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婚》第73章 獨闖冥宮

我下意識的朝垃圾桶旁殘留的半塊鏡子上去,看見鏡中,那朵冷墨寒親手給我摹上去的曼珠沙華,此刻仿佛有生命一般,正在慢慢綻開。

黑無常大吃一驚:“冥宮的主人……你……您……是墨寒大人的夫人?”

這花出來的太及時了!

我忙點了下頭。

黑白無常對視了一眼,白無常吐著長長的舌頭,低聲對黑無常道:“我倒是聽街上的畫皮鬼說起過這件事……當時還以為是謠傳……沒想到……”

黑無常再三確認了我眉心的紅花是真的,對我作了個大揖:“方才是屬下失禮了。”

“沒事,不知者不怪。”我揮手笑笑。

黑無常又道:“若是可以的話,還請夫人為我們引見墨寒大人。屬下已經三千年沒見過墨寒大人了……”他的語氣中,對冷墨寒的崇拜與敬佩溢於言表。

想起冷墨寒,我的心再一次被堵住了。

我又何嚐不想見他。

也許是我的沉默讓白無常以為這個要求突兀了,他道:“要是墨寒大人不想見我們,夫人也不必為難。”

我搖搖頭,思忖了一下,道:“你們辦完差就要回冥界去了吧?”

黑白無常點頭,我心中一喜:“帶我一起去。”

兩隻無常鬼一愣:“夫人是活人……活人進間……”他們很為難。

我指了指眉心的曼珠沙華:“看見這個了麽?冥宮主人的標誌,我難道還不能回冥宮麽?”

白無常怕我對冥界形勢不了解,特地解釋道:“冥宮現在是墨淵大人一人的天下……傳言兩位冥王大人不合……”

“我知道,你們帶我去冥界就行,其餘的不用多管。”

