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多鐘，尖厲的驚驚醒了正在睡中的楚進。

他聽到靜馬上翻下床。

床上的陳俊只穿著一條短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問道：“干什麼，大清早的，誰喊？”

“不知道。”

楚進胡著套了件外套就出了臥室，楚萱和薛可琪也醒了。

“哥，外面怎麼了？”楚萱自己推著椅問道。

“我去看看。”

楚進穿著拖鞋打開門，剛一出來，就聞到了一刺鼻的腥臭味，隨后一看，整個人都呆住了。

只見走廊里的墻壁上，到都是用紅油漆噴的大字——欠債還錢。

自家的防盜門上，還掛著好幾只死貓死老鼠，鮮淋漓，把走廊搞得臭氣熏天。

楚進住的這個房子是一梯四戶，湊格局，對面屋的鄰居是一個中年婦，正要送孩子上兒園，剛才的聲就是鄰居發出來的。

一出來，鄰居就滿眼厭惡地訓斥道：“你們家這是搞什麼啊？欠人錢怎麼不還呢？是不是借了高利貸了？要是借了就趕還，不還就搬走，你看看這好好的走廊，讓你們搞什麼樣子？把我兒都嚇哭了，要是嚇出個好歹怎麼辦？”

楚進臉沉著，心里已經明白是誰干的。

但還得跟鄰居道歉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收拾。”

“快點收拾了，味道也太大了，住不了就走，再有一次，我就報警了。”

鄰居哼了一聲，抱著孩子就按了電梯，就像躲避瘟疫一樣逃離了現場。

“這幫王八蛋，狗上不了臺面……”

楚進再好的涵養，此時也被氣懵了。

這時，陳俊、薛可琪披著服走了出來，扭頭一看自家門口掛著死貓死耗子，同時皺起了眉頭。

陳俊：“肯定是昨天那幫人干的。”

“這還用說嗎？”

楚進氣的不輕，走進屋里換服道：“我去買點東西，回來趕收拾了，要是讓更多人知道，那就不得了。”

“這幫流氓，凈玩的。”陳俊也氣得夠嗆。

兩人回屋換了服，就準備出去買點清潔用品收拾走廊，順便楚進還想去監控室看看，是誰干的這事，能不能找個證據再報個警，可當二人出來的時候。

薛可琪泰若自然地站在落地窗戶前指了指樓下道：“姐夫，你看看樓下那三個人是不是找你的。”

“誰？”楚進快步走了過去。

到了落地窗前一看，只見三人打扮流里流氣的混混正沖著樓上比畫著不雅的手勢。

楚進一看，怒火就不住的往頭頂上竄了：“太猖狂了，惡心完人還不走，我下去問問，他們到底想干什麼？”

氣惱間，楚進快步沖下了樓。

陳俊肯定不能讓他自己去了，于是拿了件裳就跟了下去。

到了樓下，楚進怒氣沖沖就沖著在園區樹林中的小六三人走了過去。

“你們到底想干什麼？”人還沒到，楚進就罵了起來。

小樹林邊上，小六吊兒郎當的夾著煙卷，一看楚進出來了，不慌不忙地吐了口煙圈，譏笑道：“不干什麼，就來找你。”

“樓上是不是你們干的？”陳俊氣得質問了起來。

小六鄙夷地撇了下角：“呵呵，你親眼看見啦？”

陳俊氣的揚起了拳頭：“無賴，信不信我揍你。”

“哎？”小六見狀往后退了一步，指著陳俊譏笑道：“你別手啊，這麼多人呢，看見了你怎麼解釋啊？我要是報個警，你是不是得進去蹲幾天。”

陳俊聞言一怔，氣得舉在空中的拳頭直哆嗦。

他是公務員，平常別說打架了，你就是在外面言行方面有不妥的地方，讓單位知道都容易記個過啥的。

這要是因為打架再被拘個留，那工作就別想要了。

楚進心知這就是一群滾刀，攔住陳俊喝問道：“說吧，你們到底想干啥？”

“想干啥你心里沒數嗎？”

小六丟掉了煙頭，單手兜，另一只手出食指著楚進的肩膀道：“你昨天不是神勇嗎，三、四十人都沒堵住你，你以為你跑了，事就完了？你怎麼那麼單純？那二樓走廊的壁紙都讓你們弄壞了多，不得賠償嗎？”

楚進氣的雙拳握。

“要錢是嗎？行，你說個數吧？”

“你還是個富豪唄？怎麼的，福布斯上有你的名啊？”

小六態度無比囂張道：“姓楚的，別以為你會兩下子我就怕你了，你應該謝滿院的攝像頭，要不是院里有監控，昨天晚上哥幾個就進屋了，知道嗎？”

“行，廢話我也不跟你多說了，你不想知道我要干什麼嗎？我告訴你！”

“我大哥得打，不能白挨，最遲今天晚上，你親自去給大我大哥跪下，好好把昨天沒談完的事給談完了。”

“要不然，我天天派人往你家門上掛死耗子，一天還不多掛，就掛十只，我打不死你我惡心死你，你信不信？”

陳俊肺都快氣炸了，怒罵道：“你們這樣是犯法，擾社會治安，我可以報警抓你。”

小六撇了一眼陳俊，傲慢道：“你那麼牛，那就報警啊，抓我啊？”

“掛幾只死耗子，能關我幾天？我黑哥兄弟無數，我讓你天天抓，你看你抓不抓得完。跟我們玩，老子玩死你。”

