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教授是個護妻狂魔》第182章 番外8 紅玫瑰阿遠短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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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3/14
距離上次見面不到兩周,我就接到了江闊輔導員的電話,理由是江闊在學校打架鬥毆,希我們家長出面道歉調解一下。
我沒想到江闊會把我的手機給老師,接到電話的我立馬和公司請了個假,趕去了南大。
五號教學樓隔壁的行政樓里,江闊和一位男孩子站在會議室的尾端,那位男孩子的家長已經趕到了,並且臉看起來有些不好。
我先是表達了自己遲來的歉意,然後想和對方家長打個招呼,但是臉差到極致,本沒搭理我。
我尷尬收手,坐在江闊輔導員旁邊的位置。
聽完輔導員的描述后,我了解了個大概,江闊和那位同學因為一些事發生了爭執,在爭執中江闊先的手,把那位同學打了一頓,輔導員希江闊可以給那位同學道個歉,再由家長私下調解理一下這件事。
兩個學生互相道完歉后,會議室里只剩下了我和對方家長和輔導員,全程我也一直在和對方家長表示歉意,但是似乎對方本不接,調解到最後,對方家長說出了兩萬塊錢的醫藥費才肯罷休。
我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江闊一直守在門外,隨行的還有他幾個室友擋在江闊前,好像是怕我會揍江闊。
「姐姐,江闊不是故意打架的,是楊海那個小癟三,故意在學校表白牆上面調戲你,江闊才殺去他寢室把他打了一頓。」
「是啊,是啊,楊海那個人是在是噁心,連我都看不下去,更何況是江闊的姐姐。」
「姐姐,你別打江闊了,他剛打完架臉上都還沒消腫呢?在挨一掌我怕他撐不住。」
「我有那麼兇嗎?」我看著那群人護江闊像護崽子一樣護著江闊,弄得我在家像母老虎天天欺負江闊一樣。
「沒有...沒有...」似乎是見我不會對江闊手,一群人才鬆了口氣。
「表白牆是什麼?」離學校太久,我對現在年輕人興起的新鮮事有些難以理解。
「就是一個QQ號,天天會發一些表白的信息,姐姐來我們學校上課的那天被人拍了,不人問著要姐姐聯繫方式。」
我還想在問點什麼,但是江闊牽起我的手離開了那裏,我揮手和那幾位小同學道了個別,但是江闊的步子邁的太急,我跟著都有點吃力。
而且江闊牽的是我的手,我看著年日漸寬闊的背影,才意識到當年那個高中生已經長大了。
江闊把我牽到了行政樓頂樓,那天的天氣極好,晴空萬里,微風輕輕吹過,像極了溫的紳士。
「沈故,我喜歡你,你能做我朋友嗎?」年深埋已久的意彷彿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說出口,江闊的黑褐的瞳孔微沉,子僵在原地連手指也不趕一下,他好像等待審判的死士,而我的一句話可以殺了他,也可以救了他。
我承認在聽到那句話時腦子裏一片空白,而且浮現的第一個念頭是拒絕。
他明明可以找比我優秀一萬倍的生。
被我拒絕的江闊一句話也沒有說,他只是垂著頭哽咽著嗓子問我,「是因為我小嗎?」
這一句話好像千萬針扎在我心頭,那天晴空萬里,但江闊所的地方淋了不雨。
看著江闊離開時的影,萬般愧疚湧上心頭,我這輩子最不該傷害的就是江家人,他們給予過我太多幫助。
也是那天後,
我再也沒見過江闊了,關於江闊暗我這件事我也沒告訴老江,我甚至害怕老江知道這件事,偶爾工作路過南大時我會刻意避開那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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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8/9
大概從來沒想過會以這麼狼狽的姿態出現在最好的朋友和弟弟面前。
最近我請假回了趟蘇市,今天是我母親的忌日,也是我父親的獄日。
二十年前,我七歲時,父親在家意外殺死了母親,一審宣判時為死刑,爺爺不服上訴,二審改判無期。
而影響改判的結果,只是因為我在法庭上說了一句:「媽媽天天打爸爸。」
年的我並不知道這句話在法庭上的輕重,只是說了一句實話,卻影響了二審的改判結果,最終法庭判定為父親過失殺人罪。
也是那場宣判后,一向對我疼有加的外婆把我丟在大馬路上,喊我去死。
被丟到爺爺家的我也因為是個孩子,覺得我是個賠錢貨,沒有一個親戚願意收留我,我吃著百家飯長大,也甚至百家飯有多難咽,真的和老江說的那樣,狗都不吃。
去墓地看完我母親后,我去了趟監獄看了我的父親,他的服刑期很快結束了,預計明年就可以出來了,我做好了迎接我唯一的家人的準備,也準備和他過個溫馨的年。
許是每年都來看他的緣故,總覺得他沒老多,但是白頭髮卻慢慢多了起來。
探完監后,我去了趟老宅準備把我父親的一些份證件帶走,等他出來后可能還有些用的上,或者需要去更新的。
這個老宅地理位置好,在蘇市的市中心的古鎮里,近幾年蘇市大力發展旅遊業,這種江南的老房子留了下來,每年還有專業的修復專家來修護。
恰逢午時,院子裏有些熱鬧,應該都是爺爺家的親戚來這裏吃飯,我的出現似乎惹的他們有些不悅,所有人都放下了碗筷,站起來打量著我。
我這幾年變化也大,那些親戚也有些快認不出來我了。
「這不是沈故嗎?」
「變的越來越漂亮了。」
「還知道回來?還以為你考上大學就把這裏忘了。」
「穿的這麼好估計賺了不錢吧。」
「既然回來了,算筆賬吧,小時候在我們幾家吃的飯錢,起碼每家也有一萬了。」
「結沒結婚啊?要不考慮嫁給我隔壁的那家亮子?他能給二十萬彩禮。」
「亮子都快三十了,你缺不缺德。」
....
