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熱鬧的酒吧里經過這麼一番鬧騰，寂靜之后立馬又沸騰起來。

席新霽頭也不回地離開之后，于曼凝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好一會兒，于曼凝終于捂著自己的臉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其實早料到或許會有這麼一天，然而真的發生了，一切又難以接。

自信這個結果發生的可行微乎其微，但在席新霽眼底看到對自己的厭惡緒之后，到底是忍不住哭了。

百因必有果，于曼凝造今天這樣一個局面，也完全是自作自。

付和煦留在一旁善后，該給錢的給錢，該勸的勸。

他走過來蹲在于曼凝的面前，手拉小丫頭起來。

幾個人幾乎都是一塊兒長大的，付和煦認識于曼凝的時間也不比席新霽短多，付和煦也當于曼凝是個妹妹看待，但沒有席新霽那麼當真罷了。

“你怎麼就做出這種糊涂事呢？”

老好人付和煦輕嘆一口氣，拉著于曼凝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哥哥知道你喜歡席新霽這個臭小子，但當年愚人節的告白他不是已經給過你答案了嘛？”

“我不要那個答案……”于曼凝嗚嗚嗚地哭著，撕心裂肺一般的。

每做一件事的后果都清楚，可是無法控制自己，但凡有一點機會，都不想錯失。

而今得到這樣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也后悔。

可這樣又怎麼樣？

如果再來一次，還是會選擇這樣。

付和煦自知無可奈何，又是嘆氣：“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于曼凝卻是又哭又笑：“和煦哥，如果我現在去死，新霽哥哥會不會原諒我？

又或者說，他會有那麼一點心疼我？”

這話付和煦一聽就炸了：“于曼凝！你要死馬上就給我去死！但我敢跟你打個包票，席新霽這家伙非但不會原諒你，更不會心疼你，他心里沒有你，你對他來說連看不見不著的空氣都不如。

你他媽省省心吧！”

付和煦有多了解席新霽這個人啊，他那個人雖然在上遲鈍，但事卻是冷靜又心狠。

今天席新霽放話和于曼凝不再有任何關系，那麼無論從前席新霽是真的只是把于曼凝當一個妹妹，現在已經連個陌生人都不是。

“為什麼會變這樣啊……”于曼凝徹底絕。

付和煦輕笑一聲：“為什麼變這樣還不是你造的？

實話跟你說，你這次就不應該回國，好好待在你的紐約！”

“呵呵。”

于曼凝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淚，問付和煦：“和煦哥，你用心喜歡過一個人嗎？

用自己的整個青春期，整整十五年？

我喜歡席新霽甚至超過我自己的生命。”

“不，你從來沒有喜歡誰超過自己。

于曼凝，你是自私的。

你知道真正的喜歡是什麼嗎？

喜歡是全，是看著你喜歡的人和他喜歡的人開心快樂的在一起。”

付和煦點了煙，順便遞給于曼凝一。

大爺突然覺得自己兼職就是人生導師，看破紅塵。

煙霧繚繞之下，付和煦淡笑：“席新霽只有和蘇眷在一起的時候才是最開心的，他會放下自己上的包袱，也忘了自己是個四面楚歌的太子爺，他的快樂也可以那麼簡單。”

于曼凝靜靜聽著，雙手卻下意識握拳頭。

坦言，知道席新霽開心也是開心的，但難過的是，這份開心卻不是因為。

付和煦對于曼凝說：“你應該比誰都了解席新霽，家庭的原因讓他不相信男之間的，他這個人從不輕易說喜歡和。

但蘇眷的出現讓他嘗試著去一個人。

可是偏偏，他還沒學會，你就輕易地把蘇眷從他邊趕走。”

“我……”于曼凝百口莫辯，事實難道不正是因為這樣？

“你什麼你！”

付和煦也是越說越來氣，“你知道這一年席新霽是怎麼保護著蘇眷怕被他那個繼母傷害？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最后卻是你！”

“對不起……”

“跟我說對不起干什麼？

你又不欠我。”

付和煦低笑，“不過，讓席新霽嘗嘗追妻火葬場的滋味也不錯啊。

他這個人就是被蘇眷太寵著，本不知道追一個人有多難。”

