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羨音沒給他好臉,瞪他一眼直接從他手底下鑽了出去。

陳潯搖著頭失笑，很快又從蘇羨音後將摟住，怕,最後兩個人又不知怎麼就滾到了床上。

蘇羨音跟陳潯並排躺在床上,靜到能聽清彼此的呼吸,蘇羨音側過臉仔細去看他。

確實是一時衝就跑過來找他了，甚至臨時推掉了明天和師姐流實習經驗的約會。

想到這，的心又一片,抬起手來他眉梢。

很多時候，只要待在他邊,靜靜地看著他,的心就輕盈而甜。

……

蘇羨音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陳潯靠著枕頭歪坐在床頭,一副已經睡著了的樣子。

可等稍稍湊近一點，剛準備撳滅廊燈時,陳潯又將眼睛睜開。

蘇羨音在他床邊坐下，說：「不是說困麼？」

陳潯笑了聲,挲著的手,低聲說：「在等著跟你說晚安。」

蘇羨音將燈按滅,彎下腰親了親他臉頰，說：「晚安。」

走到另外一張床上，抖著被子，鑽了進去。

空調足，酒店的被子厚而重，蘇羨音一開始還不太習慣。

黑黢黢一片，安靜到能聽清彼此的心跳。

陳潯在黑暗中開口的一瞬間，蘇羨音居然有點兒張。

確定關係之後,這還是和他獨的第一個夜晚，這個場所本就容易令人遐想，以為他一開口應該又是什麼會令臉紅心熱的話。

陳潯卻只是問：「所以你明天跟我一起去看展吧？」

蘇羨音：「唔……」

可明天突然冒出來跟他們一起去看展，不是更奇怪。

小聲詢問：「要不我在酒店等你？」

陳潯用氣音笑了聲：「你來這是為了換個地睡覺的？」

當然不是。

蘇羨音用被子蓋過頭，最後不得不屈從本心。

「那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

陳潯笑聲很輕。

一時又安靜下來，蘇羨音還不困，也沒有進一個完全放鬆的狀態，好像總有點戒備，又不知道在好奇什麼期待什麼或者為什麼而驚慌。

陳潯清了清嗓子，低了聲音說：「你覺不覺得這床窄了點……」

蘇羨音第一反應居然是笑出來，也說不上來是什麼，今夜的一切對而言都很新鮮又奇妙。

「還好吧，不翻應該還好。」

陳潯沒有接的話，而是過了幾秒，直到蘇羨音疑地看向他那邊，才聽見他輕嘆了口氣。

「我的意思是——」

「你能不能過來睡？」

直白得有些可。

蘇羨音沒有扭，對他有足夠的信任，更重要的是其實也很喜歡依偎在他懷裏的覺。

但是一張標間的床睡一個人也就剛剛好，兩個人就確實有點困難了。

蘇羨音在他懷裏探出一個腦袋來。

「我覺我半夜會翻下去。」

陳潯溫地了頭髮：「不會。」

蘇羨音將被子大力掀開，「啪」一聲打開了床頭燈，笑得像狡黠的小狐貍：「但我有更好的辦法。」

陳潯下了床，按照的指示，將兩張床拼在了一起。

此刻這張床確實適合隨意打滾哪怕是翻跟頭了。

但兩個人好像都有點拘謹。

蘇羨音乖巧地平躺在床上，雙手也十分規矩地放在被子之上。

而陳潯的睡姿，則幾乎跟百分百相同。

黑黢黢一片，其他就更加靈敏，比如嗅覺比如聽覺。

陳潯上的獨特清香被他上的熱意給烘散出來，在蘇羨音左側虛虛籠罩著，彷彿還聽見他吞咽的靜。

陳潯：「你…平時就這樣睡嗎？」

蘇羨音聲音有些乾的：「不…我喜歡側著睡。」

陳潯像是鬆了口氣，忽地笑起來，側過發出窸窸窣窣的靜，然後長臂一攬，從側面虛虛抱住。

他聲音懶怠：「巧了。」

「我也喜歡側著睡。」

像是某種暗號，蘇羨音也放棄了和理智與作鬥爭，轉而翻了個，鑽進了陳潯臂彎下，在他懷裏找著一個舒適的角度。

中間不小心頭磕到陳潯的下。

陳潯挑挑眉，邊漾開一笑，開口的時候，蘇羨音甚至能到他腔的震。

「頭還。」

他又在笑話冒失。

來不及去會這種剛剛被稱之為新鮮與愜意的「與喜歡的人共度夜晚」的奇妙驗，上手去揪陳潯的臉。

而他，一開始懶洋洋的，任憑，後來也許是上手確實上得有些肆無忌憚，他微皺皺眉一把攥住蘇羨音的手。

低低說：「我平時是不是太縱容你了？」

蘇羨音：「才沒有……」

話音未落實，先被堵上了。

其實他倒也不是事事都能得心應手，比如此刻，兩人鼻子撞到，他來勢洶洶最後只親到角。

