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我要上學

當然，李明也沒敢把龍胎的太，這要是早早兒的厭學了，那罪過可就大了，何況兩個從小就沒過學習。所以不時的李明也帶著們出去活活。

當然不能白活，父母兩個養活們三個吃閒飯的可不容易。而能創造點效益的地方對們小孩子來說也是有限的很。

每次去村頭那條小河邊玩兒，李明會帶一塊塑料紗布，罐頭瓶子。姐弟三個兩個兜網子，一個提罐頭瓶子，一邊玩一邊捉魚抓蝦。

這個時候雖然窮點，但是環境真是贊哪，小河流水，清澈見底，水下的河沙鵝卵石佈，小魚遊弋其間。

遠近水流較緩而淺的地方有許多大石頭，婦們往往蹲或坐石頭上洗服，一邊說說笑笑，挽著腳出白皙的小，很是暢快。

而兩岸則是寬闊的草地，長滿了野花蒿草，嘎嘎的鵝鴨在上面搖搖擺擺的行進。尤其北岸的兒樂園小土丘，更是一草綠花香的小風景區，四周又是片的楊柳樹林，風景好的沒話說。

這些在十多年後都沒了蹤影。

讓李明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這兩岸的草地了，想當年，爲了痛快的在水裡玩耍，把上那弄溼了的漂亮的尼龍子掉放草地上晾曬，回家就忘記穿走，不知道丟了幾條子。還有魚的臉盆，也丟過幾個。唉，嚇的晚上不敢回家，還得老媽出來找，雖然沒捱過打，可無論是老媽還是，想想也心疼啊。

那是什麼年月，質匱乏，買條子也不易啊，一個臉盆更是能用上幾年不換啊。

這回自己說什麼也不能幹這事兒了。

帶著弟妹到小河邊，還能遇見一些小夥伴，馮小玲姐倆、吳的小弟吳明、隔壁二胖子、還有一些不大悉的，那時候孩子也多，每家至兩個，一出來就是大的帶著小的，小的帶著更小的，拖家帶口。

李明準備充分。帶地工多。所以往往沒幾下子。屁後面就跟上了好幾個。眼饞地看著們地網子。有膽大地還囁嚅地要求玩一下。李明慨然應允。但必須帶著龍胎一起玩。

這樣每次都用不了比劃幾下。打漁工作就易主了。而且。能幹上這工作地可都覺奔兒有面子。都得打們姐弟溜鬚地。有用們工捉到魚蝦地孩子。都會把戰利品給們。

這是本地小孩子們不文地規定。

其實對他們來說。更重要地是能參與遊戲。那魚蝦都小。沒人會吃地。所以隔三岔五地。李明就弄回來一瓶子魚蝦餵和鵝。所以家家禽地產蛋率明顯提高。們姐弟地伙食也改善不。經常能吃個炒蛋了。

一個月後。媽還醃了幾十個蛋鵝蛋在罐子裡。

當然。絕大部分都拿出集市賣掉換錢了。

李明不是沒想過把這無污染的小河魚弄了吃掉，可惜，太費油，目前經濟條件下不太現實，只好曲線救國。當然，從漁業中解放出來的李明也沒閒著，用事先準備的鐮刀割一大捆青草，餵豬。

看家那頭四蹄踏雪尖頭塌腰小黑豬，據媽說是正月裡頭抓來的，這都半年多了，李明看著也忒小了點兒吧，實在想象不出，這豬做豬崽的時候還能小到哪裡去，再小就耗子了。

馬無夜草不，李明想著得給它加點兒營養，現在的豬是吃不到什麼糧食的，所以確實長的慢沒辦法，只有多讓它吃點草兒了。

李明這一陣子帶孩子做家務照顧家裡，很是負責任，令媽對讚不絕口。原本手裡兩錢的家用，增加了一，也不過問用途，令李明小小竊喜了一下，雖然大多數都給龍胎買冰了，但是著家裡財政小權的覺還是不賴地。

因爲趕上學的時間，不出去玩耍的時候，李明是堅決不放龍胎出去的，在家學習。就連串親戚回來的吳，都沒心思應酬，吳看們寫東西也沒什麼意思，就跟其他小孩子去小山丘和河邊玩去了。

