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目中無人的小姨

其實即使李薇不說，那鼻子比警還厲害的姥姥，見面一眼就斷定：

“你個老不死的又喝酒了，你上次不是說好以後。。。。。。”

“姥姥姥姥，快給我找件服換上，好冷哦。”

李薇本意是想替姥爺解圍，可事與願違。

姥姥一看李薇那樣兒，都不帶需要解釋地，然大怒：

“好哇你個老東西，喝酒還敢騎車帶孩子，竟然還把孩子給帶裡去了，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沒等姥姥招呼，小姨從西屋出來，一把拉過溼漉漉的李薇就往屋裡領，臨進房前回頭看了眼老爹老媽，不耐煩地道：

“行了媽，趕快給爸沏杯茶醒醒酒吧，別一個勁說了。”

說完拉著李薇進屋了。

李薇乖乖地跟著小姨進了的香閨，那個激啊，小姨可是個傳奇人啊，結了三次婚離了三次婚，嫁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厲害，汗！跟明星似的。無論是人才相貌穿著談吐還是待人接，那都是們這些孩子高山仰止般的存在啊。。。。。。

“你先站著，不許坐炕上啊，等我去給你打盆水來洗洗。”小姨說完就出去了。

李薇yy了一會人。開始打量一下明星香閨。到沒什麼擺設。地上一個簡單地箱櫃。上面是些日用品。難得地是居然有一隻了幾支百合花地花瓶。屋子收拾地很乾淨。炕上一邊放了個小炕桌。上面放了些書本和一支鋼筆。

李薇記得上學地那年小姨參加了高考。現在提前上學了。那就是說。小姨現在是高二了。估計是沒發揮好。平時學習很好地小姨那年沒考上大學。也沒有複習重考。也是趕上現在這年頭。高中生也是很地。不像二十年後大學生都遍地跑。在李薇地叔伯三舅。也就是李薇姥爺地哥哥地三兒子地幫助下。考上了鎮上信用社。了銀行職員。然後。。。。。。

李薇正要回憶小姨地三段羅曼史。小姨程菲已經打來一盆熱水。放到地上。並且開始手李薇地服了。

李薇忙阻止：“嘿嘿。我自己來我自己來。不用麻煩小姨了。”

現在心理上可是很地。這冰清玉潔地小板兒哪能隨便讓人彈。

程菲很不以爲然：“切。小破孩還知道不好意思了。我還懶得伺候你呢。”說完坐在炕桌邊上打算看書。

“那個，嘿嘿嘿。。。，小姨啊，你能不能迴避一下啊。”

一看小姨的眼神兒有點兒不善，忙補充說明：

“那個，我不是攆你出去，實在是，你看我都這麼大個人了，就這麼著服，會不好意思地，嘿嘿。。。。。。”

程菲頗爲意外地沒有生氣，上下打量了李薇幾眼：“幾天不見，小樣兒真長大了啊，知道害了，行了，你也不用嘿嘿了，給你十分鐘，快點兒啊。”

說完走了出去。

李薇鬆了口氣，手忙腳地開始刷洗自己。這個小姨可是姥姥家的小霸王，絕對的說一不二，說十分鐘就是十分鐘，多一秒都沒有。因爲是家裡老幺，人長的漂亮又聰明還會讀書，家裡上下都寵著，十里八村甚至學校裡都是很出衆的人，所以也傲些，一般人都看不上眼的。

而以這種十七八歲到追捧的小姑娘，當然看不上諸如李薇之類的經常會弄壞書本用的小泥猴，李薇的記憶裡小姨對還算不錯了，對雙胞胎和舅舅們家裡的孩子，輕易是不讓進自己屋的，跟防四害似的。

李薇七手八腳地換上姥姥給準備的，都是小姨小時候穿的，樣子布料都不錯，就是有點兒大，估計也快給穿了，沒來得及拿過去吧。

晚上李薇就睡小姨那屋，小姨還拿了兩塊糖給。這可是個稀罕兒，代銷店裡賣了兩塊多錢一斤呢。李薇吃了覺也就那樣兒，後世什麼糖沒吃過，這糖遠沒有記憶中那麼好吃，所以只吃了一塊就去漱口。

