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桑》第174章 閒話
黑馬這個行家出面,鋪子買的爽利而快,李桑去了趟對面的軍營,請文誠給寫個招牌。
文誠沒敢答應,只含糊笑著,說隔天給李桑送過去。
等到天黑之後,顧晞回來,文誠笑說了李桑過來求寫招牌的事兒。
“找好鋪子了?在哪兒?你去看過沒有?”顧晞揚眉笑問道。
“說離南門不遠,南門一帶都是熱鬧地方。
看倒沒去看,你也知道大當家的脾氣,咱們知道的時候,肯定是一切都妥當了。
說是掌櫃都找好了,快的話,後天就能開業了。”文誠一字沒敢提大當家請他寫這一句,有所瞞,未免有幾分心虛,心虛之下,話就多了點兒。
“嗯,要做多大的招牌?寫幾個字?”顧晞了張紙出來,親自手研墨。
“那倒沒說,不過順風的鋪子,都是隻有順風兩個字,不管多大的招牌,都只有兩個字。”文誠笑道。
“這是聰明,就兩個字,又大,看過一眼就能記住。”顧晞挑挑揀揀,選了只大狼毫,寫了一張,左看右看,團起來扔進了紙簍,再寫。
一連寫了十來張,換過兩三回筆,總算寫出張滿意的了,拎起來看了看,再讓如意舉著,離遠點兒再看了看,遠看也不錯。
“你去一趟,問大常吧,問他招牌要做多大,把招牌做好送過去,算是賀新鋪開業。”顧晞吩咐如意。
如意笑應了,舉著順風兩個字兒,一路小跑出去,先往對面找大常。
……………………
如意當差,一向是沒話說的,讓人盯著工匠,連夜做出來,第二天一早,請顧晞過了目,就送到了鋪子裡。
當天傍晚,孟彥清帶著的十幾個人,迎出幾百裡,接回了急趕過來的順風騎手,以及跟過來查看的王壯父子。
李桑正在鋪子裡,揹著手,看著幾個工匠,著鋪門豎一高高的旗桿。
高的出奇的旗桿,是順風的標誌。
“大當家。”王壯看到李桑,忙上前見禮。
“辛苦了。”李桑微笑欠,“這是你兒子吧,長的真像你。”
“是,這是老大,大勇,快給大當家磕頭。”王壯推了把兒子王大勇。
王大勇急忙跪倒磕頭。
劉婆子已經從鋪子裡出來了,渾拿的站在李桑後,有點兒不知所措。
周姐兒背後揹著兒子,躲在劉婆子後,怯意中著好奇,看著鋪子門口的王壯父子,以及正在拴馬的兩個騎手。
“這是王大管事,王壯,順風騎手總管事。這是劉掌櫃,劉香。這是劉掌櫃的閨,周姐兒。”李桑先介紹了,接著吩咐劉婆子:“照大常告訴你的規矩,跟他們清點接,明天一早就開張。”
“王大管事好,是,明天就?還沒看黃曆。”劉婆子被李桑一串兒話說的,有點兒跟不上。
“大當家的從來不看黃曆,擱大當家這裡,哪天都是吉日。”王壯笑接了句,“劉掌櫃以後就知道了,咱們順風,百無忌。”
“擇日不如撞日。”李桑笑接了句,示意王壯,“旗子帶來了?給劉掌櫃。明天一早,把旗子升起來,就開門做生意了。”
“要不要放掛炮?總得……”劉婆子攤著手,簡直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從昨天一早上回了話,到現在,兩天的功夫,鋪子買好了,一應陳設安排好了,嶄嶄新的招牌說掛就掛上了,這高的出奇的桿子,說豎就豎起來了,這明天,就要開張了!
做生意開鋪子快這樣的,聽都沒聽說過!