本來我想借著老太太的魂魄被勾去的時候,跟在差後麵潛冥界。後來,發現老太太要從窗外飄出去,我跟蹤不了,隻能想辦法把差引了上來。

現在,既然跟黑白無常套了近乎,讓他們帶我去,是最好的法子。

兩隻無常鬼為難了許久,被我威脅著要告訴冷墨寒,兩隻鬼才勉強同意了。

差們很快就將那些魂魄登記好了,純白的魂魄一個接著一個排隊跟著,我跟著這群鬼,浩浩的走出了樓梯間。

黑白無常的影很飄忽,走起路來,雖然腳腳在前後著,卻更像是在飄著。

其他差也一樣,隻有我一個人的腳步聲回響在空檔的鬼空間裏。

黑白無常製造出來的鬼空間隨著我們走到哪裏,便延到哪裏。目所能及的地方,都是昏暗冷空無一人的醫院投影。

我跟著他們走出了醫院,也不知道是走了哪條路,我們來到了一條荒涼的路旁。

白無常解釋說,因為醫院這種地方經常有人去世,所以間便在這裏修了條路,方便接引靈去間審判投胎。

一個穿著古時衙役服的差走一幢茅草屋前,沒一會兒他出來了,不知道從哪裏搖搖晃晃開過來了兩輛公車,一輛十新,另一輛破的不樣子。

那輛和我上次不小心坐到的鬼士長得一模一樣,隻不過這次是公車車頂,掛著一個大大的燈牌,上麵有著紅的六個大字——差辦公專用。

黑白無常引著我上了前麵那輛嶄新的士,其他差又把新接引到的魂魄送了後麵那輛破士。

萬惡的特權階級啊……

所有人都上車後,車子緩緩啟

由於在醫院裏幹掉那隻噬魂的時候,我消耗了太多的力量,現在安逸下來,整個人都有些昏昏睡。

正當我坐在車上打瞌睡的時候,車子猛然一個急剎車,差點讓我撞上前麵的椅背。

抬起頭來,黑白無常正如臨大敵般背靠背,手中各拿著一柄掛著黑板流蘇的鋼鞭,謹慎的盯著窗外。

車外時不時傳來後那輛車上的魂魄恐懼的哀嚎聲,我起窗簾看了眼窗外,我們兩輛車子居然被一大群噬魂圍住了。

到破士裏魂魄的吸引,噬魂們正一個接著一個朝著那裏衝去,但是還沒撞上車,就在半空中被反彈回去了。

我集中著,這才發現原來士自帶結界,把噬魂們隔絕在了外麵。

隻是外麵那麽多噬魂,這結界恐怕也撐不了多久。

我起問白無常:“為什麽不讓車子一邊開一邊開結界,等進了冥界,應該有兵收拾這些噬魂吧?”

白無常麵:“如果要維持結界的話,車子隻能停在原地。”

我無奈,又瞥了眼外麵群結隊的噬魂,心中疑:“怎麽會有這麽多噬魂的?路上的特產麽?”

白無常搖搖頭:“路一向太平,就算有不長眼想要鬧事的,也不會挑差的車。而且,噬魂已經很見了,平時一隻都很難見,一下子出現這麽多,實在是奇怪的很。”

這也就是說,噬魂是獨居怪

我心中突然有了個不好的猜想,難道是有人在縱這些噬魂

士的結界上驀然燃起一道紅的火焰,黑白無常臉皆是一變:“紅蓮火!”

那是一不同的氣,我順著痕跡去,看到一個紅男子站在最大的那隻噬魂頭頂,正舉著一團紅焰。

果然是有人在縱這些噬魂

黑白無常也注意到了這隻鬼紅鬼,對我道:“還請夫人呆在車上,屬下去去就回。”

他們下車,對著那紅鬼厲聲喝道:“紅鬼!你在幹什麽!”

紅鬼見是他們,一笑:“黑白無常大哥呀,沒事,我就要你們帶著的這一車靈而已。”

“這些靈是我們要引去審判司進行審判的,怎麽能給你!”黑無常怒斥。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直接搶。”

紅鬼趾高氣昂,從袖中拿出一隻短笛,在邊吹了幾個幾個節奏,他邊的噬魂就跟打了興劑一樣,全部都嗨了起來,不要命般的朝著破公上的結界撞去。

終於,一聲如同玻璃碎裂的聲音傳來,後那輛車的結界閃過一道微弱的芒後,碎掉了。

被車上的魂魄吸引,噬魂一隻隻衝上去,粘在車子上猛撞著車子。

“老白,我去對付紅鬼,你去保護那些靈!”黑無常一聲令下,一黑一白兩道影分別朝著兩個方向散去。

白無常那裏一條漆黑的鐵鏈纏上一隻攻擊力最大的噬魂,將它丟出了老遠。車上其他的差也紛紛加戰鬥,一些弱小一點的噬魂被他們撕裂。

黑無常也不甘落後,與紅鬼打鬥在一起,還伴隨著他的怒罵:“紅鬼!你要那些靈幹什麽!”

“與你無關!”紅鬼淩厲的回答,一臉致的妝容,雖然妖,卻不帶娘氣。

“私吞靈可是犯條的!”黑無常又道,同時黑的鋼鞭如同閃電一般打在紅鬼上。

紅鬼悶哼一聲,一團紅蓮火燒在黑無常上,將黑無常退了好幾步,他隨即又引了上去。

兩隻鬼還算勢均力敵,甚至紅鬼還挨了黑無常好幾鞭子,而白無常那邊,戰況卻不是很好。

他雖然也很厲害,但是奈何噬魂數量太多,他顧及不暇那麽多。

著被他打翻在地的好幾隻噬魂,我同時也明白了一件事。

之前在醫院,他們兩個並不是打不過那隻噬魂,而是在試探我!

恐怕兩隻鬼早就發現了我和淩璿璣長得一樣,卻有著活人氣息,想借著噬魂試探我的手和份。

後來,魂魄被我從噬魂出,他們手中的招魂鈴響了,兩隻鬼才意識到事不對勁。

我就說嘛,能夠列位十大帥的黑白無常,怎麽可能連一隻隻知道吃的畜生都打不過!!

