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鱗》第14節
心裏一一的,也不知道是傷心還是了驚嚇。競爭者驟增,開始退一步想,和這些東西比,自己最漂亮,應該有潛力爭當寵妾吧!可是越想越難過,龍君真的會喜歡蛤/蟆和王八嗎?也太不擇食了。
陷痛苦的深淵,阿螺卻全沒發覺,“鮫人和龍……蛟龍?還是半人半龍的新品種?這個要好好考慮一下,看見月姬那個孩子了嗎,一張簡直嚇死人。”
四合八荒好像沒聽說過有龍迎娶鮫人的,會生出個什麽,誰也不知道。但這些都不重要,猛然間知道龍那麽多,這才是最令苦悶的。
們這裏隻管說話不肯上路,龍君那裏早就等得不耐煩了。打發魚去催促,魚慌慌張張說:“有話回城再敘吧,別惹得君上不高興,我們都得曬魚幹。”
夷波轉看,雕題軍騎著海馬前後護衛起浮車,緩緩向啞海進發。龍君靠著靠墊一手支頭,慵懶的姿態和飄揚的長發,委實很有三妻四妾的本錢。歎了口氣,拉著阿螺上路,阿螺又開始出謀劃策:“幾次遇見龍君,都沒聽說他有夫人,我覺得你機會很大。我想了想,這回收服雕題,他不會立刻離開,至要等雕題完全歸順之後,這裏麵沒有個十年八載,想都別想。你又快年了,隻要一變鮫,沒有幾個海族能抗拒你的魅力。到時候你就機靈點,想方設法往龍君麵前湊,眉來眼去幾次,必然手到擒來。”
算得得意了,哈哈大笑,夷波卻高興不起來,果然陷在裏的人都是憂鬱的。
回到城是第二天了,那個剛剛遭洗劫的城池愁雲慘霧,對危險充滿了警惕。長老們聚在龍綃宮裏商議對策,正技窮的時候聽見鮫卒來通傳:“城外二十裏發現雕題大軍,攪起的泥沙渾濁了啞海的海水,眼看就要往城來了。”
石耳長老把手裏的珊瑚拐一,斷了兩截,“還來幹什麽?還有什麽可讓他們掠奪?”
非魚長老掐指一算,“不妙,難道還想抓男鮫去給他們當奴隸?”
這還得了!點蒼長老下令點兵,“這次就算全軍覆沒,也絕不能夠束手就擒。大不了戰死沙場,總比被雕題鞭打驅策好。”
城中剩餘的男鮫們抄起武迎出城,一字排開,遠滾滾煙塵將至,下定了決心決一死戰。
雕題開路的先鋒到了,看見一幫連刀把都抓不好的文弱鮫人打算以卵擊石,覺得有點好笑。可是今時不同往日,給他們撐腰的海主回來了,兀犴將軍領兵凱旋之前那位龍君引下幾十道天雷直劈雕題國上方,雕題勇士們都給嚇了個屁滾尿流,現在回想還發炸立呢。
他們忙擺手:“不戰、不戰,我們此來是護送龍君回城的,沒有別的想法。”
幾位長老訝然,“龍君?我們的龍君?”
可不是嗎,如果他們雕題也有龍君的話,不會落得這麽悲慘的下場。
浮車漸漸近了,八條腦門上頂著金珠銘的大魚停下來,長老們瞇覷著眼,裏喃喃:“真是君上嗎……”走近一些,車上的人也麵了,一瑞氣,芒萬丈。長老們嗷地一嗓子飛奔過來,離得很遠就匍匐在地,慣使然蹉到龍君麵前,抱著龍呼天搶地起來——
“君上,您終於回來了!小的們盼您,盼得茶不思飯不想,總算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您,小的們死也瞑目了。”
“君上一去百年,小的們無能,沒有守住城,弄得民不聊生,無麵見君上。”
“君上卻越發的容止可觀,之儼然。有這樣一位英明威武的海主領導,真乃城之大幸,南海之大大幸……”
夷波在邊上聽著,沒忍住笑出了聲。這些長老,訓誡的時候聲俱厲十分威嚴,誰知在龍君麵前就是這副孫子模樣。看來阿諛奉承不是的長項,說不定還是整個鮫族的共。
作者有話要說:
☆、第15章(拿蟲)
也就是因為這一笑,長老們注意到了。本來就不怎麽待見的人,敢在這時候以下犯上恥笑長老,這如何姑息!
