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時不》第10章 鐲子
起去了書房,那裏的書桌上也擺著一張老照片,和老房子那裏的一模一樣,只是這張是原版。
楊易的手上子手腕的金鐲子,凰的花紋,老舊的款式。
照片上的子是他的外婆,他小時候父母忙事業,就是和外婆一起生活。記憶裏外婆總是帶著這個鐲子,給他講外公的事,說那時候窮,要養外公一家人,把嫁妝都賣了,外公後來花積蓄,一輩子也只買了這個金鐲子還給外婆。
外公早逝,就常常對著鐲子一坐就是一下午,裏喃喃的著外公的名字。
後來外婆病重,妹妹貪玩,不小心把外婆的鐲子弄斷了,他就背著外婆拿去修。剛修好外婆那邊傳來噩耗,他帶著鐲子從小路走,車速太快撞上路邊的圍牆。
他昏迷近一個月,最終沒有見到外婆最後一面,那個鐲子也沒能陪外婆最後一段時,下葬的時候也沒能陪外婆去。
後來,他去找急救他的醫院,調監控看到孟曉拿走了它。
他去找,暗示的想要問鐲子,卻假裝不知道。
兩個人相中,他漸漸喜歡上,想著給最後的機會,給了五萬塊錢,希能看在錢的面子上,把鐲子還給他。
可孟曉避而不談,把錢給了鄉下的弟弟。
楊易漸漸失,又放不下對孟曉的一點點心,於是兩個人的,本該是他寵著,最後變孟曉單方面的窮。
現在已經三年過去,孟曉每時每刻都在證明不是貪心的人,而他對孟曉已經不是簡單的喜歡,他希他們有個未來,可他始終不過去鐲子的那道坎。
他的朋友要什麼他都能辦到,但孟曉現在還不夠格。
……
孟曉被電話聲驚醒,看了表才早上五點鐘。
來電顯示是一串數字,孟曉認得是孟訓的號碼,帶著被吵醒的惱意,孟曉掛斷。
電話又打來,孟曉掛斷。
一連掛斷三個,孟曉被吵得毫無睡意,手機總震怕吵到舍友,下了床去樓道接。
「孟訓你有完沒完?!我都說了我們沒有關係,我不是你姐姐!」三年沒聯繫,突然憐惜肯定有事。
「你好,這裏是X市中心醫院,你弟弟昨天晚上被一群小混混圍毆,今天早上有好心路人發現他躺在路邊送來醫院,現在他的狀況很麻煩,請你儘快過來一趟。」
電話里是中年冰冷的聲音,彙報著孟訓現在的況不樂觀。
孟曉狠不下心,連忙穿了服往回趕。
時間太早,只能坐長途車,連坐四個小時才趕到,孟曉趕到醫院,孟訓被打的滿臉是傷,臉頰腫起來看不清原來的長相,他被安排在普通病房,手上掛著吊瓶,人還沒醒。
「你是孟曉的監護人?」一個護士發現了,不悅的指責道:「你這姐姐怎麼當的?弟弟一晚上沒回家也不找他回家,給你打電話還不接。」
顯然剛剛打電話的就是這位護士,正發泄早上打電話的不滿,孟曉道歉,推說自己正在忙。
「忙什麼有比自己弟弟重要?!他被送來的時候差點連氣都沒有了,趕去找醫生問問你弟弟怎麼治療。」護士看不慣孟曉,但「忙」這個字眼在醫院太常見,發泄完自己的怨氣,就讓孟曉趕快去找主治醫生。
醫生是個中年人,拿著先前給孟訓拍的片子,道:「肋骨斷了三,左手小臂和右骨折,不排除臟損傷,你去繳費再給他把手續辦了,我再安排更詳細的檢查。」
孟曉點頭,去繳費辦手續。
所有的手續辦完,回來之後,孟訓已經被推出去檢查,孟曉一個人坐在病房裏等。同病房的人說孟訓被送來一直沒有醒,醫院方找不到家屬,只做了基本檢查,掛了瓶葡萄糖就再沒過管過。
孟訓的手機孤零零的放在病床上,孟曉拿起孟訓的手機,這手機是三年前他剛上高中,爸爸送給他的。孟訓有了新手機,就把玩膩了的那個給了,一直沒有錢換,就用到現在。
手機外殼都已經磨損破舊,里很乾凈,甚至連微信都沒有。想來是一直戴在上,卻沒怎麼用的緣故。
查看通訊錄,他還有沒有別的親人過來照顧,要回學校,不想留太久。
手機裏面聯繫人有三個,死去的爸媽和,連個同學都沒有。通話記錄也很簡單,最近的一通是昨晚打給的,上一通是三年前打進來的。
那時候給了五萬塊錢,打電話和他斷絕關係。
想想孟訓剛才的面目全非,孟曉又想起了昨晚的那個電話。他應該是被打了之後,強撐著意識向求救。
孟曉心裏湧出無言的難過,這個傻瓜,不找救護車,找。
手機桌面是很小的時候他們四個人的「全家福」,那時候這個家剛剛組,繼母對還不錯,爸爸抱著孟曉,繼母抱著年的孟訓,那時候他還周訓,跟在後姐姐。
這一張照片,有些模糊晃,是從一張照片上拍下來的。
孟曉看著這張照片發獃,爸爸那時候還年輕,拉著的手,跟說這是新媽媽,以後會照顧。繼母當時有多慈眉善目,變臉送走時,就有多絕狠心。
明明都求了,可以睡在臺,把房間讓給周訓,自己不佔一點地方。
但是爸爸說,這樣街坊鄰居會笑話他養不起孩子。
送走親生兒,街坊就不會笑話了嗎?
這房子可是媽媽見義勇為犧牲,廠子裏給分配的恤房,要是知道自己的兒被別人趕出去,當時還會不會救那個孩子?
孟曉不知道,沒地方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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