眾人伱一句我一句,我左耳進右耳出,直接繞過了人群去了我爸的房間,估計是嫌死過人晦氣,沒人進來打掃過,裏面佈滿了灰塵。
我去櫃的位置翻出了鐵盒,記得那是時媽媽放證件的地方。
裏面的存摺已經不見了,想也不用想是外面那群人拿了。
我抱著鐵盒子出了房門,一群人圍在門口打量著我。
「沈故,連人都不會喊了嗎?」一個親戚走上前來著我讓我非常不舒服,我一把推開了那個人,「離我遠點。」
那個不知道是哪家的親戚一把拽住我的頭髮教訓道,「好歹我們也養了你一場,連點錢也不想給嗎?」
「做夢。」我一點也不想把自己拼死拼活存下來的錢給這群人,哪怕丟進臭水里也比給這些螻蟻好。
啪的一聲,一個人給了我一掌,臉上多了幾分尖酸刻薄,「脾氣和你媽一樣臭,也不怕短命。」
我抬起給了那個人一腳,連連後退還撞到了飯桌上的飯菜,「你沒資格說我媽。」
那個抓著我頭髮的男人加重了力道,活生生的將我出了老宅,丟到了外面的街道上,這裏是旅遊景區,不外來遊客像是看笑話一般圍了上來。
我只覺得頭皮疼的厲害,加上周遭人異樣的眼,我心極力掩藏的不安這一刻好像怎麼也藏不住了,我抱起鐵盒準備離開,但是那些親戚本不想讓我走,一把拽回我推倒在地上,「當年你媽的下葬錢,你爸刑事訴訟費,你總得給一點吧。」
「那些錢我早就給過你們了。」我抬起眼睛惡狠狠地盯著那個人回道,早在我讀大學的時候就已經給過五萬塊錢給他們了,但這種人一旦給了錢,就收不住口了。
「那點錢,你打發要飯的呢?」那個人著我的下,想給我一掌,但是揚在空中的手被一個人攔了下來。
老江衝過來將我抱進了懷裏,江闊著那個人手往後仰,疼的他大也沒放手,接著江闊給了那個人一腳,把人踢的半天起不來。
江闊朝著我走過來,將我從地上抱了起來,後還是會傳來那個人的辱罵聲,明明我們是有著緣關係的親人,他罵著我祖宗十八代的時候,沒有想過會殃及到自己嗎?
江家姐弟把我送去了醫院,理一下傷口,只是頭皮有些撕扯開的口子,沒有其它外傷。
坐在一旁的老江眼睛通紅,地握著我的手安道,「疼你就喊出來。」
確實疼,特別是消毒的藥水到傷口時疼的我想哭,但是一看到老江,我怕哭的比我還大聲,還是忍了下來。
「那群人就是一直問你要錢的人嗎?」老江哽咽道,大學的時候就知道我缺錢,非常缺,有一次老江把我灌醉后套話套出來的,否則按我的脾氣應該是死了都不會告訴老江。
「嗯。」我點了點頭,「但是以後應該不會在見到了。」
「沈老三。」老江抱著痛哭了起來,淚水和鼻涕全部曾在我的肩頸上,但是我還是好老江啊,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心疼我的人。
從醫院回來后老江一直守著我,陪了我一個星期,最後在盧承七天沒見到老婆的強烈抗議下,老江換了江闊來照顧我....
自從上次表白那件事也才過去五個月不到,我和江闊相沒有之前那般自在,我讓江闊跟著老江一起回去,我明天就準備回南市了。
最後老江拗不過我,把江闊帶回了家。
我躺在家裏準備補個覺,醒來已經夜裏三點了,白天睡的太久,醒來后也毫無睡意,我起去臺點燃了一煙,卻在影中看見路燈下站著一個影。
江闊半倚在路燈上,雙手兜地著我房間這個方向。
我們兩個人的視線相的那一刻,我的眼睛微微有些泛紅,我把他的號碼從黑名單里拉了出來,給他撥了個電話。
「上來吧,下面蚊子多。」
幾分鐘后響起的敲門聲,我開了門。
年白皙的臉龐上被蚊子叮了好幾個包,夏天蚊子毒的厲害,江闊穿著短袖站在路燈下,路燈又吸引蟲子。
我從屜里翻出了花水遞給了江闊,讓他自己一。
「最近大二了覺怎麼樣?」我自忽略了那件事,和江闊保持以前的關係,關心了一句。
「很忙。」江闊淡淡地回道。
「暑假沒有想過出去玩玩嗎?」
「沒有。」
「那.....」
「沈故。」還沒等我問出第三句話,江闊喊住了我,「你是不是一直在躲我。」
我瞳孔一怔,確實如江闊說的那樣,我刻意避開著他的生活圈,南大那條路我再也沒開過,也拉黑了江闊的一切聯繫方式,江闊是我唯一刻意避開的追求者。
因為我不想給他一點希。
「江闊..」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我的喜歡應該也沒有給你造困擾。」江闊垂眸著手指有些張道,「能...不能別拉黑我。」
江闊幾乎用著祈求的語氣問我,那每一個字都好像一記重鎚砸在我心頭。
那麼好的江闊,怎麼會喜歡這麼糟糕的我。
我了江闊的額頭道了聲歉,「對不起。」
是我做的太過了。
那一天晚上,我把江闊所有的聯繫方式都拉了回來。
次日也是江闊送我去了的機場,臨走前我擁抱了擁抱一下,「江闊以後會遇上更好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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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25
自從我把江闊拉回來后,他除了平常給我朋友圈點個贊,節日發一些節日祝福外很打擾我,我忙著工作,他忙著學業,兩個人的世界好像沒有點。
聖誕節那天,南市下了一場大雪,我下班早早回了家,晚上七點的門外的鈴聲響了,我打開門看見穿著聖誕老人服裝的江闊,後背著一個比他還大的布袋,「聖誕快樂,沈故。」
江闊的出現讓我有幾分意外,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我覺到很開心,好像這個世界上關於聖誕老人的傳言是真的。
家裏沒有什麼食材,我帶著江闊去了樓下商場里吃飯,但是我太久沒出門過聖誕節了,那天真的不知道原來聖誕節也被資本家炒年輕人必過節日之一。
我在餐廳偶遇到了我們老闆和他的一位朋友,蕭經年看了一眼一旁的江闊打趣道:「男朋友嗎?」
