……”

我朝他綻開了一朵帶淚的笑“你以爲我們之間的故事就這樣結束了嗎？我告訴你，還遠遠沒有。這不是結束，而是開始，我們之間的故事纔剛剛開始。我十五天前才遇到你，雖然之後發生了一件重大的事你娶了親。但這說明不了什麼，也不防礙我繼續你。我今生你、追逐你的迢遙征途纔剛剛開始。你就等著接招吧，我暫時把你寄放在那裡，我會要回來的。因爲你本來就是我的人，你是我的齊王，我是你的無鹽，我們千百年前就是一對。”

我手去眼角的淚，然後站起來說“嫁娶只是形式，什麼也不能保證，什麼也不能說明。在我心裡，你一直跟我在一起，在我的脈裡，在我的靈魂和的每一，跟我在一起。自從我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的靈魂甦醒，我就知道你是我要尋找的那個人。我們從鴻蒙初開就在一起，從來不曾，也永遠不會真正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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