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期間確實有例行檢查，但是一般只檢查消防和安全。

檢查數學聯賽小隊做什麼？

“方老師頗沈校長照顧，這才加了這麼重的擔子到肩上。沈校長，你不能只顧著這些新進的老師，也得看看我們這些為學校服務了十幾年的老師啊？”

劉老師在人群外圍，皮笑不笑地說著話。

沈校長聽到劉老師這麼說，氣得臉鐵青：“胡說八道些什麼？”

方新亭挑了挑眉，本沒把劉老師當一回事：“我能輔導學生們學習數學，是因為我有這個能力！”

“真是大言不慚！”虎（māo）主任虎長勝走上前，“你一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有什麼能力？”

劉老師和這個虎長勝一唱一和的，話里帶著譏諷，聽得沈校長有些脾氣上來了：

“方新亭老師被分配來學校的時候，考慮到語文老師是班主任，這才讓他擔任的語文老師。”

沈校長雖然接了方新亭的禮才讓他輔導數學競賽班，但方新亭已經證明過自己的價值。

沈校長脾氣一上來，誰的面子也不肯給：

“方老師當初高考的數學績，還有上學期間歷年的數學績，我想教育局是能調出來的吧？你們可以看他的績。”

現在大學生稀，分配時各部門會搶人，搶來的大學生專業不對口，這種事很多。

縣一中的班主任歷年來都是語文老師，方新亭擅長數學卻被分配為語文老師，再正常不過了。

幾個領導也深知這個道理，微微頜首。

虎長勝看了一眼劉老師，見到劉老師態度很是肯定，便又繼續開口：

“這些且先不說，我聽說方新亭老師在教高一語文的時候非常吃力。”

“學生們對他的一致評價就是聽他的課昏昏睡，為什麼要把輔導數學這麼重要的事給他？”

方新亭勾了勾：“新手職，不免手忙腳。悉之后，自然就會慢慢提高了。”

他的教書水平自己很清楚。

剛參加工作時就是個菜鳥，手忙腳的。

教學水平是慢慢提高的，獲得特級教師職稱也是十幾年以后的事。

“你自己也說你是新手職，請問你有什麼資格輔導學生數學？”劉老師接住了方新亭話里的。

“就憑我現在教的好！”方新亭淡淡一笑。

方新亭長得帥，個頭又高。哪怕是白衫黑，也是風度翩翩。

幾個沒出聲的領導，先給方新亭的外表打了個80分。

“現在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其實依我之見，這很好解決。”

虎長勝拿出幾張考題：“就由我們出題，讓學生們做做。看看方老師的教學水平如何？好不好？”

這些人，絕對是有備而來。

就連考題都準備好了。

沈校長是真的被氣著了：“要是覺得我沒把縣一中領好，你們可以撤了我的職。我現在就回山區當支教老師。私自給學生出題，你這是想打誰的臉？”

“沈校長不要生氣，我知道你是個好同志，只是怕你被方新亭給帶歪了。”虎長勝笑瞇瞇的，說話卻是極狠。

沈校長還想繼續放炮懟虎長勝，方新亭攔住他：“校長，讓他考。”

見到方新亭往圈套里鉆，虎長勝和劉老師一起笑了起來。

本縣的數學水平，他們很清楚。

數學小隊，是絕對做不出卷面上的題。

方新亭先讓學生們去了一趟廁所，然后挨個把題發到學生手中：

“大家把鋼筆吸足墨水，準備好演草紙。十分鐘后，開始做題。”

“八十分鐘后卷！”

“不要張！張也沒用。反正不管你們張不張，也躲不過這次考試。”

“記得先寫名字，然后再開始做題。寫名字，是開始考試的第一步。我可不想發生卷面做了滿分，結果忘寫名字然后拿了零蛋的事。”

學生們聽了這話，張緒一掃而空，都笑了起來。

幾個領導互視了一眼，都覺得方新亭會排除學生的張緒。

發完了考題，方新亭很自然地坐回講臺，一點都不張。

前世這樣的事可太多了。

他講題，經常會有老師旁聽。

見到方新亭這樣的表，竹在的虎長勝和劉老師面帶譏屑之笑。

學生們先在演草紙上算題，接著把最終答案寫到試卷上。

試卷是用油印機剛剛印出來的，油墨味道很重，字很容易掉。

學生們在寫字的時候，手下墊張紙，免得手指到油印的字跡。

領導們在課堂中穿梭。

時間滴噠在走，一秒一秒向前，不快也不慢。

快到80分鐘時，何發現有道題做不出來，眉頭蹙。

虎長勝和劉老師換了一下眼神。

“學生連題都做不出來，可見你這個老師本就沒有好好教學生。”虎長勝出聲。

方新亭看了他一眼：“請不要打攪考試秩序。”

虎長勝想要繼續說話，卻又拼命忍住了。

考場上，確實不允許說話。

黃誠至主任站到顧向遠桌旁，低頭看著卷面。

黃誠至的眉頭時而皺，時而放松，一會驚喜，一會迷茫。

劉老師看表，什麼也看不出來，便低頭看向顧向遠的卷面。

顧向遠的卷面上滿滿的全是題，演草紙上也寫滿了演算的過程。

劉老師一道題一道題的往下看。

這個很簡單，做出來很正常！

這個是填空，做出來也很正常！

這個是選擇，做出來很正常！

這個是大題，做出來……

顧向遠竟然只丟了22分？

這怎麼可能？

劉老師眨了一下眼睛，開始第二遍看題。

八十分鐘，很快就到了。

方新亭宣布：“考試結束！請學生們離開課桌，老師收卷。”

下去收了卷子，方新亭也不看，直接放到講臺上：“請批改吧！”

劉老師首先竄上去，一張一張看。

他每看一張，臉都青上一分。

等他把十幾張卷子看完，竟然大部分拿到了80分。

不由分說的嚷了起來：“作弊！肯定作弊了！他們肯定事先拿到考題容了。”

今天虎主任出題，他在一旁指導著。

都是按照學生們現在的水平稍稍提高一點出的題。

以他想來，學生們能拿到及格分就已經很不錯了。

誰能想到，顧向遠竟然拿到了98分。

顧向遠學習績雖然是本縣第一，也只是在及格分附近徘徊。

絕對是作弊了！

學生們做完題都沒離開教室，等著看績，聽到劉老師這樣說，都憤怒了：“我們沒有作弊！”

雖然顧向遠今天寫得有些吃力，但是年心里從來沒有服輸這個詞，遂做出一副輕松的樣子，嗤地一笑：

“這些題太簡單了，有什麼值得作弊？考個98分不是輕輕松松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