紅鬼為了躲避黑無常的鋼鞭,退到了我所在的士車前。

他從地上爬起來,似乎是聞到了什麽,鼻子在空中用力嗅了嗅,角一笑,又一次拿出那隻短笛,吹了另一端節奏。

攻擊破公的噬魂瞬間就將矛頭全部對準了我所在的車子。

一隻隻噬魂的大頭撞在結界上,紅鬼見結界結實,還放了一把紅蓮火,覆蓋了整個結界。

地獄業火的冷氣息傳遍了車的每一個角落,我被幹的力量還沒回複多,此刻更是渾

結界在熊熊烈火下唄打破,噬魂一隻接著一隻撞進了車子,看到它們那猙獰的大頭時,我整個人都不好了,立刻逃出了車子。

才下車,邊驀然傳來一可怖的涼意,我幻出長劍,幾乎是本能的朝氣的源頭刺去,卻不料劍側著紅鬼的子劃過,並沒有傷到他多

“老黑,這麽好的東西,你們居然想私藏!”紅鬼回頭朝正要趕來的黑無常大笑著喊了一聲。

黑無常原本就兇煞的臉更加難看:“紅鬼!那不是你能招惹的!退下!”

紅鬼不以為意的嗤笑一聲,抬手一個響指,我的腳下燃起一個火牢:“純的魂魄,我怎麽能放過!”

“紅鬼放肆!”白無常一聲怒罵。

紅鬼大笑,轉過頭來看到我的臉時,笑聲戛然而止:“大人?!”

是啊,我是你家大人!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多想就是一劍刺了上去。

他閃退了好幾步,打量著我皺眉頭:“不對……你不是璿璣大人……”他的眼神又落在了我手上的長劍上,“無極玉簡?姬紫瞳?”

這隻鬼居然認識我!

“紅鬼,還不把火牢撤了!”黑無常怒斥。

紅鬼遲疑著搖了搖頭,看向我的眼神瞬間惡毒到了極點:“如果真的是姬紫瞳的話,就該當場燒死!”

臥槽我招你惹你了!

“那是墨寒大人的夫人!”白無常怒道。

眉心傳來冰涼的寒意,我知道那朵曼珠沙華此刻正在緩緩綻放。

“看見夫人眉心的印記沒有!”白無常嗬斥著,“還不撤了火牢!別忘了,墨寒大人已經蘇醒!”

紅鬼心掙紮了許久,終於還是不甘心的將火牢撤了。

“還有噬魂!”黑無常道。

紅鬼不滿,忌憚的打量著我,最終還是不甘心的吹了幾個音調,讓狂躁的噬魂們都安靜了下去。

冷墨寒的名頭果然好用!

我心中正鬆了口氣,黑無常突然拿出一副鎖鏈鎖住了紅鬼。

紅鬼臉大變:“老黑你幹什麽!”

“豢養噬魂是大罪,你等著回冥宮去請罪吧!”黑無常義正言辭。

白無常點頭表示同意,同時給紅鬼又套上了服腳鐐,氣的紅鬼直罵髒話。

最終,他說出了關鍵:“我要見墨寒大人!”

三隻鬼齊刷刷看向了我,我麵無表:“墨寒大人不想見你!”

喵了個咪,這鬼居然想燒死我!

還有,什麽紫瞳、豬紫瞳的!我慕紫瞳!一隻連我名字都分不清的鬼!憑什麽讓他見墨寒!

