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娘現在來了，咱們……還能回江南過年嗎？”樊亭避開了裴湛山的手，與他輕聲問出了一句話來。

“自然能，亭亭，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絕對會做到。”裴湛山的眉眼溫煦，聲音也是溫和的，一語言畢，他俯下吻上了，樊亭一驚，想也未想就要向后退去，可不等離開，裴湛山的大手已是扣了的腰肢，將帶向了他的懷里。

樊亭的眼睫輕著，控制不住地出手想要去推他，察覺到了他的，心里也明白他要做什麼，可他要做的事卻只讓覺得可怕，也許是新婚夜留下的回憶并不好，也許是每一次他的索取都太過蠻橫，總之，對于夫妻間的這件事樊亭是心生抵的，恨不得能躲就躲，能避就避。

察覺到樊亭的抗拒，裴湛山慢慢停下了自己的舉，他向著樊亭看去，看著樊亭的眼中約可見的淚，他心下一嘆，只將抱在了懷里，低低的問道:“不想？”

“嗯。”樊亭低下頭，只覺得鼻尖十分酸楚，知道自己是他的妻子，而作為妻子，總是要履行這一份義務的，不曉得自己能躲多久。

“好，那睡吧，我不你。”裴湛山安著妻子，他在樊亭的側躺下，從后攬住，果然沒有再進一步的舉。

察覺到裴湛山在一旁輾轉反側的睡不著，閉上眼睛一不的躺在那，不知過去了多久，邊終于傳來的均勻的呼吸聲，樊亭曉得裴湛山睡著了，繃的神才算是松懈了下來，睜開眸子，靜靜地看著窗外出神，也不曉得自己看了多久，久到眼睛都酸了，才曉得自己落下了淚來。

“哪有回娘家過年的道理？嫁進了裴家，就是裴家的兒媳婦，老三，你可別和我說你答應了？”

清晨，裴湛山去了母親的屋子請安，順道將自己要陪樊亭母回江南的事兒說了，裴母當即就是發了火，對著兒子斥道。

“娘，您邊還有大哥和五弟陪著您，您福氣好，兒子多，可我那老丈人就這麼兩個閨，這大過年的，也不好把人家閨都困在咱們家。”裴湛山在母親面前彎下腰，哄著母親道:“俗話都說一個婿半個兒，我陪亭亭回蘇州，要不了多久就回來。”

“你就慣著吧，”裴母一記冷笑，對著兒子道:“老三，娘今天把話撂在這，你這媳婦，你越慣著越不把你當回事。”

“怎麼會，”裴湛山笑了，“亭亭臉皮薄，當著外人的面不好意思和我拉拉扯扯的，但在背地里我是說一不二，樣樣都聽我的。”

“做夢吧你。”裴母啐了兒子一口，口水都噴在了裴湛山臉上。

裴湛山抹了把臉，在心里不由得苦笑，要說慧眼如炬，還得是他老娘。

“夫人，行李都收拾好了，您看看還有沒有需要帶的？”丫鬟向著樊亭行了一禮，恭聲問道。

樊亭仔細的看了看幾口大箱子，見需要用的東西都是帶上了，遂是點了點頭，說:“都齊了，就這麼裝上吧。”

“給老爺太太的禮也都備下了，怕是要裝好幾車，大帥也當真舍得。”李嬤嬤跟在一旁開口。

樊亭聽了也沒說什麼，只看著丫鬟們將箱子裝好，就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樊亭回眸看去，看著娘一臉焦急的站在那。

“怎麼了？”樊亭連忙問道。

“夫人，小姐不知道怎麼的吐了，一個勁兒地哭，我額頭也燙了起來。”娘戰戰兢兢的開口。

樊亭聞言臉頓時變了，顧不得再去和娘多說什麼，只匆匆往嬰兒房趕去。

孩子躺在搖籃里，正哇哇啼哭著，搖籃前還有兩個丫鬟，都是一臉誠惶誠恐的樣子，似乎不敢去抱，看見樊亭進來都是齊齊行了禮。

“念念？”樊亭顧不得旁人，連忙將兒抱了起來，剛把孩子抱在懷中就覺得孩子的子滾燙，猶如抱著一個小火球兒似的，樊亭的心焦灼起來，又去兒的額頭，亦是一片滾燙。

“念念不哭，媽媽來了，念念不哭。”樊亭哄著孩子，聽著孩子聲嘶力竭的哭聲，眼淚也是忍不住的涌上了眼眶，抱著孩子對著屋外的下人吩咐:“快去請醫生，快去！”

因著孩子生病，只將一整座大帥府鬧得人仰馬翻，西醫中醫都是趕了過來，嬤嬤與丫鬟們行走匆匆，都是大氣也不敢出，裴湛山聽聞兒生病的消息，也是一刻都沒有耽誤，立馬從軍營里趕了回來。

裴湛山大步流星地趕到了嬰兒房，就見樊亭守在搖籃前垂淚，樊玲也是在一旁陪著，看見自己進來，樊玲站了起來，對著自己喊了句:“姐夫。”

裴湛山點了點頭，大步走到了樊亭面前，見容凄清，眼圈微紅，似乎哭過，他心里一疼，又去看兒，就見孩子小臉通紅，額上搭了一塊小手巾，吃力地呼吸著。

“亭亭，我剛在樓下也聽醫生說了，就是尋常的小兒風寒，過兩天就沒事了。”裴湛山了孩子的小臉，與樊亭溫聲寬道。

樊亭沒有出聲，輕輕點了點頭。

裴湛山見如此，還想再說幾句話來安，卻聽嬰兒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裴母呵斥下人讓開的聲音也是傳了進來。

“二妹，你在這陪著你姐姐，我出去看看。”裴湛山對著樊玲吩咐了一句，自己則是大步走了出去。

“娘。”裴湛山擋住了房門，沒讓母親進去。

“孩子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了涼。”裴湛山說著，扶住母親的胳膊將從嬰兒房外帶遠了些。

“好端端的怎麼會涼？”裴母皺了眉頭，“不是我說，本就養不好孩子，我當初一個人拉扯你們五個，你們有誰鬧過病？這麼多人跟著伺候，又是老媽子又是丫頭子又是娘的，養的孩子那麼小不說，還生病，你拉著我做什麼，我進去瞧瞧。”

“娘，”裴湛山的臉也不大好看，沉聲道了句:“念念生病，亭亭心里比誰都著急，您說兩句吧。”

裴母聞言登時火了，“行，我不管，你就護著吧，遲早要被你護出大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