所以李明也沒跟別的小孩子怎麼接，長大後發小大多沒什麼聯繫，現在也沒那麼好奇了。

有時候李明也是寂寞的，沒電視看，沒網可上，唯一能算點娛樂的是家裡除了手電筒之外唯二的家用電——收音機。

李明對新聞時事什麼的從來沒關心過，前世是這一世還是，也就每天晚上七點半聽個評書岳飛傳什麼的，唉，娛樂貧乏的不能再貧乏了。

只好不時的考校龍胎功課，看倆眉弄眼抓耳撓腮的，權當娛樂了。

爸媽對李明教弟妹讀書識字的事也奇怪地過問過，李明的答覆是隔壁大軍子教的。汗，大軍子的文化弄不好早給老師了。不過小孩認識幾個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父母也沒太在意，工作忙，也沒多想。

轉眼就八月中旬了，李明眼看著還有一個多星期就開學了，挑了了個們家吃饅頭，大人孩子都高興的黃道吉日，跟爸媽正式提出申請：

“爸啊，媽啊，我跟小琳和小輝合計好了，想著今年一起去上學，要不，爸你提前給我們報個名？”

這事不還得看老爸，老爸雖然話，可是在家裡一言九鼎，且好說話。

媽有點兒意外地：“咦？不是說好了明年一起去嗎？”

李明諂地笑：“嘿嘿，媽，這事兒，趕早不趕晚，你不是常說麼，手裡的活兒得抓著幹，後面說不定有什麼耽誤呢。”

程敏頓了一下：“不是媽不讓你去，可你看弟妹都小，沒人照看不行，也不差這一年，明年你們一起去吧，啊？”

李明聽了心裡不樂意：“放心吧，我帶們一起去，雖然們年紀不夠，但是們現在也認識不字了，會通過學校考試的。小雖然小了點兒，我跟們一個班，我看著還不行麼，大不了實在不行我就跟們一起退學，等明年唄。”

兩個小崽子要是敢給不行，看怎麼收拾們，哼！

一直沒說話的老爸放下筷子：“孩子要上學就讓們去吧，總是這麼瘋玩也不是個事，學點東西總是好的。”

老爸當兵之前念過初中，還是有文化有見識地，跟老媽那小學沒畢業的學歷相比，就是不一樣啊，李明心裡腹贊。

“我也不是不想讓們去，可我聽說，年紀不夠人家不要啊。”

老媽其實也過讓學校給帶孩子的心思，嘿。

而老爸的立場明顯不堅定，思想覺悟明顯不夠高啊，居然開始夾菜繼續吃飯，貌似沉思，可沒行啊。

明顯地，現在人們對讀書的認識沒上去。

更明顯地，現在人們的思想比較純潔，視走後門爲恥。

所以，李明原本想讓爸媽給走個後門求個人的想法，夭折了。

你說，這要是非著爸媽去了，假如也辦了，末了，們後來又作爲不合格產品給退回來了，唉，別說爸媽，連自己這個人都丟不起啊，以後還讓三姐弟怎麼在本村兒界混啊。

可是，別說現在沒後門兒，據所知，上小學的時候就有兩個老師的孩子五六歲就上學了，學習好不好不說，讓學校給帶孩子的心思誰敢說沒有。

所以，這事比李明想象的難點兒，但是也不是沒有門兒，李明好歹也是個在後門兒滿天飛的時代混過的，非常之事，還得非常理。

所以，幾天後的星期一早上，爸媽一走，李明就把兩個小的和自己收拾乾淨利落了。李琳頭上紮了老爸出差新給買的紅綾子蝴蝶結，李明自己那對收起來了，汗，以的心裡年齡，說什麼給自己戴也下不去那個手。之所以沒給李琳，是作爲必要時刻給李琳準備的封口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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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叮囑了龍胎一遍外事禮儀，拿起昨天摘好的那個紅彤彤的大西紅柿，用新手帕包好提在手上，鎖上房門，領著雙胞胎直奔村裡的小學去也。