紅鬼不滿的低聲切了一聲,但是想來都知道墨寒子冷淡,我這麽說,他們也都沒有勉強。

白無常去安頓了其他的差和魂魄,黑無常要求紅鬼出控製噬魂的樂譜,紅鬼演高冷不理他們,兩隻鬼直接當場給他搜了

在紅鬼恨得咬牙切齒的眼神下,兩隻無常鬼搜出來了一本古譜。

我以前報過音樂班,苦修過一段時間的樂譜。我拿過看了兩眼,發現居然能看懂。

見紅鬼死活不肯帶著噬魂回冥宮去領罪,我心中一,將無極玉簡幻化了紅鬼手中的短笛,對著其中一章樂譜試吹了一下。

原本懨懨躺在地上的噬魂,都紛紛抬起了頭來。我試著將自己的意念注笛聲中,噬魂們果然隨著我的意念了。

往左走,噬魂們齊刷刷往左走著。

往右走,噬魂們又齊刷刷往右走著。

滾兩圈,噬魂們笨拙的滾著,乍一看還有些逗

我無恥的笑了。

紅鬼蒼白的臉黑的跟黑無常一樣:“我的噬魂……不是玩……”他是一個字一個字咬牙蹦出來的。

我見狀玩的更歡,還讓噬魂們跳了一曲街舞。

紅鬼被氣得渾發抖。

哼,讓你剛剛想燒死我!

我收起無極玉簡,覺渾乏力,看來,剛剛吹曲子的時候,將我恢複了沒多的靈力再一次用完了。

紅鬼趁機吹響了短笛,噬魂們聽見,一下子做鳥狀散去,路上再一次空空起來。

黑白無常顧慮著我和滿車的魂魄,沒有去追。

又給紅鬼套上了兩對製法力的手銬和腳鏈後,他們提著他上了車。

兩輛車再一次朝著冥界駛去。

一直到冥界,路上都很安逸。

車子停在一座雄偉卻森詭異的城前,城門上用寫著“冥界”兩個大字,兩邊還有不守門的兵。

白無常跟我解釋了車子不能進城的規矩,我和他們一起下了車。

魂魄們排排站被接引去了審判司,我和紅鬼則被黑白無常直接帶去了冥宮。

那是一座巍峨無比的宮殿,遠遠的,就能在冥界昏暗的天下,看見冥宮畫角飛簷。

冥宮周圍圍繞著一條純黑的護城河,大約有四五十米寬。河對麵是黑的發涼的宮牆,上麵偶爾有亮閃過,想必都覆滿了用來保護冥宮的法

宮門前有著三座黑石橋,接連著河兩岸,走在上麵,有種怪異的覺,應該也下了某種法

冥宮宮門前守著不兵,眼看就要進去了,我低聲對旁的三隻鬼道:“進去後,你們自己去忙,我就不跟著你們了。”

黑白無常表示理解,紅鬼盯著我眉心消失的曼珠沙華,一臉的不爽。

我又特地附加了一句:“不用跟冷墨淵提起我。”

黑白無常再一次表示理解,紅鬼堅決搖頭,一臉要弄死我的表:“我一定要告訴墨淵大人!”

“再弄死他一次好不好?”我問黑白無常。

“太殘忍了……”好心腸的白無常麵不忍。

黑無常道:“如果夫人想教訓紅鬼的話,可以直接把他丟進冥河。”他說著示意我看了眼一旁深不見底的護城河。

白無常解釋道:“冥河裏沉澱裏間幾千萬年的怨氣。靈進冥河後,修為低的會直接魂飛魄散。以紅鬼的修為,大約可以在裏麵堅持半個時辰。”

“丟!”我毫不猶豫。

黑無常提著紅鬼就往冥河走,紅鬼恐懼的大:“不要!喂!我可是冥宮的衛軍統領!老黑!弄死我,璿璣大人不會放過你們的!”

不應該說墨淵大人不會放過你們麽?

黑無常一臉耿直:“我們就是聽冥後大人的吩咐。”

他把鍋全部推給了我。

說話間,已經到了冥河邊。

黑無常人高馬大,提著紅鬼舉到了冥河上方。

紅鬼掙紮著,沒有效果,隻能大聲衝守門的衛軍喊道:“那邊幾個!快給本統領滾過來!快!瞎了嗎!”

衛軍聽到靜過來查看況,白無常示意他們看向我:“冥後大人在此,退下!”

