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包子作坊

又在錢瞎子家小坐了一會兒，爺兒倆就告辭了。

老爺子把李薇送回家，連兒家的屋都沒進，騎上車就回家了，臨走告訴李薇，回去跟姥姥商量一下，他是打算幹了。

李薇還鼓勵姥爺：“姥爺啊，衝您這個雷厲風行的勁兒，一定能功。”

目送姥爺離去，一進屋老媽就問：“你姥爺呢？怎麼沒進來？”

“回家了。”

“你姥爺找你出去幹什麼了？”

“沒幹什麼，就是陪他去錢瞎子家坐會兒，跟瞎子兒玩兒會兒。”

“人家兒都多大了，跟你個小屁孩玩兒？我爹也真是，不嫌你礙事兒，幹什麼都帶著你，真是隔輩親，認了這句老話兒了。”

李薇覺著老媽這是嫉妒，以前沒出嫁的時候，老媽可是姥爺面前的紅人。尤其是小時候，到哪裡都帶著的。

第二天李薇帶著孩子照常上學，班主任孟老師也回來正常上課了。

據李薇觀察，神有那麼一點兒萎靡，也不知道家裡出什麼事了。

李薇沒事兒地時候心裡還盤算。姥爺要是做包子地話得選在哪裡做。在姥姥家位置不大好。那地方不如本鎮經濟發達。不如本鎮學校多集。。。。。。

直到午休時間。實在按捺不住了。叮囑李琳幾句又借了自行車跑去找姥爺。進了酒廠食堂小屋一看。姥爺正坐炕上菸。緒不大對啊。輕輕走過去：“姥爺。昨天地事兒怎麼樣兒了啊。我姥同意沒？”

老爺子瞅了李薇一眼。耷拉著眉：“唉。你姥說什麼不讓我幹。嫌丟人。”

呃。。。。。。不愧是母啊。這跟老媽不是一樣一樣地麼。

“姥爺。那怎麼辦啊。我可是很想做包子地。多來錢吶。”

“恩。我跟你姥吵架了。就這麼活一輩子也沒什麼意思。豁出去了。就試試吧。”

“是啊，姥爺，人生能有幾回搏，此時不博何時搏啊。您是怎麼打算的，選好地點了嗎？資金能有多？市場怎麼定位？剛開始打算做多大規模？”

李薇劈里啪啦一通問下來，老爺子還真吃不消，他哪知道那麼多，還在干與不幹的門檻上剛剛掙扎過來。原本也沒太重視自己孫這個小不點，現在一聽李薇的話裡話外，居然顯得專業，讓他聽著覺著貌似有文化的樣子，不問道：“丫頭啊，你這些都是聽誰說的，還明白的麼？”

李薇一揮手：“哎呀姥爺，多聽聽廣播看看報紙就行了，知識就是財富啊，咱得與時進，把握時代脈搏，不然怎麼順時而哦，現在的形勢就是，國家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我們得儘量爭取做這一部分人，這也是響應國家號召，起個帶頭模範作用。”

反正是儘量化的小買賣。

“行，學沒白上，出息了。”老爺子聽著覺著耳。

李薇差點笑出來，姥爺你太誇我了，我現在這學歷，小學一年級水平啊。

李薇繼續：“姥爺，我是這麼看的，現在我們資金設備條件有限，而且剛剛起步沒多經驗，可以試驗著小規模經營，等積累了一定的資金和經驗，再擴大規模。說不定到時候我姥和我媽也轉變觀念了，尤其是我媽，要是跟你一起幹，不就更好了麼。還有我大舅二舅和舅媽們，那麼多閒散勞力，組織起來，就是一個家族了。人多力量大人多好乾活啊，這也是爲他們謀一條出路麼，不然就靠種地，想要富裕起來哪裡那麼容易。。。。。。”

說的李薇口乾舌燥，喝了口水繼續，最後索向姥爺要了一支筆和紙，都是平時跟食堂另一個工人買菜計帳用的，主要是人家計帳，姥爺斗大的字能認識一籮筐。

爺兒倆先統計了一下手裡的資源，人員兩名，一老一小，的職能劃分李薇做地，抓全面姥爺管生產，的到時候再研究，得回去好好想想。

資金麼，李薇擡頭看姥爺，老爺子有點不好意思地喝口水：“呵呵，丫頭估計得多錢，不行我去借點兒，我這兒也就不到二十塊錢，工資都給你姥了，呵呵。”

