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竹雪一聽他喊出自己的姓氏，更加吃驚，不過手腕上的刺痛很快消失。重新握住劍，不敢遞招，橫劍當以防對方攻擊，警惕的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肯定都沒見過，不認識。

“我們沒有見過，在下顧長明。”顧長明從桌后站出來，長玉立，絕對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我認得你手里的劍，初初融雪，盈盈見。融雪劍去年被開封尹柳大人擲下千金購得，據說千金送千金。居然手中有融雪劍，那麼想必就是柳家的大小姐了。”

戴果子吃不惜他說了一大通文縐縐的話，不過開封尹四個字，他是能聽明白的。今天到底是刮的什麼風，來的都是家的公子千金，一個前提刑的兒子，一個開封尹的兒，還會不會再出個來頭更大的。

柳竹雪聽他把自己的份說得那麼明白，第一反應就是轉想跑。這人肯定是父親派來，要抓回去的。以為自己已經跑得很偏遠的地方，沒想到父親早就都算準的。

顧長明微微笑著，還等柳竹雪的回話。的反應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人剛才吵著鬧著要上二樓雅間，等他一開口，說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聲的。

戴果子見人扭過頭就走，還連著喂喂喂了好幾聲：“不是進來要雅間吃飯的嗎，你怎麼把人給嚇跑了？”

顧長明被他說得嘀笑皆非：“我說的都是再平常不過的話，是怎麼想的。”

“反正我看一臉像是見鬼了。”戴果子悻悻然坐下來，好不容易見著個人，正經話沒搭上一句呢。要是人能給他個好臉，雅間還不容易，他上樓去把裘仵作給拽出來。

只要人不嫌棄那一間是讓死人的吃過飯，就那一間。

“會不會是心虛？”戴果子低下頭看看自己穿的衙役服，“依照我的經驗，一般做了虧心事的，都怕見到差。”

“你別想了，通天河尸的案子和沒有關系。”顧長明雖然想不明白柳竹雪為什麼要跑，不過他看人也看得很清楚。

從縣城外進來，有一小段路被潑了水，沾了泥，只要是走路進來的，鞋子邊多會沾到點。柳雪竹的鞋子很好看，那泥漬還沒有干。很明顯，剛剛進了曲縣，找到最大的館子，想來吃頓好的，犒勞一下自己。

“是有些奇怪的地方。”顧長明意味深長的來了一句，沒下文了。

戴果子還眼等著他往下說，見他喝下兩杯杏花白，沒有要解釋給他聽的意思。不說就不說，他偏偏還不主問。

顧長明想想不放心：“我們出去看看。”

“看誰？”戴果子明知故問道。

“看看柳姑娘。”顧長明說出的份，也說了自己的名字。按理說，柳竹雪就算不知道他是誰，至不會這樣失禮。

不過開封尹的千金出現在曲縣難道不是件奇怪的事？除了學武的時候，應該在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要說是走親戚，更不能獨自出門。

按照那樣大小姐的脾氣，實在是太危險了。

“曲縣的治安如何？”顧長明早就付了銀子，他直接往外走沒人攔著。

戴果子反復念叨著，他去哪里去哪里，自己的一雙卻好像是不聽使喚，跟著也會往外走的，上還記得留句話：“我們還沒吃完，席面留著過會兒再來。”Μ.166xs.cc

顧長明出了天香閣，已經沒有了柳竹雪的影。剛才一發現不對勁就應該追上去的，他沒聽見戴果子的回答，又多問了一遍：“曲縣的治安，不會……”

“我們曲縣雖然是小地方，治安也是極好的！”戴果子氣不打一來，不應話就是不想回答。這人好不識趣，還要一問再問。

要是換了別人當著他的面問這種蠢話，他早就一掌扇過去了。好歹看在剛才那個潑辣人出劍的時候，顧長明加以援手的面上，戴果子本連哼哼都不會多給一個的。

“你不信可以問問路上隨便什麼人，曲縣的治安好不好！雖然做不到夜不閉戶，至也能路有拾。就算是個貌子，天化日之下走在曲縣的大街上，我就不信還能出事了。”戴果子鼓著腮幫子剛把話說完。