衛軍同的看了眼自家統領,歉疚的退下了。

黑無常拎著紅鬼慢慢下墜,距離冥河的距離越來越短,原本死寂的黑水河裏,漸漸泛起漣漪,仿佛有什麽要從裏麵掙紮衝出。

幹枯的鬼手一隻隻從河中冒出,撲騰著拉住紅鬼,想要將他往下拉去,紅鬼花容失:“我答應你!我不說你的事!絕不跟墨淵大人提起你!我發心魔誓!”

看著紅鬼那吃癟的模樣,我心裏那一個舒坦!

我示意黑無常放過紅鬼,紅鬼不滿又不願的發了誓,我這才和他們一起進了冥宮。

冥宮裏很空,偶爾才能遇上幾個巡邏的軍。黑無常他們去的是大殿,據我的猜想,繞過大殿後麵的宮殿,就應該是冷墨淵等人的寢宮了。

頂著和淩璿璣一樣的臉,我隻要不遇上淩璿璣本人和冷墨淵,就不會有危險。

我和黑白無常一起走到大殿前,他們踏著高高的臺階一步步上前進殿,我則繞過了大殿,朝著大殿後的層層雕欄走去。

冥宮前,我悄悄跟白無常要了那種能夠掩飾掉我上活人氣息的香。一路上,遇上幾隻侍鬼,都把我錯認了淩璿璣。

們應該都沒怎麽離開過冥宮,不然的話,我上的這套病服,一定會讓們起疑。

冥宮裏到充斥著冷墨淵的氣,卻沒有半墨寒的氣,我沒有半點頭緒,不由得著急起來。

正當我走累了坐在一座亭子裏休息的時候,突然走過來一個鬼侍,慌慌張張跑到我邊:“娘娘……您怎麽出來……快回去吧!您的傷害沒好……怎麽能出池!”

我記得淩璿璣的傷是被池弄出來的,怎麽還在池療傷?

見我不為所手上前想要扶我起來,被我揮開了。

要是被發現我有溫的話,就遭了。

“知道了。”我冷冷道。

鬼侍收回手,眼中盡是焦急。

我反而不急了,這隻鬼來的正是時候,說不定還能套話。

見我依舊坐著,鬼侍道:“娘娘,咱回去吧……冥王大人吩咐了,您不能出池半步的……”

提起冷墨淵,正中我下懷:“他人呢?”我問。

“冥王大人上次從人間回來後,就匆匆閉關了,今天才出來。卉香聽說紅鬼大人事敗,被黑白無常抓去見冥王大人了……”的語氣甚是嫌惡,“多管閑事的黑白無常!”

我想起紅鬼之前在冥河上方說的話,難道,他後的人,是淩璿璣?

打量了眼這個卉香的鬼侍,我又問:“墨淵打算怎麽辦?”

“冥王一向疼娘娘,不就是吞了幾個魂魄嘛,絕不會跟娘娘計較的!”卉香洋洋得意的又道。

怎麽聽這話,冷墨淵和淩璿璣似乎很恩的樣子?

難道我在人間看到的,全是冷墨淵在他哥麵前裝出來的不在乎?

怪不得他那麽恨我!

思索再三,冷墨淵既然費盡心思收集了墨寒的元神碎片,就一定會把碎片放在一個很重要的地方。

現在我沒有線索,倒不如先去他和淩璿璣的寢宮看一看,畢竟那裏應該是整個冥宮戒備最森嚴的地方。

“回寢宮。”我站起來,見卉香跟在我後,又對道:“前麵走著。”

卉香不明所以的走在前麵給我帶路,繞過冥宮的曲曲折折,很快就停在了一幢森可怖的宮前。

宮門,一陣濃膩粘稠的腥味撲麵而來,差點把我熏吐了。

偏偏卉香還在一邊喜滋滋的給我邀功:“娘娘,咱們宮裏的,可是我讓人抓來了活人才放的,保證新鮮。”

我更惡心了。

強忍住那想吐的衝,我跟著卉香踏了寢宮。

卉香給我倒了一杯,強調了好幾遍這是我最喝的A型

我看都不想看一眼,揮揮手讓退下了。

一走,我卸下偽裝,立刻在房間裏搜索起來。

妝臺是淩璿璣的地方,冷墨淵應該不會,應該放在冷墨淵手可以及,卻可以被嚴保護起來的地方。

我將眼神投向了那張看起來的能硌死人的床。

在床上索了一圈,沒找到什麽機關,我又將注意力放在了寢宮的牆上,說不定牆後就有一個室呢。

正當我索的起勁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聲怒喝:“什麽人竟敢冒充我!”