唉，李薇再一次嘆私房錢的重要。

“算了，甭借了姥爺，我手裡有二十五塊錢加上你的十塊錢，另十塊錢你老留著菸，咱們先用這些錢將就著用吧，開始的時候做點兒吧，過些日子賺點錢了再說吧，也不知道能做多久，咱們也得快點兒，弄不好很快就有跟風的了。”

至於設備，爺倆一合計，資金有限，還是在李薇家裡做吧，反正老媽也不敢管姥爺，遠離姥姥，就是遠離危險。

爺兒倆最後商定，晚上老爺子就去李薇家裡，他今天已經跟廠裡提出不做了，據說找的人下午過來。反正食堂還有一個人，他把事代清楚就行了。

李薇高高興興地回學校了。

進教室李薇特意觀察了雙胞胎和羅二一眼，還好，今天平靜，沒打起來。不過吳告狀，說羅二在們玩跳皮筋的時候搗，李薇心裡直嘆氣，這羅二上串下跳的也不累的慌，你說你總招惹孩子算怎麼回事兒啊，難不長大了是個種？看來將來得讓李琳離他遠點兒，不過看你哥多酷，盡跟別班大孩子混，像個爺們樣兒。

不過晚上放學回家路上李薇發現麻煩了，羅大那小爺們在衚衕堵著呢，旁邊站著狗仗人勢的羅二。

一看這陣勢，李薇樂了，走上去：“羅建華，有什麼事兒沒？”

羅大還是那副表：“昨天你又打老二了，我今天得揍你。”

好直接啊！李薇兩輩子加起來也沒遇見過劫道兒的，這輩子剛剛開始就來了，這。。。。。。人生真是彩啊呵呵。

李薇看了看邊一起放學回來的雙胞胎和吳二胖子：“你們害怕不，要是害怕就先走吧。”小樣兒的，我得考驗考驗他們幾個，平時這小保姆不能白當，關鍵時刻看看們忠心否。

二胖子和吳看起來有點兒害怕，人多名樹的影兒，羅大兇名在外啊，但是兩個都沒；李連輝更是瞪著眼睛看著羅二，這是他一個重量級的貌似還曾經棋逢對手；最讓李薇欣的是李琳，害不害怕不知道，卻大聲地衝羅氏兄弟囂：“羅建中，你背後告狀是小人行爲，讓我們不和諧了；羅建華，你要是敢打我們我就去告老師讓你退學！”

好孩子，輸人不輸陣，臨危不懼大義凜然視死如歸之。

不過李薇聽這臺詞怎麼那麼耳呢，貌似好像，自己打雙胞胎的時候的專用語，沒想到妹這麼彪悍，有前途。

李薇對孩子們的表現很欣，好啊好啊，沒白疼他們。還沒等慨完，羅大已經衝上來了，拳頭眼看落李薇上了。李薇嚇得忙拼命一把抱住羅大，汗，那子防這時候貌似不靈了。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狗都是白搭。

李薇抱住羅大就不撒手了，衝手下們喊：“快幫我把他摁住！”

李薇之所以一直不害怕，就是仗著人多，羅大你個小屁孩兒能有多大本事，我們一起上還不把你整趴下。

就這樣，七個小孩做一團，李薇怕有人傷，正想讓李琳快去喊人，忽然覺得上一鬆，一個打雷似的聲音在頭上響起：“幹什麼呢。”

只見程老爺子一手拎著羅大一手拎著李連輝，如救世主一般從天而降。而拎著的二人是混中表現最兇猛地，羅二都給比下去了。

“丫頭啊，怎麼回事兒？”老爺子黑著臉問。

李薇拍拍上的土，拉拉弄的服，其他幾個也都起來了，除了髒點點，沒什麼大礙，不過羅大羅二臉上似乎有被撓過的痕跡，李薇這纔跟姥爺說話：“沒事兒姥爺，是人民部矛盾，這個捱了我的打，那個爲他弟出頭報復，就這麼回事兒。”

“哦。”老爺子瞅了瞅羅大，胳膊兒：“子骨兒倒是不錯，小子以後可不準欺負我孫，否則我老頭子可不答應，聽見沒！”

