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2有個家》524.漁島跳出罐頭來(求一下票哈)

節氣而言,立春和雨水結束是驚蟄,前幾天驚蟄也已經結束,今年春季的第四個節氣春分就在眼前。

驚蟄時東海回暖,春雷轟鳴,海島外有綠水海島上現青山,春季的味道越發濃郁。

現在紅樹島上尤為明顯。

紅樹島近海而草木茂盛、野花蓬,它最先被氤氳水汽滋潤,遍野的綠漸漸冒頭,姹紫嫣紅也開始醞釀。

春島草長鶯飛花開,海上浪飛白花花一片,寶島暖流襲來,春天的海水開始分層,冬日的昏沉沉變得澄澈起來。

天氣溫暖,王憶看過海水澹化設備又檢查了彩鋼瓦車間,然后站在一片下看著勞力們拆開灌裝機設備,拿起說明書準備進行組裝。

春風送暖,吹芽的樹枝搖曳挲,發出莎啦啦的聲音。

陸農忙、海上漁忙,一艘艘或大或小的漁船在海面上漾,也有一些漁船出現在紅樹島四周。

王憶看過說明書后遙漁船,王千里在旁邊說:“是捕鯧魚的。”

他有些不甘心:“紅樹島四周海里的魚多的,咱把這島上給承包了,結果把外面的漁場給讓出去了,嗨!”

一聲扼腕嘆息,他揮拳砸在手掌上。

王憶拍拍他肩膀說道:“與人為善就是與己為善,咱們已經有那麼多產業了,何必非得事事與人爭?”

王千里點點頭,說道:“我就是看著那麼多魚讓他們撈走了,心里不舍得。”

“王老師,你說現在這島上飛鳥很多,咱們能不能弄點鳥蛋抓點鳥來吃?”

王憶擺手:“算了吧,這些鳥都是益鳥,你看那群鳥,那紫翅椋烏,一個群一兩千只,一年能吃一二十噸的蝗蟲。”

王千里撓撓鼻子說:“這個我知道,我聽廣播上說過了,一只貓頭鷹一年消滅的老鼠,相當于保護一噸糧食。”

“是一個夏天消滅的老鼠!”有社員也聽過這個廣播,便抬起頭來糾正他的話。

王憶說道:“總之紅樹島的鳥就別抓了,這都是小鳥,一只鳥能有多?沒必要。”

春天來了,紅樹島上的鳥是真不

王憶想組織學生來一場春季觀鳥游覽活,所以特意買了一本江南地區常見鳥類書譜,認識了一些鳥。

不過真突然看到這些鳥,他能認出來的也不多:

海鷗麻雀不消說,另外他小鳥認識翠鳥、杜娟、山雀、野鴨,大鳥認識白鷺、夜鷺、黑臉琶鷺、白鶴、白天鵝。

社員們認識的鳥比他多,但知道的都是俗名,他們不懂學名。

他們給王憶介紹,什麼相思鳥、小梟、黑水鴨子等等,種類極多。

王憶想到家里的沙凋。

那貨不知道是候鳥還是留鳥,反正這個冬天打采的,不像天氣暖和那會那麼事兒,冬天一個勁的在屋子里等待投喂。

它已經沒有什麼凋的兇勐特了!

紅樹島上鳥多,就是一群一群的飛起落下,蔚然大觀。

這是個觀鳥的好地方。

草木芽野花**,又有這麼多鳥兒飛舞,紅樹島的春味兒比其他島嶼更清晰。

春風萌山海瀲艷,吹開了外島欣欣向榮的景象,王憶深吸一口氣。

馬上就是他來到83年的一周年了。

時間過的好快。

還好,他覺自己沒怎麼辜負時,在83年的日子過的充實的。

開始組裝,他便沒有時間去慨了,這得需要他去指揮。

其實這套機組裝的并不困難,對于當下年代來說,這種工業機械在國的生產是超復雜、高難度。

但在23年代,這種機很簡單了。

幾個主機械前后銜接,再把傳送、傳送帶等配件給組裝上就大功告

再安裝上一臺變,王憶讓維修組的機全數斷電,ups里的電力通過變專門給罐頭安裝生產線供電。

隨即機‘卡拉卡拉’的開,順暢的展開運行。

這看的社員們忍不住鼓掌歡呼:“安裝起來了,咱們有罐頭廠了!”