「不是,朋友的弟弟。」解釋的同時我看了一眼江闊,臉上有些不悅。
蕭經年走後,我看著江闊垂著頭坐在座位上,似乎掙扎了許久,才緩緩抬起頭,「你以後...能別和別人說我是你弟弟嗎?」
「那你想我怎麼介紹你?」我淺笑道。
「朋友就好。」江闊垂眸道。
「江闊,你總不可能還喜歡著我吧?這都過去一年了,你這小孩不能這麼長吧。」我打量道,我一直覺得江闊對我的喜歡可能也就是一時興起,畢竟剛年的男孩子對異有著某種期待也算正常。
「可能不止一年呢。」江闊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真誠道。
「啊?」我沒太聽懂江闊的意思,想繼續追問的時候江闊又垂下頭,「沈故,等我長大了,能在追你一次嗎?」
「江闊,我的家庭和你的家庭不是相對的,而且我一直沒和你說過我家庭況,我有個殺人犯的父親,一般的家庭應該都接不了我這樣的況。」我極將這些事和外人說,除了老江,江闊是第二個傾聽者。
江闊顯然有些不知所措,手裏的茶杯沒拿穩倒在桌面上,我立馬了幾張紙巾去那些茶水連連道歉道,「對不起,嚇到你了。」
這確實是大多數的人反應,我們總是從各種新聞報道上看見殺人犯這個詞,但是如果一個殺人犯就在你邊時,恐懼是大多數人的本能表現。
我本意只是想讓江闊多了解一點我的況,讓他自己思考明白自己當下做的決定是錯誤的,但沒想到會嚇到江闊。
「沈老三。」我沒想到江闊下一秒會喊出這個外號,從上大學那一天他問過我的名字后再也沒喊過我這個土外號了。
「嗯?」我抬眉疑問江闊為什麼會突然喊我這個外號。
「可以逆天改命。」江闊角微揚看向我,這是老江給我算的。
我覺得我已經逆天改命了,從遇見老江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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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27
聖誕節后兩天,公司聚餐,大家聚在一起討論今年的年怎麼,我坐在蕭經年邊上聽著年輕人五花八門的創意,有人說去廣場上支個攤賣唱到零點,也有人手去酒吧里一醉方休,還有人提議去看一步零點準時結束的電影。
「年輕人好像總有用不完的力。」蕭經年看著那群高談論闊的實習生慨道,聲音極小,只有坐在邊上的我聽到了。
蕭經年今年也才剛三十,但確實最樂忠於參加我們這種聚會的唯一的老闆,其他的幾位老闆,我進公司這麼久了,聚餐見面的次數掰掰手指頭頭能數出來。
「蕭總,你也不老吧。」我看了眼蕭經年淺笑道。
「喝杯?」蕭經年舉起手裏的酒杯勸道。
「我不喝酒的。」我酒量不行,大學的時候老江就測試過了,沾一點點就容易醉,為了不讓自己出格,我也很在外面喝酒。
「忘了這件事了。」蕭經年放下酒杯,給我倒了杯椰,「你喝這個行嗎?提前和你說聲新年快樂。」
「嗯,新年快樂。」我接過蕭經年遞過來的椰陪了蕭經年一杯酒。
飯後大家提議要去唱歌,這是聚會常規流程了,就在吃飯的樓上,我和蕭經年跟在人群最後面,沒想到會在轉角的地方撞上江闊。
江闊一眼注意到我,也注意到了站在我旁的蕭經年。
江闊邊的幾個小同學也認出來我,熱地和我打了個招呼,「姐姐好,今天是江闊生日,我們出來給他過生日的。」
「生日快樂。」我看向江闊幾分愧疚道,我從來沒記過江闊的生日....
江闊點頭應了一聲,然後朝著我手問道,「禮?」
我連日子都沒記得,更別提準備禮了,「在家裏。」
「那我晚點去取。」說完江闊進了包廂,連給我拒絕的時間都沒有。
我也沒了心思唱歌,提前離場準備去樓下逛逛給江闊買個生日禮,我長這麼大還真沒送過男生禮,我打電話給老江求助,結果老江比我更狠,一直以為江闊生日是夏天。
親姐弟也不過如此了。
但老江告訴我江闊喜歡手辦和籃球,我進了一家手辦店,看著店裏琳瑯滿目的手辦模型,一個都不認識。
一眼到頭的模型店我看了一個小時,也沒想好給江闊送什麼,最後還是老闆看著我好像有點問題主來問我,「是給男朋友挑禮嗎?」
「不是,弟弟。」我連忙解釋了一句。
「你想買什麼款式的?」
「你知道索隆是誰嗎?」我拗口地說著我從來不了解的人名問到,我記得曾經注意到江闊的微信名字改過這個名字,他說過那是他喜歡的一個人,我起初以為是他暗的孩子名字,直到我在一次地鐵廣告牌上看見海賊王海報時...才知道是個漫人,而且還是個男的。
老闆一聽到這個名字秒懂,立馬帶著我去一個櫃之前,從最上面搬了幾個手辦下來給我看,就是我那次在廣告牌上看見的漫人。
我捧著手辦去了江闊的包廂想親手送給他,這樣也就不用他晚上多跑一趟了,但是等我趕到包廂門口時,他們人已經散了,只剩下打掃衛生的服務員。
「你是他們朋友吧?他們提前走了。」那服務員和我解釋了一遍,我才慢慢退出去,剛走幾步那位服務員喊住了我,「這好像是他們落的東西,你看看裏面的東西是不是呢?我們不好翻客人的東西。」
這個斜挎包我看的有些眼,好像見江闊背過,但也不確定,只好打開包翻了一下,最後在裏面看見了江闊的份證才確定就是江闊的。
「是我朋友的,我幫他拿走了。」我背著江闊的包,提著手辦上了地鐵回了家。
剛剛翻那個包的時候,除了那張份證,還有一個水晶掛墜,那掛墜上好像刻了我的名字,翻別人的東西還是不太好,我也只是看見份證的時候瞥見了一眼,便再也沒有翻第二遍了。
出電梯的時候,我看見江闊此刻在垂眸翻看著手機站在我家門口,聽見電梯的聲音才微微抬頭往這裏了一眼,確定是我后收起手機立馬朝我走了過來,幫我拎東西。
「這不會就是我的生日禮?」江闊好像對這個禮並不滿意。
「你要是不喜歡,我在給你買別的。」我像哄小孩一樣哄道。
「喜歡。」江闊盯著那個手辦看了許久。
「還有你落在包廂的包。」我把那個包掛在江闊上,然後幫江闊按了電梯,現在已經十點了,江闊再不走就趕不上最後一班地鐵了,我真不是故意要趕他走的。
