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針》三十一 請賜教
戲臺上沒有了鑼鼓冬冬。
兩人一拳一腳來往,看起來也很無趣。
但小孩子們都忍不住到前邊,雖然另一個人長得穿得都不好看,但他有一只鐵手。
那鐵手能抓能握,能拳頭砸人,還能變劍。
每一次變化都讓孩子們發出好聲,不過漸漸他們就看不清了,兩人輾轉騰挪,你來我往,作越來越快。
當鐵手變劍,高小六也從一旁挑起一把刀,高臺上瞬時寒一片。
伴著刺耳的撞擊聲,寒中似乎有什麼飛濺而起。
站在臺下最近的孩子抬手了臉,看著手上的跡,哇一聲大哭,其他的孩子們也驚著向后逃去。
見了!其他的民眾也發現了,響起驚呼聲。
坐在前排的白老夫人抓了扶手,昏花的眼盯著臺上,似乎能看清刀劍影中人的一舉一。
幾乎是一眨眼間,金燦燦腳如閃電般,一腳接一腳,把一人踹到了臺下。
孟溪長跌在臺下,形微微蜷,袍上有跡滲出來,一時沒。
陸掌柜忍不住沖上去,戲臺的司儀也過來,雖然說點到為止,但刀劍無眼難免有傷,白家也備了大夫。
“可需要大夫?”司儀問。
孟溪長深吸一口氣緩過來搖頭,陸掌柜扶著他站起來。
孟溪長抬起手對著臺上俯瞰的公子抱拳:“孟溪長認輸。”
高小六一笑。
“下一個誰?”他高聲問。
小孩子們畏懼地看著戲臺上的公子,而大人們勐地發出好聲,手都拍紅了。
這可比翻跟頭,口碎大石好看多了!
又有人跳了臺,開始了新一的對戰,在一片喧囂中陸掌柜扶著孟溪長走到魏東家這邊。
看到孟溪長按著口緩和氣息,魏東家將不太中聽的話咂咂咽回去。
“這骰子還厲害的。”他只說了這一句,又低聲勸,“你輸了也別走,就當忘記了。”
陸掌柜失笑:“孟俠不是你這種人。”
孟溪長也笑了笑:“我還是走吧。”又低聲音,“在外邊也可以盯著況隨時準備接應。”
他們說著話,后響起哄然好聲,三人抬起頭看去,見剛上場的人又被高小六踹下了臺。
“這小子的確手很不錯。”孟溪長說,“并不是一個徒有其表的花花公子。”
.....
.....
戲臺前人聲鼎沸好聲連連,戲臺對面的小樓里,站在窗邊的兩人也都出笑意。
“公子的手不用擔心。”知客含笑說。
高財主說:“當然,那可是從小到大吃苦一寸一寸筋骨練出來。”
站在他們后的白大老爺沒什麼笑意,眉頭皺:“我就說不該讓劉宴帶著兵來,肯定要被發現。”
….高財主說:“不讓他帶兵來,就會有別人,比如都察司,如果真是都察司接管這件事,你以為兵會只在外邊守著?”
早就如狼似虎把人都抓起來了。
不,他們連舉辦這次聚會的機會都沒有。
“我知道你的意思。”白大老爺沉著臉說,“但現在事還沒結束,掌門還沒選出來,大家就發現外邊兵了,這件事會被門中人質疑。”
高財主沉聲說:“發現了也沒什麼,比賽還在進行,只要把掌門選出來,就能可以力挽狂瀾,安一切質疑。”
說到這里轉頭看白大老爺。
“現在更應該的是那個面人,你們有沒有查清楚啊?是從哪里來的?”
白大老爺的眉頭更皺了:“這的一直在到跟人比試,白天黑夜都不停歇,我們都無法接近。”
知客上前一步,瞇著眼向外看。
“始終不停歇?那還會來比武嗎?”
......
......
伴著歡呼聲,又一人跌落臺下,這一次跌下的人傷得不輕,被大夫們抬走了。
臺上的高小六袍上也染了,不知是他人的還是自己的,金燦燦淋淋格外駭人。
小孩子們都不敢看躲到后邊去了,大人們則越發興,將手掌拍紅發出嘶吼。
“太厲害了!”
“這位公子天下第一!”
“下一個下一個!”
當然也并不是所有小孩子都嚇跑了,一個站在人群中,一手拎著竹馬,一手舉著干串吃。
“厲害什麼啊。”哼聲說,“七星姐姐才是天下第一。”
的聲音淹沒在喧囂中,視線也幾乎被高高的人群擋住,邊還有人站過來,這讓很不滿,抬起頭要翻個白眼,卻看到一張面。
嘎吱一聲咬下干:“你,你是那個....”
微笑面看著,忽的對出手:“阿貓,借你的竹馬用一用。”
竹馬?長大了也會玩騎竹馬嗎?下意識抬手遞給。
微笑面將馬頭摘下來,只留下竹竿,握在手里向前去了。
抱著馬頭看著的背影,忽地想到:“怎麼知道我阿貓?”
雖然臺下一直喊下一個下一個,但通過前幾場對戰,原本有心參選的人,對是贏是輸有了定論,也便收了心思。
所以這一次遲遲無人登場。
高小六抱著刀搖搖晃晃:“怎麼?真沒人能贏過我了?果然我高小六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天下無敵,我真是文武雙全.....外祖母,有我這個外孫兒,是不是你收到的最大的賀禮?”
白老夫人在臺下哈哈大笑:“是!”
臺下的聲音更加嘈雜。
這個高小六厲害是真厲害,說話做事狂妄也是真狂妄,實在讓人不喜。
嘈雜間視線一花,有人躍上高臺。
來了!
待看到這人,青布衫,笑臉面,頓時喧囂更甚。
“好!”甚至有人鼓掌高喊。
好,這也是個狂妄的,就讓這兩個狂妄之徒看誰更狂妄吧。
這聲聲好倒讓民眾們不解,還沒打呢就好?怎麼好?雖然是個子形,但帶著面遮住臉,也看不到長什麼樣,說不定還不如這位公子好看呢。
高小六看著臺上的子,展一笑。
“你來啦。”他說。
七星看著他,將手中的竹竿舉起:“這是我借用的兵,希你不要覺得是我輕辱你。”
竹竿啊,高小六再次一笑,將長刀橫握。
“兵自來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他說,“小姐請放心,我必全力以赴。”
七星點頭:“請賜教。”
話音落,竹影破空,直刺向高小六面門。
刀迸顯,豎起在前,擋住了刺來的竹竿。
兩人的腳下如踏水面,出道道波紋,袍角翻飛。
站在臺下的人們屏住了呼吸。
遠窗戶后高財主也踏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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