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蘇眷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接起電話，那頭侯燦燦著急地說：“我的祖宗啊，你還在睡覺呢？”

“嗯？”

還不清醒，問了句：“不睡覺干嘛？”

“起來看看你是怎麼上熱搜的吧！”

蘇眷了眼，清醒之后打開微博，看到上面掛著的熱搜標題：#蘇眷抄襲#。

“沒人幫我熱搜嗎？”

蘇眷云淡風輕地問。

“鬼幫你哦。”

侯燦燦無語。

蘇眷心想，不該啊。

那頭，侯燦燦嘖了聲說：“Noel家伙是真的狗，潑臟水的功夫杠杠的，明明自己是個抄襲狗，還把這一切都推到你上？”

同為合作伙伴時，蘇眷發現Noel抄襲已經不是一天兩天，蘇眷曾經心平氣和來找Noel談過，告訴作為一個服裝設計師最重要的神是什麼。

Noel在蘇眷面前保證得很好聽，可轉個屁又去抄襲了某小眾品牌。

最近一次蘇眷和Noel徹底談崩是上周五。

蘇眷發現由Noel刀設計的MEMI新一季春夏又借鑒了某牌服飾，當場一本時尚雜志就毫不留地朝Noel腦袋上砸了過去：“你倒是沒沒臉皮啊，腦子不好使趁早退休，別留著禍害人間。”

Noel當時也氣頭上，和蘇眷一通大吵，說自己是無心的。

稱自己看過的東西印在腦海里，稍微一不留神就借鑒了。

蘇眷儼然已經發現，和這種人多說是沒有用的，等到Noel哪天敗名裂了之后就會知道什麼自食其果。

蘇眷有句話提醒了Noel：“作為一個抄襲狗，翻車是遲早的事。”

于是這個臭不要碧蓮的Noel便先發制人，把MEMI之前被網友出有抄襲嫌疑的作品統統標上了設計師為蘇眷。

今天一早再發出一則通稿，大概意思是MEMI已經不再和有慣抄嫌疑的蘇眷合作。

Noel這一招先發制人可真的是婊得前無古人！

喜聞樂見的，現在蘇眷為了眾矢之的。

首先淪陷的是蘇眷的微博，點開評論區，已經是1萬+的負面消息。

“真沒想到你居然抄襲，真的太讓我失了”

“哎，怎麼說呢，真實喜歡過你，希你能改正吧”

“抄襲狗必死”

“滾設計圈！”

“抱走花儲不約，花儲只是曾經的一個合作對象，和抄襲狗無關”

“勿cue花儲。

請期待作品。”

不久后，#蘇眷抄襲#這個話題又有了一個全新的翻轉。

這個翻轉當然并不是什麼好事，而是讓話題從#蘇眷抄襲#，轉移到了#蘇眷被包養#上。

臟水一波接著一波，也真的是Noel能干得出來的。

蘇眷正饒有興致看著網絡上評價和席新霽的關系，就接到一通歸屬地為“澳門”的來電。

拿著手機，走到落地窗前接起了電話。

“爸……”蘇眷恭敬喊道。

那頭輕哼一聲，中氣十足道：“哦，你還知道你有個爸？”

這通電話，遠比網上潑臟水抄襲讓蘇眷不快很多。

“最近生活得太如意了吧？”

周康適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醇厚，帶著點慣的領導者做派。

不用猜，蘇眷甚至能想象得到自家老爸這會兒肯定坐在那張上好的南非花梨木茶桌上悠然自得地喝著茶。

蘇眷并不跟父親周康適同姓，而是跟隨母親蘇盈盈同姓。

是以，若不是蘇眷主提及，本不會有人知道是周康適的兒。

說到定居澳門的這個神周氏家族，其實也是各家報紙競相報道的談資。

上世紀八十年代，周家的生意已經深航運、地產、酒店及娛樂等多行業。

到了二十世紀，由周家人掌舵的“周氏集團”已經悄然攀上了世界五百強企業前列。

都說周家的財富也是一個迷，但若是細算也不難發現是個何等遙不可及的天文數字。

有周家這個靠山，蘇眷可謂是名副其實含著南非之星出生。

“爸……”蘇眷企圖回旋。

那頭周康適呵呵一笑：“你這聲爸倒是喊得甜，不過晚了。

我呢，很人道主義地打電話通知你一聲，關于你的所有副卡，我這邊都會停掉。”