不遠，一聲子的尖。

兩人這會兒倒是有默契，對視看了一眼，誰都沒有多想，徑直朝著聲音的方向跑了過去。

戴果子生怕真是那個潑辣人出事，想要跑在前面，卻發現本跑不過顧長明。好咧，人家是有輕功加持的，本不是他這種小衙役兩條加速能追得上的。

“不是。”戴果子忽然來了一句話。

“我知道。”顧長明很聽得懂他的意思，兩人剛才聽過柳竹雪說話，聲音要的多。

而且那麼一個會用劍指著陌生人的大膽妞，本不會發出這種慘聲。

柳竹雪的確以為顧長明是來抓回家的，那個家本不想回去，腳底下抹油就跑。生怕后有追兵，想要從兩邊巷子穿過去，實在不行索再繞過曲縣，往下一個縣城去落腳。

前腳才踏進巷子，就見到有個年輕子衫不整的歪在墻角，旁邊還有幾個男人前后夾擊。柳竹雪出長劍，迎了上去。

那幾個人大概沒想到有膽子這麼大的人，連多余的話都沒有一句，上來直接開打，而且武功厲害，本不是的對手。

柳竹雪被顧長明一招制住，差點連融雪劍都掉得找不見了，正窩著一肚子的火沒地方出氣。這些壞蛋正好出現，讓全給解決干凈。

這邊幾個大男人全倒地了，柳竹雪聽到后子發出一聲慘。回過來想安說沒事了，壞人已經被制服了，見那個看著奄奄一息的子，對著一揚手。

“小心！”戴果子見一蓬灰白的，再迅速不過的對著柳雪竹撲過去，直接把整個人給在自己的底下。

另一邊顧長明把出手的子給制住了：“撒的是什麼？”

“生石灰，要是落在眼睛里，能把眼睛給燒瞎了。”戴果子急之下，想著那麼好看的眼睛怎麼能瞎。反而是自己的后背被撒到些，本不會有事的。

“那你也先起來說話。”顧長明見戴果子四仰八叉的把柳雪竹蓋在底下，的形纖細苗條，都看不見人影了。

戴果子這才反應過來，他說底下綿綿的，地上一點不涼，原來下面還有一層人的褥子。

柳雪竹從來沒有被男人這樣輕薄過，也沒聽見兩個男人到底在說什麼！只知道上著的這個，一不，想要掙扎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手腳發使不上力氣！

“你，你給我起來！”柳竹雪以為自己喊了很大一聲，沒想到從里飄出來，就像是只貓兒撒歡的。

戴果子用手肘想要撐著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第一下沒撐好，重新跌回去，得柳雪竹都快要翻白眼了。

不會饒過這個登徒子的，不要臉，占的便宜。要是他再敢一，等能起來了，要殺了他！

戴果子真不是故意的，真不是。要說一定要找個原因，可能是底下這個的子太了，又又香的，讓他分神，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等他手腳并用，有些狼狽的起來。柳并竹才恢復了平常的力氣，樣子狼狽的墻而立。忍著要哭的念頭，眼圈又紅了。

戴果子看得目不轉睛的，在天香閣的時候，他就覺得眼圈紅紅的樣子，特別招人。這麼一小會兒，又看到了。

看是看到了，柳雪竹一點沒和他客氣，別以為誰的便宜都能占！甩手給了他一掌。

那是吃的力氣都給用上了，指甲尖尖還當利，把戴果子的臉給撓花了。

戴果子只到臉面一疼，想要問問清楚，我這是救了你，你怎麼反過來還打好人的。

柳雪竹的一扁一扁，哭意快要忍不住了。打人手疼，忽然很想回家。可是現在是有家回不得，心里才更加的難。

“果子，你怎麼帶著顧公子到了這里。大人說唐縣已經有了回信，你們快些回去才是。”一個衙役應該是聽到悉的聲音，順著找進來的。

“那邊有什麼回信？”顧長明雖然對唐縣這一條線索，不抱什麼希，”聽對方這樣一說，還是有些期盼。

“好像是有人說見過這樣打扮的子，我也說不清楚，你們快些隨我回去。”那衙役上說著話，眼睛還在瞟著柳竹雪，這樣貌的子，又是一副才被人欺負過的樣子。

偏偏戴果子臉上幾道鮮紅的印子，一看就是被人的指甲抓破的。他連忙咳嗽幾聲，聽說這位顧公子可是大家子弟，應該不會做什麼奇怪的事。

戴果子察覺到他的目，頓時有些不快。想什麼呢，小爺能是這樣的人嗎，更何況旁邊還跟著個顧長明，好事壞事都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