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啟》第十七章:迷霧
這一下措不及防,嚇得我魂飛魄散,十幾米落差啊!摔不死也殘了。
當時我腦子本就來不及轉彎,下意識反手一抄,把藤繩絞在了胳膊上,可重力加速度太大,這樣仍止不住下落之勢,“唏哩呼嚕”往下掉。
十幾米爬起來費事,掉下去也就一眨眼的功夫,還沒等我覺到害怕,就聽“轟”一聲響,重重摔在了地上。
落地的瞬間我眼前一黑,憋了大概三秒鐘后,才過氣來,試著了手腳,渾生疼,萬幸的是,應該沒斷骨頭,也沒什麼傷。絞住藤繩那一把為我卸了不力,再加上地面上積滿了枯葉,起到了很好的緩沖作用,實在是萬幸。
可就是這樣,我也不好,五臟六腑似乎都移了位,我躺在地上足足了半個小時的氣,才艱難爬了起來。這時候太已經下山,天還是變得昏暗,樹林中能見度開始降低。
抬頭看著那道斷崖,我忍不住罵了一聲,這可太危險了,我自以為是的舉差點害了自己姓名。同時暗暗告誡自己,以后做事絕不能再這麼隨意,要不然,早晚得把小命丟了。
天快黑了,我不敢再耽擱,在地上找了樹枝當拐杖后,開始向山下。這時候我渾疼痛,加上山路難行,對地形又不悉,本走不快。
一路披荊斬棘,大概走了半個小時后,我才下了一半南坡,天已經完全黑了。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了一條小溪,也就一寬,對岸上栽種著一排柳樹,枝條隨著晚風輕輕擺,搖曳不定。
由于剛才腑了震,盡管溪水很窄,可我不敢,只得下鞋涉水趟了過去。水很淺,流速也很慢,毫無沖擊力,只是冰涼冰涼的,刺骨生寒。
現在正值炎炎盛夏,可就淌了兩步水,我就凍出了一皮疙瘩,上岸后忙不迭在子上把腳蹭干,重新穿好了鞋。
轉走過柳樹叢,一片平坦的開闊地展現在眼前,撒著一片清冷的月,顯得有些突兀。我站在邊緣仔細打量,這一片空地近似圓形,直徑大約五十米,寸草不生,由一圈柳樹圍著,耳畔水聲潺潺。
從這個位置看不到山下,我現在不太舒服,也沒了探的心思,只想快點下山找到郭大江,于是稍一觀察找準方向后,就走進了這塊空地。當時月明星稀,夜不太深,我走的也很從容。
說起來,我畢竟是學過巫的人,走夜路完全沒有一般人心虛的覺。可走著走著,我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下意識停住腳步四。
一圈下來,并沒有什麼發現,可那種不對勁的覺反而更深,我這人心里不能留事,就站在原地思考起來。
想了沒一會兒,我抬起頭,又疑的看了一圈。我發現那里不對勁了,現在正值盛夏,我又置于草木蔥蘢的半山腰上,可四周一片寂靜,完全聽不見鳥鳴蟲噪。
不但沒有的聲音,就連剛才那一風也覺不到了,寂靜的猶如死域。
看著看著,一陣寒意襲來,這大夏天的,我居然打了個哆嗦。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冷,由而外,從腠理到皮,當時我就起了一層皮疙瘩。
我原本還算從容,這一個哆嗦打出來,頓時就覺心氣全被空了,心臟開始加速跳,心里升起一個念頭——趕走!
再也顧不得探究,我轉過就跑,只想趕離開這個地方。可剛邁出去幾步,我就停了下來,看著正前方,頭皮一陣發麻。
我置被一圈柳樹圍了個近似圓形,不等我跑出去,只見南面柳樹隙里涌過來一層灰霧,無聲無息地蔓延。
“糟了!”我失聲驚呼出來,這是遇到山霧了!
別看這里距離山腳垂直落差不過100多米,可真在山林間穿行,沒個3、400米本走不到,假如被濃霧籠罩,失了方向,只怕這幾百米我本就不出去,只能等第二天日出霧散。
山里晝夜溫差大,這麼濃的霧氣,人在里面過一夜,里外都得,肯定要生病。
思考的功夫,霧氣已經蔓延了過來,我趕轉就跑,大霧初起,也許能繞過去。
可轉過跑了一段,剛接近北面那行柳樹,更糟糕的一幕出現了,那里同樣涌過來了濃的灰霧。這時候再看,四面八方柳樹叢里都有霧氣在向蔓延,我竟然被包圍了!
