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直擊當事人，蘇眷差點沒有嚇得魂飛魄散。

前一秒還是一只狂吠的牧羊犬，下一秒搖一變了HelloKitty。

看著面前這張悉的臉，聞著他上悉的大地香，蘇眷真的希自己是醉了。

啊啊啊啊啊啊！

蘇眷在心里咆哮，腦袋停滯，恨不得原地死亡。

有什麼比這個更尷尬的嗎？

完了，一世英名算是全毀了！

難道心偽裝一年的白蓮花要徹底掉馬了？

但是下一秒，蘇眷聰明的小腦袋飛速轉，作勢雙手推拒著席新霽：“唔……你是誰啊？

放開我！”

席新霽自然沒有放手，當著眾人面，他扶著蘇眷搖搖墜的子，懶散而漫不經心問道：“醉了？”

蘇眷順著桿子往上爬，綿綿地說：“唔……我醉了，不過……你長得好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哦……”

是了，裝醉就萬無一失了。

第二天一切推給宿醉，漂得白白凈凈。

席新霽低笑一聲，面上依舊毫無挑剔的從容，他手拂開蘇眷臉頰上的發，重復問了句：“真醉了？”

“沒醉！我沒醉！來！再來喝一杯！今晚不醉不歸！”

蘇眷裝得有模有樣，死馬當活馬醫。

是了，只要蘇眷裝得夠真，尷尬就追不上！

一旁侯燦燦也順勢道：“哎呀這個蘇眷呀，酒量也太差了，沒勁沒勁，下次再也不你出來喝酒了。”

蘇眷轉而掙開了席新霽的懷抱，一個勁地往侯燦燦懷里鉆，委屈地說：“燦燦，有人吃我豆腐，我好怕哦。”

侯燦燦配合著蘇眷的表演：“不怕不怕，我在呢，來，我送你回家吧。”

說著下意識狗地朝眼前的席新霽頷了頷首，一副理解萬歲的樣子。

席新霽懶倦模樣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看著眼前的人，淡淡道：“路上注意安全。”

侯燦燦的后背早已經骨悚然，但還是要佯裝淡定扶著蘇眷出去。

卡座在樓上，兩個小妮子一步一步走下去，如芒在背。

再也沒有什麼比這幾步路更沉重的步伐，蘇眷只覺得自己的腳上像是灌了鉛，拼了命的想跑卻跑不。

兩人一到了車上，侯燦燦就大喊了一聲：“跟你在一起，我不僅沙雕的程度增加了！連溜的速度也提升了！”

蘇眷癱在后座上道：“哎，人間不值得……”

“靠，席新霽是屬獅子的麼？

我要被他不聲不響的氣場給活活嚇死。”

侯燦燦說著拍了拍蘇眷的肩膀，“寶貝，我現在算是越來越同你了，我要在他面前早死不下一百次了。”

“其實，也沒有那麼夸張吧……”蘇眷回過神來，眷地看著倒退的街景。

玩歸玩，鬧歸鬧，但是蘇眷心里清楚，席新霽對自己一直很包容。

但，這份包容何嘗又不是一種變相的不在意呢？

剛才那番景里沙雕歸沙雕，蘇眷沒有放過席新霽上細微的變化。

幾天不見，他的短發更顯神利落，上穿的服也不是親手制作的那件。

他單單站在那里，就是眾人的焦點。

仿佛對席新霽來說，他的世界并不是離了誰就不能活，在這些沒有的日子里，他反倒愈發讓人挪不開目。

當兩人的關系地位不匹配時，困住人的并不是迷茫，而是患得患失。

蘇眷閉了閉眼，只覺得頭疼裂。

ROCK酒吧里，樂聲環繞，酒與香疊。

席新霽回了自己的卡座上，晃晃酒杯，冰塊撞的咔噠響。

幾個兄弟的局，那個付和煦二世祖最能挑事生非，生生將正在沒日沒夜泡在公司加班的席新霽從繁忙中拽出來：“大爺，行行好啊，有錢賺沒命花曉得伐？

聽說你連續一周吃住都安排在公司里了？”

席新霽抿了口酒，懶散回答：“不是大爺，沒你那麼好命。”

“哦。”

付和煦一臉吊兒郎當，“那，寶寶？”

話剛說完，一個抱枕砸到了付和煦的頭上。

發小幾個都知道席新霽的小名……寶寶。

小時候都是“寶寶、寶寶”地席新霽的，可隨著年歲漸長，逐漸明白這個詞不適合男人。

后來也就是哥們幾個人調侃的時候會喊席新霽一聲寶寶，知道這個詞會讓席新霽炸。

付和煦笑著接過抱枕隨意扔在一邊，又給席新霽遞了煙過去。

席新霽看了那煙一眼，搖頭：“不。”