“這鋪子是你的,你要是想放,就買一掛放放聽個響兒。”李桑隨意之極的揮著手。
“大勇,去買掛一千響的,明天一早,我跟大勇過來給你賀賀。”王壯笑起來,“大當家的不喜歡這些熱鬧。”
“隨你們賀。”李桑笑著揮了揮手。
……………………
隔天一清早,順風的大旗升起來,王壯的大兒子王大勇挑著長竹竿,放了串千響的鞭炮,順風鄂州派送鋪,隆重開業。
鞭炮的硝煙還沒散盡,百城就到了,買了兩份朝報兩份晚報,一邊排著大錢,一邊極其家常的和劉婆子說笑。
他這多買的一份,是如意託他買的,如意天剛亮就侍候大帥出城巡查去了,來不及過來,反正他要過來買,就多買一份。
以及,大帥這字寫得真好,鎏上金掛起來,比寫在紙上的時候還要好看。
如意還囑咐他多看幾眼,看看招牌有什麼不妥沒有,哪有什麼不妥?真是好看得很。
絮絮叨叨的百城拿著兩份朝報兩份晚報,笑瞇瞇的拱手告辭,走前還衝小石頭眨了眨眼,逗的小石頭咯咯咯一陣笑。
“嬸子,這是那個兒!”看著百城出門走遠了,周姐兒猛了口氣。
“我知道!我看到了,我認得他!我去看看咱這招牌!”劉婆子三步兩步衝出鋪子,站在鋪子門口,仰頭看著門頭上黑底鎏金的兩個大字。
這竟然是大帥寫的!
周姐兒也跟了出來,站在劉婆子旁邊,仰頭看著那兩個大字。
“哎!給我拿份朝報!”一個長隨打扮的中年男人,從兩人邊繞進鋪子,再頭出來,喊了句。
“來了來了!”劉婆子一頭扎進鋪子,趕收錢賣報。
剛剛吃過午飯,五百份朝報,五百份晚報就賣了。
頭一天開張,送過來的郵袋裡,只有朝報和晚報,還沒有信件,賣完小報,今天的活兒就算結束了。
劉婆子一份份理著跟著小報送過來的上千份印著寄信價目,寄價目,以及怎麼訂報的一張張紅紙招。
“妮兒,你抱著孩子在鋪子裡看著,我出去把這招往各家送送。”劉婆子數了幾十份出來,和周姐兒笑道。
“嗯,嬸子慢點兒,我算算帳。”周姐兒一臉喜氣。
昨天看到高高兩堆朝報晚報,發愁,想著這麼多,不知道得賣多天,誰知道一個半天,就賣空了!這可得有不錢!
……………………
李桑坐在順風鋪子斜對面的茶樓二樓,看著一個個長隨小廝,個個都是繃著臉,不幅不想進但不得不進的模樣,懷裡揣著朝報晚報出來,在鋪子門口先左右看,看過再走,一幅鬼祟模樣。
也有穿著長衫,自己過來買小報的,從鋪子門口昂然過去,像被驚醒一般站住,摺扇打手,李桑甚至能聽到一聲唉呀驚歎,接著一個斜步邁進鋪子,片刻,握著卷得的朝報晚報,擰著眉,一幅忍辱負重的模樣,急步往回走。
李桑抿著茶笑看。
這一千份小報,賣的比預想的快,嗯,這樣多好,這活潑潑的人世間。
李桑心愉快,看著劉婆子抱著一摞子招出了鋪子,從茶坊出來,沿街逛過去。
路過一家雕花剪紙店,李桑進去,買了一厚摞紅的綠的剪紙,再逛到一家繡坊,買了十幾個繡工緻的帕子,再前面一家南北貨店,買了幾條魚乾,幾鉢頭糖蕌頭。
就在南北貨店裡,找店家要了紙筆,寫了張小條,讓潘定邦分一半給寧和公主以及顧暃,吩咐竄條和大頭去順風鋪子,把一堆七八糟的東西,寄給潘定邦。
等竄條和大頭寄好回來,三個人找地方吃了晚飯,慢慢悠悠逛回去住。
剛進了院子,還沒坐下,如意就到了,上前見禮笑道:“世子爺讓小的過來看看大當家可得空兒,若是有空,世子爺請大當家過去說說話兒。”
“嗯。”李桑站起來,跟著如意出來,進了斜對面的軍營。
聽到稟報,顧晞迎出來,指了指營地後面的城牆,“上去走走?”
