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在小洋樓外取景，有花園里的致，又有小洋樓里的氣派。

不得不說，樓找來的這位弗蘭克劉深得白清靈的歡心。

他運用相機時的妙技，一口流利的法蘭西語，就真真的讓白大小姐信服不得了。

天氣雖然轉涼，但弗蘭克劉建議白大小姐去拍一些帶有深秋懷的照片。

下午，樓安排汽車夫帶著弗蘭克劉和白清靈去拍落葉。

很高興，眉尾揚著快樂，“你真不過去了？聽弗蘭克劉說三馬路的落葉很麗。”

“晚些過去。”樓看了一眼前面的汽車夫，“慢些開。”

目送著汽車離開白公館，他在花園里點了一顆卷煙，也不吸，只拿在手里，站在那。

落葉下，風煙迷茫。

今日實在不是個照相的好天氣。

白清靈一行人到了三馬路，坐在車里，看著打了旋兒的落葉被風卷作一團，也不麗更不憂傷。

隔著車窗想了一下。

如果此時穿著一深紅洋裝，站在樹下，怕是會被卷在落葉中央，做一回被枯黃落葉旋轉的陀螺。

那可是和登麗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白清靈搖了搖頭，把腦子里的畫面清理出去。

“這天氣不好，起風了，看架勢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來的，咱們回去吧。”說道。

弗蘭克劉還是想堅持等一下的，他請示大小姐后，打開車門，站在樹下了一會兒。

可惜登的貝雷帽并不打算配合他一起等風景，在打了旋兒的大風下，毅然決然的離開了他。

于是白清靈坐在車里隔著車窗，看著他頭頂上四圈長長的零星發在這冷風中迎風飛舞。

噗嗤樂了一聲，又自覺不統，于是清了清嗓子。

汽車夫看到了這番景，也是忍笑忍得辛苦。

車外，弗蘭克劉追著帽子跑了一會兒，實在追不了，悻悻地回到車里，帶著一臉憂傷和一尷尬。

他回頭時，白清靈不去看他的頭頂，努力在他臉上找能下得去眼的地方。

“抱歉了斯白，今日狂風大作，確實不適宜照相，改日等斯特有時間，在一起照一些麗的照片。”

“嗯。”

白清靈眼睛盯住他臉上空白回答完，等他回過頭去，又暗自慶幸爸爸留下來的是樓，而不是隨便一個阿貓阿狗。

捫心自問，樓要是眼前這副模樣，即便他是個才十足，擁有至高能力的男子，也不會要的。

寧愿扔掉帥印，抱錢財當個老姑娘。

幸好樓是個男子。

三個人一輛車，萬分尷尬中開了回去，途中，弗蘭克劉提前下了車，道了聲再會就匆忙離去。

人走遠了，白清靈松了口氣，對汽車夫說，“回白公館。”

汽車夫把放在了小洋樓外的花園里，獨自去停車。

照片雖然沒拍，也是歡樂了好一會兒。

踩著高跟鞋，悠閑自在的往小洋樓走，走了幾步，待看清楚客廳里的人時，腳步加快了幾分。

那步伐，甚至帶著憤怒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