“靠，哥們兒有勁沒勁啊？

煙都不。”

席新霽表淡淡，想到某只裝醉的小狐貍，怕自己了煙回去真被人嫌棄。

“聽說你那位弟弟回國了？”

付和煦問。

席新霽只抿了口酒，四平八穩地岔開坐著，事不關己地單手撐腮，眉宇間難得展些許倦意。

付和煦用肩膀推了推席新霽：“都說比皇宮更危險的是東宮，比皇帝更難當的是太子。

現在你那位同父異母的弟弟羽翼滿也回了國，這是明晃晃地要爭奪繼承權呢？”

付和煦完全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席家那些明爭暗斗的事，在外人看來不過是豪門家族的自然而然。

而席家也確實是一盆狗，二十幾年前席新霽的父親席德宇在外包養小三陶霓云。

這小三仗著生了個兒子找上正宮娘娘，得席新霽的母親莊從蓉氣郁亡。

再后來，這小三不僅功上位，還用自己的手腕斷了席德宇在外的鶯鶯燕燕，如今已然是名正言順的席夫人。

既然是豪門，那就從來不缺乏談資，每每有人翻起席家二十幾年前的舊賬，總有人會忍不住慨：“人啊一定要對自己好一點。

不然一旦你死了，就會有別的人心安理得花你的錢，住你的房，睡你的老公，順帶搶了你的娃。”

在這件事當中，不能小瞧了那個小娃席新霽。

事發生的時候他才八歲，剛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他不聲不響，不反抗不挑釁，且乖巧順從喊陶霓云一聲小媽。

從八歲到二十八歲，席新霽忍二十載，可見城府。

別人不知道，作為兄弟的付和煦可是比誰都門兒清。

別看席新霽從不與誰較真的模樣，但反過來咬你一口時那可真的不會讓對方有任何回旋之地。

這點，自認南州市小霸王的付和煦也要對席新霽五投地。

真的，席新霽看似漫不經心一個人，其實滿肚子壞水，全憋著大招呢。

太子爺懶懶抬眉，著樓梯口的方向漫不經心道：“期待。”

付和煦順著席新霽的視線過去，那里空無一人，又用肩膀推了推他。

“我剛才好像看到小小蘇了？

走了？”

付和煦問。

席新霽淡淡嗯了一聲，懶懶坐在沙發里，沒多說剛才的事。

付和煦是認識蘇眷的，大學時候同在一個網球社的時候認識，關系還不錯。

得知蘇眷居然被席新霽給禍害了，沒教育小姑娘不懂事，看上誰不好非要看上席新霽這個沒良心的。

“別說，好久沒見可的小小蘇了，還想的。”

付和煦說著就要給人打電話，被席新霽奪了手機。

席新霽蹙眉：“招惹，跟你不是一路人。”

“嘖，那跟你就是一路人了啊？”

想到什麼，付和煦便笑著詢問：“誒，聽說曼凝要回國了？”

席新霽不意外地點點頭，“嗯。”

付和煦輕嘆一口氣：“想當初咱們幾個玩得多好啊，這曼凝也是的，看上誰不好？

偏偏看上你？”

席新霽斜眼看付和煦一眼，懶得開口。

付和煦又嘆一聲道：“人跟你告白失敗后就跑到國外去，一走就是那麼多年。

你呢也是的，都不去看看人家。”

席新霽側頭看一眼付和煦：“別說話。”

“怎麼說了？

不知道人借著愚人節告白就是要探探你的心意嗎？

你居然拒絕得那麼嚴肅，真不怕人傷心嗎？”

付和煦說著又蹭蹭席新霽，“說真的，你見到曼凝會尷尬嗎？”

席新霽抿了口酒，表淡淡：“尷尬你媽。”

“嘖，你這個人有沒有心啊？”

付和煦突然想起什麼，笑道：“不喜歡人家你對人家那麼好？

搞得上學那會兒都傳說你暗于曼凝啊，那麼多生，你對最特別了。”

“什麼狗屁？”

席新霽擰著眉。

正巧，五十的搖頭燈不時過玻璃隔層從樓下上來，一并帶來迥然不同的迷醉和熱烈，也清晰了席新霽的鋒利的五。

從洗手間回來之后，席新霽明顯緒不佳，這會兒已經心不在焉了，難得開口淡淡解釋：“我媽臨終前讓我照顧，我只當是妹妹。”

付和煦不怕死地上一：“呦呦呦，渣男語錄第一頁：我只當是妹妹。”