“夷波!”長老一聲暴喝,嚇得蹦了三尺高,“你不在啞獄裏待著,跑到這裏湊熱鬧來了?未得赦免私逃出獄,罪加一等!你等著,回頭看怎麽收拾你!”
覺得很冤枉,躲在阿螺後說:“我沒有私逃,是雕題兵闖進啞獄,把我抓到南海去的,兀犴大將軍可以替我作證。”
長老們嗯了聲,“兀犴大將軍是誰?”
大將軍從海馬上下來,著,睜著一雙哭腫的眼睛強歡笑:“是本將。”
長老們啊地一聲,“讓雕題替你作證?你和雕題是什麽關係?難道是,協助雕題洗劫城嗎?”
長老們的想象力是無窮的,這樣大的罪責信口就造出來。阿螺看著夷波冤枉,實在是不能忍,“長老們就是這麽主持公道的?針對夷波要不要這麽明顯?雕題襲擊城時長老們在幹什麽?事後有沒有統計被擄走的人數?夷波隻是犯了一點小錯,就在啞獄裏關了一個多月,虧聽你們的話,不讓我救出來,否則我早就砸爛啞獄的牢門了。被雕題劫去,九死一生,回來後還要你們汙蔑,昏聵至此,難怪把城管理得一團糟。我要是你們,早把腦袋埋進沙堆裏了,還好意思麵見龍君?真是活得旁若無人!”
阿螺這一番話,簡直令長老們麵掃地。長老們臉紅脖子,“區區螺螄,竟敢手城的城務,你好大膽子!”
阿螺拳掌,“我說過很多遍了,我不是螺螄,我是海螺!你們再說一句螺螄看看,我刮了你們的老鱗,把你們通通醃鹹魚。”
雙方劍拔弩張,夷波害怕阿螺牽連,忙出來躬嗬腰,“阿螺和這事沒關係,長老要罰就罰我吧,我願意回啞獄去,千萬別驅逐我們。”
依舊不依不饒——
“一個鮫人,自甘墮落與怪為伍,真是城之不幸。”
“如此大逆不道,還留著幹什麽?讓們走,離開啞海,發配到南溟去。”
夷波的眼淚和海水混在一起,再傷心他們也看不出來,隻覺得心裏鈍鈍的痛,泣著說:“我真的沒有私逃,不信去問阿嫚,是看著我被抓走的。”
長老們上了年紀,固執得令人生厭,龍君終於不耐煩了,漠然道:“夷波跟我進龍綃宮,本座累了,替本座肩。”
此話一出震驚四座,夷波連眼淚都忘了,怔怔看著他。這算是替說話了吧?龍君是海主,是一把手,隻要他開口,多艱難的境都能化解。這下長老們肯定服帖,頓時樂不可支,急吼吼上前抱住了他的胳膊,“君上……君上太好了。”
龍君看了一眼,“你昨天還罵了本座。”
敢記仇到現在,夷波搖尾乞憐,“小鮫瞎了眼。”Θ思Θ兔Θ網Θ文Θ檔Θ共ΘΘ與Θ在Θ線Θ閱Θ讀Θ
雖然龍君心裏還是有點別扭,但是當著這麽多的人不能嗔,畢竟威嚴要。便任由掛著,大搖大擺走進了龍綃宮。
這個行宮有百餘年未歸了,進門乍一看居然有種是人非的覺。他的寶座不見了,豪華的裝潢也不見了,冷冰冰、空,倒像誤了陌生的地方。他錯牙哼笑:“好啊,當本座死了,連我的後都清理幹淨了。”
長老們誠惶誠恐,“龍君息怒,因為龍君長期不歸,殿裏空著也是空著。加上鮫越來越,織綃也用不上那麽大的地方……臣等為君上另備了行轅,就在泉臺之上,時刻恭候君上榮返。”
他不太高興,說不必了,“就在此,本座懶得挪。把椅子搬來,雕題的軍務要立刻分派妥當,免得滯留在城,再出什麽差池。”