一聽這悉的聲音,我心中大不好,才轉頭,就看見淩璿璣提著劍朝我衝來。

躲開了淩璿璣的見,見是我,不由得更加大怒:“你竟敢來冥界!還冒充我!”

的臉已經恢複了,但是領的隙,我可以看見下還是模糊一片。

“賤人!”怒罵一聲,提劍刺來,我也立刻握劍回擊。

淩璿璣修煉多年,法力自然比我厲害,但是上次被墨寒丟進池,元氣大傷,此刻,一時半會兒也傷不了我。

我們打鬥的聲音很快就引來的冥宮的衛軍,紅鬼站在最前麵,冷墨淵果然沒有罰他。

他饒有趣味的著我們:“打!璿璣大人別手!”

估計顧忌著冷墨寒,他不敢再跟我手。又記恨著我剛剛要把他丟進冥河,一個勁的給淩璿璣打氣。

淩璿璣趁著與我分開的空檔,回頭對紅鬼命令道:“還不把拿下!”

紅鬼雙手一攤:“那位也是冥後大人,屬下不敢。璿璣大人您努力,屬下會一直支持您的!”

看來剛剛的冥河教育很有用,我在心裏給孺子可教的紅鬼點了個讚。

“沒用!”淩璿璣罵了一句紅鬼,對我的招式更加狠辣。

我本就不及又一直沒有恢複,漸漸落了下風。

驀然,一道強勢的氣劈我和淩璿璣之間,將我們兩個生生的分開在了兩遍。

冷墨淵沉著臉停在了我們中間,臉並不是很好,不知道是被我和淩璿璣氣的,還是做了什麽花費了他不法力的事。

紅鬼見到他,頓時收了玩世不恭的神:“冥王大人。”

冷墨淵掃過他,冷哼了一聲:“剛放過你,就是這麽當值的?”

“屬下有罪。”紅鬼一臉誠懇。

淩璿璣委委屈屈的跑到了冷墨淵麵前:“墨淵……這個人欺鬼太甚!居然敢跑到冥界來冒充我!”

我辯解:“是他們把我認了你,我可沒說過我是你!”

“信口雌黃!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

淩璿璣被氣的提劍又要朝我衝來,冷墨淵形微,擋住了:“還想要這皮就回池去泡著。”

淩璿璣不甘心的放下劍,又憤憤剜了我兩眼,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臉一笑:“墨淵,我要的皮!正好可以替換我現在這一!”

“你忘了這皮怎麽壞的?這回,是不是想要神形俱滅?”冷墨淵不慍不火的問著。

淩璿璣臉一變。

“還不回池去!”冷墨淵的聲音又嚴厲了三分,淩璿璣氣惱的瞪了我兩眼,轉走了。

冷墨淵打發掉了紅鬼和其他鬼軍,一時間,這裏就隻剩下了我和他。

“膽子不小啊,都敢潛進冥宮來了!”冷墨淵向我的眼神恨不得掐死我。

既然已經打了照麵,我就不可能趁著他不注意將墨寒的元神碎片帶走,索開門見山:“把那些亮點給我。”

“貪心不足!”冷墨淵怒斥,“我大哥都為你自廢修為了,你連他那點碎片都不放過!”

我同樣大怒:“那些碎片可以救回他,給我!”

“你想救他?”冷墨淵似乎有一意外,隨即不屑的挑眉:“你以為我會信你?”