電梯門快關上的那一刻,江闊突然用手擋住了電梯,將我抵在牆角強吻了下去,我從來沒想過這小屁孩膽子這麼大,但是說他膽子大,子又僵的筆直,也不會親,只會用吻著吻,張口都不會。
而且江闊滿酒氣,許是來之前在喝了不酒。
幾分鐘后,江闊臉紅的厲害,往後退了兩步,眼尾微微泛紅,「對不起,沈故,我太喜歡你了。」
從江闊看見蕭經年和沈故並肩走在一起的那一刻,他已經在剋制自己的醋意了。
著江闊那雙泛紅的雙眼,我有幾分心疼他,不是為姐姐心疼弟弟,而是作為一個生心疼暗自己這麼久的男生。
如果他不是江闊多好啊,哪怕小七歲,我也會義無反顧的撲進他的懷裏。
可他是江闊啊,老江的弟弟,江叔叔江阿姨的兒子,哪怕我可能有一點點喜歡他,也不可能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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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31
上次那件事之後,我總能在夢裏夢到江闊,以及那個吻,我覺得我一定是瘋了。
一想到我要是真把江闊收了,老江能拿著幾把菜刀追我幾條街,老江平日裏嫌棄歸嫌棄,正事肯定是一點不含糊。
我起床衝進衛生間用涼水把自己沖醒了,才把那些不端正的思想給抑制下去了。
大清早還沒到公司,就在地鐵上接到了老江的電話,老江說最近夢到我了,夢裏看見我這顆鐵樹開花的時候在一旁敲鑼打鼓,我聽老江說這個夢的時候心虛的厲害,十二月的天我額頭上還冒虛汗。
今天下班之前我收到了江闊的消息,問我要不要去年,被我無的拒絕了。
下班早早回了家,我從櫥柜上面出了泡麵,準備煮包泡麵當年晚餐。
水剛燒開的時候,門鈴響了,我熄了火準備去開了門,門外江闊抱著一束紅玫瑰和一袋子零食,「新年快樂。」
他好像總是會在這種日子裏來陪我,他的出現也總能讓我記住這些日子。
為了江闊,我只能收起我的泡麵,親自下廚做了幾道拿手的菜招待江闊。
但只是我自封的拿手,江闊告訴我他嘗的第一口一度以為我在記恨幾天的事想謀殺他。
確實難以下咽....
忙活了一個小時的沈師傅最後打開了外賣APP點了一頓燒烤。
沒想到這次的燒烤還送了啤酒,本著不喝也不浪費的原則,我把他送給了外賣小哥,但是外賣小哥覺得我想謀財害命,哪有人上班喝酒的!
我只能默默地將那兩瓶啤酒拿回了茶幾上,我和江闊坐在茶幾前,看著1988,那是我最喜歡的一部韓劇,基本上每年冬天都會重刷一遍。
19集50分02秒,阿澤雙手撐在椅子兩側吻德善那一秒,我看了眼江闊,這是他極陪我看電視看的這麼認真...我立馬衝上去捂住江闊的眼睛,「兒不宜,兒不宜。」
「沈老三,我都二十一歲了!」江闊似乎對我的作有些不服氣。
「二十一歲了不起,我二十八了。」我強行捂著江闊的眼睛,把那一段看完了才松的手。
錯過了吻戲的江闊一把抓過桌上的啤酒開了,然後遞給我一瓶,「祝二十八歲的沈老三單二十八年。」
這小子打小就記仇,我深信不疑。
「江闊!」
「嗯?」
「上次是你初吻吧,吻的爛的。」
「沈老三!」
我也記仇,只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看著江闊沉的臉,竟多了幾分快。
也不曾想這是在給自己找死。
江闊突然撲倒我的上,將我摁在沙發上吻了下去,這次技比上次進不,而我也在酒的作用下回應了江闊。
似乎是我的回應讓江闊有幾分意外,他也擴大了侵略地。
「沈故,你什麼意思?」江闊一個佔人便宜占完了還問我一個被佔便宜的人什麼意思。
「我們試試吧。」我看著江闊那張稜角分明的臉,羽般的睫覆在眸子上,高的鼻樑著我的鼻子,我們兩從未靠的這麼近。
這是我第一次見江闊笑的這麼開心,角上揚時還有淺淺的梨渦,他地抱著我,把頭埋進我的肩窩裏輕輕蹭了蹭,真的太喜歡了,得到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的捧著。
「但....這件事,我來找個機會和你姐說。」我立馬和江闊立了個協議。
「都行。」江闊還沒從剛剛醉死中反應過來。
18
2021/1/1
確定關係的第一天早晨,我睜眼看著睡在我旁的江闊,嚇的往後滾了幾下,要不是江闊及時摟住我,我可能就要摔床上去了。
「反悔了?」江闊將我往他懷裏拽,眼神清冽道。
「沒...沒有,第一次有男人睡我邊,我還有點不習慣。」我要是說反悔了我真覺得江闊這能現場把我吃了。
「哦,沈老三,你真單二十八年?」
「我現在還能反悔嗎?」
「我錯了。」江闊將我往懷裏拉解釋道,「那我高二那個暑假腳歪那次,你說有男人約你是誰?」
「我有說過?」我自己都記不清我說過那句話。
「嗯。」但江闊記的很清楚。
「那不是不能當著你們一群小屁孩的面承認自己單嗎?不然太影響我發揮魅力了。」
「.....」
「今天想去哪裏約會?」江闊把頭埋在我肩窩裏問道。
「要不吃個飯,看個電影?」原諒我孤寡一生只知道這兩項約會項目。
「確實不該問你。」江闊幾分嫌棄道,從床上坐起來,到床頭的手機翻了幾下遞到我面前,「去蹦極吧。」
「你想謀殺朋友也不用這麼明目張膽吧。」
我是被江闊抱上那個蹦極臺的,因為我到無法站直,套好那些裝備后,我看了眼江闊哽咽道,「我銀行卡全是我生日,你記得把錢取出來給老江養老,你給我挑墓地的時候記得挑個有的地方,我怕曬黑,我死了你可以繼續找別的人,千萬不要讓你們老江家斷了后.....」
「沈故,我喜歡你。」江闊在六十四米高空大聲表白,在失重下墜的那一刻,而我抱著江闊,喊道,「江闊,喜歡你大爺。」
很久以前,老江和我說過千萬不要找年紀小的,稚不懂事,最重要的是你力跟不上,那時候我不明白老江的意思,等到現在我才後悔莫及。
我和江闊也才相差了七歲,蹦個極后覺像隔了七十歲...