“這可是正經的工業啊,咱隊里有工業項目了!”

“王老師,什麼時候可以生產罐頭?”

轟鳴,王憶聽不太清,他擺擺手算是回了個招呼,然后送馬口鐵皮進生產線,轟鳴聲頓時更響亮了。

鐵皮在軋鋼機里緩緩過,喀察喀察的清脆聲音不絕于耳,最終一個個鐵皮罐頭便型了……

化程度很高。

罐頭生產線一連運行半個小時,運行正常,一共產出了一百二十個罐頭。

一條生產線是對開的兩臺機同時加工,鐵皮罐頭總是對的出現。

基本上就是每臺機三十秒鐘做出一個鐵皮罐來,所以生產線一分鐘能出四個罐子。

他買的這機效率不高,有更高效率的罐頭機,一小時能砸出上萬個罐頭來!

但那機他用不了,安裝上得靠廠家的技員,真使用起來那耗電量也是個麻煩事。

這條生產線恰到好的能滿足天涯島自用。

而社員們對這效率已經贊不絕口,他們掐著手指頭算了算,機一天開十二個鐘頭的話兩千八百八十八個罐頭。

現在罐頭是俏貨,價格比較可觀,像這種熏魚罐頭在滬都的小商品市場里能賣到一罐兩元到五元不等。

拿最便宜的兩元一罐來算,罐頭生產線一天就能給社隊企業帶來五千多的進賬!

兩天能干出一個萬元戶!

一些社員算出這個賬來之后吃驚的倒吸涼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這些機就能弄出一百八十來個萬元戶,咱隊里家家戶戶都能分一個萬元戶還要多出幾十個啊!”

王憶說道:“也不能這麼算賬,還有材料錢、人工錢呢……”

“材料錢不值錢,就是咱外島的魚蝦麼?這多簡單啊,咱自己出海捕撈自己用。”王千里頓時說道。

“人工更不值錢,自己生產隊的勞力,一年到頭下來才幾個錢?”

“發了發了,這家伙一出來,咱們隊里真就發達了啊!”

社員們欣喜若狂,慨連連。

王憶便笑著點頭:“發是肯定的了,接下來就是打開市場,一旦打開市場,那靠這個生產線就能給咱隊里家家戶戶進一個萬元戶。”

有社員上來沖他笑:“這樣豈不是咱們隊里家家戶戶都是萬元戶了?”

王憶說道:“沒錯,家家戶戶都是萬元戶!”

王千里鋼機,面:“難怪國家要大力發展第二產業,這第一產業通過機第二產業,價值一下子變大太多了!”

他們捕撈上來的魚不值錢,而且沒那麼好賣,除了國家會采購消化一批,好些得送去碼頭隨便賣掉。

國家采購的是優質漁獲,剩下的不說是臭魚爛蝦但也差不多的水平,碼頭上天天是一堆又一堆,即使不要票依然不好賣。

可是這罐頭生產線一出來,一切大變樣。

魚蝦變了魚蝦罐頭。

價值陡增,且銷量也能大增。

社員們激的討論著,討論來討論去又討論出問題來:“咱們這罐頭禿禿、銀燦燦的,上面什麼都沒有,這能算是商品嗎?”

王憶說道:“肯定得標簽紙,要有品牌、logo、生產日期、保質期,咱們社隊企業還得去專門申請一個食品廠的資質。”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了,只要咱們能產出罐頭了,就以我和隊長的人脈關系,這些不都是小問題?”