“別啊。”

蘇眷打哈哈，“有話好好說，咱們還是相親相一家人。”

“你有話就回澳門當著我的面說。”

周康適說著輕嘆一聲，“眷兒，我太寵你了是吧？

這次我得狠狠心，讓你嘗嘗沒錢買包的滋味。”

“哎，這您就錯了，我的興趣不在買包。”

蘇眷不忘為自己正名一句，“我雖然事業不及您，但好歹開了個工作室，手底下得發工資的呀！”

“哦，是嘛？”

周康適笑，“眷兒，我想你需要明白一個道理。

我在你這般年紀的時候吃了不苦頭，深以為然一句話：人沒吃飽飯，只有沒吃飽飯這一個煩惱；吃飽了，就有無數個煩惱。”

“？”

這又是哪門子邪門歪道？

周康適毫不客氣地對蘇眷重聲說道：“我看你最近是吃飽了撐的！竟弄些沒名堂的事出來！”

父兩人雖然隔得遠，但周康適對蘇眷的“關心”卻從未過，畢竟是捧在心尖上的明珠。

蘇眷自然也知道，老爸肯定第一時間知道網絡上關于的那些事。

不用想，前些天關于掌摑Noel的熱搜肯定也是老爸讓人去理了。

周康適很同蘇眷講重話，這是難得的一次，也讓蘇眷瞬間想起網絡上對自己沸沸揚揚的謾罵。

“所以，你認為我抄襲是嗎？”

蘇眷從來也不是什麼柿子，尤其在這位老爹面前。

周康適輕哼一聲，并未表態。

蘇眷卻突然大吼：“是不是？”

周康適被嚇了一跳：“你吼什麼吼？

真是越來越任了！”

蘇眷氣笑：“你就是這樣的！你不信我！從一開始你就不相信我！”

“你得有些自知之明。”

“什麼狗屁自知之明？

你一直就看不起我！所以從來不讓我隨心所做自己喜歡的事！哪怕我那麼熱設計這份工作，在你眼中也是不值一提！”

周康適無奈：“講講道理吧眷兒，從小到大我什麼事不是依著你的？”

蘇眷默了默，理虧是理虧的，心里門兒清著。

這老爸對的好記著呢，怎麼會忘。

可這會兒氣頭上，的子也是不服。

周康適說：“大學你選擇回地，我沒阻止你吧？

畢業后你留在地發展，我沒阻止你吧？

可咱們說好的，三年的時間，你的績單呢？

咱們得講講誠信吧？”

這麼說來，蘇眷的心是很愧的。

大學畢業前夕，蘇眷為了要留在南州市發展，特地跟周康適約法三章：三年的時間，若是能做出一番績出來，那麼家中不再過問以后的任何決定。

但反之，若是蘇眷沒能功，那就得乖乖回澳門待著。

就周康適手底下的資產，養多個蘇眷是問題？

他也是見不得兒瞎折騰勞累又傷神。

再則，隨著年歲增長，周康適就特別希兒留在自己邊。

過了半天，蘇眷才蹦出一句話：“還沒到三年呢……還有一個月。”

“哦，很高興你還記得。”

蘇眷：“……”