“好。”李桑笑應,和顧晞一起,穿過營地,沿著陡峭的石梯上到城牆上。
城牆外,齊軍大營背靠城牆,往北戒備,兩人順著城牆,往南邊過去。
“隨州那邊怎麼樣?”李桑隨口問了句。
“咱們拿下鄂州後,就圍起來了,不過,這會兒還圍不嚴實,上流襄城,和漢水對岸,都能順水供給,我讓文彥超耐住子,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兒。”
顧晞揹著手,從聲音到神態,看起來都十分輕鬆愜意。
“往隨州的供給線打通了?”李桑想了想,笑問道。
“嗯,從平靖關過來的陸路,北有文彥超部,南面是咱們,大致無虞,江上水路,雖說逆流而上,十分艱難,一路上又要防備江南襲擊,可跟陸路比,勝在量大,一段一段接應過來,已經送過來兩趟了,都十分順當。”
顧晞直胳膊,舒展了下。
“拿下鄂州,整個荊州就有一半握在手裡了,大哥來信,讓我穩住,要穩步蠶食,這是大哥跟我,這十來年定下來的方略。”
“嗯。”李桑不懂這些,只聽不說話。
“你的鋪子開出來了,接下來準備做什麼?回建樂城嗎?”顧晞看起來很隨意的問道。
“還沒想好,先歇一歇吧,在這鄂州城過了年再說。”李桑笑道。
顧晞笑出來,“那今年咱們一起過年。皇上點了潘定江過來知鄂州府,算著行程,十一月中旬應該能到了。
鄂州府衙裡,那些書辦小吏,說是天天過去衙門,守真實在顧不上他們,等潘定江到了再說吧。”
“潘相真是捨得。”李桑語調裡帶著幾分讚歎。
“我薦了王章,若論才幹,王章更合適駐守鄂州,不過,這會兒,這鄂州府尹,潘定江確實比王章合適。”顧晞笑道。
“嗯。”李桑只嗯了一聲。
潘定江是潘相子,探花出,他來鄂州,確實比王章這樣的無名小輩,更容易招攬人心,也更容易讓士子歸心。
唉,人在世上,從來都不是單純的一個人。
“這裡看大江,最。”兩人走到東城甕城,顧晞指著前面的江山江水。
月之下,江面上閃著微微的銀。
“過於安靜了。”李桑嘆了口氣,喜歡白帆片片,燈火點點的江面。
“我也覺得熱鬧了好,熱鬧的江面,纔是流淌的銀河,現在,全是水。不過,很快就會熱鬧起來。”顧晞指著江面笑道:
“還記得咱們頭一回見面,就是在這江面上。我記得,是藏在江心洲一片蘆葦叢裡,那船小得很,就是三塊板,我躺在船板上,手就能夠到水。
後來,你問了我好些話,我用了守真的名姓,咱們換了條大點兒的船。”
顧晞的話頓住,片刻,一邊笑一邊接著道:“黑馬這廝,聽到個文字,那份殷勤,一頭扎進江裡,要魚給我補一補。
了三四條魚,你燉了魚湯,他先端一碗要侍候我喝,可你一句大常吃飯,這廝立刻放下魚湯,衝去搶飯,吃了一半纔想起來跟我待一句,說魚湯太熱,得涼涼,他吃好飯正好。”
“黑馬他們,活了十幾二十年,了十幾二十年,對他們來說,吃飯這事兒,是天底下最大的事兒,不管是誰,都不能排在吃飯前頭。”李桑笑道。
顧晞斜瞥著李桑,“那你呢?”
“對他們來說,我這個老大的意思,就是天天都能吃飽飯。”李桑笑瞇瞇解釋道。
顧晞失笑出聲。
“他們把我撈上岸,我剛醒過來,就聽黑馬和金商量,要把我賣了。”李桑接著道。
顧晞呃了一聲,“大常呢?也想把你賣了?還有那個瞎子。”
“大常那時候瘦得像竹竿,那會兒正病著,高熱不退,瞎子把我撈上來,到我手肘上的劍,就後悔的不行,說惹了大麻煩了,正懊惱自己眼賤賤手賤。
我就跟黑馬和金說,讓他們給我點兒吃的,讓我吃飽,只要他們讓我吃一頓飽飯,我就讓他們從此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吃多就吃多。”
顧晞揚眉看著李桑。
“金說,就算賣,也得讓我吃個半飽,得能讓我自己走路,不然賣不出價。
他們兩個,給了我半碗剩飯。
當天夜裡,我溜進家邸店,了一小塊銀子,一串銅錢,就是同福邸店。
第二天,我帶著黑馬和金,買了二三十個饅頭,大常一口氣吃了二十四個饅頭,睡了一夜,病就好了。”
“趙明財知道你過他銀子嗎?”聽到同福邸店,顧晞想到趙明財,有幾分悵然。
“嗯,後來,我告訴他了。趙掌櫃說邸店錢箱裡,他常年放著一小塊碎銀子,半吊錢,留給樑上君子。”李桑輕輕嘆了口氣。
有點兒懷念剛來的那一陣子。
努力適應的,適應這個落後無比的世間,看著大常一天比一天健壯起來,看著那羣小乞丐,一天比一天人模人樣。
人模人樣是米瞎子的話,十分切。
現在,當初跟在邊,後來一個個都相當人模人樣的小夥伴,越來越,連金都走了。
有點兒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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