踩到地面的那一刻我才有還活著的意識,江闊將我抱到一張長椅上,看見神有些失常的我居然還開嘲諷,「沈老三,我沒想到你膽子這麼小。」
「江闊,你是覺得為我男朋友了就不用尊敬我了嗎?」我拿出年長七歲的姿拽著江闊的耳朵厲聲道。
「不敢。」江闊蹲在我面前溫道,他好像從來都不會躲我,每次我手他都站在那裏躲都不躲一下。「了嗎?」
「嗯。」
「背你去餐廳,還是抱你去?」江闊把選擇權給到我。
「我能滾去嗎?」
又不是小孩子還要人背著抱著,被別人看見我這二十八歲的老臉都要丟了,但是我真的一點力都使不上,剛剛蹦極的恐懼遲遲未消退。
「你要強行滾,也不是不行。」江闊對於我神奇的腦思路表示理解。
第一次和男孩子約會要了我半條命,回到家我就鋪在沙發上宛如一個廢人,「要不要一起?」站在浴室門外的江闊向我發出邀約,我直接一個抱枕砸了過去,「小屁孩從哪裏學的!」
「沈老三,你想哪裏去了?」江闊將地上的抱枕撿回沙發上,薄勾起一戲謔。
原來最後思想不幹凈的只有我自己。
江闊剛進去洗澡,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老江的電話!
此刻的電話鈴聲就像火警報警,我拿著手機只覺得那個冰冷的鐵塊燙手,要不裝作在忙沒看見?但是老江本沒掛斷的打算,視頻電話響了五分鐘后我才接通,看見老江眉梢帶怒,下頜微微揚起審視著屏幕里的我,讓我有一種被捉的錯覺。
「沈老三!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你又夢到什麼了?」我強裝鎮定道。
「你沒看到江闊朋友圈嗎?這小子居然有朋友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孩子眼瞎看上了這麼個丑玩意,你最近有去南大找過他嗎?有沒有看見他和哪個孩子出門過?」
趁著老江問話的時間,我立馬點進江闊朋友圈,還真有一條朋友圈...
江闊:朋友/配圖.jpg
圖片只是幾頭髮,要不是我知道照片里的場景是我們今天約會的地方,我都看不出這個頭髮是我的。
「最近沒和江闊聯繫。」我人生第一次和老江撒謊,臉不紅心不跳,眼神堅定,不結不哆嗦,我都為自己的演技鼓掌。
「等會,沈老三。」老江看看視頻里的我,在看看手裏的iPad,然後一臉震驚地看向我,「我怎麼覺得你這發和江闊圖片里的發有點像。」
「這就是最近流行的茶棕,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我面若鎮定地和老江解釋道。
老江嗤笑了一聲,「沈老三,不用解釋,我從來不會懷疑你會看上江闊這麼個丑玩意。」
「......其實,江闊也....還不錯。」
「你要不要去看看眼科?」
「.......明天就去掛號。」
「等等,我怎麼聽到了浴室里有水聲?」老江將耳朵近話筒發出疑問。
「沒有啊,哪有什麼水聲!」
正當這一趴即將過去的時候,江闊突然洗完澡從裏面出來,喊了我一聲,「沈故。」
「沈老三,這沒有水聲?我連男人聲音都聽到了,你居然帶男人回家?」許是我帶男人回家這件事的刺激程度蓋過了這個男人的聲音幾分像江闊,老江第一反應居然是呵斥我睡男人不告訴他。
「沈老三,你不能是寂寞太久了,喊了個鴨子吧!」
「雖然你單這麼多年還沒過男人,但是也不用這麼急吧。」
「不是....」我在不解釋,還不知道老江會當著江闊的面抖出我多醜事。
「不是鴨子?那是哪個男人,是上次說的那個老闆蕭經年嗎?還別說看你發的部分聚餐合照里長的還帥的,江闊那丑玩意也不知道哪來的臉說人家老闆丑!」
「解釋不清了,老江我先掛了。」我看著江闊的臉在聽到蕭經年的名字時垂下的眼角掠過一寒意。
「沈老三,你不能這麼急啊,男人千千萬,認準了在上.....」電話掛斷後,客廳里安靜的有些窒息。
「江闊。」我看向站在落地窗前的江闊喊道。
江闊這才朝我走過來,暈黃的落地燈下只見他薄薄的,微抿的弧線勾起一戲謔,「沈小姐,我出臺費一晚六位數起步,你刷卡還是現金?」
我嗤笑了一聲,想起剛剛老江把江闊當我的鴨子時,忍不住笑出聲。
「能打個折嗎?」我眼尾上挑問道。
「今天我第一天出臺,給沈小姐免個費怎麼樣?」江闊將我從沙發上抱了起來,進了臥室。
目在黑暗中匯,微涼的掌心覆在五指上,耳鬢廝磨時呼吸將空氣烤的炙熱,溫熱的氣息不斷呼向耳廓,空氣里瀰漫著男人荷爾蒙的氣息。
「沈故?」事後江闊看見我臉不佳多了幾分自責,小心翼翼的也不敢我。
「第一天出臺驗不佳有售後嗎?」我用手指輕輕颳了刮江闊的鼻樑淺笑道。
「送你一張終生免嫖卡,行麼?」江闊把頭埋進我肩窩裏自責道。
「行。」我輕著懷裏的江闊想安一番。
這件事並不嚴重,每個初經的都會如此,卻不曾想江闊為此事自責不已。
19
2021/1/4
我沒想過老江為對此事樂此不疲,連著三天打電話追問我那天晚上的男人是誰。
終於在江闊回學校上課後,我一個人開車回了趟蘇市,準備和老江面對面坦白。
「下樓,喝酒去。」
「沈老三,你有病,大清早喝酒。」老江接到我電話時早上九點,還沒從莊周夢裏醒過來。
「等會?你回蘇市了?」老江半秒后才反應到前面那句話,立馬從床上蹦了起來,往臺下看見我時,「我不會還沒睡醒吧?」
「快去洗漱一下,我和你去吃個飯。」
「等我。」