道理正是這麼個道理。

車間里的社員聽了他的話連連點頭,頭接耳、議論紛紛,對未來更是憧憬。

王憶將罐頭裝紙殼箱里存放好,對著眾人揮揮手說:“行了,生產線試運營很功,把電源關了,把變給關掉,該撤了。”

臨走之前還得把做的鐵皮罐送高溫消殺機里進行殺菌消毒理。

這機跟生產線不是一套的,是王憶額外買的。

消殺機用的是蒸汽消殺,用煤炭可以做力,正好他們隊里不缺煤炭,所以適合這條生產線。

罐子列裝后送其中,這下子車間里真沒活了。

社員們興致的走出彩鋼瓦房,外面燦爛、生機

冬日枯萎的山野正在慢慢復青,花還稀疏,但已經能知到它們所孕育的活力,讓人看了便心舒暢。

翩躚飛過的海鳥更是給紅樹島增添了許多生機,金照在藍海面上,一艘艘漁船緩緩的劃破海水、撞碎海浪行駛而過。

有人撒網、有人垂釣,時不時有人的吆喝聲和喊號子的聲音隨著海風吹到島上來。

漁民們剛過了年,吃的好喝的好,上有力氣但兜里沒東西,所以他們得趁著這春天努力一把,爭取給過年清空的腰包回回

王憶他們開船要走,有漁船靠上來。

船上人隔著老遠沖他們揮手招呼:“王老師、王老師過來了?”

王憶客氣的回應:“嗯,過來一趟,安裝點東西,你們這是在這里捕魚?這邊水不深,收獲不大行吧?”

船老大滿臉的熱洋溢:“還行,這邊鳥多,有鯧魚。”

鳥多和鯧魚的關系在于鯧魚是,以水母及浮游生為主。

而鳥多則海水中糞便多,相比其他地方的海水這里屬于營養富集水域,最是能孕育浮游生

浮游生多了,自然引來的鯧魚也就多了。

現在多起來的鯧魚是銀鯧魚,它們是暖水中、上層魚,有季節洄游特,平時分散棲息在水流緩慢的外海,生季節集群游向近岸及河口附近水域。

因為這魚是暖水魚類,所以它們漁汛自南往北逐漸推遲,像是廣粵和瓊州一帶的漁場從現在開始已經旺發銀鯧魚漁汛了。

翁州這邊屬于南海,漁汛正經來說是從四月份開始,不過三月份的時候先遣魚群已經斷斷續續的出現了。

漁汛是分階段的,頭汛、中汛和尾汛,一般來說頭汛的漁獲產量差但品質優越。

很簡單的道理,魚群先遣軍中都是些膀大腰圓、力充沛的貨,它們更有活力也更好吃。

現在外島已經開始捕撈鯧魚了,但收獲不會很好。

船老大搖櫓過來就是給王憶送銀鯧魚的。

他準備了一個魚簍,靠上他們的機船后一起給王憶拎了上來:“現在的鯧魚最好吃,王老師你帶回去吃。”

王憶趕拒絕:“你們捕撈鯧魚是為了養家湖口,送給我干什麼?再說我不缺這東西,我們隊里也有船,也去捕撈鯧魚了……”

“王老師你嘗嘗我們這個。”船老大非要把這些鯧魚送給他,“剛撈上來的,你看都還在活蹦跳呢,這春日里的鯧魚脂肪含量最高,最香了。”

同船的婦幫腔說:“王老師你回去吃吃看,紅樹島這里的鯧魚很,這是燕尾鯧,刺多還鮮,再加上現在正合時令,怎麼做都好吃!”

又有船靠近過來,船上的人也在收拾魚簍,里面同樣是銀鯧魚。

王憶見此不再跟船老大兩口子爭執,便收下這鯧魚說道:“行,那謝了,大哥嫂子你們空去我那里,我那有酒,咱們一起吃鯧魚。”

船發起來要走,結果中途又被一艘漁船給攔住了,船上的人也要送鯧魚給王憶吃。

王憶給他看:“已經有了,吃不了。”

這船上的老大便笑道:“吃不了慢慢吃,鯧魚吃法多,你變著花樣吃,先來個鯧魚四吃——清蒸、紅燒、風焗、羹湯,對不對?”

他還說:“王老師給你這鯧魚沒別的意思,就是道聲謝,說起來這些鯧魚本來該歸你們隊里,你們承包了紅樹島,按照咱外島的規矩,外面這一圈的海應該都是你們的地盤。”

“我聽你們社員說了,是你給我們據理力爭,給你們社員做了思想員,所以你們隊里才允許我們過來捕魚。”

“這好意我們都記著呢,王老師你別拒絕了,這沒別的意思,就是我們一點心意!”