“你信不信我無所謂,但墨寒是你哥哥,求你看在他的份上,讓我救他!”

從兩人以往手的況來看,打架歸打架,但是兩人都還顧及手足之,下手都很有分寸。

要從冷墨淵手裏拿回墨寒的魂魄碎片,我隻有抓住這道希

冷墨淵不屑一顧:“求我?兩界,求本座的人多了去了!你以為你是什麽,求我,我就要應你?”

“就憑我是墨寒的妻子!”

眉心的曼珠沙華緩緩綻開,冷墨淵看見,眉頭微蹙:“他居然連冥宮都許了你……”

似乎是思考了許久後,冷墨淵抬眼看向了我:“純。”他緩緩吐出這個詞,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角微微上揚:“也罷。”

他從袖子裏拿出一個一指左右的小黑瓶:“你要是能把這喝了,本座姑且考慮一下你的要求。”

“說話算數?”

“當然!”

我拿過他手上的小黑瓶,拔開塞子直接就倒進了裏。

冷墨淵的臉都垮了。

本以為那會什麽很難喝的東西,可是口之後,齒間居然還殘留著淡淡的香味,還有些像是蓮子的清甜。

裏麵的東西並不是很多,很快就被我一飲而盡,冷墨淵奪回瓶子,垮掉的臉上流出一抹心疼:“我花了幾千年才收集了這麽點……你居然全喝了……”

“不是你讓我喝的麽?”我沒好氣的反問。

“你這不計後果的果決,跟我哥倒是絕配。”

我懶得跟他的冷嘲熱諷計較:“東西我喝了,墨寒的碎片呢?”

“本座隻說考慮下,現在還沒考慮好,你急什麽!”冷墨淵把玩著手中的小黑瓶,似乎想丟掉,又有些舍不得,最終還是收進了袖子。

“等多久?”

“越催越久。”冷墨淵不滿道。

我隻能閉等他。

冷墨淵抬腳走出了淩璿璣的宮殿,怕他反悔,我跟上了他。

走了沒幾步,冷墨淵忽然開口道:“你知道你自己是純麽?”

我點頭:“知道,怎麽了?”

“那你知道什麽麽?”他又問。

想起藍景潤給我看的資料,我有些尷尬:“這關你什麽事!”

“看來你知道。”冷墨淵似乎還滿意。

我不明白他突然問起這個幹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走了幾步的緣故,我的子微微發熱,腳步也不自覺慢了下來,不知不覺間,就被冷墨淵落下了一大段距離。

我忙小跑著追上去,跑到冷墨淵邊的時候,明明沒幾步的距離,我卻微微有些發

同時,整個子都充斥著一種怪異的熱。

也許是我輕微的息聲引起了冷墨淵的注意,他停下腳步轉看向了我,抬手住我的下

到他冰涼的手,我的子竟然還有一

我漸漸察覺出不對勁來。

“你……剛剛……給我喝的……是什麽!”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說出來的話居然帶著一

冷墨淵勾一笑:“骨生香。”

一聽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冥河盡頭分出七條分流,分別為貪嗔癡慢疑惡。每一條分支,每一百年,會結出一朵黑蓮,是這一百年裏,河中粹。”冷墨淵不知道為什麽給我普及起冥界常識來。

“黑蓮有助修行,其中,黑蓮蓮心凝聚著一滴水,則是粹中的粹。”

他說著故意頓了頓,看向我的眼神裏,帶了三分嘲弄的笑意:“你剛剛喝掉的那一瓶,就是幾千年來,我在河黑蓮上收集來的水,名為骨生香,是冥界極品。”

我想一劍捅死他!!

“混蛋——”我拚著勉強還清醒的意識,幻出長劍朝他刺去。

原本我就不是他的對手,現在中了藥,更不是。

冷墨淵都沒花什麽力氣,就彈開了我的劍鋒。

他的手玩味的挲著我的下角的笑意越來越濃:“本來隻想給你喝一滴,誰想到你手快,自己搶過全喝了。”

“滾開!”我拚命掙紮,好不容易才甩開了他的手。

上的熱意越來越強烈,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我恨恨瞪著冷墨淵:“解藥……把解藥給我!”