十分鐘不到,老江抱著和我有個口頭協議的未婚夫下樓,不知道為什麼,有種舅舅搶了侄子媳婦的愧疚,這該死的複雜家庭關係。
本來打算找個喝酒的地方的,但是帶了個我三歲的『未婚夫』,也就只能老老實實吃飯了。
「和你『未婚夫』培養培養一下。」餐桌座后老江幾分嫌棄地將兒子丟給我。
「這麼小!」我對老江的育兒理念表示不能解釋。
「就是從小培養,以後就是青梅竹馬了。」老江解釋的還有道理。
「那不是青梅竹馬,是老牛吃草....」我一臉黑線的解釋道。
「哈哈哈哈。」老江嗤笑道,「老牛就老牛吧,我和盧承不嫌棄你這個老牛。」
「.....」
「話說你今天怎麼突然回蘇市了?」
「我遇到了一個事。」
「說來聽聽。」
「我睡了一個小我七歲的男生。」
「沈老三,你長出息了,小七歲你都下的了手,還是個大學生吧?驗如何?」
「差。」
「這種小男生技都比較差。」
「老江,你驗過?你不會出軌了吧?」
「我和盧承大二的時候在一起!」
「哦。」
「哦!」
「你兩大二就!」我後知後覺,我一直以為老江是個克己復禮的人。
「你睡的那個小七歲的,不也應該才大二!」
「......」好像也是這麼個禮。
「那個男生江闊。」我有些不安地看向老江,手捂著老江的兒子的耳朵,總覺得綠『未婚夫』這件事不太彩,就不傷害他小的心靈了。
「江...闊,這名字怎麼這麼耳!」怪我說的太迂迴了,忘記了老江從小到大沒怎麼喊過江闊本名。
「你弟弟。」我的聲音比蚊子還小。
「那個丑玩意....」時間好像在一瞬間靜止了,老江瞳孔微,眼神里著一憐憫,好似在心疼我,又好似在心疼江闊,話到邊有些燙,最後零零散散幾個字也沒能湊一句話。
「你..」
「他。」
「什。」
「我。」
「沈老三,你也太慷慨仗義了吧!」我沒想到老江會說出這麼激涕零的詞來,在眼裏我這一刻像極了武俠小說里的捨救蒼生的大義之士。
「我替我爸我媽敬你一杯。」
「將來吵架來找我,我全家幫你揍他。」
「千萬別提分手,我怕他找不到第二個眼瞎的。」
「.....」我覺老江在罵我眼瞎!
這頓飯吃的比我想像中輕鬆,至沒有我想像中那麼腥,老江沒手,而我也沒挨揍。
20
2021/1/5
我連夜從蘇市趕回南市,進家門的時候看見躺在沙發上補覺的江闊,之前我給了他我家的鑰匙,方便他隨時來找我,或者沒地方去的時候有個去。
聽見開門聲時,江闊立馬醒了過來走上前將我抱進懷裏,「我姐給我打電話告訴我你去找他了。」
「嗯。」我仰起頭倚靠在牆上抱著江闊的肩頸應道。
「讓我別欺負你。」
「還有嗎?」
「讓我早點把你娶回家。」
「還有嗎?」
「我很想你。」江闊把頭埋進我的肩頸沉聲道,年加重的息好似在剋制著某種緒。
江闊在我家呆到了十點,趕了最後一班地鐵回了學校。
臨近年底,江闊撞上考試周,而我趕上年底加班,我們兩也有一個月沒見過面了。
江闊考完那一天,跑到我公司樓下想等我下班一起吃飯,但是沒給我發消息,我一直忙到凌晨一點才邁著步子出了那棟辦公樓,樓下只有711還開著,我進去買了瓶牛,結賬的時候才注意到一直坐在窗戶前的江闊。
「考完了?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給我發消息?」我看著神態疲倦的江闊有幾分心疼,用指腹輕了江闊的臉頰。
「嗯,不想打擾你工作。」江闊幫我了圍巾,臨近年關,南市溫度驟降,夜裏也將近零下了。
走到車庫時,江闊幫我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從我手裏接過了車鑰匙,「我來開。」
「買了幾號回家的票?」車上我關心道。
「還沒買,我找了份實習。」江闊回過頭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看我什麼反應。
「又是要存錢娶媳婦?」我揚起角輕笑道。
「嗯,娶你。」江闊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眸里都有星,那是對未來有著極大期許。
「那你要努力一點了。」我了江闊的頭玩笑道,其實只要是江闊,沒錢都可以。
21
江闊的實習公司離我住的地方不遠,通勤時間半個小時,但是因為上班時間比較早,起初那幾天,我基本上早上睜眼見不到江闊,晚上睡前也等不到江闊。
「你知道這種覺像什麼嗎?守寡!」
周末兩個人總算是見了面,我躺在江闊上玩笑道。
江闊也被我這句話氣笑,用指腹了把我的臉表達了對這句話的不滿,「沈寡婦?今天有沒有空和你的夫個歡?」
江闊不要臉的程度已經快和我匹敵,我立馬從他上坐了起來,幾分愧疚道,「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愧對於我家夫君。」
「你家夫君並不介意。」江闊寬闊的膛將我在下,溫了幾分輕吻著下的人,他向來懂禮貌,知進退,只有那一次電梯門前的唐突之舉。
從床上醒來時,天都已經黑了,江闊還在睡,我極仔細看江闊那張臉,優越的下顎線讓他的側臉多了幾分辨識度,我用指腹輕輕了江闊的眉眼,輕過那羽般的眼睫時,睡夢中的人輕眨了眨眼。
我怕弄醒了江闊立馬停了手,起準備去沖個澡。
「沈故。」我以為是江闊醒了,轉過的時候卻看見江闊還在睡,只是手死死地拽著被子,眉眼也皺的頗深,似乎是在做什麼噩夢,剛剛那個名字也是他在夢裏喊的。
....