王憶確實不好拒絕了,只好又收下這一簍子的銀鯧魚。

捕撈銀鯧魚要下網。

大魚小魚一起捕撈,其中尤以小魚為多。

這是由銀鯧魚的繁期決定的,銀鯧魚的繁期能由冬天到翌年夏天,它們群的在沿岸中水層產下浮卵,等到秋天孵化長到三四公分便往外海移

它們在外海生活一段時間,到了來年春天便開始洄游,這就導致了大量小魚的落網。

漁民們送過來的都是篩選出來的大魚,一條輒就是二三十公分的長度,整銀輝閃亮,扁而碩,很新鮮很

船開出,船上的社員們便嘆:“王老師,你的好名聲在咱外島已經傳遍了。”

王憶出無聲的笑容,他擺擺手說:“他們不是因為我的好名聲來給我送禮,而是因為咱們那句老話——狗尿丑的,人敬有的!”

不過這麼說未免有失偏頗,有可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于是他便轉移話題問:“冬天吃過鯧魚了,現在鯧魚比冬天的好吃嗎?”

船上的社員都是吃鯧魚的老手,聽到這話紛紛點頭:“真的好吃。”

還有的給他出主意:“春天吃鯧魚就得來個四吃,里面清蒸最經典、紅燒最喜慶、羹湯最鮮,而風焗最饞人!”

“王老師你這里都是大鯧魚,就做風焗吧,好吃的很。”

船頭的社員笑道:“風焗鯧魚是好東西,王老師平時應該沒怎麼吃,不過你只要嘗過一次,你就會上它,因為它口味富,很好吃。”

王憶沒吃鯧魚,但還真沒怎麼吃過風焗鯧魚。

他不知道這道菜怎麼做,勺卻是清楚。

實際上用不著他來選擇,勺看見他拎回來的大鯧魚后便幫他做了決定:“春天的頭波燕尾鯧,那肯定得風焗著吃。”

“風焗鯧魚好吃,王老師,這東西有一點脆的香,還有一點咸味的鮮,風味可獨特了,就吃這個。”

王憶洗手說道:“行,老師你看著安排。”

風焗鯧魚做起來也不繁瑣,但需要一點時間:

得先把洗干凈的鯧魚切塊,然后放進調好的醬里腌制半個鐘頭左右,再拿到太底下曬干!

于是王憶中午帶回了銀鯧魚,等到了晚上才能吃。

早春的天氣,是娃娃的臉。

風一吹,烏云從東海飄來,沒飄過外島的山,然后便是一場突如其來的細雨。

小雨淅淅瀝瀝,繾綣而有風

然后又是一陣風吹過,烏云被吹散開,小雨戛然而止,晚晴突如其來。

這一刻時變得很神奇,就好像轉眼之間便日暮西山了!

西下,還有云彩飄在西天。

這樣便了火燒云。

連綿的云彩一大片,統統了紅彤彤,霞遍灑海上,海水是紅彤彤的,霞照在島上,島上的草木漁船和社員也是紅彤彤的了。

曬好的鯧魚塊如今也變得紅彤彤,銀鯧變了赤鯧。

鐘瑤瑤來收走這些鯧魚塊,勺拿了大盤子裝上,在底下鋪上滿滿一層香蔥,開始烹飪風焗銀鯧。

王憶想看看,然而有人來找他:“王老師、王老師在這里嗎?”

來了好幾個人,手里端著盤子,盤子里是魚。

這是今天做出來的魚,婦們讓王憶來嘗嘗滋味。

王憶把這些魚一字擺開夾片試了試。

有點差異,火候肯定不一樣,但是滋味很相近。

魚都已經被好了,一段段的帶魚連骨頭都的了,在里用牙齒一便碎掉了。

味道可口。

王憶說道:“行,你們再統一一下火候,用料就是按照標準來,這做出來的帶魚味道很好,肯定會到市場的歡迎。”

這種魚會熱賣的,因為味道確實好,而且生產隊用的魚也好,一開始做小黃魚和帶魚的魚罐頭,這用的都是新鮮漁獲。

們見他認可了自己的手藝,都很高興:“那什麼時候開始做魚罐頭?”