略加思忖,我又一次轉回,向著南面走了幾步,義無反顧迎頭鉆進了大霧里。既然躲不開,我只能向著山下走,利用坡度,試試看能不能到山下去。
悄無聲息,我被大霧吞沒,四周灰蒙蒙一片。黑暗加上濃霧,本就沒有視線可言,連腳下的路都看不見,我變了睜眼瞎,只能一步步向前蹭著走。
霧氣把我淹沒后,很快就停止流,如同凝固了一般,我看不見景,卻能看見走過時帶起的擾流。我仿佛掉進了水底,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步履艱難。
突然,腦后一涼,我似乎應到了什麼,猛然轉回頭。只見在我后咫尺之遙的霧氣中,頂著我剛才后腦勺的位置,有一個小小的霧氣旋渦,似乎有什麼東西了回去。
死死盯著這個逐漸平復的小漩渦,我心里“咯噔”一聲,后面有東西!會是什麼?
昆蟲?鳥?或者是山里的野?一瞬間,我腦子里轉過無數種可能,又被自己一一否定。剛才什麼聲音都沒聽見,本不可能是普通的,難道……
剛想到這里,腦后又傳來涼意,我趕轉回頭看向面前,頓時嚇得汗倒豎。在我的正前方,正對著我腦門的位置,赫然也有個同樣的小氣流漩渦!
自從學過巫以來,我走夜路還從沒真正怕過,可這一刻,我實實在在到了恐懼,那是一種心里長的覺。
恐懼過后,接著就是憤怒,我掄起手里的子向前一揮,破口大罵:“什麼東西?!”
子把前面的霧氣攪一團糟,什麼都沒接到,我索一邊不住掄著子向前打,一邊奔跑起來。這一片空地是平的,只要跑出去,就進了林間斜坡,不至于像這樣不辨東西。
我一路狂奔,越跑越快,大約跑了十幾分鐘后才停了下來,大口著氣。我發現了一件古怪的事,這一片空地直徑不過幾十米,按說一分鐘就能跑出去,可我已經跑了這麼久,卻還沒有到代表邊緣的柳樹。
“鬼打墻?!”我心里冒出了這個念頭,上的汗水被冷霧一激,寒氣開始從孔里向侵襲,剛才的憤怒然無存。
我敢確定,剛才一直都是跑直線,可現在還置在那片空地里,這絕對不是正常現象,能解釋的,似乎只有遇到了鬼打墻。
鬼打墻的傳說小時候就聽過,沒人能說出原理來,只知道是在深夜里陷某個奇怪的環境中,怎麼都走不出來。
想到這我暗暗苦,不會這麼倒霉吧?我可是想吃這行飯的人,竟然被鬼打墻困住,說出去都丟人。
我又看了一圈四周,發現沒有異常后,索坐在地上思考起來,已經這麼糟糕了,我的恐懼反倒去了些。
思來想去,我把民間對付鬼打墻的方法整理了下,起準備實施,甭管有沒有用,試過在說。
我現在也搞不清方向了,就站在原地解開帶,放起水來。據說圍著自己撒一圈尿,鬼打墻就會不攻自破,好在我已經憋了半天了,“彈藥充足”,足足撒了三圈半才算完事。
接下來,我隨便找了個方向,一步出尿圈,筆直向前走。
這次我走得不不慢,就是正常的速度,按照最保守的推算,3分鐘我總該能走出去了吧?
我沒有戴表,不過這一次肯定走了不止三分鐘,柳樹沒到,反而聞到了一尿味,低頭看,我又站在了自己撒出來的尿圈里。大風小說
一直保持著直線行走的我,竟然又莫名其妙回到了原地,這也證實了我的推斷,自己果然是遇到了鬼打墻!
該怎麼辦?
對于這次的失敗我并沒有太絕,而是立刻實施第二套計劃,我把鞋子下來,轉鞋跟朝前,反著穿了進去。好在我穿的是回力運鞋,這樣倒也能套的進去,要是皮鞋就麻煩了。
傳說,鬼打墻是有鬼魂作祟,你只要反穿著鞋子走,鬼魂分不清你的前后,也就迷不住你的前路。說實話,找我想來,這辦法比撒尿還不靠譜,可現在除此之外也沒其他辦法。
腳尖頂著鞋跟,本就走不起來,我只能順著地一步步向前拖,可現在著急也幫不了忙,只能努力下心頭的焦急。
沙……沙……
鞋底在地上,發出的聲音在這大霧中有些刺耳,我又開始張起來,抓牢手里的木凝神戒備著,生怕霧里會突然沖過來什麼。
一分鐘、兩分鐘,時間一點點過去,這次也不知道蹭了多久,倒是沒什麼東西襲擊我,問題是,我又聞見了那悉的尿味。低頭看腳下,尿圈仍在,我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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