我洗完澡去了趟超市,買了點東西,還在排隊結賬的時候接到了江闊的電話,電話里的人語氣可憐的。
「沈老三,你不會丟下夫跑了吧。」
「我在樓下超市。」
大概知道我人在哪裏江闊才肯掛電話,今天是周末,超市裏全是人,收銀的長隊都快排到商品區了,大概排了二十分鐘,我才注意到站在出口的江闊,他一眼看到我,走了過來從我手上接過了東西。
「特意跑一趟給我拎東西?」
江闊搖搖頭,眼神溫地看向我,「就是醒來特別想見你。」
江闊牽著我的手,領著東西,帶我回家,路燈下的影子拉的極長,這是我最期盼的漫長生活。
22
我和江闊的工作應該是沒有任何集的,但是卻在我公司年會上意外遇到他。
江闊的公司在我們公司合作夥伴擬邀名單,我和蕭經年站在門口招待時恰好撞上了江闊的視線。
江闊並沒有穿我們的關係,而是禮貌有佳地在我的安排下席,我俯在他耳邊誇了他一句,我能看見他眉宇稍稍舒展了些。
賓客都到了后,我才跟在蕭經年後座,江闊的位置就在我的正對面,蕭經年也一眼認出來了江闊,「江總,合作愉快。」
我腦子有過一瞬間的空白,我親眼看見蕭經年舉起酒杯敬了江闊一杯,而江闊也意味深長地審視著蕭經年,隨即眉宇稍揚,舉起手裏的酒杯和蕭經年了個杯。
「合作愉快。」
公司里的大部分的合作對象我都有印象,獨獨江闊在的這家公司沒有一點記憶,江闊什麼時候和蕭經年有了聯繫並且開始合作這讓我很意外。
酒過半旬后,我和蕭經年為了逃酒進了一間休息室,休息室外同事的酒一杯接一杯,像是不約而同的惡作劇,灌醉主管和老闆是他們的目的。
「蕭總,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我給蕭經年泡了杯蜂水,遞到他手上的時候還提了個要求。
「關於江闊的?」蕭經年一眼猜出我的想法,因為喝酒的緣故眼角的位置紅了一片,溫輕笑道:「你都甩了我,還要從我這裏打聽你男朋友的事,未免有點太傷人了。」
我沒想到蕭經年能這麼溫地聊這件事,帶著幾分醉意揚起角回道,「是我考慮不周,讓您老人家傷心了。」
蕭經年被我的話逗的樂了,手裏的蜂水喝了一半,理了理思緒回道:「他的專業老師是我朋友,一次飯桌上拉的局,才有了後面的合作,這個合作一直都是我在對接,這麼多年不業務都有點手生了,好在接洽的比較順利,趕在年底前簽了合同。」
蕭經年和我說了不,還有那次在飯局上,江闊對我的宣示主權讓他徹底死了心,不然他還準備在年底在表白一次來著,難得這麼喜歡一個人,蕭經年也不想放棄地太快。
從休息室里出來的時候,我看見江闊的眼神一直盯著這裏,我回笑了一個眼神,示意他晚上做好接拷問的準備,顯然他接收到我的信號,給我發了條短訊。
【恭候問話。】
準備回座位的時候,突然有個醉酒的人攔在我面前,是合作方李老闆,他有些喝多了,神志都有些不清,拿著杯酒往我上靠,太過於親近的距離讓我有些不適,連忙賠了個笑臉準備後退,但喝醉的人本不講理。
「沈小姐,今天你不喝我這杯酒就是不給我面子。」
李老闆是我們公司比較大的一個客戶,我實在不好駁了面子,只能接過那杯酒灌了下去。
「李總,生意興隆。」喝完那杯酒後我轉想走,但是李老闆本沒有要放過我的意思,給我的酒杯重新滿上。
「沈小姐,這一杯....」
還沒等李老闆說完祝酒詞,我手裏的酒杯被人躲了過去,江闊將我摟進了他的懷裏,深邃的眉眼間多了幾分惱意,但江闊並沒有揮拳相向,而是將那杯酒了李總的酒杯,「李總,我朋友酒量不佳,這杯酒我替喝了。」
年凸顯的結在咽下那口酒時翻滾了幾下,我第一次知道原來被喜歡的男孩子保護時的開心是藏不住的。
江闊將上的西裝外套披在我的肩頸上,牽著我的手離開了宴會廳。
我酒醉的厲害,什麼也記不清,記不清昨天怎麼回的家,也記不清我為什麼會著躺在床上,也不清為什麼江闊睡在了地上......
但看著地毯上噁心的嘔吐,以及江闊的睡姿,我八猜測是我喝醉酒把他踢下去的。
「江闊。」我連忙翻下床喊了句江闊。
「嗯?」江闊困意未消,閉著眼睛點頭應了一句。
「去床上睡,地下太涼了。」我嘗試著把江闊扶起來,但是他實在是太重了,我是抗他一條都廢了不力氣。
江闊大概是被我活了筋骨,才醒了幾分,起爬向了床,繼續睡了下去,我準備起床去理一下地毯,但是被江闊一把拉進懷抱里。
「陪我睡會兒,你昨天都不讓我抱你。」江闊帶著幾分撒的口吻,很難將此刻抱著我的人和昨天年會上的江總聯想到一起。
「我昨天喝醉了是什麼樣子的?」
「不讓人。」
「還有呢?」
「罵我流氓。」
「嗯?還有嗎?」
「對我耍流氓...」
江闊最後一句話宛如晴天霹靂,我沒想到我喝醉了膽子這麼大,怯聲道,「我怎麼對你耍流氓的?」
江闊睡意全無,把頭埋進我後頸,著耳側笑道:「你我腰,還讓我給錢,說是賣藝錢,沈老三,我沒想到你喝醉了這麼不講理。」
我被江闊的話逗的合不攏,「江闊,你腰真的不錯。」
「沈老三,勾引也算犯罪。」江闊往我懷裏蹭了蹭,想干點什麼被我推開了。
被拒絕的江闊把頭埋在針頭底下,似乎在剋制某些緒。
「江總?」我看著江闊不肯搭理我,湊到他的旁輕聲喊了一句。
江闊這才把頭從枕頭裏翻了出來,薄輕輕勾起,帶著幾分戲謔道,「實習老闆應該也算實習。」
「.....」
江闊開公司的事老江是最後一個知道,江叔叔江阿姨了一些知道的比較早些。
老江知道這件事後斥責了江闊一天,理由是江闊居然不找要投資!