小姨驚訝地：“還講究衛生麼，知道睡前吃了東西要漱口，我姐教育的不錯啊，我還以爲你們都野生野長的野孩子似的到瞎混日子呢！”

李薇不聽了，什麼野生野長啊？有爹有媽的：“我說小姨，說話注意點兒啊，什麼野生？我可是好人家的孩子，我媽也就是你姐聽見了不得收拾你！”

“切，上了幾天學還知道咬文嚼字了，我就說你們是野生野長的，還委屈你們了不，就不信了，我看誰敢來收拾我！”

李薇收回原先的印象，小姨不是傲兒，是野兒是慣兒，野生加上被慣的沒了好兒，有點兒不以爲然地睨著小姨：

“小姨，你有點兒不講理啊，我爸可說了，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你這樣兒小心將來長大了寸步難行啊。”

“呀，小崽子，翅膀還沒呢就敢來教訓你小姨我了，你爸倒是講理，可也沒看他怎麼走遍天下，我看他也就那樣兒，哼，走不走遍天下得看腦子看本事，講理有個屁用。。。。。。”

李薇直接打斷：“小姨你說髒話啊，你那五講四三熱怎麼學地，還有，不許你言語攻擊我爸啊，那可是我爸，誰不尊敬他我跟誰急！”和爸那是人民部矛盾。

程菲一翻坐起來了，瞅著邊不遠的小外甥：“哎呀，小東西你還敢威脅你小姨，我就說你爸沒出息了，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別說你，就是你爸來了我也敢這麼說，他都不敢說什麼，你倒來跟我嗆聲兒了，是不是欠揍啊！”

這什麼破小姨，李薇這是知道了，鬧了半天小姨是從來都沒看得起老爸，難怪從懂事起小姨跟們家就沒大走，們姐弟對的事蹟都是聽姥姥和別人那說起的，不是多麼忙活，而是兒就沒瞧得起自己那些哥哥姐姐們。

真是個白眼狼！

而剛纔的言辭則是藐視，赤的藐視，李薇徹底地不樂意了，說什麼都行，說爸就是不行，就是長的天仙似的小姨也不行，但是顯然地，現階段文鬥武鬥都不是小姨對手，誰人家一出生就佔據了比自己有利的地形呢，於是扯了脖子高聲吶喊：

“姥姥哇——，姥姥哇——”

正打算睡覺的姥姥一聽李薇這孩子被掐了脖子似的喚，忙下了炕鞋都沒來得及穿就跑過來了，後面跟著剛剛瞇瞪著差點兒睡著的姥爺。

“怎麼了怎麼了，小明你不好好睡覺啥呢？”

李薇滿臉委屈皺的跟包子似的投訴小姨之：“姥姥姥爺，小姨攻擊我!”

“攻。。。。。。攻擊，怎麼攻擊你了，攻擊你哪兒了？”這孩子還會用文明詞兒了，打人不說打人，說攻擊。

李薇悲憤又委屈地以手捂之：“這兒啊，姥姥，我心疼，指定是傷了，還是傷，小姨可狠毒了。”

老太太生氣了，一邊給李薇著口，一邊轉頭怒瞪著程菲：“我說你還有沒有個小姨的樣子，孩子平時總也不來，來了你不好好親近親近，還欺負上了，我看你真是長了能耐了。平時不講理也就拉倒了，嫌我嘮叨，我也不總說道你，可你看看你自己做的這事兒，我花錢供你讀書，是讓你學的這麼目無尊長沒個老尊卑。。。。。。”

要說姥姥家有人關鍵時刻能夠鎮住上到姥爺，下到小姨的一大家子人，那非姥姥莫屬。

程菲剛開始還有點沒反應過來，這種被人明目張膽陷害的勾當連聽都沒聽過，及至被老媽訓斥，才深刻地意識到：

被這個小崽子誣陷了！

人家秦檜還知道背後進讒言呢，這小崽子居然就這麼堂而皇之地。。。。。。簡直比秦檜還壞！

把自己個兒當岳飛了！

程菲越想越生氣，從小到大哪裡過這種委屈，轉頭手就要去揪李薇。

李薇嚇地趕往姥姥懷裡。

老太太眼裡不沙子，手啪地把程菲的手打了回去：“幹什麼，在我跟前還敢手，真是反了天了，你姐對你多好，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李薇：姥姥你目如炬啊，這麼快就看出小姨的真了。

