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暮嶼開著導航，車窗降下，盛夏的涼風吹進來，吹散車的悶熱，卻吹不走他心的煩悶和張。

微信發來一條消息。

是顧朝發來的語音。

他手點開，顧朝帶著泣的嗓音在車廂回響：容容他在兒科的301房，你待會見到他了，記得給我打個電話。暮嶼，麻煩你了。

“你好，請問兒科的301怎麼走？”

徐暮嶼是跑進來的，制作良的西裝搭在他的臂彎，頭發也有些，顯得整個人就有種凌。

“在三樓，你直走50米右轉就可以看到了。”護士站的護士們雖然被徐暮嶼的值給驚艷到，但還是保持良好的工作素養。

“謝謝。”

剛指路的護士一臉花癡狀的看著徐暮嶼的背影，旁邊的一位護士揶揄：“你別想了，沒看到人家去兒病房嗎？”

“雖然那個極品男人有主了，但不妨礙我欣賞他！”

“別貧了，快干活吧！不然護士長又該罵我們了。”

“我先去查房了，你注意點。”

“先生，你找誰？”林媽看著有個陌生男子想進301房，出聲制止。

這個人該不會是壞人吧？

“我來看容容，我跟他媽媽認識。”

被當壞人的徐暮嶼一臉無奈，為了打消林媽的念頭，他直接拿出跟顧朝的聊天記錄給林媽看。

徐暮嶼看著躺在病房上臉蒼白的容容，不復往日的活潑，眼眸里藏著讓人看不懂的緒。

“容容怎麼了？況嚴重嗎？”

“醫生說是小孩子腸胃差，吃了消化不了的東西，明天況好的話就可以出院了。”

“那你先下去買點容容能吃的東西，我來照顧容容。”

林媽應允，下樓去買東西。

病房里靜悄悄的，只能聽見儀的“嘀嗒”聲以及他因張的心臟跳聲。

徐暮嶼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大手放在他的額頭上試探溫度。

容容睡得迷迷糊糊，在夢里，他有媽媽、爸爸，一家三口去游樂園玩。

他努力的睜開雙眼，眼前好像坐著一個人，是媽媽嗎？小聲喃喃道：“媽媽，容容好痛。”

徐?媽媽?暮嶼哭笑不得，你這個小鬼。

他看見容容在睡覺，也不吵醒他，而是給顧朝發個容容睡覺的視頻，還加上一句：容容沒什麼事，我在這看著他就行了，你明天不用特意跑回來，你早點睡。

其實，他是想明天過去看，但他怕會嚇到顧朝。

另一邊的顧朝一直在等徐暮嶼的消息，看著視頻里容容的睡，眉心擰了三分，發了語音：那麻煩你了，如果容容的況不好的話，你一定要跟我說。

“先生，白粥已經買好了。”

“你放在桌上吧，你先回去休息吧，這里我來照顧就行了。”

林媽輕輕地走出病房，在關門前回頭看了這充滿溫的一幕，這男子跟顧朝有什麼關系嗎？

林媽走出醫院，想回雇主睡，但又想到雇主家離這有點遠，打車應該要費不錢。便想著去兒宿舍湊合一下。

“閨，我今晚去你睡可以嗎？”

“媽，你不是在雇主家睡的嗎？”

“雇主家的孩子生病了，我現在在醫院。”

“那你就去附近的旅館睡啊！”

林媽不是沒有想過，但旅館一晚就要一百左右，是好幾天的伙食了，舍不得。

“旅館太貴了。”

“唉，你好煩啊，你要過來就過來吧！”電話那邊的聲音充滿了不耐煩。

林媽再次聽著掛斷的電話，心里苦味雜陳，安自己：兒這是長大了，不喜歡別人打擾，便去旁邊的站臺等公車。

*

徐暮嶼翻起放在一旁的雜志，一邊注意吊瓶里的容量。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著，吊瓶也打完了。

他按響了呼鈴，讓護士過來換藥。

護士換藥的作有點大，把容容給吵醒了。

“護士，還用打吊滴嗎？”

“不用了，今晚照顧好孩子就行了。”