有錢人的世界真好。
22
我和江闊年三十才開車從南市回了蘇市,兩個小時的車程,因為過年高速上堵了四個小時,六個小時才開到家。
全程都是江闊再開,江闊把我送回去后,連車也給我開了,自己打了個車回去。
我沒想到因為我,江家今年的除夕夜過的極差,江闊在年夜飯上向江叔叔和江阿姨提了我和他的事,江阿姨當場掀了菜桌。
在一旁的老江也是第一次見媽發這麼大脾氣。
原本家和團圓的日子,卻無比抑。
江闊敢在零點前來了我家,那時候我毫不知道江闊家已經鬧了一場,只記得當時江闊一進門就將我擁進懷裏時,好像很怕我會消失一樣。
江闊除夕夜睡在我家,我在十一點去臺接了老江的電話,才知道了江家發生了什麼。
我想過江家二老的反應,但似乎比我預想的還要差一些。
老江的手機被江阿姨奪了過去,並且希和我單獨見一面,我和約了明天早上。
大年初一的蘇市下起了小雪,我提前到了約定的地點,是一家茶樓,服務員將我帶進了一個包廂。
十分鐘后,江阿姨才出現,材極好,喜歡穿旗袍,是典型的南方人相,一見到我神和悅,和以前並無二致。
「沈故,好久不見。」江阿姨寒暄道,我至今也無法想像出這樣溫婉的人會在年夜飯上掀桌子的場景。
「江阿姨,好久不見。」我禮貌應道,希能儘力給自己多添幾分印象分。
「江闊昨天和我們說了你們的事。」江阿姨委婉道,「我們也覺得你是個好姑娘,江闊和你在一起也是他高攀了。」
「如果你們兩隻是的話,我沒什麼意見,但是結婚,我作為家長確實有點介意你的家庭。」
「但我聽說你有個殺人犯父親,今年出獄。」
「我想無論是哪個家長都不會放心自己的孩子和一個殺人犯住在一個屋檐下。」
「沈故,你長得這麼漂亮,應該也不缺江闊一個追求者吧。」
我也不知道怎麼從茶樓里出來的,只記得江阿姨喊了句送客,便有一位服務員帶著我出來,我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腦子裏不斷回想著江阿姨說的話,說的話沒有半點攻擊,但我卻潰不軍。
我的出生很糟糕,我的家庭很糟糕,我也很糟糕。
我也配不上江闊。
我也不知道我走到了哪裏,四周的建築陌生且黑沉,柏油路上的路燈忽明忽暗,好像下一秒燈泡就要炸掉一般。
我掏出手機想打個車,卻看見了99+的手機電話,99+的微信消息。
全是江闊和老江的電話和微信。
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江家姐弟真的是我見過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了。
老江的電話還在持續打過來,我點了接通,接通后那頭老江的語氣焦急還帶著幾分哭腔,我真是個惡人,新年第一天就惹老江不開心了。
「沈老三,你在哪?」
「我...」我看了下四周,對這裏毫沒有印象。
而老江的手機也被江闊搶走了,「在哪?」很看見江闊這般不冷靜,語氣都有幾分輕。
「我好像迷路了。」
「開位置共。」
電話被掛斷,江闊的微信向我發起了微信共,二十分鐘后,老江的車停在我面前,我被大燈晃的睜不開眼睛,而江家姐弟逆著朝著我的方向跑過來,江闊一把將我摟進懷裏,滿臉自責的語氣和我說了聲,「對不起。」
一旁的老江抱著江闊和我,眼睛都哭紅了。
「沈老三,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會想不開跳樓了呢,我看了一天的社會新聞,還好蘇市今天沒人跳樓。」
我從江闊懷裏出來,將老江抱在懷裏用頭蹭了蹭,「我怎麼能死在你前面呢,說好了我要給你送葬的。」
雖然此此景確實不太適合說這些話,但是我和老江的土味誓言一抓一大把。
回到家后的我一頭栽進了被子裏,江闊就坐在客廳里,我們需要聊一次。
「江闊。」我走到門口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江闊喊了一句。
「你要是想提分手的話,我不同意。」我沒想到江闊遲遲不進來找我的原因是怕我和他提分手。
我坐到江闊邊,長舒了一口氣才敢張,「分手了我們還是朋友。」
「沈故!」江闊惱了,這也是他第一次這麼大聲音喊我的名字。
「我的喜歡是可以隨意踐踏的嗎?」
我第一次見到江闊這麼卑微,他只是眼尾微微泛紅,可我卻覺得他好像輸的一敗塗地。
那次的談話不知道算不算分手,又或者說算是一次吵架,但那次后江闊一直沒找過我,老江和我說江闊大年初二就回南市了。
回南市前,老江約我在江闊的高中學校門口的茶店見一面。
因為是放假的緣故,學校門口的大部分商戶都關門了,就剩下了這家茶店還開著。
一進茶店引眼簾的是那一面牆的便利紙,我記得我讀書的時候這種茶店就靠著一面牆火到,但沒想過了這麼多年,這種茶店還存在。
店裏人不多,我一眼看到了老江,老江手裏還拿著一個紙盒子。
「不會是絕禮吧?」關於我把和江闊的對話講給老江聽后,老江和我絕至今。
「絕你大爺,坐下。」老江一副嚴刑拷問的語氣喊道。
我只能乖乖座,老江遞過來一張便利,還以為老江年紀大了還玩這種小朋友玩的把戲,「老江,你知道我不信這個。」
我從來不信祈禱,只信自己。
「誰讓你寫了,我是讓你看上面寫了什麼。」老江眉梢帶著幾分惱意道。
我這才把視線放回便利上面,只有簡簡單單一句話。
暗沈老三的第一天。
2016.9.8
這是江闊的字跡,我悉的不能在悉了。
而這個日期,是我們見面的第一天。
2016年9月8日到2021年2月16日,是江闊暗沈故的每一天。
老江將手裏的紙盒子遞給了我,「沈老三,我弟弟其實也不差。」
我打開那個紙盒子,裏面是一堆零零散散的東西,煙盒,皮筋,網吧的賬號紙條....
關於我的東西他都一一撿了起來。
我原本以為他只是小男孩一時興起,而不知道那場表白是蓄謀已久。
江闊喜歡我,原來可以追溯到那麼久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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