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君收斂了眉眼回到屋，不不慢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波瀾不驚地喝了一口已經微微放涼的茶。

霍廷昱心里打鼓，他怕陳錦君真的能拿出那麼多錢，但他更怕陳錦君拿不出這麼多錢。

前者是兩人之間的較勁，后者是整個雍州的太平。

整個屋子里安靜極了，陳錦君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霍廷昱，故意做出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我有些事想和霍帥單獨說。”

沈笑笑立刻會意，帶著一隊賬房先生先出去了。

霍廷昱心里咯噔一下，僵地揮了揮手示意師爺把雍州的財政員帶了出去。

陳錦君意味深長的目落在往外走的幾位員上，見霍廷昱不解地看，又立刻低頭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喝茶。

等整個屋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霍廷昱忍不住開口詢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會是東家之前夸下海口，現在做不到吧。”

他皺著眉，眼里有著氣憤又有著焦急。

陳錦君笑著搖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斟酌著開口：“您平日里有沒有看過賬本？”

霍廷昱一怔，不清楚為什麼要這麼問，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說：“看過的，只不過看得不多。”

“看的哪一本？”陳錦君向著旁邊一沓賬本抬了抬下。

霍廷昱看了又看，終于找到一本比較眼的賬冊，拿出來放到兩人面前的桌子上。

陳錦君拿過賬本，翻了幾頁嘆口氣，看了霍廷昱一眼，從一旁又翻出了幾本擺到霍廷昱面前。

“這幾本呢？”

霍廷昱老老實實地搖搖頭，他一直覺得只要軍隊強大，再多的錢都是值得的。

陳錦君扶了扶額，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按照剛剛陳家賬房的老先生和說的基本賬冊上面有問題的地方，一一指給霍廷昱看。

“這是……”霍廷昱對賬本這種東西看不明白，但也知道這些數字之間的差值代表著什麼。

“霍大帥，你就是被當冤大頭了。”陳錦君無奈地看著他。

霍廷昱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剛剛略的算了一下，這并不是一筆小數目。

“過度地放權力給下面的人，這種事早晚會出現的，你還要謝我幫你發現這個問題，”陳錦君沖著霍廷昱挑了一下眉，“不然，你這雍州早晚要完。”

“這件事我會理。”霍廷昱目凌厲，握了拳頭。

陳錦君點點頭，又拿出那份合約：“那現在聊聊咱們之間的易。”

一手著合約，另一只手拿出了雍州的軍營部的開銷收支賬本，一邊比對一邊說：“那咱們就按這上面的數字，我們算出來了每年大致需要多軍費，分別在立春、立夏、立秋還有立冬四個節氣平均分給霍家。”

霍廷昱點點頭。

陳錦君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這霍大帥看起來強壯一表人才，只是可惜了一點做生意的頭腦也沒有。

“霍大帥要不喊師爺進來。”陳錦君提出了建議。

霍廷昱立刻如釋重負，如果讓他行軍打仗那是他的強項，可是這麻麻的數字還有各種生僻的詞匯真的是為難他了。

他當即把師爺喊了進來。

師爺看了看陳錦君給出的數字，暗自點頭，又往下看陳家的條件，他提出了疑問：“東家這條件……”

“陳家在雍州經商，需給予最的賦稅政策。有問題嗎？”陳錦君不覺得自己的條件有什麼不妥。

只有霍家給陳家開了這個條件，就是替手下的掌柜把本下去，賣出去的價格自然也可以適量的降低，但是到口袋里的錢是會不減反增的。

“雍州目前的稅率是七厘，東家這意思，是要折半？”師爺在這方面果然比霍廷昱這個只有沒有腦子的軍人強多了。

陳錦君搖搖頭：“我要的是最的賦稅，如果稅率符合我心里的預期，那我可以再每年年初再出一筆錢為雍州軍隊購買最先進的軍火使用，而且這批軍火是走陳家的賬，霍家也不用擔心會被民國政府追究。”

霍廷昱和師爺換了一下眼神，兩個人都知道這是個力極大的條件，陳家的在這種事上的人脈是霍家沒有的。

“那……東家想要多大的稅率呢？”師爺試探地發問。

陳錦君出了一手指，臉上掛著和善的笑：“這個數。”

“一厘？”師爺瞪大了眼睛，“不行不行不行，這太低了。”

“難道不相信我的能力嗎？這一厘的錢就已經很多了。”陳錦君瞪大了眼睛。

“太了，三厘吧。”霍廷昱也是搖搖頭，他這個對數字一竅不通的人也覺得從七厘直接減到一厘實在太了。

陳錦君撇了撇：“那好吧，一厘不行就兩厘，三厘的話這筆錢我就掏不出來了。”

“行，那就兩厘吧。”師爺對霍廷昱點點頭。

陳錦君本來心里預期是三厘，現在居然拿到了兩厘，看來這霍家是真窮了。

突然霍廷昱想到了什麼，對陳錦君說：“還有一個條件。”

“你說說看。”

“你現在既然了霍府，就是平燕的未亡人，自然也是要為平燕戴孝的，這平日里還是不要出了霍府的好。”

陳錦君一臉疑地盯著他，到十分難以置信：“大帥難道不知道做生意是要到跑拿最低價的嗎？您要把我在霍府？”

霍廷昱擺了擺手：“算不上，只是以后東家還是不要出去拋頭面的好。”

“那我談生意怎麼辦？”

“你可以讓你的侍從，那個徐生替你傳話。”霍廷昱喝了口茶，躲了躲陳錦君質疑的目。

陳錦君氣笑了：“徐生并不通生意上的門道，大帥這樣做是要我陳錦君在雍州掙不到錢還要把家底賠給你霍家？”

霍廷昱覺得自己并沒有錯，陳錦君的容貌和段是一等一的出挑，就這麼出門很容易被外人看上，到時候再污了他霍家的名聲。

“聽說東家來雍州帶了很多掌柜，東家如果有什麼事的話，可以讓掌柜們上門商討的。”師爺看著劍拔弩張的氣氛不得不出來打圓場。

陳錦君哼了一聲，那些掌柜來霍府？怎麼可能真讓霍府知道哪些人是陳家的人？

“賜的婚事，容不得一一毫的玷污。”霍廷昱拿出了圣旨。

陳錦君剛想回懟他大清亡了，卻又想起來自己也是拿圣旨迫他不得不把自己接進霍府的，只得作罷。

這一次，陳錦君敗下陣來。

應了下來，但是心里早就盤算該怎麼在這種況下和外界獲得更多的流。

師爺拿來筆和硯臺，磨好了墨放在兩人中間。

兩人簽訂了協議，霍廷昱滿意而歸，陳錦君咬牙切齒。

“徐生！”陳錦君直接喊來徐生。

“東家。”

“去告訴于策他們，陳家行商只需要上繳雍州府衙二厘的稅，讓他們一最快的速度，一下價格，現在雍州把腳跟站穩了。”陳錦君把玩著手里的玉如意，看著面前的合約，憤憤地說。

徐生立刻出了院門，離開霍府繆誰會陳家各位掌柜落腳的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