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白對於第五家附近的監控和第五家的地形，果真很悉，就跟進了他自己家裏似的。

沈晞跟著他一起，翻牆進了第五家之後，眼底的婺，上的肅殺就越來越嚴重。

余秋白甚至都不怎麼敢靠近，好像一靠近，就會被上的氣息給碾死似的，也沒敢開口問到底要過來做什麼。

直到沈晞抬眸，問他：「第五家有間地下室，你知道嗎？」

余秋白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又有些怕此刻的：「第五家地下室很多，有儲存酒的酒窖，有存儲食的，還有個人工作室，跟人標本室。」

一般的大戶人家，地下室都不了，各種用途的都有。

「用來囚人的。」沈晞突然笑了，微微勾起的角，帶著殘忍的弧度，眼底的森冷腥，似乎轟的一下都跟著涌了出來。

垂在側的手，已經的握了拳頭，掃了眼面前早就已經灰敗的建築，像是要把這些東西，都徹底碾碎。

余秋白怔了片刻之後，眼底閃過明顯的凝重來，點了點頭：「你跟我走吧！」

他曾經不止一次潛過第五家，不過這裏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查不到，他倒是真的知道一間地下室，很小很悶的地下室，類似於刑訊室，不過是那種酷刑室，各種殘忍的刑都有。

他就進去過一次，在晚上的時候，森森的可怖，那種讓人發自心的慄跟殘忍，正常人是不想第二次的。

問到這裏，他腦子裏的疑問，突的就有了種撥開雲霧的覺，一個極度荒謬，又最接近現實的答案，已經在他腦子裏了型。

黎淵！

變這個樣子，要進那間地下室，是因為黎淵，黎淵曾經被人關在那間地下室過。

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整個第五家，被黑暗籠罩，不知道是不是天的原因，就連落下的雪，看起來都是灰黑的恐怖森。

余秋白本來是準備陪著一起下去，不過到了門口，被給攔下來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個人下去。

地下室，已經很久沒有人去過了，門的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人破壞的，已經生了銹摔在地上。

沈晞在門口，深深呼吸了一口，才慢慢的推開了面前這堵沉重的鐵門。

門，一子霉味夾雜著氣跟腥臭的味道撲面而來，卻什麼都沒聞到似的，一步邁了進去。

門的左邊，就是燈的開關，燈還沒壞，冷白的，很暗，像是一雙滿含怨毒的眼睛一般，照在屋裏的上，也散發著一子毒的怨念。

正對著的牆邊，是一個小小的鐵籠子，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的，一點都沒有生鏽。

籠子的旁邊，是四條嬰兒手臂的鐵鏈子，鐵鏈子上頭的手銬，很小，比那鐵鏈子不了多，一看就知道是拴住小孩子用的。

鐵籠子上，手銬上，鏈條上，旁邊的地上，都是斑斑跡，時間長了，早就已經變了。

屋裏的牆上，桌子上，地上，架子上，都是各式各樣的刑，刑上，無一不沾著。

腳邊的一條手臂的鞭子上，是被浸的，此刻看上去，宛如鐵鏽一般，呈現灰褐。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進去的，腳步沉重的像是灌了鉛，每一步都好像是走在刀刃上，心在滴。

就是這裏。

哥哥就是在這裏，被那個變態給囚起來，他就是在這裏，度過了他的年。

無法想像，他當時那麼小，到底是怎麼承的這些痛苦，他到底是怎麼熬過來，怎麼活下去的。

甚至能看到那個小小的人影，蜷在籠子裏，趴在籠子邊，渾是，奄奄一息的模樣。

終於知道了，為什麼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會是那樣的眼神，冷的，帶著滔天殺意恨意的眼神。

那是經歷了所有的絕，痛苦，從地獄里爬出來的人才會擁有的燃燒一切的業火。

余媽媽說，他的爸爸，第五家的那位實權在握的家主，本就是個人變態，是個沒有人的畜生。

他把控著一切，控者一切，所有反抗他，敢擋他路的人，都會被他殘忍殺害。

他的妻子也好，兒子也好。

第五家的人都怕他，發自心靈魂的懼怕，卻沒有一個人敢揭發他，凡是想要反抗他的人，都死了，所有人只能生活在他的影跟威下。

第五家的人都知道，只要乖乖聽話，不怒他，迎合他，站在他這一邊，就會安全。

可偏偏，他是個冠禽，禽的外表，是個謙和的翩翩君子，是京城所有名媛的夢中人。

他這個人，目標一向很明確，他想要黎家，所以他追求黎家唯一的寶貝兒，他獲得了的青睞，他讓死心塌地的上了他，讓心甘願的嫁給了他，讓以為找到了良人，嫁給了幸福。

可這一切，都只是幻覺。

結婚之後，他很好，比以前對還要好，懷了他的孩子，跟他一起給寶寶取名，給寶寶佈置寶寶房，給寶寶講故事，一起期待寶寶的降生。

孩子出生那天，他沒過來看，那個深的男人，在在產房裏苦苦掙扎的時候，沒有守在邊。

孩子出生了，是個男孩，他們早就已經給他取好了名字，第五彥辰，很開心，產後虛弱的，開心的支撐到他的到來。

可在他眼裏看到的，沒有作為人父的驚喜，也沒有毫的關心跟心疼，他只是冰冷冷的看著，看著懷裏的孩子，就像是在看一團垃圾一樣，帶著鄙夷，帶著厭惡，帶著冷冰冰的嗤弄。

那個時候，還不知道，這一生所有的苦難折磨痛苦絕的噩夢，都將在這一刻開始。

他讓人帶走了孩子，不顧的反對，的哭鬧，他變得那麼陌生，在他的眼底，再也尋不到毫的悉，彷彿往日裏的那些寵，那些意，都只是自己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