席新霽踢開椅子起的同時，一并將混著三分之二冰塊的威士忌往付和煦里灌：“活膩了啊你？”

說話間，一道靚麗的影夾雜了濃重的香水味撞進席新霽懷里，席新霽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卻仍然沒有躲過“紅酒搭訕”這個老套的招式。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人一副滴滴小白蓮的模樣，雙手企圖往席新霽上揩油，“哎呀，我的腳好像崴了，真的很抱歉呢。”

席新霽蹙著眉一把抓過旁的付和煦給自己“擋災”。

付和煦這廝見慣了風花雪月，也不是什麼都下得去的，他埋怨地看席新霽一眼，推著人從自己上起來，卻也很紳士地打哈哈：“這位小姐，你沒事吧？”

那個人順勢轉移目標，咬著下，像一只了驚嚇的小白兔般看著付和煦：“抱歉，你們不要誤會呀。”

孩子喜歡咬著尾音裝乖巧，這點倒是和蘇眷如出一轍。

只不過，毫沒有引起席新霽半點興趣。

席新霽腦海里突然又蹦出蘇眷的影，再看一眼上被染臟的地方，不由慶幸今天沒穿親手做的服。

城市南邊。

到家之后蘇眷去卸了妝，洗了澡，敷著貴婦面，盤坐著看恐怖片。

國產恐怖片太無聊，最近蘇眷還算是比較喜歡看泰國產的。

全立環繞音響將森詭異的配樂響徹整個打通的200平空間，蘇眷卻是一臉不為所。

心不好的時候，蘇眷就喜歡看恐怖片，越腥越好。

但若越是面無表，越代表心糟糕。

幾乎已經能夠猜到接下去的一段劇，蘇眷手了自己的右腳腳踝。

上次在機場扭傷后蘇眷就一直沒去醫院看，漸漸地腳踝上也不疼了。

但是不知是否今晚喝酒的緣故，這里的又有些疼。

覺得有些困，蘇眷從盤坐的姿勢改為側躺在沙發上，整個人一個小蝦米的樣子，手掌下意識包裹著自己的腳踝。

就這樣，伴隨著森恐怖的恐怖片配樂，蘇眷睡得那一個香甜，就連大門被人打開都毫無察覺。

這套房子是蘇眷全款買下來的，靠江邊的地段，可見寸土寸金，偏蘇眷是一個不將就自己的人，要選就選風景最好的位置。

所以這會兒落地窗旁的紗簾被江風吹得微微揚起，頗有一番意境。

席新霽進了屋，從藏在墻壁里的鞋架中找到自己的拖鞋。

他制造了一些靜，但躺在沙發上的人還是雷打不。

其實席新霽不止一次笑話過蘇眷，說睡著后家被人搬空了都不知道。

他換了鞋朝走來，見一副嬰兒樣子蜷在一起。

也不管，徑自先去洗了個澡。

這一的煙酒氣加上染上污漬的服，他全然不能忍。

等席新霽洗完澡出來，注意到蘇眷用手掌包裹著腳踝，他輕輕將的手挪開，檢查了一下的腳。

蘇眷的個子不高不矮，但腳卻小巧玲瓏，雪白的腳背上清晰可見的連通腳趾的筋脈。

席新霽低頭，在蘇眷的腳踝窩上輕咬一口，沉睡著的小人兒終于有了些反應。

蘇眷終于舍得睜開眼，一副睡意惺忪的樣子看著席新霽，滿臉的迷茫。

剛要起來，就被席新霽在了下。

“所以我讓你很不滿？”

席新霽聲線慵懶，表乖張，準備開始秋后算賬。

蘇眷的瞌睡蟲瞬間跑了大半，心跳飛快，撞進他帶著壞笑的雙眸里，一時之間竟然紅了臉。

早前還鐵骨錚錚，這會兒已經得不堪一擊。

“仗著自己X大了不起？

這算是夸獎？”

席新霽說著低頭咬住蘇眷的雙，但他不準備馬上給，一下一下輕咬著，讓罷不能。

蘇眷雙手不知何時攀上席新霽的雙肩，揚起小腦袋迫切地去吻他的。

可席新霽依然不給。

他聲線憊懶，輕輕著：“我拔X無？”

“求求你別說了……”

蘇眷最終投降，下一秒迎接的便是充沛的吻，毫無保留。

迷醉在深吻里的蘇眷突然想起大學時同學們說過的話：“要是能和席新霽接吻大概死而無憾了吧！”

那部恐怖片片不知道何時已經播放完，音響里竟然在播放著舒緩人心的輕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