這是挖了個坑把自己埋了嗎？

電話掛斷之后，蘇眷表奄奄的，直接一屁坐在了地上。

查了查自己的銀行卡，果然通知已經被停。

看來老家伙這次是真格的了。

銀行卡不銀行卡的蘇眷倒還無所謂，因為除了買奢侈品、護品、上高檔餐廳、定期做全護理、心來買套房子、發點工資……以外，用錢的地方其實不多（才怪）……

晚上八點多的北京，夜幕早已落下。

蘇眷獨自一人坐在落地窗前，看著高樓下的車流不息，仿佛漂泊在汪洋大海之中。

現在在微博上旋渦中心，說半點不在意那是假的。

蘇眷高估了自己的心態，原以為會不在意的。

可及到席新霽這三個字，仿佛到某脆弱又敏的神經。

“蘇眷想嫁豪門簡直就是在做夢吧？”

“富家公子哥也就玩玩而已，別以為他們會真心”

“爬上人家的床時就應該預想到后果，沒有什麼值得同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蘇眷長得真的不比一線的明星差誒”

“就席新霽這條件找不到比蘇眷更好的嗎？”

此此景，蘇眷特別想打個電話給席新霽或者在他上撒撒。

可席新霽自下午出去到現在一直沒有回來，他們彼此之間也沒有一句聯系。

蘇眷的心態很復雜，一方面，很想席新霽能夠知道現在的痛苦，另外一方面，又不想席新霽摻和進互聯網的這些是是非非。

隨著“抄襲”事件后，微博上相關蘇眷的皮越來越多，眼下排在首列的便是：#蘇眷被包養#。

某個影響力頗深的營銷號發了一條帶圖文的微博，不僅直指蘇眷被席氏太子爺席新霽包養，兩人的關系還一直不被席新霽承認。

相較于抄襲，網友似乎對這種豪門包養事件更為好奇。

一個名為“吃瓜不打烊”的大V號也跟著吃瓜，甚至發了一條微博：“這個蘇眷的豪門夢恐怕是要碎了。

u1s1，現在社會風氣太了，各位姐妹不要學，學的最后就是這個下場咯。

拜金真要不得！”

沉默了一個下午的蘇眷沒有因為被抄襲而生氣，卻因為這個大V號的發聲笑出了聲。

參與訊息傳播的人，并不關心消息的真實，他們只是為了挑別人緒。

蘇眷一直明白互聯網里有各種妖魔鬼怪，且毫無據的話張口就來。

可這個大V“吃瓜不打烊”的話卻好像到的某神經。

雖然和席新霽在一起從來不是因為他的錢，但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們之間的確岌岌可危。

也不知道是不是蘇眷看得太過專注，亦或是總統套房的地毯吸音效果太好，以至于席新霽回來的時候蘇眷都沒有察覺。

“在看什麼？”

說話間，席新霽一手攬住蘇眷的細腰，看了眼手機上的容。

蘇眷下意識將手機屏幕鎖上，轉頭問后的人：“你怎麼回來了？”

席新霽嗤笑了聲，反問道：“我不能回來麼？

還是，你不希我回來？”

怎麼會不希你回來……

恰恰相反，蘇眷這個時候很需要席新霽。

無論他們之間有無，起碼是契合的，能讓短暫地忘記一些不愉快。

況且，是真的很喜歡他。

今晚蘇眷主，手勾住席新霽的脖頸，吻上他的，小白兔似的說：“我們好像還沒有在落地窗前做過，要不要試試？”

席新霽挑眉，整個人模樣懶懶的，白襯衫解開三顆扣子，實打實冠禽的模樣。

他的回答是直接將蘇眷按在了落地窗前，輕咬的耳朵，啞聲道：“好啊。”

事后蘇眷的心明顯好了一些，坐在洗手臺前，咬著手指看著正在浴室里洗澡的席新霽問：“你喜歡過我嗎？”

眼前是一副絕佳的視覺盛宴，蘇眷不得不慨，席新霽這個男人真是從頭到尾的無可挑剔。

席新霽沒有聽清楚，特地關了花灑問：“你說什麼？”

蘇眷微微一笑，一副乖乖模樣：“沒什麼，就是覺得從這個角度看，真的好像金針菇哦。”

某人拿花灑的手一抖：“蘇！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