“你可是為了救我大哥,自願喝下這骨生香的。怎麽,現在想反悔?”冷墨淵涼涼問道。

想起墨寒,我又遲疑了。

冷墨淵帶著笑意的欠扁聲音又在耳邊響起:“更何況,解藥?本座難道不是解藥麽?”

“無恥!滾!”我怒斥。

猛然被一隻冰冷的手擒住,因為藥效迫切的想要著這份涼意,理智卻不允許我做這樣的事。

“舒服麽?”冷墨淵俯在我耳邊,滿是曖昧:“隻要你求本座,本座就給你。”

“滾!”我用盡全力推開了他,踉蹌往前走了兩步,腳下無力,倒在了地上。

我掙紮著坐起來,冷墨淵走到我旁,俯蹲下:“都這樣了,還死撐什麽?”

他的臉盡在咫尺,藥效下,我的意識漸漸開始渙散,恍惚間把他錯看了冷墨寒:“墨寒……”

我癡癡喊出他的名字,不由自主的出手去想要抱他。

他自廢修為的畫麵閃過腦海,我一個激靈,神智又清醒了很多,看清了眼前的人是冷墨淵,不是墨寒,又立刻推開了他。

一瞬間的刺激,讓我也恢複了些許力氣,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想要逃開這裏。

冷墨淵毫不費力的追上我,擋在我麵前一手抱住了我。

“你說,要是讓我大哥看到,我們倆在一起,他會怎麽想?他應該就不會要你了吧?本座倒是不介意到時候多你這麽個貌小妾。”

他的臉和我相隔不到一拳的距離,上與冷墨寒相似的氣撲麵而來,總是讓我不自的想起墨寒,幾個恍惚間,都把他錯認了墨寒。

“滾……”我已經沒有多力氣了,一開口,再難聽的話,都帶著的氣息,聽得我恨不得咬舌自盡。

“你這麽做……對得起墨寒……麽……”我死咬著,勉強說出這一整句話來。

冷墨淵玩世不恭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搖。

隨即,這搖,又消失的無影無蹤:“要是能幫我大哥擺你,對不對得起又有什麽?我自問心無愧就好!”

他究竟是為什麽這麽恨我……

也許是為了懲罰我說錯了話,冷墨淵驀然低頭,吻住了我。

上冰涼的溫度仿佛一道致命的,讓我幾乎被骨生香控製著的想要迎合上去。

可是鼻間聞著那陌生的氣息,又讓我理智在沉淪於清醒見掙紮著。

終於,趁著還有最後一理智,我將手邊的無極玉簡幻化了一把小匕首,右手握刀柄,左手握住了刀刃。

劇烈的疼痛剎那間從手掌湧遍全,讓我即將沉淪的意識再次清醒過來。

不知道是被我用盡全力推開,還是聞到這濃烈的腥味,冷墨淵鬆開了我。

住我傷的手,皺眉:“你還記得這裏是間吧?活人放,還是純,你找死麽!”

“死……也比這樣的好……”我大口呼吸著冥界渾濁的空氣,疼痛和藥效同時襲來,更加難:“你……守約……救墨寒……”

有幾個聞到了腥味的鬼鬼鬼祟祟想要過來尋找源頭,冷墨淵一道威放出去,所有鬼都知道他在這裏,不敢再造次,灰溜溜的倆開了。

他死死抓著我的手,又一眼不眨的盯著那道傷口,似乎是不怎麽相信:“隻是為了救我大哥?”

我點頭,意識又有模糊的趨勢,咬了咬牙,我舉起匕首再一次想要劃出一道傷口,讓自己清醒過來。

匕首即將落下之時,卻被冷墨淵抬手擋開了。

“別以為這麽說,本座就會放過你。”他曖昧的語氣飄過我的脖頸,卻冰冷刺骨,宛如一把懸在頭頂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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