于曼凝自嘲一笑。

事已至此，留在這個地方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早已經日曬三竿。

客廳里七八糟的食殘渣，還有東倒西歪的啤酒易拉罐。

蘇眷蜷在沙發上緩緩睜開眼，自然蘇醒過來。

已經早上十點多，對蘇眷來說不算太晚。

一覺睡醒，昨天的一切如夢似幻，悲傷也沒有那麼強烈。

果不其然，天大的事在蘇眷這里睡一覺似乎就能好了大半。

蘇眷坐起來了一圈，最后在沙發下面找到侯燦燦，嚷嚷著：“燦燦，你怎麼睡在這里啊？”

侯燦燦昨天一晚上本沒有怎麼睡，聞言氣呼呼地站起來，直接過來掐住蘇眷的脖子：“你這個磨人的小妖！你知道我昨晚陪你失有多痛苦嗎！”

仔細回憶一下，蘇眷還是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的，畢竟也沒有喝醉。

但蘇眷盡量不讓自己去想那些事，甩了甩腦袋，起去浴室洗漱。

不多時，侯燦燦接到了一通電話。

這通電話是蘇眷工作室打來的，因為蘇眷現在的手機關機，所以工作室的伙伴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侯燦燦。

工作室那邊說：“一個陶霓云的人找蘇眷，據說會涉及到一大筆金錢往來，所以特地打電話來詢問一下蘇眷。”

蘇眷聞言，有一瞬間還認真想了想這個陶霓云的人是誰，然后反應過來這個人是席新霽的那個惡毒繼母。

“什麼金錢往來？”

蘇眷一時之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和陶霓云之間有過什麼易嗎？

工作室的伙伴只說：“那個陶霓云把時間和地點發過來了，說會在那里等你，你來也好，不來也罷，這都是你的選擇。”

在這個節骨眼上，陶霓云的這個約見對蘇眷來說顯然有些多余的。

蘇眷現在已經和席新霽分手，不想在和任何一個“席”家人有任何的瓜葛。

但蘇眷還是看了眼工作室伙伴發來的時間和地點。

下午三點，廣場咖啡館。

“你要去嗎？”

侯燦燦問蘇眷。

蘇眷搖搖頭：“我去個屁，再說，今天晚上我就要走了，我不想在這個陶霓云有什麼瓜葛。”

侯燦燦點點頭，表示尊重蘇眷的決定。

按照約定的時間，晚上八點鐘，蘇眷的弟弟周淅陸就會到達南州市。

而蘇眷也將在今晚和的弟弟一通乘坐專機離開南州市，馬不停蹄。

一切都將以最好的姿態收尾。

“弟弟也是有心了，特地過來接你這個老小孩。”

侯燦燦道。

蘇眷反駁：“什麼話，我哪里老小孩了啊？”

蘇眷想到自己家的臭弟弟，心里也有一暖流而過。

是個年人了，不是不知道怎麼回家。

而是周淅陸在知道蘇眷傷特地從大洋彼岸趕回來，這份心意很難得。

侯燦燦是見過蘇眷的弟弟的，不止一次。

那年大二的時候，是侯燦燦第一次見周淅陸，第一眼就驚為天人。

有一說一，蘇眷長得，的弟弟周淅陸更是帥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而且，那次周淅陸特地來了一趟南州市見蘇眷，還讓侯燦燦誤認為這人是蘇眷的男朋友。

無論是在高還是長相上，周淅陸都蘇眷完全不同。

這姐弟兩人，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一個才一米六的小人，況且長得也沒有多相似的地方，單單走在路上，都會讓人懷疑是。

當然，有過這個誤會的似乎也不只是侯燦燦。

侯燦燦還記得，大學的那次周淅陸來時剛好是一個午后，蘇眷太久沒有見弟弟難免興。

在蘇眷一鼓作氣跑過去跳到弟弟上的時候，就在蘇眷的后不遠剛好站著席新霽。

距離有些遠，所以侯燦燦看不清席新霽的神，只是后來想起來的時候半開玩笑地問蘇眷：“席新霽會不會以為你談了男朋友啊？”

當時蘇眷正在著剛買的貴婦面霜，聞言也沒多在意：“他都不喜歡我，還會在意我有沒有男朋友嗎？”