王憶說道:“明天就可以了,先封裝一批罐頭,到時候分給咱們社員,由社員們去送給親戚嘗嘗,聽聽他們的評價。”

聽到這話,便有婦熱切的說道:“正好,我大姑家里過兩天來我們家放海賬,到時候我給家回禮幾個魚罐頭,保準讓笑的閉不上。”

旁邊的婦便說:“親戚來放海賬還能拿回禮嗎?我看著不一定能要。”

“你給他們還能不要?”

“就是,誰跟好東西過不去?”

們嘰嘰喳喳的說笑起來。

每年春汛開始之前,外島漁民在地的親戚朋友都會帶著蛋、白面白米和食煙酒這些東西來探,送船出海,這就是放海賬。

以后還有還海賬,漁汛結束,漁民帶上漁獲去走親戚。

這就做人一把鋸,你有來我有去。

王憶這邊沒有什麼意見,們帶著帶魚離去,剩下的要給各組組長過去,由組長分配給家家戶戶都嘗嘗自己做的魚。

王憶品嘗過魚后,風焗鯧魚便出鍋了。

一盤子鯧魚塊蓋在碧綠的蔥葉上,上面點綴著油水,香氣勾人,澤更人,遠遠一見一聞,就足以讓人食指大、口水大流!

教師們晚飯都是吃風焗鯧魚,一碗白米飯配上一盤子鯧魚,大家伙都很滿意。

這初春的鯧魚確實味,風焗烹飪之后,真是外表焦香、里又燙又鮮又

灑在魚皮上,吃的時候來一口米飯,火熱之中有著說不出的好滋味。

傍晚時分看著火燒云吃這麼一碗飯,王憶一下子便覺人生好起來。

可惜風焗銀鯧沒法子做罐頭魚,否則肯定更能熱賣!

紅樹島上建起了罐頭生產線的消息不翼而飛,當天便傳遍了社員家里。

第二天還要開始進行罐頭試灌裝,這更是吸引社員們的注意力。

恰好灌裝在傍晚進行,于是不社員顧不上做飯和回家吃飯,都在招呼著準備去紅樹島看看生產線運行的概況。

嚴格來說,這是天涯島的第一份工業產線。

社隊企業生意多,社員們對此心知肚明,但誰也不敢想他們生產隊還能有一條現代化的生產線。

特別是回來的王千里等人把那生產線描繪了個天花墜,大家伙可太好奇了。

王向紅還謹記著紅樹島上走私來的海水澹化設備,這家伙什可不能被太多人給看到。

于是當社員們都在呼朋喚友的招呼著要去紅樹島看罐頭生產線的時候,他便在碼頭上揮手大喝:“看個屁!家里沒有事啊?”

“一些機而已,還能比新娘子好看?沒幾天峰子家里要進新娘子了,到時候去看新娘子,都跑去看個機干什麼?”

“不準去!都各回各家,忙活各自的事!”

社員們聽了他的話覺莫名其妙:“隊長,你也說了是一些機而已,機又不怕看。”

“對嘛,新媳婦還會被看的害、不好意思,這機又不會害。”

“咱還沒有見過自化的設備呢,隊長,一起去開開眼界嘛。”

王向紅擺擺手:“干活的時候沒看你們這麼積極!行了,這沒什麼好看的,就是一堆機罷了,沒見過咱們磚窯廠的那些機?”

“都是差不多的東西!”

他驅散了要去看熱鬧的人群,讓篩選出來的一批社員上船。

這些社員都是手腳麻利的老太太和老頭,他們將負責熏魚魚等魚制品的灌裝。

傍晚這會他們跟著去試工,能干的留下干,不能干的得換人。

老頭老太們心里憋著一氣,都想著待會好好表現留下來上班。

因為在罐頭廠上班給記強勞力的工!

他們這些人都是已經不能出海不能下地的人了,留在家里負責干家務、看孩子還有做飯,平日里不賺錢不掙工分。

有些人是單過,有些人還跟兒子媳婦的一起住。

不賺錢又不掙工分,這種況下跟子住一起多有點沒底氣。

會覺得自己是個閑人。

想要吃點什麼或者想買個什麼也不好意思說,倒不是覺得向子手要錢丟臉,主要是他們知道,子家里也沒錢。

如果他們能轉為強勞力,能跟兒子兒媳的賺一樣的工分,這樣以后在家里說話辦事可就氣了。

是不是強勞力,在家里腰桿子是不一樣直的。

船開上紅樹島。

島嶼大變樣,讓老人們看的嘖嘖稱奇:

“建了一座新碼頭啊,真結實,好東西,踩在上面邦邦!”