“爸爸！”容容有點高興，難道夢是真的？他的爸爸真的出現了？

徐暮嶼失笑，他這是從媽媽進階到爸爸上了嗎？

護士換完藥就出來了，不打擾里面的父子敘。

護士剛走到護士站，就被人喊住了，“姐，怎麼樣，剛剛那個男人是……”

“你呀，別妄想了，人家都有孩子了。”

“這樣啊！”剛給徐暮嶼指路的護士一臉失落，很快又重振旗鼓，“不知道他老婆長得怎麼樣，我猜，他老婆肯定很好看，不然怎麼會泡上個這麼好看的丈夫？”

“他老婆應該好看的，他們的孩子長長得很好看。”

“唉，果然好看的人都只跟好看的人玩！”

“容容你醒了？”徐暮嶼給容容蓋好被子。

“叔叔，我媽媽呢？”

容容看著面前的男人，為什麼不是媽媽過來看他？媽媽是生氣他吃東西了嗎？

徐暮嶼還沒想好怎麼回答，就看到小娃的雙眼迅速蓄滿了眼水，嘩啦啦往下流。

“容容，你……你別哭！”徐暮嶼忙抱起容容，慌地去掛在小娃臉上的淚水。他從未哄過小孩，顯得有點手忙腳。

容容著小胖手攬住徐暮嶼的脖子，一邊哭一邊打嗝：“叔叔，媽媽怎麼沒過來看我。”

“媽媽要上班，叔叔來看不好嗎？”

“但是容容想要媽媽，容容剛才夢見爸爸了！”小家伙仰起臉蛋，烏黑黑的眼睛滴溜溜的看著他。

徐暮嶼看著小娃眼底倒映出他的影，容容剛剛哭過，被淚水沖刷過的眼睛很大很亮，就像是里面躺滿了星星。他可真會長，盡挑他媽媽的優點。

“所以容容你剛才才會喊爸爸是嗎？”

“其實容容你可以把我當你的爸爸的。”徐暮嶼哄道。

“爸爸？”容容有點不懂，但還是跟著喊了一聲。

徐暮嶼角微揚，還沒來得及回應容容的話，就被容容下一秒說出的話當場止住。

“可是……媽媽說，叔叔會是別的小孩的爸爸，不是容容的！”

“那容容的爸爸去哪了？”

“容容不知道，媽媽說，容容的爸爸去很遠的地方守護容容了！”容容搖了搖頭。

不知為何，徐暮嶼聽到這句話，他的心里就像是被貓爪子狠狠地抓了一下，痛徹心扉。

“那叔叔來當容容的爸爸好嗎？叔叔保證，不會有別的小孩的，只有容容一個人！”

“真的嗎？不行，媽媽會生氣的！”

“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小秒，誰也不說。”

“好，拉勾勾，騙人的鼻子會長長的！”

徐暮嶼終于把容容哄好，舒了一口氣，看著容容嘟嘟的小臉蛋，計上心來。

“容容想不想見媽媽？”

“想！”容容喊得很大聲，“可媽媽不是沒有空嗎？”

“叔叔有辦法。”

“是爸爸！”容容糾正徐暮嶼的稱呼。

“嗯，是爸爸。”

徐暮嶼覺得這一趟收獲頗多，不止打組織核心，獲得稱號，明天還能見到顧朝。

他昨天又做那個夢了，夢里的人依然是他跟顧朝，這也是為什麼他想去見顧朝的原因。

似乎，讓夢里的境變現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爸爸，容容困了。”容容著眼睛，打著呵欠。

“容容不能拿手眼睛。”徐暮嶼抓住那雙小胖手，“睡吧，爸爸陪你。”

“爸爸，容容要聽睡前故事！”

徐暮嶼談過很多棘手的合作，但他都沒覺到困難過，今晚，就被容容這個簡單的要求給難住。

他沒看過睡前故事，本想糊弄過去，但看著一臉孺慕的容容，他還是不忍心傷了小孩那顆虔誠的心。

算了，自己編吧！

“從前，有個小男孩……”

徐暮嶼看著小娃睡著了，輕輕的出去，撥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