蘇羨音像被點了笑，「咯咯」笑出來。

很快就沒法這麼得意。

陳潯像是有點惱了，低嘆一口氣，然後攥住手腕，手掌探到掌心，與十指相纏。

俯下來的時候還是有些找不對地方，親到了臉頰，但他也不在意，蜻蜓點水一般輕的吻就一寸寸落在蘇羨音的臉頰、角，最後是瓣。

侵略不強，但他一點點含住瓣廝磨的時候，蘇羨音還是有種溺水的覺，雙腳有些不自然地撲騰著。

手卻在他手裏，彈不得。

這畢竟是寂靜的夜，輕易起人的.念。

他伏在頸側微微氣的時候，的腦海里居然也閃過幾幅旖旎畫面。

那是大一下學期的時候，藍沁神兮兮說自己弄到了絕文件要帶著蘇羨音「開開眼」。

宿舍燈被藍沁全部關滅，們兩個連帶著隔壁宿舍三個生一共五個生坐在鋪好的瑜伽墊上，一人拿著一個枕頭，盯著藍沁的電腦屏幕。

看到影片開頭的影片名時，蘇羨音已經瞭然，但在心裏，這部以香艷戲份出圈的影片，實則是個悲劇，頓時有些戚戚然。

平心而論，真的看到網傳的那些畫面時，有的孩捂著眼睛從指裏看，有的孩嘖嘖稱奇，卻略微有些不適，稍稍移開了視線。

不對等的關係，略帶迫與原始侵略的親戲份，也許在藝上是有的，但不到。

嘆口氣。

……

陳潯的聲音將的神思喚回來。

「你在想什麼？」

蘇羨音很坦地把影片名說了出來，室卻忽地陷一片寂靜。

然後是一聲壞笑，陳潯著的臉，揶揄道：「看不出來啊。」

蘇羨音反問他：「你沒看過？」

聽說男生宿舍看這些的場面遠比們那天的陣勢要宏大得多。

陳潯訕笑了聲，沒回答，只是親了親的耳骨。

蘇羨音被這意鬧得瑟了一下肩，卻執意要問：「你真的沒看過？」

才不信。

陳潯像是服了，低低笑著，右手忽地了腰間的，在耳邊略帶蠱地說：「看沒看過——」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試試…試什麼？

蘇羨音腦子忽地警鈴大作，嗡嗡作響，但下一刻陳潯的手就沿著腰線游移而上，滾燙的也落在鎖骨。

蘇羨音像是渾走了電，有些抑制不住地，窘迫得整張臉都燒了起來。

有些害怕，卻也有些期待，大腦已經宕機，全然無法思考了。

陳潯沒給抉擇的機會，而是在失控之前，停了下來。

他的氣聲也不比輕。

蘇羨音開口聲音都是抖的：「怎…怎麼了？」

他卻抬手「啪」一聲按開了床頭壁燈，暖黃的燈瞬間照亮整屋，凌的被子和慌無措的都映他眼簾。

蘇羨音有種被「公開刑」的憤，抿著偏過了頭。

「瞧你嚇的……」陳潯的笑裏帶一點氣，眸沉沉，他俯下在蘇羨音額頭落下輕輕一吻，然後離開。

蘇羨音：「你去哪兒？」

他沒回答。

可等到浴室水聲響起的時候，蘇羨音漸漸反應過來這一切。

抱著被子緩緩坐起，靠在床頭，回想起剛剛在黑暗中膝蓋無意到的那一點灼熱，忽地用被子捂住臉，抖著肩笑了。

……

陳潯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到被子只蓋住蘇羨音的肚子，手在外面拿著手機，細白的也出來。

他皺著眉，上床后掀開被子將蓋得嚴實。

蘇羨音回過頭看他，說：「被子太厚了，熱。」

「晚上會冷的。」

「你不就不熱了。」

蘇羨音也是膽大包天，忽地歪著頭問他：「是誰是誰熱？」

他不可能聽不懂，臉突然黑了，咬了咬后槽牙，氣笑了。

的膽子也是一點點被慣出來的。

還敢追問他：「你剛剛在裏面是不是……唔…」

話沒說完，陳潯一把捂住，笑瞇了眼。

「你要是不想今晚睡不了覺，就乖乖閉。」

蘇羨音略帶不滿地拉開他的手，理直氣壯：「我只是想說裏面是不是很熱，你沒開換氣。」

朝他狡黠地眨眨眼。

他認命一般，將攬進懷裏，一邊撳滅了壁燈，在一片漆黑中，虔誠而又溫地親親額角。

「睡吧。」

但蘇羨音被他抱得不太舒服，小幅度地調整著姿勢。

手腕被他攥住，他的掌心滾燙。

低啞的聲音也滾燙。

「音音。」

「你要是想你男朋友好呢——」

「一，現在立刻馬上乖乖睡覺。」

「二——」

「不、許、、。」

他嘆的那口氣居然讓蘇羨音聽出一點委屈的含義。

環住他的腰，像個得逞的壞孩子，憋不住笑，略帶安地拍拍他的背。

「你…你辛苦了。」

陳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