“看上面,什麼時候建起這麼多房子來了?大變樣啦。”

“這里鳥可真多,看看看,大雁啊,大雁回來了,真!”

傍晚倦鳥歸巢,這紅樹島上的鳥可太多了!

它們忽閃著翅膀群結隊的落林子里,從眾人頭頂飛過的時候好像一片又一片的云。

王向紅背著手在前面帶隊,踩著臨時開辟出來的路去了罐頭生產車間。

車間里頭有昨天生產出來的鐵皮罐頭,用這些罐頭進行試灌裝即可。

老人們在灌裝生產線后面坐下,一人一個馬扎,面前守著個小桌子,桌子上放兩樣東西,刀和電子秤。

電子秤是給魚稱重用的,刀則是切魚用的。

一罐魚是300克,六兩,這六兩都是干貨,然后再有人負責灌裝200克的湯,總計就是一罐500克了。

被征召過來的老人不,坐在生產線后頭的只有寥寥幾人。

王向紅問道:“咱們能用的了這麼多人?”

人是他定的,但人數是王憶定的。

王憶點點頭:“用的了,咱們這個生產線太簡陋了,很多原本是機干的活只能給人來干,所以用的人多。”

王向紅看著車間里綿延看來的機有些吃驚:“這還簡陋?那不簡陋的什麼樣子?還能是滿車間都是機?”

王憶說道:“就咱們這四百平米的車間,真放一個滿裝全自的罐頭生產線肯定不行,太小了!”

他掰著手指給王向紅數:“我給你說一個現在南棒子那邊常用的魚罐頭生產線吧。”

“它們為了降低本用的是凍魚,于是有解凍池,魚解凍之后就要清洗,這個清洗分好幾部分,有的是清水洗有的是鹽水洗。”

“這邊洗魚那邊還要洗做出來的罐頭,高溫殺菌,然后用一種雙向的輸送機來輸送罐頭,一邊送來空罐頭一邊把收拾好的魚放進去。”

“這時候還要進排氣蒸煮床,開始高溫蒸煮魚,蒸煮之后自送走,有瀝水倒湯機往里灌裝湯水——這里面還有加湯機呢。”

“魚也蒸好了湯也加上了,接下來還有蒸汽封口機,一套全是自化!”

王向紅聽呆了:“這麼、這麼現代化啊?”

王憶說道:“還不止如此,一罐罐的罐頭封口以后還得清洗外面,再用烘干機烘干,最后有自碼放機給碼放起來……”

王向紅不自

小刀剌屁——開眼了!

王憶說道:“所以咱們的機真就是簡單版本的,只是能生產罐頭,然后靠咱們手工給消毒理,手工往里裝填魚和湯,再手工干凈。”

“你看,這過程中用到的勞力可不就多了嗎?”

他想了想又補充一句:“我這還沒有加上咱們生產隊里負責做魚的那些勞力呢,如果放在機上,那又是另外一條生產線!”

王向紅干吞了口唾沫,苦笑道:“我這幾天還一直驕傲呢,覺得咱實現自化工業生產了,原來咱們還差得遠。”

王憶說道:“咱們沒必要實現自化,因為咱們隊里勞力太多。”

“勞力不能閑置,一旦完全閑置那不是讓他們福,會惹出一些事端。”

“所以咱們有些設備不需要,完全可以用勞力來解決,這樣節儉了投資和節省了資源消耗,還能妥善安置勞力,一舉兩得!”

空罐頭消毒滅菌后由小車推送到生產線后臺,坐在這里的老人戴上膠皮手套拿起魚放到秤盤上進行稱重。

300克左右的重量是標準,多了就用大魚換小魚、了則是小魚換大魚,差距不好理則用刀來分開魚。

重量誤差控制在很小范圍

罐頭裝魚后送上生產線,人工撈取一筒水倒,然后罐頭便跟隨生產線開始往前運行。

二次消殺,封蓋。

一個嶄新的罐頭便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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