程菲聽不下去了，老媽什麼時候罵的這麼難聽，更讓生氣的是，那小崽子居然還衝眉弄眼，程菲本就是個霸王脾氣，驕傲子發作，也不說話解釋，撲過來誓要揍李秦檜幾掌解解恨。

李薇嚇了一跳，姥姥還真不一定攔的住那個年輕力壯的小姨，忙示意那還有點瞇瞪的姥爺：“姥爺啊快點兒啊！殺人了！”

汗！小姨那眼神兒還真有可能哈。

姥爺關鍵時刻顯手，風風火火。。。。。。攔住了小姨。

小姨當然不服，要闖過姥爺那道封鎖線，氣的咬牙切齒：“小兔崽子你等著，看我抓住你不剝了你的皮！”

汗，最毒婦人心啊。

李薇也有點兒害怕了，忙對姥爺進行戰前總員：“姥爺你可頂住哇，小姨要是打過來可就出人命啦，你看多兇猛啊，姥姥的話都敢不聽，太不孝了。”

程老爺子一邊拼命攔著他那氣的快瘋了的老閨，一邊安：“老兒子老兒子，停停，停停，有話好好說。。。。。。”

別看小丫頭窩姥姥懷裡可憐，大風大浪見過多的程老爺子有種覺，他這天不怕地不怕的閨，很有可能，吃了小鬼頭的虧了。

李薇一看姥爺攔住了小姨，此地不宜久留，讓姥爺掩護吧，得趕撤，忙拉姥姥的襟：“姥哇，我們趕到東屋去吧，我是沒法跟小姨一起睡覺了，我跟你睡吧姥姥。”

老太太也氣夠嗆，拉了李薇的手：“老爺子你也別總慣著，將來了個不懂人事兒六親不認的，有的你後悔！”說完拉著李薇回東屋去了。

姥爺又在東屋嘰咕了半天，估計應該是把小姨安住了，反正是沒追擊到東屋來，姥爺纔回來睡了。

李薇一點兒也不怕小姨向姥爺冤，一個是小姨那個驕傲勁頭不一定有臉冤。再說，李薇就不信小姨敢把對說的話再對姥爺說一遍，也就是把李薇當小孩兒才那麼肆無忌憚說出心裡話，在大人面前，要是也那麼信口開河，那就不是那個長大後到哪裡都混的風生水起，八面玲瓏的小姨了。

還不至於那麼不知道好歹。

第二天早早的，程菲連早飯都沒吃，起牀就背了書包回學校了。

在縣城的高中住宿，一般一兩週纔回來一次，這次被李薇氣著了，提前回學校了，不然一般都是下午才走。

程老爺子心疼閨，還嘟囔：“唉，早飯都沒吃，也不知道到學校能不能趕上午飯，老太太你給閨拿錢了吧？”

老兩口子早從昨晚的鬥爭中恢復過來了，家裡孩子多，打架厲害的時候都有見的，昨晚那也就是個雨，唯一的亮點就是，從來沒人敢惹的老閨了。

讓他們對這個小不點兒外孫刮目相看。

老太太可沒老爺子那麼寵兒，沒好氣地道：“錢拿了，我還給拿倆饅頭，死丫頭給我摔一邊去了，著活該！”

吃饅頭喝湯的李薇忙道：“姥姥姥爺別擔心，我又給塞小姨包裡了，沒我們看著，一定會吃的。”

老太太：“那是，耍脾氣不吃我們也沒看著，白耍那脾氣了，可不傻。”

姥爺：“呵呵，還是我們小明懂事兒，你小姨跟你比起來，白多長了十來歲的年紀，歲數都活狗上去了，沒點長進！”

李薇謙虛地笑，貌似文雅地吃著饅頭喝著湯。

實際上，程老爺子和老太太不知道的是，李薇給小姨塞饅頭的時候，順手牽羊，把小姨的私房糖給順了。雖然不是很吃，但是家雙胞胎還是喜歡吃地，土豆換地瓜，土豆不是的，現在地瓜是的了，嘿嘿。

想必小姨一氣之下，一定會把土豆哦不饅頭啃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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