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婚假、年假再加上兩頭的周末，攢起來竟也有二十天，因為宋益善工作的特殊，不能出國度月，最后便選在國。

什麼地方不重要，兩個人都是隨心隨的人，步調一致，不一定非要去什麼地方，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好。

他們坐上火車，走走停停，想停下來就停下來，不一定是名山大川或者歷史名勝，單純覺得這里的云彩好看，他們就會專門在這里住上兩天。

他們會十指扣，漫步在陌生的街道，聽著不悉的口音，看這里的人間煙火氣，坐在街頭石凳上，看人來人往，數一數是從左邊走過來的人多，還是右邊走過來的人多。

他們有時候會找當地一間僻靜咖啡店，各自坐一邊，靜靜看書，然后再假裝邂逅，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表演出一見鐘的戲碼，驚掉眾人的下。

更有甚者，宋益善竟然坐在人家屋頭，給這家孩子講了一下午的數學題，還順便蹭了一頓家常飯，惹得這家媽媽非要聘宋益善當家教。

時間過得緩慢悠長，有的時候他們什麼都不看，喬金靈會靠在宋益善的肩頭打瞌睡，像午后休憩的小貓，聽風聲吹過耳畔，聽邊人均勻沉穩的呼吸，睜開眼看天上云卷云舒。

“老公，被我靠得累不累？不然你靠著我？”喬金靈聲音也像被曬過，著慵懶。

“不累，你繼續靠。”

宋益善說話又低又沉，腔隨著吐字發音微微震。

喬金靈靠得有些累了，了想起，腰部卻是持續一陣酸無力，干脆整個人趴在宋益善的上。

靠得理直氣壯，自己的老公想怎麼靠就怎麼靠，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

“呼～這樣的日子真啊～就喜歡正大明無所事事，什麼也不用干，什麼也不用想，大腦空空一片，就覺安靜的能聽見時間在走路的聲音。”

喬金靈了個懶腰，想起那個經典的命題:“只想做一個痛苦的人還是想做一只快樂的豬？”

如果是做人，必然有人的追求、夢想和煩惱，而不得，生離死別，喜怒哀樂，恨貪嗔，每一種都讓人痛苦。

不如做一只快樂的豬，吃飽喝足了算，相聚時痛快，分開時也不過分沮喪，聚散總有時，想開了，放下執念，快樂一天算一天。

不過，人終究是有執念的，想得到的東西太多，每一樣都不舍得放下，在糾結中痛苦，在痛苦中更加糾結。

“對了，老公，你認識一個歲寒的人嗎？”

喬金靈突然想起那個咖啡店老板，在最痛苦迷茫的時候，是為自己解，之后想起來再去找的時候，咖啡店已經倒閉了。

“不認識。這個人有什麼問題嗎？”

宋益善隨口問道，他修長手指穿過喬金靈的秀發，順，烏黑油亮，又比之前長長了不。

“也沒什麼問題，就是當時你一直沒有醒過來，我特別著急，朋友介紹認識的一個人，神神的，說了好多奇怪的話，我總覺得重生的和這個人有關。”

喬金靈起，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歲寒這個人，了太，朗聲道:“算了，不去想了，想也想不明白，不如想想咱們今天中午吃什麼呀？”

喬金靈也不想再繼續深究，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就連宋益善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醒過來的，原因。

“你想吃什麼？我來安排。”

宋益善的寵溺簡直沒有邊了，只要是喬金靈想做的，他都無條件同意，走累了就背著，背著溫水壺，不許喬金靈喝涼水，想吃什麼也由著，吃不了的飯他再接著吃，事無巨細。

喬金靈都被宋益善的細程度震驚得無以復加。這家伙連逛超市的小票都要留著，細細展開，按照時期和分類，夾到票冊里，對于時間的準把控，讓人汗直豎，不過也難怪，從事外事活的人，時間就是命令，晚一分鐘都有可能造重大外事故。

“宋大服務員，我可不是你的外賓，不用這麼心伺候。”

喬金靈攬著宋益善的脖子，細是細了些，不過安全十足，只要想要的東西，宋益善就跟變戲法一樣從行李箱里拿出來，一點不用心。

“不如我們去農貿市場吧，不去飯店吃了，都說好東西都藏在農貿市場里面，我們去逛逛！”

喬金靈來了興致，打聽之下，附近就有一個農貿市場，據說里面有一份賣芝麻燒餅的味道不錯，焦脆香，剛出鍋得尤其好吃。

排隊的人果然多。

據說能排長隊的食不是價格便宜就是味道好。

喬金靈正興致盤算著要幾個燒餅，不經意間掃過老板娘的臉，大吃一驚，這不就是咖啡店老板歲寒嗎？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觀察了半天，眉眼似乎又不是那麼像，實在拿不準，如果是的話，那也太巧了，如果不是，天底下怎麼會有長得這麼相像的人？

那個人一看就是做生意的手，一邊賣著燒餅，一邊和顧客打招呼。

等到喬金靈時，就聽大嗓門問道:“姑娘，要幾個燒餅啊？”

“五個。”

“能吃喲。”

“兩個人吃的。”

“看哪個燒餅順眼，姐給你裝。”

“都可以。”

“你還這麼痛快，也是，挑來挑去，也不一定挑到自己最喜歡的，不如要第一眼看到的，反而更合心意。”

“沒錯，謝謝。”

“不客氣，應該做的。”

喬金靈抱著五個滾熱的燒餅，知道自己認對了人，還有很多疑問，只不過沒有問得必要了。

等喬金靈和宋益善已經走遠了，突然聽到后面傳來聲音，是歲寒跑過來，氣吁吁道:“姑娘，忘了給你找零錢了。”

“謝謝哦。”

喬金靈眉眼帶笑，接過零錢，歲寒把錢放到喬金靈的手心里，突然低聲音道:“再多一點，你們兩個下輩子還能在一起……”