羅大被姥爺放地上，眼中一倔強，領著羅二走了。

剩下的事簡單許多，姥爺當天就買了面和等一切要用的材料，這些以前在酒廠食堂也是做了的，買的都便宜，老主顧麼。李薇跟姥爺一商議，當晚就和了二十斤面，菜和都剁好，李薇用剩下的骨頭湯調了餡料，香味四溢。

程敏冷眼旁觀，沒說什麼，不過畢竟是自己老爹，也幫了把手兒。

第二天李薇照常上學，不過跟姥爺說好了，賣包子的箱子上得寫上北京包子，還有到時候也幫著賣包子，並一些服裝用等細節代清楚，搞的不以爲然的姥爺不勝其煩最後保證按照說的做，這才放心地上學去了。

有了大人加果然不同，以前讓李薇頭疼的事比如工運輸等等問題迎刃而解，中午一雪白打扮的姥爺早早把包子運到學校，李薇下課後給雙胞胎拿了包子，就在一邊幫姥爺賣包子。有了前幾天的羣衆基礎，這次包子雖然多不，但是賣的倒是快，也就十多分鐘的事兒，把爺兒倆忙活一頭汗。

出師大捷，老爺子推了箱子樂呵呵地走了，先去買材料準備明天的活兒，現在他們資金不足，只能天天倒買倒賣了。

老爺子跟李薇就這麼做了一個月，已經是冬天了。

這天星期天，天空沉著，偶爾飄幾個雪花。李薇和老爺子今天沒賣包子，直接坐熱炕頭上算賬。李薇先清點了一下庫存材料，計帳後又點了現金，除去初期投的那三十五塊錢，一個月下來共賺了二百四十六塊錢。

老爺子雖然知道每天不賺錢，可也沒想到這麼多，平時也是李薇掌管現金，他也沒仔細算，所以吃驚不小。就連一邊冬就沒出去上班的兒程敏也很驚訝，自己當家的一年下來也就四百塊錢不到，這才幾天，爹還閒了半個膀子，每天沒事兒的時候居然有那個閒逸致地在院子裡打兩趟拳，輕輕鬆鬆地居然賺了這麼多錢，不由得不好好想想。

其實李薇就是故意在老媽面前顯擺，想刺激一下，轉變轉變觀念，們家發財致富還就指老媽呢，可是知道老媽這方面潛力地。

老兩個商量了一下，先給姥爺拿家去五十塊錢給姥姥，姥姥這個月可跟姥爺冷戰呢，老爺子沒住李薇家裡，先把姥姥哄好了再說吧。

鑑於姥爺已經開工資了，李薇當然不能吃虧，自己也開了三十塊錢，雙胞胎每人一塊錢零花錢，李琳著脖子看著錢堆有點不樂意。剩下的加上開始投的三十五塊錢，還有不到二百塊錢，也不了，不但可多存些麪多買些大白菜，天這麼冷，也可以多買些，省的有時候買不著。同時李薇提出，由於學校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放寒假了，到時候可以到集市上去賣，再做點饅頭，便於攜帶存放，特別是要在年前，多做點兒饅頭豆沙包什麼地，春節經濟嘛。老爺子也不幹落後，打算再找幾個人幫著幹活賣東西，生產車間不夠大，得儘快建一個。。。。。。

李薇和姥爺熱火朝天的生意經終於打了老媽程敏。反正冬天也是閒著，就當幫老爹的忙吧，再說平時也沒幫，第二天就跟老爹一起開始幹活了。徹底把李薇解放了出來，也開始讓悠哉地踏上了夢寐以求的小康大路。

值得一提的是，在姥爺駐紮在李薇家裡期間，李薇又收拾了羅二兩回，羅大倒是沒管，不過沒事兒就在李薇家周圍轉悠。李薇剛開始以爲他要伺機報復，很是警惕了一陣子，後來慢慢發現不是那麼回事兒。只見每次姥爺沒事兒在李連輝面前練拳逗孩子時，羅大那本來就黑亮的眼睛愈發的著貪婪的賊兒。

李薇結合小弟李連輝的狀況一琢磨，明白了。是被學校今年國慶節的時候看的電影《林寺》，還有最近有電視的人家播放的連續劇《鵰英雄傳》鬧的，街頭巷尾和學校裡，都能聽見看見男孩子們劈劈啪啪一邊配音一邊拳打腳踢地比劃，汗！

每個男孩子都有一個英雄夢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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