“我……”

楚進氣壞了，抬起掌就要扇。

可還沒等掌落下去呢，小六撲嗵一聲，自己躺地上了：“哎喲，殺人啦了，都來看看啊，欠錢不還還有理了，有沒有王法啦？”

他這麼一喊，晨練的老頭老太太都往這邊瞧過來。

楚進和陳俊都懵了。

見過滾刀的，沒見過這麼滾刀的。

小六滿是土的坐了起來，譏笑道：“打啊，你怎麼不手呢？來，我臉在這，你使勁兒打，我訛不死你。”

楚進這一聽這話，滿本事都使不出來了，氣得磨了磨牙道：“行，要見面是吧，在哪見？”

小六聽完，撲愣站了起來：“呵呵，早這樣不就完了嗎？今天晚上八點，關州開發區往東有個新關農家樂，準時到啊。”

說完，小六拍拍屁就走了。

小六說的關州開發區，以前是龍江周邊的農村，原先是一片大野地和田地，人煙稀。

不過近幾年，那邊被政府規劃了開發區，投了不資金開發，帶了地區經濟，弄得還不錯。

開發區興建起來，搞活了很多產業，而像那種可以吃新鮮蔬菜、釣魚的農家樂，也興起不。

新關農家樂，就是規劃初期最早一批的產。

小六走了，楚進和陳俊買了清潔用品上了樓，折騰了一上午，才勉強把走廊收拾干凈了。

但死貓死耗子留下來的腥臭味，因為在走廊里捂了一宿，那沒有一兩天的時間也散不干凈。

收拾完了以后，四個人坐在屋子里悶聲不吭，愁容滿面。

半晌過后，楚進起道：“我出去一趟。”

“老三。”陳俊手攔了一下，言語堅決道：“你不能去，他們是什麼人我們都不清楚，你去了要是出什麼事怎麼辦？”

楚進把陳俊的手拿開：“不去怎麼辦？早上你不是沒看見，這幫人太滾刀了，打不能打、罵罵不走，就在這天天惡心你，你得了？就是你得了，那街坊鄰居也不了啊，時間長了怎麼辦？”

“我是說得想個辦法！”陳俊嘆了口氣。

“沒有辦法，咱們跟他們這種人折騰不起，我找他們說明白就完了。”

“你能說明白什麼啊？”

陳俊了解地勸道：“他們就是一群臭狗屎，你去了就是管你要錢的，你就是給了，他們還得揍你一頓。”

“那也得去。”

楚萱在旁邊急的眼淚都下來了，可他一個剛滿二十歲的未就讀大學生，還雙殘疾，什麼忙也幫不上。

只能干著急。

這個時候，一直不說話的薛可琪突然道：“我說你們兩個加起來也五、六十的人了，見過的世面怎麼還沒我多呢？思路就這麼窄啊？”

“嗯？”

三人一聽，立馬扭頭看向神病。

陳俊道：“你什麼意思？”

薛可琪大馬橫刀地坐在沙發上，言道：“能什麼意思？我姐夫是干啥的？他們又是干啥的？這還不容易想嗎？”

陳俊一愣，道：“他不就是個警隊的特勤嗎？那又怎麼了？”

楚進也一臉懵。

薛可琪無語道：“特勤怎麼了，特勤就不是警員了？我姐夫在隊里不還立過功嗎？他們是干什麼的？地混混啊，地混混怕誰？不就是得怕警員嗎？這地面上的事，就是黑白之間的事，讓我姐夫找個悉的警員，隨便找個管南城的、稍微有點份量的警員去說合說合，就算事到最后不能圓滿解決，那起碼對面也不敢輕易我姐夫。”

陳俊聽完，眼前一亮：“別說，是個主意啊！”

“是個屁。”

楚進翻了個白眼，一指薛可琪道：“凈出餿主意，你快閉吧，我要是那麼干，不等于公私用了嗎？再說了，我就是個小特勤，一個月就拿一千多塊，連正編都算不上，誰能給我出這個頭，就算出，我也不能因為自己的事連累其他人，你吧。”

薛可琪再神病，也有整不了的人，而楚進就是一個。

他一翻白眼，不再說話了。

楚進道：“今天晚上，我一個人去，看看他們究竟想干什麼。”

“不行，要去我跟你一起去。”陳俊站起來。

楚進搖頭：“你去個屁，你去了你家老頭子還不打死你，放心吧，我有主意，我找個人吧。”

“哪個人？”

“別問了，反正有。”楚進沒直說，只道：“老四，我怕他們還玩的，你聽我的，留在家里，看著點萱萱和琪琪，這樣，我也能放心。”

陳俊一聽，頓時無言。

……

晚上七點多鐘，楚進換上好了服就出了門，打車直奔開發區。

而這次，他本沒有找人，只孤一人，單刀赴會。

夜里七點五十五分整，楚進來到了新關農家樂門外，剛走到門口，兩個紋龍畫虎的青年就從門里迎了出來。

“我是楚進，來見小黑。”

“你還真敢來。”

……

與此同時，市邊郊區的某果園深，一個的大樓里，亮著昏黃的燈火。

大樓某會議室中，碩大的投影屏幕點亮著，投出幾張照片。

一個帶著眼鏡的小青年，正拿著信號筆，在投幕上作著介紹。

“姓名，楚進，xx年生人，籍貫龍江市永安縣先民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