林家村小學跟李明小時候一樣，兩排校舍，一片場面向大衆，場上一個領的水泥臺，沒什麼大門院牆什麼的，直接敞開著。李明之前已經看過幾次了，沒什麼新鮮。

領著倆小的直接奔校長室去了。

這時候時間還早，暑假也沒過去，學校來的人不多，但是李明知道校長一定來了，李明已經看見他的自行車停在停車場那兒了。

敲門，聽見允許後領著孩子走了進去。

一看，半大老頭陳校長還真在，忙行了個禮：“校長好。”

陳校長一看是三個小孩，還有禮貌，和藹地問：

“小朋友，有什麼事兒麼？”

李明聽見問，忙拉住弟妹走了過去，來到校長跟前，不卑不地：

“校長叔叔啊，我們想來上學，我們來報名的。”

“哦，你幾歲了？”校長看著幾個孩子有趣。

“我八歲，這是我弟妹，雙胞胎，七歲。”

“你年齡倒還行，你弟妹小了點兒，得明年啊。”

廢話，等明年我就不來找你了。

李明故作天真無邪狀：“可是校長啊，我弟妹很聰明的，們特別喜歡學習，我本來想跟們明年一起來上學的，可是們不幹，非來不可，不然在家裡瞎鬧騰，我實在沒辦法了，而且們保證會聽話的，不然您就讓們退學吧，要不們還以爲學校是什麼好玩的地方呢，學校可是個神聖的地方，可不是玩的地方。”

說完，把手裡的西紅柿拿出來，輕輕放辦公桌上，誠懇地：

“呶，這是們特意給您挑的柿子，新品種，特甜。”

陳校長差點兒樂出來，這幾個小鬼還知道打溜鬚，不過他還真是特別喜歡西紅柿。

在農村工作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這麼機靈的小孩，遂起了逗弄們的心思：

“想上學啊，嗯，可你們知道不知道上學也得考試啊，考上了纔可以當小學生啊？”

李明心裡大喜，嘿嘿有門兒啊，我們家倆小的不考還真上不了學，就怕你不考啊。可是知道，這個時候上學考個屁啊，本一羣連學前班什麼都沒上過的小文盲，名副其實的學齡前兒。

忙裝白癡：“那校長叔叔，是不是們考上了就可以上學了啊？”

連校長叔叔都出來了，其實更想他校長大爺的。

陳校長以爲們也就會數個數到頭了，學齡前兒的普遍水平他還是知道的，收不收們，還不是他的一念之間，笑道：

“恩，沒錯，那你們都會什麼啊？”

李明怕他反悔，故意爲難們，忙又裝天真：

“我們拉鉤鉤，大人說話要算數哦，反悔的是小狗。”

陳校長還有些不以爲然：“好啊好啊，拉鉤。。。。。。”

搞完了簽約儀式，該點真格的了。

李明也怕校長漫天要價，故意爲難們，趁機要求，給們一年級的題紙做做，紙上談兵好應付。

校長也怕李明這人小鬼大的忽悠他，先讓們數一百個數，做了幾道簡單的加減法，沒想到們連乘法口訣都會，而且算題的速度還快。

校長驚訝，問們還會什麼。

這回倆小的也不認生了，及其踴躍地獻寶似的背了幾首古詩文。背古詩校長還不覺著怎麼，可古文就不一樣了，而且是通篇的“陋室銘”。

大大把幾個誇獎了一番。

兩個小的被人一誇，馬上忘形了，連聽著在李明耳裡很荒腔走調兒大鞋頭的英語，哈羅姑白三塊油都出來了。

聽的李明了把臉，心道還真不能打擊們的積極。

這回陳校長可真是著實吃驚了。

這時候小學完全沒有英語課，初中才開。看來孩子的父母應該有些文化纔是，難道是知青？

最後，三個又給校長唱了‘送別‘，而不是大衆兒歌‘賣報歌’

‘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

校長終於確定，孩子的父母必定是很有文化的，讓們明天讓父母帶來報名，同意們上學了。

笑話，這些的孩子的水平不比二年級的學生差，想必是父母不好意思來求人，所以讓小孩自己試試吧。

說起來，陳校長也是個好人，那時候不計較個人得失的好人還是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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