“那可不一定哦，沒準刺激一下，他還真的會對你在意一些的。”

經驗老道的侯燦燦道。

蘇眷干脆自暴自棄：“算了吧，席新霽今年就畢業離開了。

他在學校里我都不能打他，他人都出了校園，我還去哪里打他？”

其實在那個時候，蘇眷就已經打算放棄暗追逐席新霽這條道路。

只不過這些年過去，除了席新霽以外，再也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再進蘇眷的心里。

侯燦燦也算了解蘇眷為什麼除了席新霽以外看不上其他男人了，畢竟蘇眷家里有一個那麼亮眼的弟弟周淅陸存在，蘇眷若是找個條件比弟弟還差的，那怎麼都說不過去。

而放眼去，整個南州市能和周淅陸相比較的，大概也就只有席新霽了吧。

午后，蘇眷意興闌珊地等待著時間一點點流逝。

沒有什麼東西要收拾的，晚上輕裝去機場就是。

倒是侯燦燦，一想到蘇眷要離開，心里多還是不舒服。

兩個人關系畢竟好，但凡有點什麼事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對方。

澳門和南州市雖然隔得不遠，可出還需要護照，到底是麻煩。

這一天一夜的時間，席新霽還在外頭到找蘇眷。

但他或許怎麼都想不到，蘇眷翹著個二郎在嗑瓜子，模樣看起來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以后真的不回南州市啦？”

侯燦燦問。

蘇眷點點頭：“不來這個傷心的地方了，一想到席新霽這個狗男人我就景傷。

我算是明白了，沒有他我也能活得下去的，有什麼大不了的哦！”

“蘇眷，你他媽好狠的心啊！”

蘇眷朝侯燦燦眨眨眼：“我不對自己狠一點，到頭來傷的不還是我？”

“你能這麼想我就最高興不過了。”

“放心吧，我是誰啊！”

上說得輕松，但只要想到席新霽，蘇眷的心里就仿佛刀割一般。

原來失就是這種覺啊，以前的蘇眷還總是嘲笑那些失后的人要死要活，可真的發生在了自己的上，的眼淚完全不由自主。

只要想到席新霽，想到他們之間曾經發生過的一切，想到兩個人不會再有未來，蘇眷的心口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用力掐住。

真的不想這樣，不想去想到席新霽，也不想這副頹廢的樣子，可是做不到。

天真的蘇眷甚至還上網查詢如何走出失的辦法，所有的答案無一例外都在說：時間能解決一切問題。

所以，只要一段時間，就會走出這段的，是吧。

蘇眷實在不想再在侯燦燦面前哭了，就算侯燦燦不嫌煩，自己都有些不了。

所以盡量不去想那個人，用一切能做的事去分散注意力。

這招效果雖然勉強，但到底也能適當緩解。

到了下午三點的時候，蘇眷突然想到什麼事。

記得上午的時候工作室的伙伴打了個電話給，說是陶霓云約見面。

本意是不想見的，但蘇眷覺得，自己要是還待在這里，怕是又要胡思想。

于是一個起，對侯燦燦說：“走，咱們去會會那個陶霓云。”

“你真的要去見？”

侯燦燦認真詢問。

就算沒有接過，但侯燦燦也從那個小白臉的口中得知陶霓云不是一個好打道的人，“聽說那個人喜怒無常，你會不會不是的對手？”

“管的呢，打發一下時間嘛。”

蘇眷一臉漫不經心說道，知道自己現在得找些人事來緩和自己的心緒，否則再過不久，的心里有將被席新霽占滿。

清醒的時候就這點不好，滿腦子的回憶和往昔控制不住。

于是下午三點，蘇眷和侯燦燦慢悠悠地出了門。

三點半到達約定地點附近，遲到足足半個小時。

但蘇眷還不打算省心，先去慢悠悠地逛了逛附近的一家品小店，用時一個小時。

的目的就是想讓陶霓云在咖啡館里多等等，而也不知道為什麼十分篤定陶霓云一定不會走。

終于在下午四點半的時候，蘇眷戴著墨鏡緩緩推開咖啡館的大門，見到了坐在顯眼的陶霓云。

嘖，陶大媽都快五十歲的人了，打扮還跟二十歲的似的呢。

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