長老們忙領命,眾鮫人迎回了龍君,一掃先前的霾,個個歡天喜地幹勁十足。扯起了彩的帳幔懸掛起來,搬出了許久沒用的八寶水晶床,恭恭敬敬請龍君升座。他邁上腳踏,夷波還掛在他手臂上,他把摘下來,擱在了一旁。
龍君畢竟是龍君,六轡在手,竹在,把那些歸順的雕題照人數分天地玄黃四支,一支鎮守一方。剩下的雕題則和城鮫們待遇相同,準們在城中安家,哺育後代。男雕題每隔半年可以回來探親一次,隻要相甚歡,兩族通婚不限製。這樣的政策很好地安了雕題的緒,其實製度和雕題王在時是一樣的,不過換了一片海域,更有約束更守規矩罷了。
兀犴將軍的兵權依舊,他雖然懷念以前橫著走的日子,但事到如今也是命,不敢有違,悻悻出去傳達政令了。
長老們對龍君的通天手段佩服得五投地,但也有他們的擔憂,“雕題終究是不開化的蠻夷,留在城中恐將來會有患。那些鮫兇狠,萬一和我們對抗起來,隻怕我們要吃虧啊。”
龍君怒其不爭,“雕題兵你們打不過,連雕題你們都怕,本座離開的百年,你們究竟是怎麽過來的?”
長老們頓時苦湧上心頭,失聲痛哭道:“君上不知,這百年來我們盡欺淩,連玳瑁路過,都敢在城頭拉坨屎,可見城境多麽艱難。並非臣等不思進取,實在因為鮫平和,即便起反抗,對於雕題來說也是不值一提。如今能解救城於水火的隻有君上,您可再也不能扔下城眾們了。”
他們趴在地上嚎啕,龍君聽說玳瑁拉屎,失地撐住了前額。有這麽一幫沒用的手下,果真心累死。緩了半天他才回過氣來,“都起來吧,本座不走,留下平定了海疆再說。你們也當進益些了,活著不能靠別人,得靠自己,懂不懂?”
長老們齊聲應是,“隻要君上在,臣等有了主心骨,靠自己沒問題。君上忙了兩天,且好好休息吧!”說著給夷波使眼,“還不走?”
夷波瑟著,手在龍君肩頭了兩下,“君上命我留下侍奉的,我還沒開始呢。”
長老們又瞪眼,“不識時務!”
嗚咽了下,龍君臉上浮起怒,寒聲責問長老們:“你們平時就是這麽對的?還小,不得驚嚇,有這麽旺的火氣,當初怎麽不使在雕題上?自己人嘛,要互相友。從今往後不許對大呼小,讓我聽見,我可是要發火的。雖沒有生在城,但長在城,和這裏土生土長的鮫人有什麽區別?有不足,應當教,要是罵有用,你們早就被我罵了。”
長老們尷尬不已,同時也到意外,龍君護短,還是頭一回見識。忽然想起夷波尾上的那片龍鱗,他們竟然糊塗得忘了這份淵源。看來說去即翼澤是為了找尋龍君,這點沒有撒謊,龍君之所以回來,也許裏頭有的功勞。這麽想來非但無過,反而有功了,長老們換了個態度,諾諾道:“君上教訓得是,臣等太急進了。既然君上發話,那夷波就留下好好伺候君上吧,臣等告退。”
夷波有點臉紅,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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